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給我生個孩子

“诶,好啦,老公你來點,”尤朵把菜單交給了周行,而後挽住了姜珩胳膊,“我突然內急,陪我去洗手間。”

姜珩應下,跟着她去了,尤朵進了隔間,她才掏出一根煙點上,倚在走廊的牆邊,煙霧吞一半吐一半。

尤信過來的時候煙也燃完了一半,姜珩還未開口說話就被他摁在牆上吻了下去,煙草苦味在兩人間來回流竄,人人都說接吻的滋味是甜蜜,姜珩很少這麽覺得,尤其是在尤信吻她的時候,力道和深度比煙草味還要苦澀。

她這時候會很想問他,你有那麽愛我嗎?

尤信親了她許久才松開,而後低頭欣賞自己的傑作,還問,“你要江景燈宴的廣告位?”

“喂,”姜珩有些費解的望着他,“能別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嗎?”

“不能,”尤信說,“你回來了,我們該和好了。”

姜珩哂笑一聲,“收斂一下你的控制欲,我本來以為一年時間夠你消化的了,怎麽你還是老樣子?”

“我也以為。”尤信的聲音不輕不重的打在她耳邊,姜珩沒有推開他這個可憐的擁抱,少時,她隔着尤信的肩頭,看到了剛洗手出來的尤朵,對方咬着下嘴唇沖她指了指大廳的方向,而後貓着腰跑了。

“吵吵鬧鬧這麽些年,我其實早就膩了,”姜珩伸手抱住他的腰,“尤信,你還不明白嗎,我不适合你。”

“那誰适合我?”尤信問。

“我不知道,”姜珩将他推開一點,與他對視,卻始終看不清他的情緒,她說,“總會有一個人……”

“不需要,”尤信拉住她的手,轉身便往外走,姜珩踉跄了一下,勉強站穩跟住了腳步,“走那麽快去哪啊?”

“回家。”

“朵朵還在那兒呢,回家幹嘛!”

“拿戶口本。”尤信說。

“你瘋了?”

“松開我!”

到了廳內,姜珩一聲低喊招來了許多目光,尤信停不住,朵朵和周行也起身跑了過來,攔住拉扯的兩人,“哥,你冷靜點!”

周行攔在他身前,“哥,坐下來好好說。”

尤信冷眼看他,“讓開!”

“哥!”尤朵突然鑽進兩人間抱住了尤信,“哥,我求你了。”

尤朵的聲音帶着慌張的哭腔,姜珩好不容易從他手中掙脫,手疼的沒了知覺,其實尤信沒有要做什麽過分的事,他只是想去拿個戶口本,接下來帶着她去民政局結個婚,她不明白,尤朵這副神情是什麽意思。

好像尤信一出這大門就要赴死了一樣。

“朵朵啊,”姜珩走到他們身邊,目光在三個人身上轉了個來回,“你們,幹嘛這樣……”

尤朵見尤信沒再動了才松開手,她哭了,睫毛被眼淚潤濕,看過來的時候,眼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尤朵,”尤信突然低頭對她說,“我想跟姜珩結婚。”

“我知道,”尤朵說,“但你不是答應我要慢慢來嗎,你這樣,會吓到她。”

“不是,”姜珩更加費解了,她扒過尤朵的身子,“你們說什麽呢?”

“你們先回去,”尤信的聲音似乎回到了地平線,他身上的戾氣散去,平靜又篤定的說,“放心,我沒事。”

尤朵猶疑,不肯答應,她想說些什麽,又被尤信注視的神情逼退了回去,周行回卡座拿了包過來,拉住了尤朵的手,“哥,我們回去,有事打給我。”

最後這句話是沖姜珩說的,姜珩似懂非懂的點頭,等他把尤朵拉走不見了人影,才看向尤信,“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沒有,”尤信重新握住她的手,輕柔,小心翼翼,他帶着她往外走,嘴裏道,“姜珩,跟我做.愛吧。

尤信說,“現在。”

尤信就近找了個酒店開了間房,一進門,姜珩便被他剝了個幹淨,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尤信都沒有放過,她甚至覺得尤信可能會把她攔腰掐斷。

“輕一點,尤信。”

尤信聽不懂話,把她壓在床裏……(略)

“呃……”姜珩被弄得難耐,身子縮了縮又被摁了回來,“尤信,你他媽……”

“沒有套,”尤信吻到她頸間,又往上含住了她下巴,“給我生個孩子,姜珩。”

“不行!”姜珩要推他,卻使不上力氣,那會兒她聽見皮帶扣被解開的聲音,拉鏈下滑的聲音,再然後……(略)

“姜珩。”

他叫她,擡起身子,手撫開了她臉上淩亂的發絲,而後看着她。

“我想要你給我生個孩子,”他說,“我只要你的孩子。”

呼吸交纏,姜珩在晃動中看着他的臉,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只是想,身上這個人她是很愛很愛的,可這世上的愛情,并不是所有都能琴瑟和鳴,善始善終。

就像她和尤信,連做.愛的時候都帶着濃烈的恨意。

“尤朵,不許什麽髒東西都往家裏帶。”

那年初見的尤信,用一種姜珩并不陌生的神态看着她,對尤朵說了這句話。

姜珩沒有因為這句話離開,她是尤朵請來做客的,跟這個人沒半毛錢關系,她甚至在廚房遇見正在喝水的尤信時奪過了他手裏的杯子,将他剩了一半的水悉數灌進了嘴裏。

尤信把杯子扔了,嫌棄毫無掩飾的挂在臉上,姜珩笑了笑,“你最好永遠跟我保持距離,不然我一定讓你也跟我一樣髒。”

她把‘髒’字咬的很重,那是她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口碑,恰時她不痛不癢,但學會了拿這個來膈應別人。

再後來,她真的把尤信拉下了水。

學校盛傳姜珩做陪酒女,爹不疼娘不愛,繼母都把她趕出了家門,謠言編撰出了一個精彩的人生,人人對她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剛開始,尤信說,姜珩,別把我妹妹帶壞了,否則我殺了你。

再然後,尤信說,姜珩,自愛一點好嗎。

到後來,尤信說,姜珩,你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事?

直至某一天,尤信說,姜珩,你變好一點,一點就行。

人是要相處的,如果沒有尤朵,她和尤信也不過是這漫長人生裏永遠都不會交集的兩條平行線。

姜珩總是想,她怎麽會喜歡上這麽一個眼瞎還腦殘的廢物?

姜珩還想,你這麽讨厭我,不信任我,把你變得跟我一樣,你是不是就有答案了?

于是,某個午後,姜珩在高二教室門口拉下尤信的衣領,狠狠親了他一通。

這一親,一人一個處分,這一對亂世鴛鴦從此聲名遠揚,以後但凡提起高三的尤信,後面必定帶上一句,他有個不幹淨的女朋友。

還有誇他的,說尤信大慈大悲,什麽破爛都敢撿。

實則呢,姜珩不過是去快餐店打工,在KTV做做清潔工罷了。

大約就是從那會兒開始,姜珩發覺,那些十六七歲還沒長全心智的同學,某種意義上,比惡魔要可怕千萬倍。

所以她壓根不屑于解釋,所以尤信背着罵名總是愛裏帶着化不開的憤恨。

但也有不一樣的,比如尤朵,她從一開始就不信,再比如彼時的尤信,被她親過之後,反而收斂了。

她知道,一個把午餐讓給她,半夜打電話給她講題,淩晨三點去KTV接她下班……口是心非,嘴硬心軟的尤信,原來只是嘴毒罷了。

當然,還有一條她無可否決的,她愛尤信,從17歲到現在。

“呃啊!”姜珩又被他重重的撞了幾下……(略)

“誰他媽要給你生孩子!”姜珩喘着氣捶打他的背。

那人伏在她身上,什麽也沒說。

他們睡了一覺,先後醒來,姜珩被他抱在懷裏,剛動了動,便聽見了他的聲音。

“餓不餓?”

“不餓。”

……(略)

尤信便側過頭來吻她,吃糖一樣舔她的嘴唇,“別恨我,姜珩,我想要你愛我,愛我一段時間。”

姜珩聽了好笑,“你覺得我不愛你嗎?”

“我感受不到。”

“……那可能是你太沉浸在你對我的愛裏了。”所以你看不到我也愛你,所以你患得患失,控制欲堪比玩偶師。

“嗯。”尤信似有若無的應,身子又半壓下來,他親她的鎖骨。

“沒完沒了是不是……”

“先結婚還是先生孩子?”尤信問她,一進一出,想叫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今年真的不行,”姜珩喉嚨裏綿綿的嗯了一聲,說,“我剛調回來,工作還沒梳順。”

“那先結婚。”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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