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送東西
封楠擺擺手，“沒事，是我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出神了。”根本不怪任何人。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封楠突然正視齊杉，“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你家少爺，知道麽？”
齊杉為難，想了想，“好吧。”
趁兩個人處理傷口的時候，葉蓁蓁已經去洗手間拿了拖把過來，“你們先出去，這裏我來。”
封楠看看桌上和地上的一片狼藉，滿臉躊躇，這畢竟是她自己弄的，由葉蓁蓁來處理，不太好吧？
看出封楠眸底的不好意思，葉蓁蓁不耐煩，推着封楠出了廚房，“好了，你就呆這兒。”
齊杉好笑的看看封楠，大步走到沙發旁邊，坐上沙發。“你就安心的坐會兒吧，看她那架勢是今天不打算讓你動一下手了。”
封楠一臉茫然，“我哪裏是舍不得她做了，我只是心疼我家廚房。”
話音剛落，廚房裏便傳來一聲巨響。
齊杉嘴角僵硬抽搐，放棄還沒坐熱的沙發，大步走進廚房，“怎麽了？”
葉蓁蓁見齊杉進來，封楠沒有跟進來，松了一口氣，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指着之前被齊杉撿起來的那個水壺，“它炸了。”
那個水壺摔過了明顯不能用，這女人是智障麽？齊杉扶額，“你有沒有擦過一下底盤再放上去通電？”
“額……”葉蓁蓁茫然，“好像沒有，要這麽做的嗎？我不知道诶。”
齊杉突然明白封楠剛剛為什麽那麽糾結了，看着這黑漆漆的臺面，他突然後悔，沒有跟這女人搶活幹。
封楠見齊杉久久沒有出來，走進廚房，看見黑漆漆髒兮兮似乎被炸藥炸過的狼藉。
封楠突然感覺眼前一黑。
幸好齊杉伸手及時，不然封楠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想起封楠現在身體不同以前，葉蓁蓁和齊杉就覺得一陣頭大。
兩人手把手的将封楠擡出廚房，放在長沙發上。
葉蓁蓁擦了一下額角的汗。
“早知道我就……”
“早知道我就……”
異口同聲的話，葉蓁蓁和齊杉看向彼此，卻笑出聲。
餘光卻瞥見沙發上的封楠，葉蓁蓁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不逞強了。”
封楠悠悠轉醒時候看見的便是兩人歉疚的表情，封楠疑惑，“怎麽了？你們兩個怎麽這副表情？”
“楠楠對不起。”葉蓁蓁諾諾的開口。
“昂？”封楠茫然。
齊杉的電話卻突然響了。
齊杉掏出手機，才想起自家少爺好像在樓下等了許久了。
對，他家少爺沈湛就在樓下。
齊杉看也不看手機上的顯示，直接接通了電話，“喂。”
“是我。”
“少爺。”齊杉語氣恭敬。
“讓你拿個東西上樓怎麽拿了這麽久？忘記了還要開會的麽？”
這是齊杉第一次聽到沈湛說話這麽長。
聽見齊杉口中的少爺兩個字，封楠一顆心懸起，隐約記起自己在昏迷前看見的廚房的狼藉，封楠難得和葉蓁蓁站到了同一陣線。
封楠和葉蓁蓁對視，千萬不能讓那人上來看到。
兩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看向齊杉，齊杉莫名喉頭一緊，咽了口口水，“好的，我這就下去。”
齊杉背過身對兩人指了一個OK的手勢，拿着手機開門。
卻沒發現沈湛早已從自家助手的口氣中聽出他今天的不同，一面和齊杉說着快開會了來不及了的事宜，一面踏進電梯的門，摁下八樓的字樣。
當齊杉打開門，看見的不是空蕩蕩的過道，卻是拿着手機的沈湛，齊杉嘴角抽搐，“少爺。”
最靠近玄關的葉蓁蓁被齊杉這句話一驚，“你好好打電話就打電話，突然喊少爺做什麽，人都要被你吓……”
死。
葉蓁蓁看着沈湛這張似曾相識的臉，指着沈湛，對齊杉，聲音顫抖，“這不會就是你家少爺吧？”
齊杉默默的點頭。
躺在沙發上的封楠聽見門口的動靜，一臉驚慌，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葉小姐是不是該把手放下了？”沈湛很不喜歡有人這麽指着他。
想起自家少爺的習慣，齊杉也為葉蓁蓁捏了一把汗，低聲催促，“快放下。”這女人怎麽這麽喜歡指着別人鼻子啊，齊杉汗顏。
葉蓁蓁垂下手，很驚訝沈湛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過也只是驚訝了會兒，畢人家是大財團的少爺，想要什麽資料別人不雙手奉上呢？
葉蓁蓁突然想起自己和陶煥之間的那個鴻溝，也就是因為家世背景這種東西。
不過，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如果真心愛這個女人，家世背景什麽的好像不是什麽問題吧？
她可以再次相信陶煥麽？
葉蓁蓁想起陶煥溫柔缱绻的表情，微微怔然。
葉蓁蓁表情怔然出神，沈湛想起不久前看見陶煥的時候也好像是這樣的表情，真的是小兩口啊，表情都那麽一致，不過這兩個人……
想起陶煥的那個媽媽，沈湛眉頭微皺，自家兄弟和這個女孩子以後的路恐怕很難走順啊。
出神片刻，沈湛突然想起自己上來是想看看這些人在掩飾隐瞞自己一些什麽的。
沈湛擡起腳步走進客廳，卻沒有看見封楠。
背對過道的沙發上，沈湛找尋許久的女人正抱着抱枕睡的香甜。
沈湛低頭凝視着這個在以後的路上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女人，心裏暗暗許下一個連他自己都震驚的諾言。
哪怕天荒地老，我也要你歲月安好。
封楠醒來的時候，周圍已經一片灰暗，自己這是在卧室吧？
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在沙發上睡着的啊？
封楠确定以及肯定，剛開始的自己确實是在裝睡，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沈湛他們在門口磨蹭那麽久。
一陣困意襲來，封楠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睡着的了，只是依稀記得，好像是在沙發上，只是怎麽會在床上了呢？
封楠瞥見床頭櫃上有陰影，打開床頭燈，卻發現是一杯牛奶，牛奶杯底下壓着一張字條。
粗看真的很溫馨。
可是那張字條……真的很煞風景。
封楠已經看了無數次這張字條上的字，連句子都可以倒着背了。
封家的訂婚宴，我要你盛裝出席。
落款是沈湛。
盛裝出席？封楠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盛裝出席看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的爸爸跟別的女人訂婚麽？盛裝出席成為他人婚姻裏的第三者麽？
封楠瞥見之前地上出現在齊杉手裏的一大包東西，趴在床頭扒拉過自己面前。
封楠打開袋子，發現裏面是一堆大包小包的包裹……
封楠一個個拆開包裹。
“耳釘。”
“項鏈。”
“眼影。”
……
封楠細數着。
當拆開最後一個也是最大的一個包裹的時候，封楠瞪大了眼眸，這是什麽情況？
那個包裹裏面，是一件婚紗，沒錯，是婚紗，封楠開始搞不清楚沈湛的想法了，這是什麽情況？
是送錯了地方嗎？
封楠耳邊突然響起沈湛那句話，我既然選擇了你，就會給你最好。
封楠臉燙燙的，因為自小都是生活在封悅的陰影下，封楠從未想過自己穿上嫁紗的模樣。
封楠不禁憧憬自己穿上手上這件嫁紗與那個對的人走進禮堂的模樣。
身為一個藝術工作者，封楠自然能看出被自己攤在床上的每一樣物品的做工的不俗，想必花費了沈湛不少錢吧？
能看出來他确實廢了很大心思。
封楠心裏雖然疑惑不解，同時卻也感覺暖暖的。除了父母，從未有一個人會為自己着想到如此。
封楠不知道到那天沈湛會怎麽做，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只剩兩天了，是後天吧？
沒錯，是後天，封楠還記得那天封悅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模樣，大紅而高檔的請柬，上面寫着封家小姐和沈家少爺的訂婚宴。
想起封悅，封楠握着被角的手攥緊，被子都因為力道過大而被攥出痕跡。
想到封悅就要跟沈湛訂婚了，跟自己肚子裏孩子的父親訂婚了，封楠心底有些莫名的煩躁。
封楠覺得莫名，卻想起葉蓁蓁和自己細數過的喜歡上一個人，哦不，是愛上一個人幾大表現。
封楠細細算着，驚，原來，是愛。
可是愛情是個什麽東西呢？封楠看着昏暗的房間，細細思量着自己周圍可以作為佐證的人或者事情，卻發現，并沒有。
毫無頭緒的封楠，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已經動心。
封楠不是那種喜歡想以後的日子什麽模樣的人，卻喜歡去思索自己身邊人以後的日子。
這也是她當初會和沈湛起争執的一個緣由。
她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過得很糟糕，甚至與世不容。
她看得很開。
封楠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屏幕亮了亮。
是短信。
是葉蓁蓁發來的。
醒了沒？要不要幫你帶飯？
葉蓁蓁盯着手機，理智沒有說過去幫封楠做飯，因為每次她做完飯好像就是經歷了一場世界大戰一樣。
收拾起來特別特別困難。
所以封楠一般刷碗之類的東西，堅決不讓葉蓁蓁碰，畢竟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而已，那點工資還不夠葉蓁蓁如此浪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