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的心情當中,林沉歡早已經忘記原來世間的風景,是可以治愈人心的。
大自然的魅力,自然可以包容一切,此時此刻的寧靜,讓人的心裏舒暢極了。
他們在一刻大樹下停下,秋天到了,樹葉發黃,地下落滿了金燦燦的葉子,走過發出聲聲的沙啞聲。
行人絡繹不絕,穿梭過彼此的身邊,隐藏着彼此的故事。
嚴屹坐在了樹下的長椅上,林沉歡正面對着她,此刻,兩人眼神相對,明亮的眼眸竟變的如此妩媚。
嚴屹忍不住的将她的雙手緊緊撰到手掌裏,動了動喉嚨,想說的話卡在嘴邊,他們之間發生了那麽多的誤會,将原本就并不穩定的愛情弄得更加搖晃。
林沉歡坐在輪椅上,忽然覺得這就像他們起初的樣子,她受了傷,在深山的老宅裏,每日就這麽安靜的生活着。
白天談天說地,看書學習,傍晚微風襲來,他們散步在幽雅的青山綠水當中,過的事多麽惬意。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那些日子好似就像昨天一樣的清晰的回旋在腦海裏。
好似只要一開口,一切便又能回到從前一樣。
“沉歡,我們回去吧好嗎?不是回家去,而是回到從前吧,好嗎?”嚴屹的語氣從來沒有這麽卑微過,從來沒有這麽溫柔過。
這一刻,嚴屹在她的面前像一個受傷的孩子,讓人看見就忍不住心疼起來。
那麽高大的一個男人,肯這樣的為她而便的柔軟,任誰都是不忍心拒絕的,就像一朵花的卑微。
林沉歡的餓思緒也變得複雜了起來,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以後,她問自己,真的能夠從此離開嚴屹的避風港嗎?
她想了,她做不到,嚴屹給她的實在太多了,甚至連重新生活下去的命都是他給的,抛下其他不說,這份感激,都是他不能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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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折磨了那麽長的時間,究竟為何,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生活已經又太多的不幸和磨難了,就讓彼此,不再傷害吧。
林沉歡的手也握住了嚴屹,她不知該作何回應,對于嚴屹的愛,或者怨,都是那麽的模糊。
她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心,尤其在嚴屹的面前,可是一想到如果離開,恐怕要比現在更加的難過。
他們之間有過救命的恩情,有過不信任的傷害,在一起好好的生活過,有過一個孩子,失去了一個孩子,争吵過,逃避過,甚至提出過離婚,此刻,在夕陽西下的傍晚裏,漫天的彩霞映射着大地,嚴屹懇切的問她,回去吧,好不好?
當然好,如果能回去,當然好。
看着林沉歡的撲朔的眼睛,和她回應的雙手,嚴屹心裏變的溫暖,又接着說道。
“我們試一試,總會更好的。”
林沉歡點了點頭,眼眶也濕潤起來。
度假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林沉歡的腳上也好的差不多了,該到醫院裏拆下石膏了。
秋天過去,冬天來臨,氣候變得越來越涼,只是遺憾,這裏的冬天是沒有雪的,冬雨來臨,總是壓抑心思。
嚴屹帶着林沉歡到醫院裏拆下石膏,重新回到活得了雙腿的自由。
“又能夠自己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林沉歡說道。
嚴屹看着她笑。
醫院裏的護士看着他們,走過以後小聲的嘀咕:“真羨慕他們夫妻,丈夫那麽體貼,聽說妻子腳上了以後,他便一天公司都沒去,每天都陪着老婆,我要是能找到這麽一個好男人,讓我付出一切我都在所不惜的。”
林沉歡聽過以後也只是低着頭笑,嚴屹将她的手握的更緊了。
休息了這麽長時間,工作都是在家裏完成的,會議之和嚴屹和嚴先雲三人召開,而且大多數情況,還是在飯桌上說的。
只偶爾秘書們和一些高層的領導會到家裏來商談,但嚴屹總說影響林沉歡休息,一般時間都很短暫,只說一些難以解決的大問題,細節什麽都自行私下商量,根本都不敢告訴林沉歡,怕她擔心着急。
身體剛剛好了一些,林沉歡便着急着要回公司裏去,從醫院出啦,林沉歡便跟嚴屹說道:“終于恢複了,可以再次回到前線了。”
嚴屹可不是這麽打算的,好容易恢複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回去工作呢,生命的美好時間不應該浪費在無休止的忙碌中,優勢互适當的享受,才是正确的打開方式。
所以,在林沉歡說要回到前線繼續作戰的時候,嚴屹歪着頭笑了一下,但是并沒有回答她任何,反倒将車子朝着機場的方向開去。
林沉歡還沉靜在恢複腳上的喜悅中,完全沒有考慮到車子開往哪裏去,直到到了機場的停車場,林沉歡才反應過來。
“我們這是去哪裏啊,怎麽到機場了?”
林沉歡疑惑的看向嚴屹。
“慶祝一下,給你一個驚喜。”嚴屹故意裝作神秘,打開後備箱将早就準備好的行李取下車,又牽起林沉歡的手朝着機場大廳走去。
林沉歡一路被這麽莫名的帶着,到了裏面,嚴屹帶着她徑直的走向貴賓候機室。
“等一下,我們到底去哪裏啊?還沒有買機票呢。”
“翻開你的包看看。”
林沉歡低着頭打開包,看到裏面整齊的放着機票,護照等等證件。
該準備的東西一應俱全,林沉歡不知道跟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他怎麽能如此的細心體貼呢,而且還這麽神秘突然。
去醫院之間林沉歡還什麽都不知道,只想着拆下石膏便能回到公司裏工作,可是從醫院出來,就直接被帶到了機場,而在看到機票之間,她連去哪裏都不知道。
他是什麽時候做的這一切啊。
林沉歡心想,嚴屹這樣的人,肯定是億萬少女心中的夢吧,卻被她好運的找到。
林沉歡很是滿足的跟着嚴屹,她知道,只要有嚴屹在,林沉歡便什麽都不用操心了,她依舊可以做一個小女人。
等了沒一會的時間久開始登機了,時間安排的都是那麽正好,林沉歡越來越佩服嚴屹的能力。
他們将前往馬爾代夫,知道林沉歡不喜歡A使的冬天,所以帶着她到國外依舊去踩夏天的腳步。
酒店,車子,司機,早就等候在異國的機場大廳裏,一切的安排,都是那麽的穩妥,像是計劃了很久的事情一樣。
到了酒店,他們放下行李,簡單的休息了片刻後,兩人便到餐廳裏吃飯。
服務生友好的為他們打開了門,帶着滿臉的笑容和熱情。
這家餐廳的裝修很得林沉歡的喜愛,恰好的溫暖燈光和适當的花香,桌椅都是溫馨舒适的,從窗戶看向外面,便是大海和波浪,海鷗鳴叫在海面上,飛翔在天空中。
只是有一點,這麽好的餐廳裏,怎麽沒有其他的客人呢?
服務生帶着他們坐到視野最好的一個位置上,這裏向東望去是海洋,想西望去是街道,燈塔在海平面上指引着航船,街道上來往的人群為這個城市又增加了點綴。
而最最重要的是,想着對面望去,便是彼此的臉龐。
林沉歡沉浸在眼前的風景中,但還是不忘問了一句:“這餐廳怎麽沒有人呢?”
嚴屹笑了笑,“因為這是屬于你我的餐廳啊,今晚,這是我們的世界。”
浪漫的一晚
原來嚴屹早就将這家餐廳包下了,服務生熱情的招待着他們,穿戴整齊西裝的男人從聚焦的燈光下走過來,小提琴緩慢而沉穩的音樂聲緩緩升起,流淌着浪漫的氛圍。
鮮花盛開的正好,周圍換上了蠟燭,搖搖晃晃的燈光映射出他們的倒影。
菜品一個個的端了上來,精致而細膩的食物刺激着味蕾,入口即化的絲滑讓食物不僅僅再是填飽肚子的東西,因它的不同,而變得意義非凡。
紅酒開啓,嚴屹端起酒杯,朝着坐在對面的林沉歡示意幹杯。
他們盡興的享受着這個美好的夜晚。
飯後甜點端了上來,是一塊小巧的提拉米蘇蛋糕,林沉歡是最喜歡吃這些甜品的,可是今晚,她吃了太多的食物,胃已經被撐了起來,實在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她看了看那塊蛋糕,心裏很是苦惱,吃又吃不下,不吃又覺得實在可惜。
她撒嬌的看向嚴屹,嚴屹溫柔的對着她笑了笑,“只一口,你嘗嘗看好了。”
林沉歡的小心思在他的面前被一覽無餘,她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起小勺,在松軟的蛋糕上挖開一點點放到嘴裏。
這是一款乳酪蛋糕,浸透了咖啡酒的戚風咖啡坯,夾層為混合了馬斯卡邦奶酪、蛋、鮮奶油做成的芝士糊,表層撒上可可粉裝飾。
咖啡的苦、蛋與糖的潤、甜酒的醇、巧克力的馥郁、手指餅幹的綿密、乳酪和鮮奶油的稠香、可可粉的幹爽,把“甜”以及甜所能喚起的種種錯綜複雜的體驗,交糅着一層層演繹到極致。
吃了一口根本無法滿足,一口下去,忍不住再嘗試下一口,食物帶來的喜悅,味蕾充斥着腦分泌,讓整個人都更加幸福和喜悅。
一塊小小的蛋糕在她的舌苔上顯盡了風味,她為這塊蛋糕的口感而感到幸福。
吃了幾口以後,她突然感覺到嘴裏有個硬硬的東西。是一個圓環,中央似乎還有一顆不小的凸起。
看過很多電視劇的場景,林沉歡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可是他們早就結婚了,嚴屹又放這個幹什麽?
帶着好奇,林陳歡小心地将戒指吐了出來。那是一枚RESEONLY鑽戒,每個男人一生僅能訂制一枚。
林陳歡不由有些啞然。
“這是?”
嚴屹微微一笑,手指輕輕在空中點了一下,忽然,燈光全都暗了下來,一縷星光在二人頭頂慢慢亮了起來,星星點點的餘輝螢火般圍繞着二人,似乎這世界就剩了他們兩個。
“沉歡。我走遍了全世界,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你一樣讓我沉迷。過去我以為自己是嚴家公子就能左右你的一切,現在,我不求自己是嚴家的公子,若是你願意跟着我,我願意抛掉嚴家,抛掉全世界,照顧你一輩子,陪你到天涯海角。”
林陳歡雙手捂住了嘴巴,不知道是因為太震驚,還是感動。眼前這個霸道的男人,竟然也能說出這麽煽情的話。
“沉歡,我是真的愛你。你聽到了嗎,不是蘇菲,我說的是你,林沉歡。”
說完,嚴屹緩緩地跪下身來,周圍響起了動人的音樂,在他身後的黑暗裏慢慢地亮起了一片光幕,光幕上,浮現出了林沉歡的名字,林沉歡的照片,還有一句句不斷跳動的話語: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開始注意到了你。”
“我想,可能是上天為了補償,讓你真的來到了我的身邊。”
“可是,你太遙遠,我不知道該怎麽讓你明白我,”
“我知道我對你不夠好,讓你沒有自由”
“可是,那是因為我害怕你會離我遠去。”
“......”
嚴屹望着林沉歡,随着屏幕上字幕的滾動,嚴屹嘴裏也開始跟着字幕上的話語念了起來,随着起伏動人的音樂,一字一句,跟屏幕絲毫不差。
“很多人都說,”嚴屹背對着屏幕,繼續念道:
“嚴屹,她只不過是個普通女人,跟你嚴家不配。”
“我只想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她值得我愛”
“為了她,我可以不要嚴家,”
“我可以抛棄所有,”
“以後誰敢再動她一下,”
“就先從我屍體上先踏過去。”
“我決定,”
“做一件我早就想要做的事,”
“那就是,”
“像你正式求一次婚。”
“不是蘇菲,不是任何一個人”
“而是你,沉歡,”
“所以,求求你,”
“嫁給我,好嗎?”
林沉歡早已經被起伏的音樂融化了,尤其是嚴屹跪在面前,将所有的話一句句念出時,更是情不能自己,她不由捂住雙唇,牙齒使勁地咬着掌心,眼淚不停地往下滑落。
嚴屹眼睛泛起一絲淚光,仰頭看着林沉歡,聲音略有些顫抖:“答應我吧。”
愛如潮水
林沉歡緊緊咬着掌心,生怕這是一場夢。手心傳來的疼痛,讓她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你個混蛋。”
林沉歡不知道該說什麽,卻兀然地吐出來這麽一句。
嚴屹一愣,看着林沉歡的笑顏,立即就明白過來了過來。他此時也顧不得有其他人躲在黑暗裏看着他倆,立刻站起來将林沉歡擁進懷裏,力道很大,像是生怕林沉歡會再次逃跑一樣。
他的手慢慢滑進她的手心,将那枚戒指悄悄拿出來,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感覺到手指上多了一樣東西,林沉歡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鎖住,不由抱住了身前的男人。
“喂,有人看着呢。”
林沉歡低聲在嚴屹耳邊說道。
“你想跑?”嚴屹反問道。
“不是啦,你布置這些東西,那些人肯定在旁邊看咱們的戲呢。”
“哈哈。那好啊,朕這就帶愛妃回家。”
說完也沒有給林沉歡反應的機會,嚴屹冷不丁地将她攔腰抱起,扛到了肩上,吓得她不住地尖叫求饒。嚴屹才不管這些,三步并作兩步出了餐廳,來到路邊直接将她扔到了車裏。
“弄疼我了。”
林沉歡嗔怒道。
“哈哈,等會朕補償你。”
沒等林沉歡說話,嚴屹發動了車子,車子一路呼嘯着朝前面疾馳而去。
林沉歡瞅着嚴屹,過了一會兒說:“嚴屹,你是不是在預謀什麽?”
嚴屹愣了一下,“幾個意思?”
林沉歡思量了一下說:“反正就覺得你是在預謀什麽,要不然你這麽一個大老粗怎麽突然那麽煽情,還求婚。”
嚴屹“切”了一聲,“你能值幾個錢,預謀你?”
林沉歡撅起了嘴巴,聲音有些可憐:“你剛才還說為了我要抛棄嚴家呢,怎麽突然就變卦了?”
嚴屹側頭看了她一眼,忽然一個急剎車,讓林沉歡猛地向前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有安全帶非撞向擋風玻璃不可。
“幹嘛啊你,吓死我了!”林沉歡撫摸着胸口,狠狠地瞪着嚴屹。
嚴屹看着林沉歡,臉上帶着一抹奇怪的表情。
“幹嘛,你不會是要......”林沉歡有些慌了,伸手想去解安全帶,卻被嚴屹一只手給使勁攥住了,嚴屹的臉慢慢貼了上來,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那樣子甚是怪異。
“什麽個情況,我說錯什麽了嗎,他這是怎麽了?”
林沉歡心裏咕咚咕咚地使勁跳着,嚴屹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樣,就那麽離她的臉只有幾厘米看着她,讓她真的很不自在。
“你刁蠻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愣了老半天,嚴屹說了這麽一句話。
“哈?”林沉歡手摸向自己的臉,自己刁蠻,有嗎?
嚴屹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當然有。而且,比你之前總會哭鼻子掉眼淚好多了。這樣的老婆,就算給我來十個我也不嫌多。”
林沉歡呵呵一笑,“你剛才說,幾個?”
她的手慢慢摸向嚴屹的脖子,手指捏住了一點點皮肉。
感應到脖子上傳來的螞蟻叮咬般的疼痛,嚴屹忙翻身坐回到駕駛座上,“我是說一個啊,一個。”
“真的?”
“真的!愛妃我錯了!別掐了,停!別,停!”
“好啊,不停是吧,哈哈”
“......”
車子帶着二人的鬧騰朝海邊駛去,夜晚的大海十分靜谧,嚴屹将林沉歡拉下車,沿着海岸四處搜尋起來。
“喂,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嚴屹不說話,只是一味地往前走,在走到了一塊巨大的礁石那裏,嚴屹忽然停下來,說:“好了,就是這裏。”
林沉歡四處看看,好奇道:“你在這裏做什麽了?”
嚴屹不說話,從車裏找來了一把小鏟子,借着遠處燈塔照過來的燈光,開始使勁挖了起來。
林沉歡退到了一邊,默默地看着嚴屹。以前他認為嚴屹是個雷厲風行不可一世的大少,現在看來他竟然也是一個大男孩而已。
更要命的是自己,嚴屹剛才說自己變得刁蠻了,是真的嗎?
林沉歡仔細想了想,從剛才被抱進車裏到來這裏的路上,自己似乎真的像變了一個人,說了很多以前不會說的話,做了很多以前不會做的動作。
難道求婚真的有這麽大的魔力,一下子把自己的性格都給變了?
嚴屹還在使勁挖着,看樣子越挖越興奮,沙子已經高高地崛起了一大堆了,已經把他給擋住了,他還渾然不覺。
“這家夥,到底在找什麽?”
嚴屹忽然将鏟子扔在一邊,興奮地整個人彎下腰去,用雙手亂扒了起來,扒了一陣之後,興奮道:“找到了。”
定情
林沉歡被嚴屹的喊聲吓了一跳。看着嚴屹孩子般大笑的樣子,強烈的好奇湧上了她的心頭。
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嚴屹這麽興奮?
走到那堆沙子前,林沉歡看到嚴屹跳進了沙坑裏,兩只手不停地在坑底慢慢地刨。沙子裏已經有水了,嚴屹身上也沾了不少濕潤的沙子,可是他卻全然不知。
“愛妃,快給朕拿手電來,有好東西送給你。”
林沉歡實在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嚴屹這麽興奮,她回到車裏拿了一個手電便快步來到沙坑。
嚴屹在沙坑裏慢慢摸索,半天,沙坑裏露出了一個袋子的一角,那袋子看上去時間已經很長,由于海水的腐蝕,似乎有些支離破碎。
嚴屹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慢慢地拂去袋子外邊的沙子,将袋子一點點地挖出來,随着沙子的不斷落下,林沉歡看清了,那袋子裏裝的是一個盒子,十分精巧的那種。
“這是,什麽?”
林沉歡發現,嚴屹拿着盒子的手有些顫抖,甚至他的眼睛裏都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
“海賊的寶藏。”
嚴屹沖林沉歡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林沉歡不由撅起了嘴。
“不開玩笑了。愛妃,這可是朕童年最珍貴的東西啊。”
嚴屹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盒子。盒子外面早就已經腐朽,上面的篆刻花紋也已經分辨不出來是什麽了,不過看的出來,這盒子在當時也是十分寶貴的,光是這只盒子,價格就不菲。
“是什麽東西呢?”
童年的東西,大概就是小孩收集的貝殼吧。
林沉歡看着嚴屹打開了盒子,随着手電光的照射,林沉歡發現那裏面竟然是一個小瓶子。
将瓶子小心地取出來,那瓶子裏面裝着半瓶液體,瓶口上塞着一個小木塞,上面還有一條皮繩,可以挂在脖子上。
“哼,我還以為是藏寶圖呢,弄了半天,就是這麽一個瓶子。”
林沉歡當然知道這瓶子裏面一定有故事。她是故意用這種調侃的語氣說,目的其實是想讓嚴屹給她講講這瓶子的故事。
果然,嚴屹苦笑了一下,說:“你猜這瓶子裏面裝的是什麽?”
林沉歡瞪大了眼睛,瞧了瞧,又看看嚴屹的眼睛,他眼睛裏滿是深沉的回憶,根本看不出什麽,只好猜測道:“是海水?”
嚴屹搖搖頭。
林沉歡繼續說:“是藥水?”
嚴屹依舊搖頭。
“那是什麽?總不會是眼淚吧?”林沉歡有些洩氣。
“是。”嚴屹一點頭。
“還真是?”
林沉歡只是随意一說,沒想到居然說對了。她想問嚴屹是誰的眼淚,卻發現嚴屹眉頭緊鎖,嚴重似乎流動着濃重的哀傷,不方便多問,便看着嚴屹,靜等着他說。
“是海水和眼淚的混合物。小時候,我很少和爸媽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總是聽他們吵架。所以,每次這個時候,我就會溜到這裏,一個人對着大海流眼淚。”
“有一次,我又到了這裏一個人掉眼淚。但是那天我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她給了我這個瓶子,說瓶子裏有另一個世界,不管遇到任何煩心事,只要哭一哭,把自己的眼淚混合上一滴海水裝進這個瓶子,就能遺忘掉一切。”
“于是,從那天開始,每次我再哭的時候,就會像個傻子一樣用塑料紙接住淚珠,裝進這個瓶子裏。但是卻很難裝進去,每次都會灑很多。”
“後來,因為總是裝不進去我就不再哭了,每次不開心的時候,我就會把一滴海水裝進去。直到不知道哪一天,我發現這種做法很幼稚,我才真正明白,自己其實很孤獨,沒有任何人可以依托,能夠依托的只有這麽一個瓶子。”
林沉歡看着他,靜靜地一眼不發。她忽然覺得嚴屹變得有些可憐,甚至像一個小孩一樣需要安撫。
“老婆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很孤獨。在見到你之前,我的世界裏,沒有任何人能夠進來。我也從來沒有走出去過。有時候,我很想把這個瓶子給挖出來,像小時候一樣痛快地哭一場,但是,我卻根本做不到,也沒有任何機會。”
“有時候,我覺得成長真的是一種罪孽。如果我們每個人都不會長大,永遠保留在小時候的世界,誰都坦誠相見,這該多好。”
林沉歡看着嚴屹,她不明白他為什麽說起了這些,就好像他特別累似的。
嚴屹晃了晃手裏的小瓶子,忽然将她伸到林沉歡後頸,輕輕挂在了上面。
“你這是?”
“這個,是我全部的世界,全部的寄托。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保管好它。我可是要靠它還魂的哦。”
林沉歡怒道:“不許亂說。你世界都在我手裏了,你還想跑?”
不同
夜晚的海風還不是特別涼,林沉歡握緊了胸前的瓶子,忍不住抓緊了身邊的男人。
在她看來,他已經成了她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返回家中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嚴屹接到了電話,說有個緊急會議召開,然而嚴屹看了看林沉歡,說:“愛妃中午想吃什麽?”
林沉歡指了指他手機:“你快去忙吧,我随便對付一點就好了。”
嚴屹微微一笑,對着電話說了句“會議取消”随後得意地看着林沉歡。
林沉歡着實有些無奈:“你這樣會讓我很不安的。”
嚴屹卻攤攤手:“我世界都在你手裏了,你該不會不想對我負責吧?”
林沉歡摸了摸胸前的水平吊墜,想起昨晚上嚴屹說的那些話,俏臉不禁有些發紅。
“那,我煮飯給你吃吧。”林沉歡說完又冒出來一句,“你确定你不走了嗎?”
嚴屹将外套脫下來扔到沙發上,“累了。只想好好睡覺。”
林沉歡笑了笑,進了廚房,一會兒,嚴屹也走了進去,從後面抱住了林沉歡,看了看林沉歡的手,說:“愛妃,你想不想試試在廚房?”
林沉歡身體一僵,臉一下就紅了,說:“別鬧,這裏這麽幹淨怎麽能做那種事。”
嚴屹看着她,壞笑道:“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你想不想試試在廚房連一下家裏的wifi,我覺得這裏的信號不太好。”
林沉歡臉忽地一下紅到了脖子,這家夥真是沒個正經!
正當二人嬉鬧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倆人還緊緊地摟抱着,嚴屹看着門外,又看看林沉歡:“是誰?”
林沉歡掙紮了一下:“我哪知道啊,你還不快去開門。”
“真是掃興。”
嚴屹悻悻地将林沉歡放下,而後便親自去開門了。林沉歡也跟着走了出來,當們打開後,外面站着的人讓二人都有些不愉快。
“蘇姐姐,嚴先生。”
“呵呵,林安雅小姐,來此有何貴幹?”
嚴屹站在門口,一點也沒有讓林安雅進來的意思。
“我,來看看蘇姐姐。”林安雅朝房內瞅了一眼,故作驚喜喊道:“姐姐!”
對于這個難纏的家夥,林沉歡簡直傷透了腦筋,但是她不好當着嚴屹的面發作,而且就算不當着嚴屹的面,她也不好發作,畢竟是親妹妹,于是,她只得朝她說了一句“進來吧。”
得到了林沉歡的許可,林安雅對嚴屹笑了笑,眼神中充滿魅惑。嚴屹冷冰冰地看也沒看一眼,将她讓進屋,随後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
林沉歡見嚴屹不說話,索性也不再說話,坐在座位上只是看着林安雅,一句話也不說。
林安雅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以前的時候,她來這裏總是能挑起這裏的氣氛,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她感覺房間裏的氣氛怪怪的,不管她說什麽,似乎都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呢,她自己有點說不上來。
過了很長時間的沉默,還是林沉歡打破了,“林安雅小姐,你有什麽事?”
林安雅看了看嚴屹,說“能不能讓姐夫先回避一下,我有話想對你單獨說。”
嚴屹倒是很随意地站起來就進了卧室了,只留下這姐妹二人面對面坐着。
“林沉歡,你到底在搞什麽?”
林沉歡看着林安雅,不知為何,她第一次有些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女人,也第一次覺得她那張臉居然那麽可憎。
她輕描淡寫道:“你跑到我家裏來,問我搞什麽,不覺得你狠奇怪麽?”
林安雅一怔,她沒料到以前那個只會哭鼻子任由她威脅的姐姐會這麽給她說話。
她索性也不再客氣,說:“我要告訴你,我準備跟你前夫離婚了。”
“哦?是嗎?跟我有什麽關系?”
林沉歡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林安雅有些吃驚,要知道之前她可是很在意章毅的,怎麽會變成這樣?
林安雅覺得自己的氣勢在林沉歡面前像是沒了什麽作用,不管她說什麽,對方就是不生氣,,這讓她覺得十分沒有搞頭。
“林沉歡,你是不是在給我裝?”
林沉歡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那平靜的眼神讓她有些眩暈。過了很久,林沉歡在緩緩說:“林安雅。咱們兩個到底誰在虛張聲勢你應該比我清楚。我的孩子是因為你丢的,我還沒有找你,你倒先跑到我這裏沖我大呼小叫,你不覺得你是在找死嗎?”
林沉歡越說靠她越近,後來竟然逼迫得她跌坐在位子上。
“就算你不找我我遲早也要找你。識相的趕緊滾,我今天不想傷你,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這句話,林沉歡臉上露出了一抹寒冷的笑容,讓林安雅有些不寒而栗。
這人,還是林沉歡麽?
同睡一張床
林安雅看着現在如此沉着冷靜甚至将自己完全不放在眼裏的林沉歡,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又不甘心被被欺壓。
林安雅又虛張聲勢道:“哼,不要以為你現在跟着嚴屹我就會怕了你,林沉歡還是林沉歡,永遠都是那個最懦弱的膽小鬼。”林安雅站起身子,低頭輕蔑的看着林沉歡,繼續說道,“你會知道強者永遠都是強者,你是不配得到嚴屹的!”
林沉歡看着林安雅小人的嘴臉,不屑的說道:“到底誰是強者還不一定呢,再說,你現在真的覺得我是林沉歡嗎,自欺欺人,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吧,我是蘇小姐,嚴屹的蘇小姐!”
林安雅氣急,冷哼一聲,憤憤的踩着高跟鞋摔門而去。
林沉歡看着此刻的林安雅,心底倒還泛起了些許同情,這樣的女孩,有身材,有臉蛋,卻幹這樣的事,她不仁這麽多年,自己也該還擊了,畢竟也答應過自己不再做一個軟弱的人。
嚴屹聽見關門聲,從卧室出來,看着一臉淡漠的林沉歡坐在沙發上入神的想着事情,輕聲走了過去。
嚴屹一雙大手揉了揉林沉歡的頭,柔聲說道:“想什麽呢,剛才林小姐跟你說了什麽?”
“也沒什麽重要的,随便聊了聊。”林沉歡回過神,臉頰泛起一絲紅色,擡眼看着嚴屹,“你不是說你要睡覺麽,怎麽又出來了?”
“這不是我們還有事情沒有辦完麽。”嚴屹一臉邪笑,深邃的眼眸透着點點情欲,飽含深情的看着林沉歡。
“趕緊睡覺去,我去給你做吃的,不要鬧了。”林沉歡臉更紅了,雙手推了推嚴屹,別開臉去。
“沒有鬧啊,我說的是正事。”嚴屹依舊不罷休,彎腰抱起林沉歡,往卧室走去。
林沉歡立即不淡定了,雙腳不停的亂踢着:“快放我下來,你個混蛋,嚴屹……別……我餓了,我要去弄吃的。”
“別亂動,乖乖聽話,朕此刻需要一個抱枕,來陪朕睡會,待會帶你去吃好的。”嚴屹吻了吻林沉歡的額頭,緊了緊手,以防林沉歡掉下去。
林沉歡知道掙紮不過,索性乖乖不動。
被嚴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後便一直盯着嚴屹的動作,仿佛一個待宰的羔羊正在眼巴巴的看着正要吃她的大灰狼一樣。
嚴屹看見這樣的林沉歡嗤笑一聲,邪魅的說道:“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邀請我的眼神嗎?”
“你混蛋!”林沉歡白皙的臉蛋上那一抹紅色直達耳根,立馬将被子蒙在的頭上,不再看嚴屹。
林沉歡在被子裏捂了兩分鐘,也不見嚴屹有下一步動作,探出腦袋看了看,發現房子裏只剩了她一個人。
衛生間裏傳來了水流的聲音,嘩嘩的水聲,又不免讓林沉歡臉更紅了點。
嚴屹洗完澡,看見眼睛輕合的林沉歡靜靜的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