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如果秦生離只是想要他死,或者想害葉缈缈,琦玉都不會如此憤怒!
可他太惡毒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全天下都是他的游樂場,他便以戲耍、玩弄別人為樂!
別人越痛苦,下場越凄慘,他就越高興!這是多麽歹毒又瘋狂的人?
這樣一個人寄居在他的體內,饒是琦玉以勇士自居,以勇敢無懼要求自己,此刻也不禁冷汗涔涔!
“你不信?”見他只是懼怕,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培養”二字,秦生離不樂意了,說道:“你以為你的九尾天狐血脈是随随便便激發的?哪有這麽巧的事?都是我的功勞!”
琦玉一怔,随即斷然道:“不可能!我是從三長老手中得到的功法!”
“是我将上面的內容改了,才讓你學了遠古的功法秘籍,不知好歹的小子!”秦生離哼了一聲,“你若不信,稍後孔雀帶你回妖族,你再拿回那卷竹簡,看看上面的內容是否跟你所學一致!”
琦玉将竹簡還回去時,秦生離已經将上面的內容重新改了回去。他的功法,可不是誰都能學的。
聽着他信誓旦旦,琦玉眉頭微皺。
他修習功法的過程中,并沒有遇到困難,也沒有就竹簡上的內容請教過族中的長老。而他學成之後,便将功法還給三長老了。因此,那份竹簡上的內容,究竟有沒有問題,竟無從得知!
倘若真的有問題……
琦玉攥了攥拳,若非秦生離主動坦白,他練了邪功還不自知!
他沒有問秦生離是真是假。
此人狡猾之極,所說的話全不能信。而他讓他練的功法,究竟是好是壞,亦無從分辨。
倒是有一點,肯定為真,那就是秦生離的目的。他方才說的那段惡毒無比的話,就是真的。
“你真可憐。”他緩緩松開拳頭,對寄居在體內的神魂說道:“我真同情你。”
秦生離聞言沒有生氣,反而十分好奇地問:“哦?你同情我什麽?”
“你一定什麽都沒得到過,所以看到別人擁有,就迫不及待地破壞!”琦玉緩緩開口,“你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我沒說錯吧?”
秦生離立即發出一聲冷笑:“小子,不要自作聰明,我擁有的是你的不知多少倍!”
“看來我沒猜錯了。”琦玉又道,“你守不住自己擁有的,就要毀滅別人擁有的。說到底,你雖然強大,卻也不過是個可憐蟲。失去一切,奪不回來,只能看着別人失去來彌補心中的不甘。”
他一字一頓地道:“可、憐、蟲!”
話音落下,秦生離并沒有再開口。然而,自妖丹處忽然迸出一股極寒之氣,迅速湧遍全身,龐大而暴虐的氣息以不可抵抗的力道摧毀了全身的筋脈和血肉!
琦玉登時抵擋不住,口鼻皆湧出鮮血,渾身骨骼爆裂,發出“咔嚓”的碎裂聲。他以長劍拄地,支撐着身軀不要跌倒,卻因為失去骨骼的支撐,身形一晃,單膝跪地!
就在膝蓋觸及地面的一瞬間,連人形也維持不住,化為一只碩大的白色狐貍,“轟”的一聲砸在地面上!
鮮紅的血液一瞬間湧出,将它一身白色皮毛染紅,很快洇濕了身下的地面,形成一片血泊。
“你當知道,不應惹我不快。”秦生離一改嘻嘻哈哈的口吻,陰冷的聲音響起,“不知感恩的狐族小子!”
琦玉張了張口,卻只吐出一口鮮血,連話也說不出口。
他此刻受了重傷,與死亡只有一步之遙,但他毫不畏懼,咽下口中的鮮血,勉力積蓄出一絲力氣,說道:“可、憐、蟲!”
秦生離見他不知死活,怒笑一聲:“小子,你是在說你自己吧?瞧瞧你,對葉缈缈多麽忠誠?可你的忠誠有何用?那位魔族的小公主視你為玩物,說丢棄就丢棄!”
陰冷的風環繞着巨大的白狐身軀轉動,空氣中傳來不懷好意的聲音:“你所屬的妖族,又是如何對你?瞞着你,不顧你的意願,私自決定你的一生!”
“任你忠誠、勇敢、天賦不凡,那又如何?天底下無人把你放在眼裏,只有我這個魔頭,看得起你,傳你秘籍功法!你倒是說說,誰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可憐蟲?”
“是你。”琦玉說道,黯淡了許多的雙眸依然執着而堅定,“你可憐!”
環繞着他轉動的風忽然停住,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風浪自遠處響起,愈來愈近!
一道氣勢磅礴的風刃滾滾而來,帶起巨大的氣浪,頃刻間襲擊到琦玉面前,像要将那只染血的,不複以往威風漂亮的狐貍腦袋砍下來!
白色狐貍腦袋下方的草葉悉數被卷起絞碎,距離風刃僅有分毫之差的狐毫都被劈裂,然而琦玉眼也不眨,看着那道風刃,仿佛無聲在說:“你才可憐!”
“砰!”
風刃擦過他的腦袋,卷向了遠方,摧毀了一座山峰,遠遠傳來轟隆聲。
琦玉依稀聽到一聲憤怒的尖叫和咆哮聲,輕眨了下眼睛,腦袋上滴落的血珠順着長長的睫毛滑落,掉在下方的地面上。
“你就算殺再多的人,看再多的悲劇,找再多的樂子,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可憐蟲的事。”随着他說話時,嘴角溢出無力咽下的鮮血,“你永遠可憐,而且越來越可憐!”
“你每殺一個人,就更可憐一分。”
“你殺盡全天下的人,你就是空前絕後的絕世可憐蟲!”
“什麽都救不了你!”
空氣中寂靜得仿佛結冰,而秦生離的聲音更是冷得仿佛滲進骨子裏:“你真不怕死?”
“我是勇士,悍不畏死!”琦玉說道,吃力地擡起腦袋,黯淡的雙眸都明亮了少許。然而,一只無形的大掌重重按在它的腦袋上,令白色的狐貍腦袋重重地砸回地上。
“你以為殺了我,就無人知道你是可憐蟲了嗎?”頭頂上流下的鮮血遮住了視野,白色狐貍此刻閉着眼睛說道:“終有一日,所有人都會知道,血魔殿第一代掌門,那個創出血魔功法的天才,原來是個可憐蟲!”
他不怕死,只怕死得不值!
他無力為殿下殺了他,但他要在死前往秦生離的心頭狠狠插上一刀!
他害怕聽什麽,他就說什麽。讓他每當想要作惡,便會想起他說的話,作惡也不痛快!
秦生離一生最怕不痛快,那就讓他不痛快!
“你竟敢這麽對我說話。”察覺出不能把他怎麽樣,甚至看不到他害怕、求饒的樣子,秦生離轉而道:“你就不怕我報複葉缈缈?”
琦玉被鮮血糊住的眼睛顫了顫,嘴巴微張,一縷鮮血順着嘴角流出,将它一只前爪染得紅透:“論智慧,你比不上她。論攻心,她沒有心。論武力,她可是曾經重傷過你。”
說到這裏,嘴角微微上揚,聲音也柔和許多:“你倒是試試。”
殿下可不是蠢貨,任由他算計。上一次,秦生離不就是失敗了嗎?
他也不必擔心殿下被他騙了去。他介意秦生離哄她高興,是難以自控的心理反應。但他的理智知道,殿下絕難動心,秦生離不以真心換真心,想打動她?比登天還難。
秦生離以往最愛拿葉缈缈來威脅他,屢試不爽。這一回失手,不由得很不痛快:“哼,小子,你未免小瞧我!”
陰冷的風繞着琦玉轉動,他陰恻恻地道:“我會毀了她建造的逍遙宮,操控別人的身體去殺她,挑起人族與魔族的争端,令魔族滅亡,到最後妖族也跑不了!而這一切,都是你的過錯!因為你惹怒了我,才有了三族的消亡!你是天下的大罪人!”
“咳咳!”琦玉并不與他争辯,只輕聲說道:“可憐蟲。”
不論他做什麽,都改變不了他是個可憐蟲的事實。
他想要的,在世上早已不存在。
現存的這些,對他而言都毫無意義,只能作為他打發時間、找樂子的東西。
他并不愛這個世界,這已經不是他的時代,他早就應該死去的,這世上無人能理解他,他的痛苦和喜悅都無人能體會。甚至就連做了壞事,也要遮遮掩掩,不能與人分享。
他孤獨徹骨。
屢屢被他戳中痛處,秦生離再也壓抑不住情緒,一種瘋狂的、暴虐的氣息在空氣中發酵,逐漸醞釀成駭人的風暴,似要将這一片地域摧毀!
“你該死!!”
琦玉身處在風暴中心,感受到周圍肆虐的力量,身下的血泊都被風卷起,被激烈的風暴絞成了血霧。他卻沒有流露出平靜以外的情緒,閉着眼睛,輕輕舔了舔前爪上的血。
他能為她做的,只有這麽多了。
他不想死,更舍不得死。但,他無法容忍秦生離寄生在他體內,利用他去對付殿下。
他其實不甘心就此死去。他剛剛激發了遠古血脈,前途一片光明,正滿心歡喜。他想象着将來成為妖尊,成為她身邊唯一的那個。
但他做不到了。他命不好,幼年時便失去了家人,輾轉被賣。後來到她身邊,也未能做好,浪費了許多時間。後來的六年,他實在歡喜。縱然時常惶惶,但他終究擁有了她六年。
雖然遠遠不夠,但他已經做到了最好。
“琦玉!”一聲青年男子的喝聲由遠及近。
周身的風暴不知何時停了,孔雀自遠處而來,迅速抵達他身邊。見着他慘狀,二話不說,立即拿出治療傷勢的藥物,毫無保留地用在他的身上。
半刻鐘後,琦玉恢複人形,渾身染血,臉色蒼白如紙。他虛弱地站起,對孔雀行禮:“謝大妖王救命之恩。”
“你怎麽弄成這樣?”孔雀擰眉問道,“難道跟葉缈缈分開,竟令你消沉至此,自斷生機?!”
方才他在葉缈缈那裏,見葉缈缈說話算話,果然跟琦玉提出分開,心下滿意。又見琦玉主動斷了聯絡,還以為他用情雖深,但還沒到無法抽身的地步,好不高興!
豈知,他尋來時,遠遠竟見到琦玉渾身染血,氣息奄奄的一幕!
“大妖王怎知我與殿下分開的事?”琦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擡頭看着他,反問道。
孔雀頓時僵住。
他一時情急,竟不小心說漏了嘴。頓了頓,他道:“我欲定你為妖族少主,前往逍遙宮為你提親。但是被葉缈缈拒絕了。”
他一開始的确是提親的,是葉缈缈不答應,才說到了分開。
孔雀并不心虛,如果葉缈缈答應婚事,他不會非要拆散他們。魔族雖然浪蕩,但是數萬年前也曾靠得住過,假如葉缈缈當真答應成婚,日後必會好好對琦玉,他完全不必擔心。
“我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他對琦玉說道,語氣頗為遺憾,算是解釋之前忽然離開的事。
琦玉垂下眼睛,垂在身側的拳握了握,輕聲道:“有勞大妖王費心了。”
秦生離的話,果然不能信,他此刻想道。
“胡說!”此刻,秦生離的聲音叫嚣起來,“他才不是為你提親,他就是想讓魔族公主不要你!”
然而他平時說謊慣了,琦玉根本不信他,只道:“你為何還在?”
“哼,狐族的小子,你想激怒我,還差得遠!”秦生離否認剛剛被激怒到差點發狂,說道:“我就是要跟着你,看你被葉缈缈甩、被葉缈缈騙!你對她越忠心,她無情起來你就受傷越深!我等着看你幾時受不住,因愛成狂殺了她!”
又說:“你不許回妖族!如果你敢回去,我就附身到她養在身邊的靈貓身上,你不會想看到那一幕的!”
琦玉是個醋王,不論葉缈缈寵愛誰、寵愛什麽,他都會吃醋。
何況其中還有秦生離的手筆!
琦玉便道:“你如此愛玩,那你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秦生離從前作樂,要麽将寄生人玩得團團轉,要麽将對方吓得瘋掉,還從未有人跟他玩游戲。
他不禁來了興致:“如何賭?”
“你讓我練的功法有沒有問題?”琦玉問道,“你說實話,既然打賭,再騙來騙去的就沒意思了。”
秦生離的實力強過他不知多少倍,如果還占着信息差的便宜,就太沒勁了。
“沒有問題!”果然,秦生離痛快地回答他,“我本想等你成為九尾天狐後奪舍你,當然不會給你有問題的功法!”
他連原本目的都對他道出了,可見對打賭的事很熱心。
琦玉垂了垂眼,身側的手微微握起。從一開始,他便抱了這個意圖。現在他沒死,正好展開下一步。
緩緩又道:“沒有對手的日子,很寂寞吧?只教我狐族的功法,固然對你的威脅小很多,但豈不是很沒意思?這麽多年來,你次次玩着穩贏的游戲,不覺索然無味嗎?”
“小子,你休要激我,老夫這些年來可不僅僅是玩着穩贏的游戲,否則你以為老夫的身軀如何損毀了?”秦生離怒哼一聲。
再早些年,他也是有身軀的!
只是一時狂妄,被當時的一位天驕設計損毀了身軀,只逃出了神魂,落得只能借別人的殼子住。
不過,那位天驕也沒讨得了好,被他重傷,回去後閉關養傷,不幾年就沒了。
自那之後,他格外謹慎,變得惜命起來。
“我只問你敢不敢?”琦玉道。
除非秦生離不要臉,否則他必定回答“豈有不敢之理”。
他的年紀比琦玉大了萬歲有餘,修為更是超過他許多,如果跟這等小輩打賭都不敢,他活着也是恥辱!
“你且說來!”秦生離傲然道。
琦玉見他肯應,心底微定,說道:“你教我神識修煉之法,待我成為妖尊,你我比過一場。若你勝了,我的身軀歸你。若我勝了,我要你魂飛魄散!”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對秦生離這等奸猾的老妖怪而言,沒有什麽詭計能瞞過他,倒不如坦然道出。
而秦生離聽得他的話,絲毫不覺生氣,反而贊嘆一聲:“好小子,有勇有謀!”
他不僅僅教他狐族的修煉之道,還要教他人族的神識錘煉之法,什麽都教他,然後讓他殺他。
待他學成之日,誰輸誰贏,誰生誰死,還真不一定!
琦玉的目的還不止于此,這樣一來,他就無暇、也不能去找葉缈缈的麻煩了。
這是陽謀,但秦生離不得不應!
就如琦玉所說,他寂寞太久了,長久無敵人,他都快廢了!
如此刺激的游戲,讓他的神魂都仿佛燃燒起來,火熱而興奮!
“我答應你!”他口吻興奮地道,“我還答應你,在你成為妖尊之前,我絕不找葉缈缈的麻煩!”
答應他又何妨?
這樣才有意思,他傾力培養對手,然後展開生死之戰!
“但我有一個要求。”他口吻躍躍欲試,“你要在一百年內成為妖尊,我只給你一百年時間。如果你能做到,我與你公平決戰。如果你做不到,你和葉缈缈都要成為我的奴隸!”
他的耐心只能維持一百年的時間。
“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我要你活着,親眼看着我每天如何奴役葉缈缈!”他越說越興奮,“而我也不為難你,我知道幾處遠古妖族留下的寶地,其中資源足以讓你晉升為妖尊!”
琦玉握了握拳,說道:“好。”
一百年後,如果他能夠成為妖尊,那他将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妖尊。
到那時,他一定要殺了秦生離!
孔雀只見琦玉忽然不出聲了,垂眼慢慢邁着步子,只以為他傷心,又想到剛才看到他時奄奄一息的樣子,便訓誡道:“生命何其可貴,你因為一點失意便自暴自棄,實在不該!”
“歷經數萬年,我們妖族終于脫離苦難,回歸天地間,正是發展的大好光景,你不顧族人發展,不想拼搏出更好的生活,竟然自傷自殘,實乃懦夫行為!”
琦玉這才擡起眼睛,看向孔雀說道:“大妖王誤會了,我并非自己想不開,而是被人所傷。”
“是誰?!”孔雀立刻問道,冶豔的臉上露出煞氣。
琦玉道:“是秦生離。他不知怎麽找到我,知我與殿下分開,前來奚落。我一怒之下,說了些惹他生氣的話,被他重傷至此。”
孔雀聽到這裏,頓時擰眉。秦生離的手段詭異,他的尾翎煉制的長鞭都能在一瞬間被燒成飛灰,只怕他不做提防之下,接他一招也要受傷不輕。
“我去尋一些法寶給你防身。”他凝重地道。
琦玉沒有拒絕:“多謝大妖王。”
知他不是自傷自殘,孔雀的臉色好看一些,甚至贊嘆道:“我妖族的好兒郎,自當如此!”
他本以為令兩人分開,琦玉會失意、神傷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他心性堅毅,竟能扛得住,贊賞之下不由高興起來:“走,我帶你回族中!”
他要正式封琦玉為妖族少主,好好培養他,讓天下萬族都知道,他們妖族的少主不遜于魔族那位!
“我并不想回族中。”不成想,琦玉卻拒絕了。
孔雀立刻變色,問道:“莫非你要去找葉缈缈,祈求她不要跟你分開?”
“不是。”琦玉搖頭,“我只是不喜安居一隅的生活。現在無拘無束,我要到處看看,歷練一番。”
孔雀微微擰眉:“只你自己?我讓幾名妖族與你一起。”
琦玉一個人在外面,他不放心。如果說是到處歷練,那安排幾名年輕妖族一起,就再好不過了。
還可以把狐珠兒安排進去,她與琦玉乃同族,容貌、性情、天賦都不錯,說不定可以讓他忘了葉缈缈。
“只我自己。”琦玉拒絕了他的安排,“大妖王不必費心了。”
他不是一個人,還有秦生離寄生在他體內。以秦生離的德性,這一百年的時間定然不會風平浪靜,他肯定會讓他九死一生,以此作樂。
族人們與此事無關,他不會把他們牽扯進來。
孔雀不太贊同,但琦玉只是看上去性情柔順,實際上極有主意,他定下的事,不會被人說服。
“好吧。”他點點頭,想了想,取下手腕上的墨色手镯,“這個給你防身。”
他這一去,不知多久,肯定會遇到許多危險。他的法寶雖然敵不過秦生離,但天下間也只有一個秦生離罷了。遇到其他危險,還是能護住他的。
琦玉接過,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多謝大妖王。”而後左手抵胸,低頭說道:“琦玉告退。”
孔雀神情複雜地看着他,點點頭:“去吧。有什麽事,記得喚我。”
“是!”琦玉應道。
孔雀輕輕颔首,很快化為一道墨色流光消失在天際,琦玉看着他消失在視野中,便拿出了令牌,聯絡諸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