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交易
陶煥今天心血來潮的去查房，因為一個電話耽擱在門口，卻發現，封楠的外婆看了一眼門口。陶煥以為是老人看見了自己，剛剛想開口打招呼，卻發現……
封楠的外婆一改之前的虛弱之色，看起來甚至比自己還健康，發現這件事情之後陶煥心底劃過幾許震驚。
陶煥不動聲色的隐起身影，在一個封楠的外婆看不見自己死角，看着房內發生的事情。
房內響起一個女聲，“老大姐啊，你每天這樣真的好嗎？那些藥也好貴的喲。”
老人撇嘴，繼續調快剛剛從手上拔下的針頭，瓶子裏的藥順着針頭流進……垃圾桶！
陶煥眼底泛起幾絲震驚，這個老人是不知道封楠為那些藥急的火燒眉毛的模樣麽？
只聽老人的聲音響起，“天知道那個小賤蹄子給我用的是什麽藥，讓我成天難受，估計不是這藥我早就好了。”
看來老人一直堅信自己并沒有什麽事情，這樣的心态放在往常那些正常心态的病人身上也許是一件好事。
可是，就老人這樣的舉動看來，也許，老人并不像封楠口中的對封楠那麽好。
“老大姐啊，你這樣又是何必呢，哪天那閨女知道了會傷心的。”
老人嗤笑，“她怎麽會傷心？她是巴不得我死吧，我這把老骨頭拖累她了喲。”
“老大姐啊，你是沒看到，那閨女是真心對你好呢，你送進來時候那閨女都急得哭了。”那個聲音繼續說着。
是隔壁床的陪床的阿姨，隔壁床的患者和封楠外婆是同一天送進來的，那個阿姨親眼看到封楠趕到急診室門口，紅眼眶，無力的模樣，是那麽惹人心疼。
“那個小賤蹄子怎麽會真心對我好，”老人冷哼，“不過還真是好收買，幾袋水果就把她的心攏了好幾年。”
陶煥皺着眉退出封楠外婆的病房，仔細思量着該如何去與封楠說。
聽到陶煥的轉述，封楠皺起小臉，她不敢相信，可是陶煥沒理由騙自己。
沈湛看封楠糾結的模樣看的心裏抽疼抽疼的，撫上封楠的手，不動聲色的開口，“不要想這些事情了暫時，你現在懷孕了，心情需要保持輕松，不然很危險。”
沈湛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讓封楠心驚，等等，懷孕？！封楠隐隐約約記得自己好像吃過藥了啊？
封楠不敢相信，“怎麽會？我明明吃過藥了啊？”現在是什麽情況，這種千分之一的概率怎麽會被自己碰上？！自己是不是該去買張六合彩試試？
“齊杉那天沒有跟你說那個藥片是維生素藥片麽？”沈湛慢條斯理的開口。
封楠嘴角僵硬，她身體好的很好不好，怎麽會需要吃維生素片，更何況那啥之後不是應該吃毓婷麽？怎麽變成了維生素片？是她封楠太寡聞不知道維生素片也可以避孕麽？
說起維生素片這個事情沈湛也是滿心無奈，就因為自家助手齊杉那天因為封楠這張純真的小臉，動了恻隐之心，覺得事後藥對女孩子身體傷害太大，這種事情一次就中的可能性又太小，于是齊杉滿心理所當然的，把，藥，換，了。
這茬兒聽的陶煥也覺得很無奈，卻莫名覺得齊杉做的不錯，“你家助手……真是可愛。”
想起昨晚與齊杉通電話的時候的事情，沈湛默然，自家助手是很可愛沒錯，竟然糊弄起了自己，虧昨天自己想起來封楠吃過藥還擔心的要死。
封楠看向沈湛，“那麽現在怎麽辦？這個孩子……”你是要還是不要？
沈湛一臉理所當然，“沈太太，我們結婚吧。”
啊？沈太太？封楠被沈湛這句話炸的暈暈的，怎麽劇情就發展到這裏了？不對啊，沈湛的未婚妻不是封悅嗎？怎麽突然跟自己求婚了？封楠茫然。
站在一旁看了許久戲的陶煥有心添亂，“啧啧啧，阿湛啊，你這鮮花戒指一樣都沒有好意思跟人家女孩子求婚？”
沈湛冷眸，橫了一眼陶煥，這貨最近是過得太清閑麽？竟然敢調笑自己？
陶煥被沈湛那一眼橫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補救，“封楠你就答應吧，反正你肚子裏現在有阿湛的孩子了，跑也跑不了了。”雖然你們兩個在一起也是遲早的事情，這個孩子不過是個催化劑。
陶煥很了解沈湛，他相信就算沒有孩子這一茬，沈湛也絕對不會丢下封楠不管，也許有一天，沈湛還是會開口說出這麽一句話，畢竟，沈湛自己也未曾發現，現在的沈湛和當初愛上葉蓁蓁的陶煥一模一樣。
陶煥打心底裏希望這兩個人好好的，他很清楚沈湛是怎麽樣一個人，和自己一樣一旦投入了感情就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
也許是性格裏面的某些相似點才讓沈湛和陶煥走到一起去的吧？
不得不說陶煥真的可以去預言算命了，後來，沈湛真的是把封楠當命來疼，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未得封楠點頭，沈湛從脖子上解下一根繩子，上面穿着一枚鉑金素戒，是女戒。
沈湛将戒指套上封楠右手的無名指，低喃，“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戒指。”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封楠聽見，封楠臉頰一紅。
陶煥不知何時已經退出了病房，背靠着牆，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如畫中少年的容貌的他，憂郁的模樣，成了走廊上經過的小護士們眼裏的一道風景線。
蓁蓁，你還好嗎？我很想你。陶煥低垂下眸子，嘆了口氣，算算年份，也許那個小女人也早已被別人套上了指環吧？
沈湛不由自主的擁過封楠，封楠還是處于呆楞狀态中，沈湛低吟，“我可以相信你嗎？”
封楠從沒見過沈湛如此無力的模樣，不由自主的環住沈湛的腰身，輕聲，“可以。”有時候就算再堅強的人心裏都會有那麽一道傷，一道別人不能觸碰的傷，心門有時候只是一道防止受傷的一個防範。
封楠不知道沈湛曾經受過什麽樣的傷害，讓他看起來如此沒有安全感，沈湛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對封楠比當初給封悅的注意力要多的多，頭蹭蹭封楠的肩，悶聲，“謝謝。”不管是真話假話，還是謝謝你，肯納我入懷。
“也許這對于你來說不公平，所以我拟了一份協議，兩年的夫妻就好，到時候孩子的歸屬看你的意思，我不束縛你的自由，因為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心。”
“也許我給不了你愛情，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麽東西，但是我會對你好，好好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封楠看着手上的紙張，那是一份協議，耳邊回響着沈湛離去之前說的話。
紙張上似乎還有着他的餘溫，封楠把紙張擁入懷中，就這樣吧？給自己也給沈湛一個機會，去相信婚姻相信愛情……
陶煥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封楠坐在床上滿臉紅光的模樣。
“喲？這是桃花開了？”陶煥嬉笑。
封楠，“……”
陶煥正色，“好了，我過來是覺得有些事情需要告訴你一下，省的以後你們因為這些事情煩心。”他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該告訴封楠。
沈湛不信愛情，沈湛亦不清楚愛情是一個什麽樣的感覺，可是若是沈湛對封楠沒感覺也不至于做那麽多。
封楠細細的聽着陶煥說着沈湛的母親和父親之間的事情，聽到沈湛被不當回事的時候，封楠不自覺的攥緊手指，原來，是因為他的母親和父親之間的事情，他才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信心麽？
看見封楠的反應，陶煥滿意的點頭，這個弟妹，值得他護。
沈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鬼使神差的會把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的東西給了封楠，沈湛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相信封楠能夠值得自己相信，許多個不知道，讓沈湛一夜無眠，沈湛突然想起擁住封楠的時候鼻尖聞到的那股令人舒服安神的馨香。
沈湛唇角勾起一抹算計，結婚好像也不錯。
第二天，封楠醒來，卻發現沈湛已經坐在自己身旁。
封楠驚訝，“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沈湛，“早上。”
封楠這時候才發現已經中午十二點了，封楠窘迫，“你都不用上班嗎？”
沈湛笑，拿過一個蘋果慢條斯理的削着，“我老婆都住院了，我不可以來看看麽？”
封楠第一次發現，眼前這人，似乎很喜歡逗自己。話說外傳那個沈湛很高冷的人呢？過來，她保證不打死他……
溫馨的氛圍溢滿整個病房，縱然病房的牆壁比雪還白，在封楠眼裏，卻是粉粉的顏色，看起來很舒服。
沈湛把手中的蘋果遞給封楠，“其實夫人早就對為夫有所企圖了對吧？”不知道為什麽，沈湛很喜歡看封楠窘迫的模樣。
那痞子的模樣讓封楠幾乎覺得沈湛被掉包了，陶煥不是跟自己說這個男人不懂情調的嗎？這模樣……封楠看看手中的蘋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狠狠的咬下一口，像是把蘋果當成了某人，嚼碎咽下。
沈湛看着封楠賭氣的模樣，失笑，大手揉揉封楠的頭發，細細的叮囑，“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一下，晚點再過來看你，午飯齊杉會送過來，不要亂吃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