第17章 我想吃魚
楚魚心驚膽戰，楚魚魂飛魄散。
打了這一頓，三年的情誼就沒了好嗎！主角的眼神好哀戚，主角的臉色好恐怖……
看到楚魚悲怆的臉色，謝羲吓了一跳：“大師兄，怎麽了？”
楚魚迅速解讀：打了我還敢裝？
楚魚默默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狗膽包天的雙手，半晌，緩慢而憂郁地道：“師弟……”
謝羲：“……大師兄？”
楚魚含淚：“羲兒……”
頭一次被楚魚用“羲兒”稱呼，謝羲眉尖抽了抽，看楚魚的臉色霜雪般蕭瑟，心中不由惴惴。莫非昨晚那一幕……大師兄記得？
他越想越慌，正要一撩下擺下跪認錯，楚魚哀愁地開口了：“師兄不是故意打你的……”
謝羲頓了頓：“……打？”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昨夜給自己的那兩巴掌，摸了摸自己的臉，僵硬片刻，幹巴巴道：“這不是大師兄打的，是昨夜……師弟做了噩夢，不小心打到了自己。”
楚魚目光沉痛地看着謝羲：“不必說了，師兄都明白。”
他心中既感動于主角的慈悲大度，又有些愧疚不忍。看那巴掌印又紅又深，打得也是夠狠的，昨夜他真是原主上身了吧？
“大師兄？”謝羲愕然地看着楚魚将自己的手拉過去，一臉肅然地貼到他的臉上。溫潤如玉的觸感從指間傳來，他的指尖不由有些發顫，那團火又燒到了心間，燎得他頭暈目眩，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仿佛空氣裏又彌漫起了昨夜那股醉人的酒香，癡纏又暧昧。
楚魚沉聲道：“打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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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回來實在讓人良心難安啊，抱大腿都抱得不踏實了……
謝羲抿着唇，低頭凝視閉眸的楚魚。見他長睫微微顫動，便知他有多緊張了。
大師兄真是意外的可愛……
謝羲暗笑一聲，撫了撫楚魚的臉龐，眸光一轉，笑得像只小狐貍，語氣卻又是委屈又是糯糯：“師弟怎麽會舍得打大師兄呢？大師兄若真想賠罪，以後就請師弟吃魚吧。”
他的眸光深深，盯着楚魚未掩好的衣袍間若隐若現的精巧鎖骨，意寓不明地挑了挑眉，咬準了每個字：“師弟很想吃魚。”
楚魚無端打了個冷顫。
睜開眼，疑惑地看着謝羲：“想吃魚的話，這附近應該都有賣的。”
謝羲的目光凝在他身上許久，撇開目光，語氣似憂似嘆：“現在……我還不太确定到底想不想吃，等我想吃的時候，師兄一定要給我啊。”
毫無所知的楚魚輕松點頭：“區區幾條魚罷了。”
謝羲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
因為在那小城裏喝醉了，耽誤了時間不說，還沒啓蒙到主角，更沒有将撩妹技巧教出去。楚魚很是挫敗，趕路時都是蔫蔫的。
不過仔細想想……單身二十年從未被超越的楚魚，壓根也沒點亮撩妹技能，更別提教主角什麽了。
無言良久，楚魚試探着敲了敲系統：“你除了加分扣分外，還能幹點什麽？能提供點撩妹攻略嗎？”
007系統：“很高興為您服務～本系統提供各種攻略～宿主當前積分：320分～是否花費199點積分兌換《撩妹三十六式》～”
楚魚：“啥？還三十六式？199？為什麽不是200？”
007系統：“叮～按照宿主希望～是否花費200積分兌換《撩妹三十六式》～”
WTF！！！
沉思了許久，為了将主角培養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妹子見了倒栽的種馬文男主，楚魚還是黑着臉，狠狠肉疼了一把，确定兌換。
眼前“嘭”地蹦出一本書。
楚魚連忙将書塞進儲物戒指裏，瞄了眼前方修長的身影，松了口氣。離開那座小城後，謝羲不知為何突然開了竅，不再跑到他背後蹭尋笙了。
否則剛才那本書突然冒出來，還不把孩子吓一跳。
謝羲滿面思考人生的沉凝，沒有注意到楚魚已經不在身側，不經意一扭頭，眼睛陡然瞪大，連忙四下掃視，退回楚魚身邊。
“師兄怎麽了？”
楚魚若無其事地搖搖頭：“沒怎麽。”他掃了眼下面的山林，再看了看微暮的天色，心中生出一計，微微一笑，“連日禦劍有些乏了。師弟，要不要入山休息一夜？”
謝羲擔憂楚魚，哪裏會不同意。兩人齊齊降落到山間一塊平地上，謝羲一把按住楚魚，讓他好好歇息，便去找柴打野味了。
正好方便楚魚看書。楚魚慢悠悠地摸出那本《撩妹三十六計》，只看了封面一眼，眉尖就忍不住抽了抽。
為什麽封面是裸奔的男女？為什麽這麽高清無碼？系統你是不是想搞事！
連忙略過封面，楚魚翻開第一頁一看，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厲害了我的哥，居然是圖文并茂的。
第一式：攬腰對視。
說明：發動輔助技能英雄救美時使用。
詳解：“有力的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深若寰宇的眸子望進她的雙眼。”
友情提示：醜拒。
配圖居然還是GIF格式會動的……圖中男子攬住女子的腰，深情款款對視，随即低頭親了下去。畫面最後還冒出一個大大的粉紅色桃心。
WTF！！！這是什麽鬼！！！
楚魚面無表情地合上書。
憤怒的楚魚立刻敲系統：“退貨！”
007系統：“不好意思～本系統出售物品一概不退～”
你是奸商嗎？！
007系統：“宿主請稍安勿躁～狗血潑得好～方為計中計～如果運用得好～撩妹效果将會很顯著～麽麽噠～”
麽！泥！煤！
恰好一陣腳步聲傳來，楚魚來不及和系統争執，手忙腳亂地收起手中的書。謝羲左手抱柴右手山雞，緩步而來，長眉一揚，目光詭異：“大師兄方才在看什麽書？”
楚魚幹咳一聲：“……功法。”
謝羲也不多追究，勤快地升起火，又坐到水潭邊勤勤懇懇地打理那只山雞。見此，楚魚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系統：“我不管！給我換本畫風正常的來！否則給你差評！”
系統沉默了一下：“如果宿主執意要換～請花費10點積分确認更換～”
楚魚咬了咬牙：“畫風正常的？”
系統：“如您所願～是否花費10點積分更換《撩妹手冊》～”
楚魚恨恨地點了确認，耳邊傳來系統的提示音，這才小心翼翼地将更換的撩妹手冊拿了出來。照例掃了一眼那封面，楚魚差點蹦起來。
尼瑪這滿面的不可描述！
這妖精打架的嗯嗯啊啊！
怎麽更黃了！
這尼瑪一定不是什麽正經的系統！
他心中瘋狂吐槽着，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微微含笑的清朗聲音：“大師兄在看什麽？師弟也想看看。”
楚魚立刻火燎似的将書塞進儲物戒指裏，眉尖抽了抽，回過頭。謝羲不知何時已經處理好了山雞，手中正提着一根細長的樹枝，插着那只倒黴的山雞。他俯着身，一臉好奇地盯着楚魚的儲物戒指。
……他看到了！
這是楚魚的第一個想法。
小屁孩對春宮圖有興趣！
這是楚魚的第二個想法。
兩個想法都在腦海中瞬間掠過，楚魚滞了半晌，露出一個耿直的笑：“師弟，師兄突然有點想吃果子……”
下一句“先離開一下去摘幾個來”還沒出口，謝羲已經将山雞架到了火堆上，回頭微笑：“大師兄稍等片刻，師弟去去就來。”
話畢身影便消失了。
楚魚愣了一下，沒想到謝羲會主動跑腿。片刻，他忽略掉心頭那點奇怪的情緒，偷偷摸摸地摸出那本封面很黃很暴力的手冊來看。
畫風果然正常了許多，楚魚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将手冊往戒指裏一扔，沉吟起來。
還沒等他想出什麽讓主角開竅的法子，謝羲捧着一堆紅通通、圓溜溜的小果子回來了。香氣和形狀都像是蘋果，看着倒還怪讨喜的。
謝羲捧着果子，盤腿坐到楚魚身側。正要遞給楚魚，又想起什麽似的，将果子在雪白的衣袖上擦了擦，又摸出斷雪，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地削了皮，才遞給楚魚：“師兄嘗嘗，方才我試過了，沒有毒，也還算可口。”
楚魚無端就想起強喂給謝羲吃的那個毒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接過果子咬了一口。确實入口清脆溢香，極是可口。
見謝羲只含笑盯着自己吃，楚魚的老臉不太挂得住，含蓄道：“師弟怎麽不嘗嘗？”
謝羲輕飄飄道：“師弟不太吃得下帶皮的……”
楚魚了然，摸出尋笙，拿起一個果子，禮尚往來勤勤懇懇地削皮。可憐兩柄上品仙劍竟然淪落為水果刀，還要被暴殄天物的人嫌棄不夠好使。若是有懂劍之人在場，非要把這師兄弟倆揍得立地飛升不可。
謝羲盯着楚魚認真的神色，眸色愈來愈深。楚魚渾然不覺，削好皮，笑着将果子遞過去。謝羲似笑非笑，伸手接過，有意無意地在楚魚修長的手指上捏了一把。
等山雞烤好，滿足了口腹之欲，楚魚心中也想好了對策，望了望天色，幽幽嘆道：“師弟，師兄突然有些冷了……”
完全扯淡。
這還是夏夜，雖是山林中，夜裏要涼爽許多，但也和“冷”字沒有關聯。況且土豪楚魚戒指裏仙衣仙甲壘成了一座小山，更別提堂堂一個築基後期修士根本不會畏懼寒暑。
謝羲卻仿佛什麽都不明白，聞言皺了皺眉頭，伸手拉過楚魚冰涼的手，捂在心口半晌，道：“師兄的手真冷，今夜便由師弟抱着師兄睡吧。”
不不不不不對主角你拿錯劇本了！
楚魚幹咳一聲：“……不能這樣麻煩師弟，師兄去林子裏瞧瞧有沒有什麽野獸，借借他們的皮毛。”
他就是想支開謝羲，或者獨自離開一下。
謝羲似乎沒有看出楚魚這明顯的意圖，肅容颔首道：“這種瑣事怎麽能讓大師兄親自動手，師兄稍等片刻，師弟去去就來。”
看着少年任勞任怨地離開，楚魚心中不無罪惡感，心中感嘆了一聲“我都是為了你”，打量了四周一番，轉身鑽進了黑魆魆的林子。
他前腳剛走，身後便有一道白影翩然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