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何去何從？
葉蓁蓁的記憶的後續，便是那些被窗簾遮掩起的一室旖旎。
葉蓁蓁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鬼使神差的同陶煥滾到了同一張床上，還任之對自己上下其手。
而這種聽之任之的代價便是自己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的渾身酸軟。
葉蓁蓁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枕在陶煥的手臂上，在他的氣息的籠罩下，葉蓁蓁心底有着莫名的安全感。
葉蓁蓁醒來轉頭，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太近，竟然輕輕擦過彼此的唇瓣。
陶煥長的讓葉蓁蓁嫉妒的睫毛顫抖，葉蓁蓁吓得立即閉上了眼眸。
許久，卻發現身邊并沒有動靜，葉蓁蓁睜開眼，卻發現身邊的人睡的安然。
葉蓁蓁沒有發現的是，陶煥微微翹起的唇角，像是一個忍笑的弧度。
是的，在葉蓁蓁閉眼裝睡的時候，陶煥醒來過，哦不，是葉蓁蓁剛醒的時候，陶煥就醒了，只是未曾睜眼，葉蓁蓁也就沒有察覺。
陶煥睜眼看見的便是葉蓁蓁緊閉着卻微微顫抖睫毛的雙眸，唇角微微勾起，眸間帶上點滴溫柔，這傻丫頭，裝睡技能有待加強。
見某人好像撐不住了，陶煥含笑的重新閉上雙眸。
聽着葉蓁蓁隐隐松了口氣的聲音，陶煥嘴角的笑更深了。
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的陽光正好。溫和而不刺激眼睛。
葉蓁蓁就這樣看着陶煥，竟然看呆了。
葉蓁蓁在想，如果彼此之前沒有出那麽一檔子事情，自己和身邊這個人又會是什麽樣的光景呢？
葉蓁蓁想象不出來。
葉蓁蓁回過神，卻發現封楠對着自己笑的很詭異，才發覺自己的臉頰已經燒燙。
封楠捧着臉頰看着葉蓁蓁，笑的狡黠，“我不過是問你發生了什麽，你怎麽就發起呆了？而且臉還紅了。”
葉蓁蓁一時不知道怎麽說，難以啓齒，漲紅了臉，惱了，“你再問我就走了啊。”
封楠一副大門在那裏慢走不送的表情。
葉蓁蓁氣急，手伸到封楠的腋下，撓起封楠的癢癢，“讓你問，讓你問，讓你好奇。”
封楠想要還手，葉蓁蓁下手太快并且早就有防備，封楠根本觸碰不到葉蓁蓁的胳肢窩。
兩人鬧成一團，門鈴卻響了。
葉蓁蓁和封楠彼此對望。
是誰這個時候會來？你朋友？
兩個人都搖搖頭。
那你去開？
好吧。
葉蓁蓁打開門，卻發現是一個很秀氣的男孩子，手裏拎着一大包東西，反複思索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并不認識這樣一個人。
在葉蓁蓁發呆期間，那個男孩子已經越過葉蓁蓁脫了鞋子，走進了封楠的家，一臉輕車熟路的模樣。
葉蓁蓁緩過神，小跑着繞到男孩子面前，雙手一橫，攔住，“喂，你誰呀？怎麽随意進人家的家？”
男孩子臉頰微紅，抓抓頭發，“不好意思，我叫齊杉，是少爺的助手，我以為你剛剛是讓我直接進來。”
葉蓁蓁才想起自己剛剛的姿勢，好像确實是邀請的模樣，呸呸呸，誰邀請了？明明她是走神好不好。
等等，葉蓁蓁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己糾結的時候，滿臉疑惑，“少爺？什麽少爺？”
見葉蓁蓁開個門久久沒有回來，封楠好奇的走過來，想要看看是誰來了。
卻看見齊杉拎着一大包東西，而葉蓁蓁橫着雙手，攔在齊杉面前，不讓齊杉過去。
封楠疑惑，“你們怎麽了？”
看看兩個女孩子顯然淩亂的發絲和不如以往整齊的衣衫，齊杉唇角顫動，這兩個人是鬧的有多厲害。
女孩子之間的打鬧的那檔子事情齊杉還是了解一二的，不過自己好像記得少爺還叮囑過封楠現在是個孕婦這種事。
這兩個人，這樣真的好嗎？齊杉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不定。
葉蓁蓁指着齊杉，一臉氣憤齊杉無視自己的舉動，她葉蓁蓁雖然不及封楠的美色，但是拿的出去好歹能看啊，這個人竟然硬生生無視了自己，“我剛開門這個人就進來了，不知道是誰，說是什麽少爺的助手。”
“蓁蓁，這麽指着別人不禮貌，”把葉蓁蓁的手按下，封楠無奈的沖齊杉笑笑，“不好意思，我閨蜜她不懂事。”
葉蓁蓁不知道，可是封楠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眼前這個人，雖然說表面看起來無害甚至好欺負，可是在沈氏集團他的地位卻僅次于沈湛。
換句話說，沈湛不在的時候，齊杉的話就是聖旨。
而葉蓁蓁如今和陶煥的關系不清不明，萬萬不可把寶壓在陶煥身上，畢竟封楠還不清楚葉蓁蓁和陶煥彼此的想法。
封楠不能眼看着葉蓁蓁無意之間都去得罪人。
齊杉，“沒事，有點防範也好，少夫人言重了。”
少夫人三個字的音明顯加重，封楠的唇角僵硬抽搐，封楠絕對不相信齊杉沒有刻意的意思。
少夫人？葉蓁蓁耳朵裏突然被塞進這麽三個字，訝然，小嘴略張，“少……少夫人？”
葉蓁蓁風中淩亂，她怎麽好像回到了古代一樣，少夫人是什麽稱呼？這個時代怎麽還有人叫人少夫人的？
等等，少爺？少夫人？這麽說，這個人是沈湛沈大少爺的助手，自己剛剛竟然問人家的少爺是誰？葉蓁蓁心底莫名的慌張。
封楠扶額，這兩個人怎麽感覺像小孩子一樣，兜來兜去，“既然是認識的人，就進來吧。”
葉蓁蓁耷拉着小腦袋，去門口關上門，跟着兩個人走進客廳。
走到沙發邊，封楠整整沙發上被自己和葉蓁蓁弄得一團亂的模樣，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坐。”
葉蓁蓁也跟着坐在旁邊的獨立的小沙發上，沉默着，嘟着唇不說話。剛剛要是開門的是封楠就好了嘛……
封楠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從冰箱裏拿了兩罐飲料出來，想了想，卻又放回去，關上冰箱的門。
封楠在竈臺前蹲下身，在櫥櫃裏翻出一罐茶葉和電熱水壺……
等待水燒開的期間，封楠想了很多，關于的肚子裏的孩子，她還是有些許猶豫。
封楠的眼前不禁浮現起一個畫面。
畫面裏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小女孩兒。
那個是一個傍晚，天邊的雲還沒完全褪色進入黑暗。
女人蹲下身，拉着小女孩兒的手，哽咽，“楠楠，爸爸媽媽不在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聽舅舅舅媽話，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男人沒有說話，卻是用手撫摸着女人的頭發，無聲的安慰。
畫面轉換，兩個人都上了那輛車，車子發動，尾氣管還噴出一股黑氣。
視線模糊，小女孩兒蹲在原地抱着雙膝埋頭嗚咽。
耳邊卻隐隐傳來一聲巨響，抽泣着擡頭，卻看見遠方升起的黑煙。
心裏突然有一種不祥預感，小女孩兒踉跄的站起身，飛快的向前跑去。
當小女孩兒跑到前面，卻發現，這個地方因為有棵樹比較大，然後路繞開了這棵樹，可是，剛剛消失在女孩兒視線裏的那輛車，卻直直的撞在了上面。
可能是因為撞擊的太厲害，樹上都有些許損擦，而車子，已經看不出原型，憑借車子還算清晰的牌照，小女孩兒發現這就是自己父母的那輛車。
“爸爸……”
“媽媽……”
哭聲撕心裂肺，天都有些許微暗，旁人都在說，老天都在可憐這孩子啊。
可是沒有人能體會到孩子心裏的無助，為什麽短暫的道別成了永別？
孩子扒着擡着父母的擔架，倔強的看着消防人員，“你們不可以帶走我的爸爸媽媽，他們只是睡着了。”
消防叔叔安撫，“我們只是帶你的爸爸媽媽去醫院檢查一下，乖，放手，不要耽誤叔叔工作。”
醫院？殡儀館？這兩個地方在孩子眼裏這時候并沒有什麽區別，都是冰冷的地方，冷的刺骨。
核實了兩個人的身份之後，一堆記者跑來醫院采訪，聽着那個穿着黑紗的女人颠倒黑白，孩子卻沉默着，與她無關，這個世界，沒了爸爸媽媽，什麽都與她無關。
努力跟自己說不在意，可是手還是微微收攏攥緊。
自己的爸爸媽媽原本就是自己的爸爸媽媽，這個女人怎麽可以說是媽媽勾引爸爸私奔然後兩個人出車禍了呢？
封楠的記憶裏，好像從小，爸爸就是陪在自己身邊的，可是後來，這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還帶着一個孩子。
爸爸當時很驚訝，口口聲聲要做親子鑒定，可是，這個女人死活不肯，每次都以死相逼，揚言你就是不想負責什麽的。
其實爸爸也是可憐那個女人吧？
小女孩兒年紀小，腦子卻轉的靈活，這還多虧她平時看的那些個電視劇。
封楠的眼角劃過一滴淚。
爸爸媽媽。
回過神，卻發現，水已經燒開許久，封楠晃晃腦袋，想要把自己剛剛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晃出去。
拿起水壺往放好茶葉的茶杯裏倒水，可能是因為倒的太急，水濺到了封楠的手的虎口，一瞬間的刺疼，讓封楠有些恍然。
水壺落地的聲音驚動了客廳的兩個人。
急急的走進來的葉蓁蓁看見地上的水壺一臉了然，一把拽過封楠拼命藏在身後的手。
入目的卻是虎口處一片通紅。
葉蓁蓁也紅了眼眶，一定很疼吧？似乎認識封楠以來，這個女人就喜歡習慣性的隐藏自己的傷痛。
跟着走進來的齊杉看見封楠虎口處的通紅和地上的水壺，撿起水壺放好，從葉蓁蓁手裏抓過封楠的手，打開水龍頭對着水沖。
虎口處差不多不那麽疼了，齊杉也放開了封楠的手，一臉歉意，“冒犯了，少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