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再或者,她不要那麽的倔強,不要将白言牽涉進來,一切,就都有課挽回的餘地?

沒有如果,一切,都已經發生過了。

所以,她不能再去想從前,她需要明白以後,到底該怎麽過。

繼續下去的生活

得知了這些事情以後,不管怎麽樣,林沉歡的心裏,真的不再那麽恨嚴屹了,反倒是寬容了不少,兩人相處仍舊有些嫌隙,但比起以往來說,已經好轉的多了。

哭過了,也鬧過了,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工作還是得照常的進行。

不管誰來過,誰走了,誰又代替,生活是不變的,地球是照樣要運轉的。

她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服飾,拿着紙巾擦去了臉上的淚痕,也學着別人的模樣,擡起頭顱,站直身軀,朝着自己辦公室走了回去。

要走的留不下,要來的擋不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現實,變得更加堅強。

由于白言的離職和嚴先雲的入職,首先肯定是要在她的部門裏開一個會簡單的說明情況了,以往總是與白言為她去做這些事,自己的秘書助理倒也用的不怎麽勤快,反倒是白言更像是她的助理一般,現在沒有了他的時刻幫助,她也要學着獨自去擔當起責任來了。

嚴先雲在國外生活多年,初回到國內來,讓他去做這些小事必定是有些大材小用的,所以,林沉歡也得學會和自己助理秘書相處。

她将電話打給助理安排下午的會議,自己又在電腦上講下午需要準備的事情做了文檔。

接到電話的助理還有些吃驚,林沉歡竟自己開始獨立管理了,助理的心裏也稍微有些喜悅。

會議上,林沉歡向大家闡明了白言的離職,又将嚴先雲向大家做了簡單的介紹,針對幾個項目上的問題又做了分析,一場會議下來,大家竟然都為她而鼓掌。

這是她第一次召開沒有白言幫助的會議,一切,都要比想象中的更好。

嚴屹在後面悄悄的觀察着她,想不到上午還在為白言的離開而着急的林沉歡,下午就學會了一個人怎麽管理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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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發生了那麽多得事情,她現在,不僅不需要大量的時間來消化,還學會了控制自己情感和方式,将工作和生活分離出來,不把自己的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去。

這樣的變化,嚴屹為她而感到驕傲和高興,同事,也有些擔憂,他害怕,日久久下去,林沉歡的改變越來越多,多到他無力承受的地步。

但是,他卻不能自私的占據她,他還是要讓她成長,讓她不再受到傷害。

工作繼續進行了下去。會議散了以後,嚴先雲留下來和林沉歡交接工作。

“你變化聽快的嘛,不錯哦。”

嚴先雲還是一日既往的幽默,喜歡打趣,林沉歡也不計較,情緒上變得好了許多。

“總歸是要成長嘛。”

林沉歡微笑回應。

接下來,他們便需要将每一項工作內容都交接洽談。

“看來,今天注定要加班了,你得請我吃飯。”忙了很久的工作,眼看下班的時間點已經過去,林沉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着嚴先雲說道。

“沒問題我的大老板。”說罷,便讓秘書去樓下的餐廳裏訂了外賣帶了回來。

燈光照亮了整個辦公室,文件檔案紙張翻過發出沙沙的聲音來,指尖敲打着鍵盤,大樓變的空曠起來。

她想,她或許是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反倒有關和章奕合作的文件的時候,林沉歡的手停頓了片刻,但這種停頓,是非常短暫的,随即她便又打開文件,像對待往常的公司一樣的談着章奕的公司。

嚴先雲自然是知道她和章奕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的,關切的說道:“如果你為難,我可以全權的負責這個項目,你不要再接手了。”

林沉歡苦笑的搖了搖頭表示拒絕,她不會再退避了,該面對的,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嚴先雲看着她逞強的樣子,有些微微的心疼,她和蘇菲是多麽的相像啊,要強,倔強,這才不愧是親姐妹,若是蘇菲現在還在世,該有多好。

他們曾和蘇菲一起長大,但現在,代替蘇菲的,是她的姐姐,還好是她的姐姐,而不是其他的什麽人。

嚴先雲的工作态度也是相當認真的,足夠對得起林沉韓加班加點的付出。

等到外賣送過來的時候,嚴屹也到會議室裏了,看到工作了一整天的林沉歡,心裏很是騰信,只有他明白,林沉歡這樣賣命的工作,遲遲的守在工作中,其實,還是為了逃避他吧,她只是不願意回到家中面對他吧。

所以她将工作當做發洩處,如果你不知道該幹些什麽的時候,那麽你就去工作,這樣你不僅會漸漸的愛上工作,還能有助于自己的成長。

真是一個一舉雙的的好辦法。

章奕的合作

林沉歡一頭心思的将所以的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面,其他的事情都不再操心,發生什麽別的事情都完全的不知道,不關注。

我們終極一生追求的到底是什麽呢?

快樂?名利?幸福?亦或是一個人?一個興趣愛好?

走在這條路上,我們盡量的規避痛苦,盡量的減少傷害,盡量的滿足願望,可是越發的想要這些,最後卻發現,這些他緊緊的跟随着你。

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那麽我們的生活,究竟意義又在于何處?

林沉歡想不明白,也不願再浪費時間想這些問題。

所以,精神空虛的她,只能和工作相依為命,只有工作不抛棄,不放棄的陪着她,也只有工作,是只要你願意付出,便能夠得到回報。

項目一切都進展的迅速順利,甚至速度快到讓她難以相信,可是又實在找不出什麽錯誤來。

她每天早上随着太陽的升起便起床收拾,穿得體的衣服,化精致的妝容,然後早早的來到辦公室裏,喝濃香的不加糖咖啡,一頭紮進個個文件中。

中午有時候會約見客戶,在餐桌上将一些合作的事項具體的談攏,嚴先雲會作為她的搭檔和她一起出席。

她的工作能力在這段時間裏迅速得到了提升,對于白言的離開,也好似故意不再想起,像是他從未出現過一樣的生活。

其實,有些時候,她還是恍惚的能看到白言的影子,甚至有時會将嚴先雲誤以為是白言。

她和嚴先雲共事也算是默契,但比起白言來,卻總是差了那麽一點。

可能是白言擔當的更多,總是将她保護起來,她習慣了做身後的人,突然沖到前線上來,壓力自然是有些,這樣比較起來,卻是對嚴先雲的不公平。

為了盡快的成長,什麽事情她都會親歷親為,就連章奕的合作,她本可以推脫掉的,但是她還是決議去突破自己。

不能因為她自己的私人情緒,而影響到公司的發展。

這天中午,約了章奕在樓下的一家餐廳裏吃飯,下午的時候一起去工廠裏視察,晚上再回到公司裏開會談後續的工作內容。

一天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快臨近中午的時候,林沉歡讓秘書去找嚴先雲一起去赴約,但到了他的辦公室裏才發現嚴先雲一上午的時間竟都不再公司。

給他打電話卻一直忙碌,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秘書聯系到他的助理,才得知公司內部的資金鏈出現了問題,嚴屹也和他在一塊忙綠着。

資金斷了,公司的運作就會出現大問題,而財務這一方面,從上次開完會以後就一直由科小晴管理着,她按理說對這一套運作應該十分熟悉才是,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問題呢?

林沉歡來不及去細想這些事情,她首先要解決的,是和章奕的合作要如何進行下去。

既然嚴先雲沒有時間,她只好帶着秘書一同去和章奕赴約。

到了約定的餐廳裏,章奕早就等候在那裏,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活力,看樣子最近一段時間好像過得并不好。

林沉歡也聽說了他和林安雅已經分道揚镳了,兩人已經正式分手。

只是知道了這個消息的林沉歡,并沒有願想象中的高興或者是驚訝,翻事覺得在意料之中一樣,只是等待這一個合适的時機,而現在,這個時間到了。

他倆的分開是必然的,搶來的東西,最終是不會擁有太長久的時間的。

林沉歡收回思緒來,像對待每一個陌生客戶一樣的對待着章奕,在飯桌上,他們并沒有過多的去交談工作,但有關私人的生活話題,卻也是一字為提。

整個氣氛是稍微有些尴尬的,而且秘書還跟在身邊,章奕的許多話,不能說出口,他知道,林沉歡這是故意的,她不會再給他留機會了。

他錯過了生命中太多的美好,連身邊最重要的人也一同錯過了。

他後悔,懊惱,卻終究是于事無補的。

吃完飯以後,章奕開車帶着他們一同到工廠裏去,路上,他們才談到了具體的合作內容。

雖然早已經簽下了合同,但兩家公司卻還眉沒有正式的交接過,而且合同還是由白言簽下的,還是有許多事情需要了解的。

章奕雖然看似常常的不在狀态,但是有關林沉歡的提問,他回答的卻是十分的仔細認真,講解的也是十分的清楚。

她的樣子還是沒有變,和她當年在一起的時候是一樣的。

林沉歡沒有想到,原本想要費盡心機去忘掉的一些人一些事,竟随着歲月的漸漸流逝和更多事情的替代,讓那些痛苦的過往已經完全的沖刷過去。

就算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襲來時,她也不會再難過,再讓情緒崩潰。

她的所有過去,對她現在來說,已經不能再算的上傷害了。

她不知道,對于嚴屹,對于白言,對于生命力出現的更多人來說,會不會,終将歸于到這種平淡當中去。

事故

到了工廠後,已經将所有文件上的為題都解決清楚了,工廠建在郊區裏,這裏比起市區環境自然是要差一些的,路也忐忑不平。

林沉歡從到這裏上班以來,也開始換去舒适的平底鞋,而是床上和衣服般配的高跟鞋,一副職業女精英的模樣穿梭在寫字樓裏。

到了這裏,她的高跟鞋自然就變成了累贅,以前并沒有穿高跟鞋習慣的她,在這麽短時間以內不禁要将高跟鞋穿好,還是學會穿着高跟鞋應付所有的事情。

身邊的秘書小姐穩穩當當的走在這泥濘的路上沒有絲毫的不妥。

林沉歡雖然不能像她那麽自如,但是心裏要強的很,別人能坐做到的事,她也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章奕在前面為她們帶路。

這條路上碎石子特別的多,而且還是沙子鋪的,走上去,尖細的鞋跟很容易插進松軟的土地裏,這樣她走路的重心便很難把握,而且總是搖搖晃晃的樣子。

還好秘書是一個很貼心的人,看到她的樣子自然便懂得了,連忙在她的身側伸手将他扶着。

這不扶不要緊,反倒兩人相互攙扶着,路卻走得越發的不穩當了。

林沉歡的又眼皮猛烈的跳動了起來,她心裏想:“這下完了,肯定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秘書小姐腳下一個踩空,兩人齊齊的打滑,險些就要摔倒在地。

聽到動靜的章奕才反應過來,林沉歡是穿不了高跟鞋的,而且這裏的路又不好走,一個不注意就要打滑的,他竟然忘記這碼事,還自顧的走在前面。

看到險些要摔倒的林沉歡他趕緊伸手接住了她,但是秘書便不那麽好運了,她還是重重的摔倒咋了地下。

鞋跟插在沙子裏,腳也不幸扭了一下。

秘書小姐疼的直哇哇大叫,林沉歡無奈,只得先将她送回車上等候,再單獨和章奕到工廠裏去查看。

越是想要避免兩個人獨處,越是不能避免,上天好似開玩笑一樣的捉弄着每個人。

章奕紳士的扶着林沉歡朝着工廠走去。

她也不敢再拒絕了,以免再出現什麽問題,讓倆人相處的機會更多,此刻她想的就是趕緊完事,能少來往就少來往,有句古話叫眼不見心不煩嘛。

到了工廠裏,工人們都還算有秩序的忙着手裏的事,看到他們進來,廠長趕忙上前招呼二人。

工廠是章奕談來的外包廠,不是他一手建立的,他們只在這裏生産零件,但這裏的許多工程,卻是他們不過問的。

廠長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臉的猥瑣模樣,地中海的發型和已經發福的身材,油膩的皮膚顯得他樣子格外滑稽,大大的啤酒肚将襯衫的扣子撐的緊繃繃的,褲腿上海沾滿了灰塵,腳上的鞋子顏色和衣服極為不搭。

看着他的樣子,林沉歡便感到不妙,連帶着對整個廠子都開始懷疑。

那廠長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當是章奕帶來的一個職員,而且看她的長相也不錯,又十分的性格,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不轉移。

章奕也注意到了廠長的态度,很是抱歉的擋在了林沉歡的前面,不讓他得逞再盯着林沉歡不放。

林沉歡頓時感到特別的失望,雖是外包的廠子,但是章奕找的這都是些什麽呀。

林沉歡有些生氣,在廠子裏轉了兩圈,在一個隐蔽的地方停了下來,将廠長支開,和章奕單獨的談了起來。

“這是個什麽廠子啊,和我們之前談的差的遠了去吧,這樣的廠子怎麽合作?”

林沉歡的語氣有些激動,态度也不是很好,看着那個猥瑣的中年大叔,心裏憤怒不已,開始有些後悔當初和章奕的合作。

但這事也不能完全的餓責怪章奕,在此之前,章奕也是不了解情況的,時間緊急,他也沒有合适廠子可以合作,這是科小晴為他推薦的,并且還說是合作多年的老關系,他時間緊,便答應了下來。

可是誰曾想到這廠長竟是這樣一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皮囊之下的心總是需要重重檢驗才可知真僞。

這個時候,章奕也不好将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科小晴,但面對這個情況又感到十分的慚愧,所以只得不停的向林沉歡表達歉意。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總是能将人改變了模樣。

原來的章奕可不是這個樣子,現在竟堕落成如此,林沉歡心裏忍不住失望起來,合同已簽約,現在毀約只怕雙方的利益都會損傷更大,只得強忍下去。

俗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林沉歡只得不停的安慰自己,以強忍着心中的怒氣。

受傷

章奕自知理虧,也不好反駁什麽,原本想說的話此刻終于有了機會,但面對這樣的情況,卻又得硬生生的憋回去。

生活處處有驚喜,他太過于疏忽了,對于林沉歡的抱歉,也是一層又加上一層。

林沉歡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章奕為難的樣子,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事已至此,只能去想解決的辦法,而不是糾結當下的問題。

她轉過身走開,又去視察其他的崗位。

廠子裏的雜事特別多,意外随之也特別的多,所以在這裏,一定要十分警惕,萬分小心才能避免傷害。

但林沉歡心裏裝的事太多了,完全沒有顧忌到意外。

她轉身的時候,樓上的機器剛剛打開要運作,上面的一排木架正在轉移,師父看到她轉身朝此走了過來,但機器一旦開始了便很難停下,只得在後面喊叫“小心,小心。”

等林沉歡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看着架子正雜以迅速的移動朝着她移動,這一刻竟無法動彈腳步。

章奕看到此景,沒有任何猶豫的沖了過去将他推開。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雖然章奕将林沉歡推開了,但因為慣例林沉歡在後退的時候還是歪倒了腳,高跟鞋的後跟也因此而拗斷了,她的膝蓋和地面摩擦起一大片淤青。

章奕被重重的架子推到在地,架子在他的身上擦了過去,很快他便滿身血漬溢了出來,滿地的腥血味飄散到空氣中。

初反應過來的林沉歡轉眼一看,這一幕就已經發生了,什麽都來不及了。

她沒有想到,在這種緊要的關頭,章奕竟可以奮不顧身的沒有任何顧慮沖過去救下了她,這份恩情,又軟化了林沉歡冰凍起來的心。

她想走過去看一看章奕,卻發現她的腳疼的厲害,根本沒有力氣過去。

她的眼眶變得濕潤起來,摩擦着水泥地,她拖着傷腿爬了過去。

章奕的臉上全是血漬和傷痕,觸目驚心的樣子,原本帥氣的臉龐此刻已經分辨不出模樣,她的心也跟着狠狠的痛了一下,這畢竟是因她而受的傷啊。

聽到動作的廠長趕緊跑了過來,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跳加快了速度,眼前一黑,留下一句:“不行啊,我暈血的”便倒在了地下。

林沉歡看着她發福的身軀和地板碰撞的聲音,不禁嘲諷:“真是沒用。”

慌亂之中,她趕緊從包裏翻出手機,給醫院打了搶救電話,還在一旁不停的安慰着章奕,他可不能就這麽的發生什麽意外,否則她一定會愧疚死的。

“你再忍耐一下,很快便就不疼了,啊。”

林沉歡已經很久沒有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和章奕說過話了,雖然全身都很痛,但是聽到林沉歡這麽說心裏還是很高興。

為了不讓林沉歡過分的擔心,他很努力的擠出了一個微笑:“沒關系,你不要擔心我,我會沒事的,你呢?受傷了嗎?”

林沉歡聽到他還在關心自己,心裏更加柔軟起來。

她始終,都是學不會做一個無心的人的,同樣的血肉之軀,在痛苦面前,她還是無法掩蓋的。

章奕又緊接着說道:“沉歡,這些年我做了太多的錯事,我對不起你,也不敢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諒,我給你的那些傷害,除了我無數的道歉和我的後悔之外,我不知道還能怎樣彌補,請你不要為我感到難過,不管以後為你付出多少,都是我欠下你的。”

章奕的語氣越來越虛弱,意識也足漸模糊起來,林沉歡聽着他說的這些話,控制了許久的眼淚最終還是傾瀉而下,但是章奕已經失去了意識,林沉歡猶豫了片刻後,點了點頭,章奕是看不到的。

救護車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工廠裏的工人幫忙将他們擡了上去。

坐在車上等候的秘書看到此景也有些慌了,後悔沒有跟着進工廠去,看來是出了大事了,心裏不停的禱告着,然後将電話打回了公司。

合作解除

到了醫院以後,林沉歡被帶去包紮腳傷,章奕被帶進救護室裏檢查。

在傷口包紮的時候,嚴屹出現了,冷冷的一張臉推開病房的門,神态有些慌張,看到林沉歡沒有太大的問題,才稍稍的舒緩了些。

林沉歡看到嚴屹出現感到十分奇怪,他不是在忙着工作麽,怎麽會知道她出事了。

“你怎麽來醫院了?”

林沉歡睜着一雙大眼睛問嚴屹。

“秘書打來了電話。”

林沉歡這才想起,剛才走的太急,秘書的腳也受傷了,可是她卻還在廠子外等着,混亂中忘記了她的存在。

嚴屹好似已經猜到了她想什麽,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捋順她的頭發,并檢查着她身上別處還有沒有傷。

“你不要擔心秘書了,我已經派人接她回來了,而且她也會馬上到醫院來檢查的,倒是你,聽到你出事的那一刻,真的将我……”

說道這裏,嚴屹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知道,林沉歡還沒有完全的原諒他呢,他說的愈多,就會越增加林沉歡對他的不信任。

停頓了片刻後,他又将話題轉移到工作上來。

“關于和章奕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你不能再見他了,而且,和他合作的廠子根本不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這次算他毀約在先,我們會盡量不追究他的責任,但合作卻是不能在進下去了。”

聽到嚴屹的一番話,林沉歡忽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事情才剛剛發生,嚴屹就已經做好了決定,未免速度也太快了吧。

還是說,這是在就已經預算好的事情,就等着進度慢慢的發生呢?

她知道,嚴屹是絕對不會容她身邊有其他男人的,白言,章奕,都不可能可以和她有過多的接觸的。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嚴屹的手段,竟惡毒到這種地步了。

她的後背開始發涼,眼神也變得冷漠,不可置疑的看着嚴屹,兩兩對視的眼睛交疊在一起,所有的心思通過眼睛而傳遞着。

林沉歡幹澀的喉嚨讓說起來的話也顯得格外凄涼。

“你是早就做好了打算是不是?”

嚴屹的眼神沒有閃躲,反倒是從眼底泛起一絲的悲憫,為什麽,為什麽你從來都不肯相信我,在你的心裏,難道我真的就是這麽一個陰謀詭計的人嗎?

這些話嚴屹并沒有說出口,而是在心裏問了問了她一遍,随後又問自己:“究竟我該怎麽做,我們才能回到從前,究竟要我怎樣,你才肯好棒無條件相信我,又究竟何時,你才會像我愛你一樣的愛上我。”

他眼底的落寞牽涉進情緒了,這種情緒愛林沉歡的面前暴露無遺。

林沉歡又将自己的眼睛蒙蔽起來,将自己的心冰封起來,對于嚴屹的溫柔,嚴屹的愛,她不聞,不看。

她想用這個方式來保護自己,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堅強,可是她卻忽略了,只有去面對,才可以成長,做個一味退讓,一味逃避的膽小鬼,她是什麽都學不到的。

她不敢,她确實不敢,她害怕,如果正面相對,時間越來越久以後,她的心,開始向嚴屹靠攏該怎麽辦,如果偏向了嚴屹,又該怎麽辦。

所以她只得這樣,選擇欺騙自己來讓自己好過。

嚴屹并沒有接下林沉歡的問話,而是細心體貼的觀察了一番她的傷勢以後,确定了沒什麽大礙,便将她環腰抱起,帶她出院回家。

嚴屹的動作使林沉歡感到驚訝,她還不要出院,她還要确定章奕的情況,必須知道他沒事以後才可以離開的。

她和章奕,因彼此的傷害也好,愛也罷,都死過了一次,都為彼此而活過了,此刻,也算是他們時間的舊賬就要一筆勾銷了。

知道了他沒事,她就要真的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嚴屹将她抱起的時候她掙紮了一下,但嚴屹才沒有因此而放手,反倒是抱得更緊了一些,車子穿過市區駛回別墅裏的時候,醫院的電話打來了,通知了章奕的病情,他已經每有什麽大礙,養些時日自然就好了。

修養身體

林沉歡的腳受了傷,雖然問題不大,但還是傷到了骨頭。

有關林沉歡的事情,嚴屹大多都是要親力親為的,醫生囑咐過,傷筋動骨一百天,盡管沒有那麽嚴重,但還是要避免過度勞累,而且近期之內不要下地活動。

林沉歡沒有當一回事,心裏想着沒什麽大問題,第二天還要接着去公司裏上班呢。

畢竟接受這份工作沒多長時間,現在缺席無疑是要給別人留下更多的機會,對于她的位置來說,一旦讓人頂替了,便很難再搶回來。

所以,她不敢有一刻的放松。

可是誰曾想,她回到家來以後,嚴屹早就讓人連輪椅都為她備好了,腳上打了石膏,行動不方便,拐杖又不安全,反正家裏有人照顧,輪椅是最好的餓選擇。

李嫂又開始為她每日做補湯養身體,每一餐的飯又加大了量,好不容易瘦了下去,這下肉又該沖殺回來了。

林沉歡有些苦惱,又不是出了什麽大事,可全家的陣仗就好像要準備八年抗戰一般的嚴肅,待遇未免也太隆重了一些吧。

這麽下去,別說繼續工作,她怕是又要失業了吧。

嚴屹好似住在她肚子裏的蛔蟲,她的想法,嚴屹完全的知道一般。

将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以後,嚴屹便讓助理将她公司裏的一系列文件送了進來,在寬敞大的卧室裏又放了一張辦公桌,好讓她足部出戶的就可以顧及到工作。

“知道你現在肯定放不下工作,所以都給你帶回來了,以後我也在家裏書房工作,公司那邊,有先雲盯着,又什麽事,他會及時和你溝通的。”

嚴屹溫柔的說道,然後指了指在窗戶邊上新安置的桌子。

林沉歡不知道他究竟有多麽大的本領,她想什麽完全知道,而且在事情發生到現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到底是如何迅速的做到這些的。

看着嚴屹為她所做的這一切,林沉歡禮貌的對他說了一句“謝謝”,之後便要到那桌邊去工作。

從上次吵架以後,倆人便分房睡了很久,這次借着她受傷的理由,嚴屹又抱着自己大的枕頭硬來到她的房間不走。

照顧她、關心她是真的,愛她也是真的。

她現在畢竟行動不方便,夜晚裏想要喝口水去個衛生間都是需要人照顧的呀。

看到嚴屹賴在這裏不走,林沉歡既覺得為難,又覺得好笑。

總是一身西裝冷冷的模樣,在她的面前,卻可以這麽孩子的氣的陪着她。

“你不要再拒絕我了,反正我也不會聽的你。”

嚴屹将林沉歡抱到床上,自己也鑽到了被子裏,和她躺在一張床上,一雙被子裏。

林沉歡故意別過身子,網床邊移了移,和他拉開距離,可是嚴屹也順着她的移動,和她用同樣的速度的方式,又靠近了她一點。

她又挪動了一點距離,嚴屹也跟着她一樣挪動。

這麽來來回回的挪動了幾次,林沉歡就緊緊的貼着床邊了,再稍微動一下,就會掉下床去。

她側過身子,企圖占用更少的地方。

整張大床上,兩人緊緊的擠在邊緣,另一邊空空蕩蕩。

“你再動一下,可就要掉下去了。”

嚴屹嘲諷般的說道。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嘴上雖然這麽說着,可是她的心裏卻很是緊張,現在的她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注意了頻率。

她背對着嚴屹,雙手緊緊的拽着被子和枕頭。

嚴屹笑笑的看着她的一切小動作,她在鬧,他在笑,就是這個樣子吧。

僵持了一會,林沉歡還是睡着了,嚴屹在她的身後歪着腦袋看着她,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清楚的,安靜的,舒适的看過她了。

睡得久了,難免要換一下睡姿,側着身子壓的一面發麻,一個轉身,林沉歡果真要落空了,差一點就要翻到地毯上去。

還好嚴屹沒有睡着,看到她的翻身,趕緊用力将她抱住,一個翻轉,又将她重新抱回到床的中央。

林沉歡被這突然的動作也吓得醒了過來。

彼此的臉頰貼的很近,呼吸的聲音在空曠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雙眸緊緊的對上,眼神的迷離直逼人心,好似将她的整個靈魂都看了透徹。

林沉歡下意識的躲避,可是心還是跳的厲害。

嚴屹的雙手沒有再将她放開,松軟的大床上兩人凹陷進去,棉被将二人包裹的嚴嚴實實,一切都顯得那麽溫馨。

林沉歡枕着嚴屹的胳膊,躺在嚴屹的懷中,原本滿滿的睡意,又被這暧|昧的動作弄得臉紅心跳,睡意全無。

夜晚的月亮在漆黑的空中蕩漾,撲通撲通的心也在這黑暗中閃閃發光。

愛意又重新回來

林沉歡從來沒有想過,因腳傷而換來的偷得浮生半日閑竟讓生活如此自在。

回到家中以後,雖然也沒有放松對工作的警惕,但是到底還是在家中,工作量自然是要變的少了很多。

平淡的和嚴屹相處了些時日,讓兩人之間冰冷的關系也得到不不少的緩解。

在加上李嫂和林沉歡媽媽阿君兩人的撮合,更比以往多了幾分溫暖。

畢竟他們現在還是夫妻,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哪有什麽隔夜仇,況且他們二人已經冷戰了這麽長的時間,也該是時候和好了。

阿君雖心裏責怪嚴屹的不是,但到底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

眼睜睜的看着林沉歡最近一頭心思的紮進工作當中,對生活變得越來越冷淡,日日看着心疼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幫助。

有時候,生病不一定是不好的,反而卻能夠給許多別的事情帶來轉機。

嚴屹的工作量好似也突然間減少了許多,每日愛書房裏只待不到一個小時便完成了一整天的工作,剩下的時間久是借着照顧林沉歡的原因陪在她的身邊。

起初林沉歡不願和他交談,但時間長了以後,嚴屹總是在她的耳邊嗡嗡嗡,她也忍不住的回應了。

一開始只是工作上色交談,後來增加了生活上的細節,再後來,兩人也偶爾的開上一兩個玩笑,能料的話題,也就慢慢的多了起來。

兩人故意的避免掉那些讓他們之間争吵的話題,遇到意見不一的時候,就冷靜下來慢慢分析,彼此的脾氣,都收斂了不少。

傍晚的微風正和煦着,嚴屹推着林沉歡出來散步,夕陽在遠山上顯得又紅又大,火燒了半邊的雲,形成美麗的晚霞。

這樣的日子,不知過去了多久。

總是籠罩在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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