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修泺的話讓江問瑜一愣,他随即笑道:“這麽怕我跟你分手啊?”

“當然咯。”修泺讨好似的抓住江問瑜的手,“不過你說過的,不管怎麽樣都不會跟我分手,你可不能賴賬。”

“不會的,”江問瑜回握住修泺的手,“不過我确實有件挺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修泺點點頭,兩手交疊放在桌面上,坐得像小學生一樣端正:“我準備好了,說吧。”

江問瑜想了半天該怎麽組織語言,最後他斟酌着說道:“關于你的親生父親,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果然,江問瑜話一出,修泺的臉色立即就變了,雖然不明顯,但江問瑜還是察覺到了,他伸手抓住修泺的手腕:“你有什麽想知道的,現在可以問我,我都會告訴你。”

修泺眼神裏的笑意漸漸淡去,他盯着江問瑜看了一會:“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有些事情不可能一直瞞着你,你也長大了,有些事需要你自己來做決定。”江問瑜看着修泺,說得十分認真。

修泺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起,他笑了笑,對江問瑜說:“關于我的親身父親是誰,你們都知道是嗎?”

江問瑜點了點頭。

“那你今天突然提起他是為什麽,他來找你們了?想認回我這個兒子?”修泺看起來非常冷靜,好像談論的只是一個不相幹的外人。

“差不多,我和你幹媽今天去見了他,對于他說的事情我們全都拒絕了,也警告過他不要去打擾你,但我覺得,如果他哪天突然跑到你面前告訴你他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倒不如我先告訴你,如果有萬一的話,你也可以有個心理準備。”

江問瑜始終看着修泺,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輕了許多,好像這樣就能把這件事對修泺的影響降低一些,對于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父親,江問瑜不知道修泺的內心是什麽樣的感覺。

“不要告訴我,”修泺轉開頭,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裏,“不要告訴我他是誰,也不要告訴我他找我為了什麽,對于這些,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在我眼裏,我的家人只有你們,我不需要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父親,更不會認他。”

江問瑜愣了愣,修泺的回答跟他料想的差不多,但沒想到修泺拒絕的這麽幹脆,甚至連那個人是誰都不想知道。

不過這樣也好,江問瑜想,這樣修泺至少能過得像之前一樣,不會被成潛道德綁架,也不用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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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不管他了。”江問瑜隔着袖子捏了捏修泺的手臂,想籍此給他一點安慰,“我們家沒這個人,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修泺愣愣地看着窗外,過了很久才轉過頭對江問瑜說:“我們回家吧。”

夜深了,連溫度也比之前低了一些。

江問瑜的半張臉埋在厚圍巾裏,修泺走在他右前方一點的位置,雙手抄在口袋裏,從背後望過去,依然是一幅酷酷的樣子。

江問瑜快走兩步,順勢把手伸進了修泺的口袋裏,跟他十指相扣。

修泺扣住江問瑜有些涼的手:“天氣還沒有那麽暖和,明天多穿點。”

江問瑜捏捏修泺的手指,笑道:“聽你的。”

策劃組卡着DDL,在二月的最後一天把一份非常完整細致的策劃方案交給了江問瑜。

江問瑜看過一遍後又給了江問瑾過目,總算是過了江問瑾這關。

隔天,江問瑜帶着錦陽的人,和這次制作團隊的負責人洪彩去跟市領導一起開會讨論。

洪彩是近兩年聲名鵲起的一個新導演,資歷比蔣為黎還淺,但作品風格很獨到。

這次挑選制作團隊的時候,本來許冬寒還是想厚着臉皮去找蔣為黎,但蔣為黎已經在國外了,是無論如何也沒辦配合他們這次拍攝的,再考慮到這次客戶的特殊性,預算并不算多的許冬寒只好去聯系了另一位老熟人。

這位老熟人就是隋亭之,而洪彩恰好是隋亭之的學生。

定下制作團隊之後,洪彩就已經帶着團隊主創跟江問瑜他們開過幾次讨論會。

這次和市領導開會,江問瑜簡單講過整體的大框架之後,就把話語權交給了洪彩。

這位年輕的女性導演對于整體概念的闡釋甚至比江問瑜做得還要好些,至少很适合體制內的這些領導們。

大會小會開了四五次之後,總算定下了最終的拍攝方案,因為是公家活,在很多方面還是很方便的,其中最方便的就是取景。

市委通知一發,各大景區都很配合地大開方便之門。

除了前期洪彩從各地調設備和勘景用的時間比較多,實際的拍攝時間只用了二十天不到。

整個宣傳片裏需要演員的地方不算多,這也大大降低了統籌和協調的難度。

公司為了這個宣傳片前前後後耗費了大量的精力,項目結束的時候恰好趕上清明,江問瑜給負責這個項目的人多放了半天假,連着三天的清明假期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了了一樁心事的江問瑜,回家癱倒在沙發上,感覺自己連換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

江問瑾在半個月前就回了上海,後面所有的工作基本都是他在溝通協調。

腳不沾地地忙了一個多月,江問瑜總算得到可以喘口氣的機會。

另一邊,知道要放假的修泺連走路都是蹦着的。

他們做的那個別墅項目也快接近尾聲了,算上地下室一共四層的獨棟別墅,他們愣是花了五個多月的時間才搞定全部的家居設計,如果後期一切順利的話,再有兩三個月就能完成全部的軟裝。

四月初的天氣已經暖和很多,連風都是暖融融的。

修泺一路跑回家,進門的時候甚至還出了汗。

江問瑜回家之前就給修泺發了消息,修泺知道江問瑜在家,進門卻沒有看到人。他一路找過去,最後在床上發現了正在熟睡的江問瑜。

修泺小心翼翼地趴在床邊,看着江問瑜的睡顏,盯了還沒有五秒,江問瑜就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修泺握住江問瑜的手:“我把你吵醒了?”

江問瑜搖搖頭,說話時還帶着鼻音:“是我感覺到你了。”

修泺撲倒江問瑜身上,隔着被子抱住他:“都忙完了?”

“嗯,剩下的都是後期的活。”

江問瑜擡手摟住修泺的脖子,兩個人臉貼着臉。

一開始因為江問瑾在,兩個人只好憋着,後來江問瑾走了,江問瑜又忙得昏天黑地,壓根沒時間親熱。

修泺在江問瑜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那就是有時間陪我咯?”

江問瑜被他弄得有些癢,他輕笑着偏開頭,淡淡地“嗯”了一聲。

修泺湊在江問瑜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十分撩人的聲音說道:“可憋死我了。”

江問瑜感覺自己的半邊臉都因為修泺的呼吸而變得酥麻起來,他往被子裏縮了縮,只露出一雙眼睛看着修泺。

修泺把手伸進被子裏,落在江問瑜的腰上。

江問瑜身上穿的睡衣很薄,他一下就感覺到了修泺手心的溫度。

接着修泺一把掀開被子,鑽到了江問瑜的被窩裏。

江問瑜的睡衣領子向一邊斜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脖頸,修泺雙手緊緊摟着江問瑜,低頭吻上了江問瑜的脖子。

太久沒有親熱過的江問瑜有些敏感,修泺的吻一落下,江問瑜就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喉嚨裏發出一聲模糊而暧昧的氣聲。

大概是這聲音刺激到了修泺,他的吻也從一開始的輕柔逐漸變得猛烈起來。

江問瑜感覺自己的耳朵很熱,很燙,修泺的吻像是一片羽毛不斷地搔弄着他,讓他既想躲避又忍不住迎合。

修泺的脊背光滑而細膩,江問瑜的手緊緊地攀着他的肩,臉上的神色隐匿在一片昏暗當中讓人分辨不清,然而時不時露出的一兩聲破碎的呻.吟依然出賣了他。

江問瑜側躺在修泺懷裏,捉住修泺不安分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笑着說:“體量一下,舅舅年紀大了。”

修泺滾燙的吻一下一下地落在江問瑜側臉:“那你也體量一下,外甥年紀還小呢。”

江問瑜在修泺胸前掐了一把,退讓道:“一會兒。”

修泺笑着把江問瑜摟得更緊了。

“這幾天有什麽安排?”早上起來,江問瑜端着牛奶站在房間門口慢慢喝着。

房間裏修泺正在收拾前夜留下的一地狼藉,聽到江問瑜的話,頭也不擡地說道:“幹你。”

......江問瑜端着牛奶默默走開了。

修泺收拾完房間,發現人不見了,找了一圈才在陽臺找着人。

“怎麽跑這來了?”修泺從背後圈住江問瑜,低頭在他脖子上親了一口。

江問瑜下意識地抖了一下,自從修泺發現江問瑜的脖子是他的敏感區後,就總是愛親他的脖子。

修泺似乎很享受江問瑜在他懷裏顫抖的那一下。

“透透氣。”江問瑜把還剩一口的牛奶遞給修泺。

修泺接過來喝掉,摟着江問瑜說:“要不我們出去踏青吧?”

“踏青?”江問瑜有些稀罕地看着修泺,在他的印象裏,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個詞了。

“對啊,清明嘛,小兔山上的花都開了,我們去看看好不好?”修泺看着他,笑得一臉純真。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好幾天...8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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