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封楠內心的猶豫
從沈湛離開前的溫柔掙紮出來，回想起沈湛眼中的溫柔并沒有達到眸底，封楠突然感覺到一股森然，想想以後可能與封悅産生的各種交集，她起了心思，她想打掉孩子。
封楠握着手中的書，心裏卻靜不下來，想要打電話給葉蓁蓁尋求幫助，不知道第幾次瞥見坐在自己床邊的椅子上的陶煥打呵欠了，封楠一臉尴尬。
沈大少爺臨走之前再三叮囑封楠不許自己辦出院，不許偷跑，但是鑒于這女人有這種陽奉陰違的前科，一大早便用電話把陶煥從被窩裏扒拉出來。
“不好意思啊。”封楠抱歉的看着陶煥，手輕輕的扯着手中的書頁的一角，那本書是陶煥從自己家裏帶來給她的。
陶煥，“沒事。”以這丫頭的惹禍體質，或許短期內讓她乖乖的待在視線之內，才是最安全的吧，為她自己也是為別人着想。
陶煥仔細的打量着因窘迫而幾乎将頭埋進書裏的封楠，其實他自己也是似懂非懂沈湛為什麽會選擇封楠。
也許就是因為封楠身上那股久違的純真脫塵吧？
陶煥打量着封楠。
封楠的臉不是那種網上瘋傳的那種錐子臉，而是很耐看的鵝蛋臉，細細觀察下來卻發現顴骨那裏的棱角很明顯。
這丫頭太瘦了，這是陶煥暫時得出的結論。但是比起封悅來說，封楠的美多了幾分靈性。
而那種靈性特別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封楠有感覺到一股視線一直打量着自己，心裏七上八下的，這裏沒有別人，只有封楠自己和陶煥，那麽那個一直打量着自己的人只有陶煥了。
那麽陶煥一直看自己幹嘛呢？封楠雙眼放空，發現看書怎麽也看不進去，字都有兩重影子。
持續了約一刻鐘，封楠終是忍不住了，起身掀開被子穿上鞋子，下床。
“怎麽了？”陶煥被封楠突然的動作驚了一剎，緊張。這丫頭又要幹嘛？
“去洗手間。”封楠解釋，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你要一起去嗎？”
“啊？”陶煥愣住。
封楠趁陶煥失神的時候将手機抓在手裏用袖子掩蓋住。
沒有注意到封楠的小動作的陶煥搖搖頭，靠在椅子的椅靠上，無力的擺擺手，“你去吧。”他好困。
封楠得到準許後，幾乎是小跑到病房門口，靠着牆左右看看，發現陶煥沒跟過來才放下心，拿出手機。
沒錯，沈大少爺禁了封楠的手機的使用權，美其名曰輻射太大。
封楠左右看看，小心的拿出手機，纖長的細指長按開機鍵，開機，撥號界面，熟練的按下一串數字，“喂……”
“喂？你好，我是葉蓁蓁。”
“你好，我是封楠。”
“封楠？”葉蓁蓁握着手機楞了兩秒鐘，看了一眼手機來顯，終于确定真的是封楠這個死丫頭，“封楠？你這幾天死哪裏去了？昨天打你電話怎麽是關機？”
葉蓁蓁驟然變大的聲音讓封楠吓了一跳，及時将手機拿離耳邊才将過大的聲音對自己的耳朵的傷害降到了最低。
封楠隐隐覺得有人看自己，左看右看卻看不到人，只看到白茫茫的走廊，放棄，重新把手機放回耳邊。
“封楠你個死丫頭你又把手機拿遠了是不是？”聽到電話另一頭有那麽幾秒的風聲的時候，葉蓁蓁皺起眉頭，聲音的分貝比剛剛更大了。
來不及把手機拿離耳朵的封楠，在心裏為自己的耳朵默哀兩分鐘。
電話那頭突然間的沉默讓葉蓁蓁以為封楠把電話挂了，于是把手機拿離耳邊，卻發現屏幕上面仍然寫着還在通話中。
“你怎麽了？”葉蓁蓁終于恢複冷靜，拿着手機走到落地窗邊，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的匆忙，心裏思緒萬千。
封楠這才想起自己打電話給葉蓁蓁的初衷，一愣，蠕動嘴唇想要張口說話卻發現不知道如何開口，從何說起?
葉蓁蓁無奈，“快點啊，感情浪費的不是你的電話費是吧？我們之間你還支支吾吾什麽？”
封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心一橫，“我懷孕了。”
葉蓁蓁，“什麽啊，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原來只是懷孕而已。”
就在封楠為葉蓁蓁的平常心感到驚訝和松了一口氣的時候。
葉蓁蓁像是才回過神，聲音的分貝驟然增大，“什麽？懷孕？！！”
突然間的強烈的聲波把封楠的耳朵震的嗡嗡響，封楠皺眉，卻把手機換了只手拿，右手輕揉着嗡嗡作響的耳朵，舒緩耳膜受到震撼的難受，左耳繼續受着葉蓁蓁的轟炸，“唔，是的。”
“懷孕？你怎麽會懷孕？誰的孩子”在葉蓁蓁的記憶裏，封楠好像婚都沒有結，怎麽會突然間懷孕？難不成那死丫頭女娲附體可以自己懷孕？這不科學啊。
對于葉蓁蓁一連串的問題的轟炸，封楠很無奈，什麽叫自己怎麽會懷孕？她也是女人啊，懷孕這種東西是本能。
雖然封楠那邊沒有回聲，葉蓁蓁卻也慢慢回複鎮靜，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急，如果她是封楠她也會選擇沉默，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一下子的解答清晰。
葉蓁蓁看着窗外車水馬龍的畫面，深吸一口氣，換了只手拿手機，“怎麽回事？誰的孩子？”
說起怎麽回事，封楠想起自己和沈湛的最初的交集，不禁自嘲的笑，“有點類似裏的橋段吧，一夜情。”
“一夜情？”葉蓁蓁一臉不可置信，現實中真的有一夜情這種東西？？
封楠，“是啊。”
自嘲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離開封楠的臉龐，封楠開始敘述自己與沈湛的相遇，以及後來的事情，雖然她自己也不是完全清楚事情的發展。
封楠的這種際遇勾起了葉蓁蓁內心的八卦心思，葉蓁蓁好奇，“那究竟是什麽樣的故事啊？”其實葉蓁蓁真的不太相信裏的情節橋段會在現實生活中出現。
葉蓁蓁的手撫上落地窗的玻璃，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恍惚失神，曾經自己也是一個特別相信豪門中真的有和裏面一樣不計貧富門第的男主角，可是現實卻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想起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她葉蓁蓁曾經以為能像那些裏的女主角一樣好好的守好彼此的愛情，就連在接到那個自稱是陶煥的母親的女人的電話的時候葉蓁蓁抱着的都是這種想法。
陶煥的母親與自己相約的的地方是一個咖啡廳，一個很漂亮典雅的咖啡廳，葉蓁蓁當時一走進去，嗅到那種溫馨的氛圍，看着墨綠色和卡其色将自己包圍在其中，心裏有種說不清的舒暢，這是葉蓁蓁第一次覺得自己有文藝的細胞。
可是，當葉蓁蓁放下之前接到電話的焦躁，打算心平氣和的坐下來應對陶煥的母親有可能出現的一些語言的時候。
剛剛坐穩，準備開口自我介紹的葉蓁蓁被陶煥的母親的淩厲的眼神吓住，“你就是葉蓁蓁？”
葉蓁蓁點頭，剛想開口。
一疊照片被摔在葉蓁蓁面前散落開來。
陶煥的母親得意洋洋的告訴正盯着照片上的親密的兩個人失神的葉蓁蓁，照片上那個長的很可愛的女孩子名叫蘇月暝，是她兒子陶煥在國外的女朋友。
葉蓁蓁很想開口問為什麽，想要一個交代，卻被陶煥的母親的一句門當戶對給硬生生堵住了嘴，那是葉蓁蓁第一次覺得，每次來學校找陶煥時候都一臉和藹的阿姨，是那麽的有距離感。
現如今的葉蓁蓁早已不記得自己當初是哪來的力氣接過陶煥的母親遞過來的那張支票并且若無其事的走出那間咖啡廳的。
葉蓁蓁輕嘆，雖然說現實社會不至于像那麽浮誇，自己卻也不該抱有幻想自己有可能遇上裏說的那樣的人。
回過神的葉蓁蓁聽着電話裏面封楠已經快近尾聲的敘述，開口打斷，“所以你想怎麽辦？”
封楠一頓，無力的靠在牆上，低喃，“我想打掉孩子。”
葉蓁蓁一愣，“為什麽？”
封楠低喃，“我不想它成為第二個我啊。”
“可是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你覺得沈湛會答應你打掉孩子嗎？”葉蓁蓁突然很佩服自己的冷靜，在這種天大的消息的轟炸下還能保持冷靜的自己真實讓人佩服。
封楠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句話被恰好抽空過來打算看自己一眼的沈湛聽到。
沈湛一把奪下封楠的手機，“你想都不要想。”沈湛不解，他很憤怒，連他一個男人都能知道流掉一個孩子對于一個女人的身體會有很大的損虧，為什麽眼前這個女人卻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的葉蓁蓁一愣，卻又心安理得的聆聽着電話那頭的争執，但願沈湛的反對能成功，畢竟，葉蓁蓁也不希望封楠以後為自己現在做的選擇而後悔。
封楠情緒激動，幾乎是手舞足蹈，想要奪回手機，“手機還我，這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
想着自己的想法反正被發現了，封楠也有些無所畏懼了，“而且，不要孩子對你來說不是好的多麽？為什麽你的反應會比我還大？”
沈湛皺眉，這個女人真的一刻都沒有為她自己着想過麽？為什麽他會為這種狠心的女人感覺到莫名的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