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餘冬冬和陲風去了阿白下榻的酒店, 倩倩給他們訂好了房間, 就在阿白隔壁。因為忙着明天的婚禮, 倩倩不在,只給他們打了電話讓多擔待。

餘冬冬找到阿白, 阿白獨自待在自己的房間裏,正在看電視。不過餘冬冬見電視放廣告了,阿白都不調頻道,就知道它的注意力沒在電視上。

陲風不客氣地把電視調到自己喜歡看的頻道, 餘冬冬在旁邊問阿白:“怎麽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阿白遲疑道:“我擔心倩倩,我覺得她的未婚夫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愛她。”

餘冬冬自己是覺得陳永嘉沒什麽不對的地方,不過情緒感知妖獸比他厲害,他道:“那你試探過他了嗎?”

“沒有,他對我很防備。”

陳永嘉雖然對阿白表現得很親近随和, 但是他一直和阿白保持着固定的距離。阿白說, 它當時跟着倩倩離開,陳永嘉開車,它和倩倩坐在後面,沒有觸碰陳永嘉的機會。到酒店後,趁着倩倩在前臺訂房間時, 阿白試探着往陳永嘉那邊挪動一下, 然後立即被陳永嘉察覺,他轉過頭笑着問阿白有什麽事。之後阿白就感覺到陳永嘉對它的防備和反感氣息更重了。

陲風忽然道:“所以呢, 如果他真的不對勁, 存在欺騙行為, 你要告訴你朋友嗎?”

阿白一下子沉默了,好像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麽辦的樣子,它反問:“我該說嗎?”

陲風聳聳肩,拿着遙控器不發表意見,

“這個……”餘冬冬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種事以朋友的身份來說,如果陳永嘉真的有什麽不對,餘冬冬覺得阿白應該要告訴倩倩以防被騙什麽的。但問題就在于倩倩知道真相後,她是會感激阿白,還是反過來責怪阿白毀了她的愛情、婚姻,這個真的很難說。

最後,餘冬冬對阿白說:“做你自己覺得正确的吧。”

如果倩倩感激阿白,那麽他們日後會是更好的朋友;如果倩倩遷怒責備,那麽就算不能再往來,阿白也無愧于倩倩這個朋友了。

“興許只是你想太多呢。”餘冬冬安慰阿白,“可能陳永嘉只是單純将自己的感情誇大了,他沒那麽愛倩倩,但總還是愛的。”

阿白嘆氣:“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

隔天便是倩倩的婚禮了。

餘冬冬他們到舉行婚禮的酒店的時候,倩倩和陳永嘉正在門口迎接賓客,此時兩人身前站了一名漂亮的女子,和倩倩差不多大,正與倩倩說話,兩人看起來關系很好的樣子。

餘冬冬帶着陲風和阿白走過去,倩倩一下子注意到他們,高興地迎上來,還忍不住又抱了抱阿白。

“倩倩……”阿白無奈地喊。

阿白活了一百多年,真要論起來,這年紀做倩倩的曾祖都是可以的。不過大概因為是獸類形态,所以倩倩對阿白的心理沒往人類身上靠,把它當做自己喜愛的動物一樣對待。

倩倩把阿白放下,着地點剛好在陳永嘉的旁邊。陳永嘉差點被阿白碰到,驚慌地往後面退了一大步,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惡和憤怒,被餘冬冬捕捉到了。

對比倩倩對阿白的親近,陳永嘉避之不及的樣子就非常突兀了,更別說阿白似乎被陳永嘉的行為傷到了,還很理解地自己往旁邊挪了挪,離程永嘉遠了些。

倩倩忍不住驚訝地看了陳永嘉一眼,陳永嘉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看着倩倩無奈地笑笑,“這幾天忙着婚禮,大概太累了,剛才有點走神。”

倩倩立即關懷道:“客人來得也差不多了,要麽你下去休息一會兒?”

陳永嘉牽着倩倩的手,柔情脈脈地說:“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裏,我再堅持堅持。”

倩倩的那位女生朋友忽然笑道:“那倩倩,你和永嘉再辛苦一會兒,我先進去了。”

“不好意思啊瑩瑩,今天沒多少時間陪你。”倩倩說。

“你我還用說這些。”瑩瑩笑着說,看了一眼陳永嘉就轉身走了。

瑩瑩進去後,餘冬冬帶着陲風和阿白随了禮,也跟着進去了。

兩人一獸走在瑩瑩身後,陲風和阿白都看着對方的背影。陲風是一臉了然,阿白則面帶狐疑。

餘冬冬如今身上怎麽說都套了個小鎮管理員的身份,聽起來普通但是其實對外還挺有逼格的。倩倩之所以盛情邀他參加婚禮,除了他和阿白認識,也有這一層原因在。

和之前開會一樣,餘冬冬這次也被安排了個好位置,阿白就趴在他旁邊的那張椅子上,一直面朝某個方向。

餘冬冬往那邊看了一眼,發現那裏正好坐着背對着他們的瑩瑩。

餘冬冬問陲風:“我剛才就想問你倆了,你們總看她,她有什麽問題嗎?”

陲風坐姿有點懶散,他把頭往餘冬冬那邊歪了歪,說:“她懷孕了。”

“我沒看出來。”餘冬冬說。

瑩瑩身材凹凸有致,僅憑肉眼确實很難看出她懷有身孕的樣子。但是修士依靠自身修為,能感應到孕婦身體裏多出來的那一團波動的生命力,不過一般要修為比較厲害的才行。

“那有什麽問題?”餘冬冬大膽猜測,“莫非……是陳永嘉的?”

“不知道。”陲風說,“不過剛才陳永嘉牽倩倩手的時候,我從她身上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嫉妒情緒。”

餘冬冬轉頭問阿白,“你也感覺到她那股情緒了?”

“是的。”阿白道,“她嫉妒倩倩。我覺得我試探不到陳永嘉了,不過,我或許可以去試探一下瑩瑩。”

難怪從都到尾盯着人家不轉眼。

阿白等了好一會兒,等到主持婚禮的司儀都上臺了,才看到瑩瑩離開自己的位置,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我去一會兒就來。”阿白迅速說了一句,然後跳下桌子爬進旁邊的桌子底下,掩住自己的行蹤,跟了上去。

“不會出什麽事吧。”餘冬冬擔憂地看着阿白追上去的方向。

陲風說:“憑阿白的修為打一個瑩瑩還是沒問題的。”

餘冬冬:“……那是孕婦,阿白看起來也不像你說的那麽暴力。”

餘冬冬以前對修為比自己高的修士,都只能憑氣勢猜,佩戴上通行證後,借着鎮長的靈力就能一眼看出。倩倩的家境在修士裏算普通,她和陳永嘉的修為,都還沒到築基。今天在場的賓客,只有幾位年老的修為在築基之上,其餘的都和餘冬冬差不多,是低階修士,瑩瑩就是其中一個。

且不說餘冬冬這邊。

阿白修為在瑩瑩之上,要跟蹤她還是輕而易舉的。雖然眼睛看東西很模糊,但它憑借自己的觸須,很是靈活地穿行在賓客往來間,跟着瑩瑩進了洗手間,趁瑩瑩忙着的時候,躲在了洗手臺下面隔出來的空隙裏。

不一會兒,一臉陰郁黑沉的瑩瑩走出來,來到洗手臺邊洗手,整理妝容。

阿白就小心地探出身子,将觸須毫無聲息地觸碰到瑩瑩的小腿上……之後瑩瑩離開,阿白也從洗手間裏鑽出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新人早已經上臺了,餘冬冬才終于看到阿白回來。他見阿白神色不好,就知道瑩瑩和陳永嘉應該是有貓膩的。他也沒問具體的,只對阿白說:“現在怎麽辦?”

就算有什麽不對,現在想要找倩倩私底下說也不行了,眼看新人都要交換戒指了。

阿白說:“反正,倩倩不能嫁給陳永嘉。”

這時候,只聽陳永嘉忽然說了一聲“我願意”,然後周圍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來,臺上司儀道:“那麽現在請問祝倩倩小姐,您願意嫁給在您身邊這位陳永嘉先生為您的丈夫嗎?無論貧賤與富貴直到永遠?”

這并不是一個很嚴肅正經的婚禮現場,到這裏,倩倩的回答還沒說,司儀為烘托氣氛,就開玩笑地補充了一句,“新娘要嫁人了,在場應該沒人反對的哦。”

萬萬沒想到,下面還真就忽然冒出一個聲音響亮地回答他,“我反對!”

全場都愣了一瞬,司儀尴尬地笑了兩聲,正想問是哪個哥們兒開玩笑,就見一只醜陋的白色老鼠從臺下蹦上來,幾下跑到新娘身邊。

阿白擡頭看着正驚訝望着它的倩倩,說:“倩倩,你不能嫁給他,他是個騙子,他和別人有了孩子。”

倩倩疑惑地看着它:“阿白?”

陳永嘉則有點慌亂地瞪着阿白,“今天是我和倩倩的婚禮,因為你是倩倩的朋友才請你來的,你不要胡言亂語誠心搗亂!”

底下的賓客都回過神來,有人看到阿白這樣的醜,尤其是陳永嘉那邊的朋友,頓時不忿幫腔,“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輪得到你這醜八怪反對?”

話落,響起了隐約的嘲笑聲。

“倩倩,我沒有亂說。”阿白堅定地看着倩倩,“他和你那個朋友瑩瑩,早就背着你珠胎暗結,瑩瑩肚子裏懷着的孩子,就是他的!”

倩倩頓時朝臺下的瑩瑩看去。瑩瑩臉色煞白,一臉的慌亂,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沒做任何辯解,只是直直地回望着倩倩。

于是,倩倩的臉色也跟着白了,她不可置信地将目光轉向陳永嘉,“阿白說的是真的?”

陳永嘉立即憤怒反問:“倩倩,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了解?我們認識多少年,你和這只醜老鼠又認識多少年?你寧願相信這只才見過一面的妖獸,也不願意相信我?”

“嫂子,永嘉為人如何,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要相信他啊!”

“有什麽事兒,婚禮舉行完再說吧。”

“這是裸鼹鼠,聽說這種妖獸基本都有探聽人心的能力。”

“你們說……陳永嘉是不是被它探聽到心聲了?”

底下的賓客,勸說的勸說,議論的議論。

陳永嘉聽着那些議論,雙眼忽然一亮,指着阿白道:“你的觸須根本就沒碰到過我,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編出來騙倩倩的!”

比起陳永嘉因為緊張而刻意提高的音量,阿白就顯得平靜很多,它說:“那是因為你心裏有鬼,一直防備着我。你明明很厭惡我,卻在倩倩面前裝作對我很親近的樣子。我的确沒碰到過你,但是我趁瑩瑩去洗手間的時候,試探過她。”

陳永嘉幾乎是立即向瑩瑩瞪去,瑩瑩咬着唇,雙目泛淚神情可憐地看着陳永嘉,似乎在說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被阿白試探到。

阿白望着站在旁邊的倩倩的父母,繼續道:“陳永嘉只是把倩倩當跳板,等利用你們家提供的資源成為築基修士後,他就有了與你們家對抗的實力,然後他會找機會将你們家的勢力據為己有,抛棄倩倩,再娶瑩瑩進門。”

這些是曾經陳永嘉對瑩瑩許出的承諾?瑩瑩眼看着自己喜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結婚,如何能坐得下去。但是為了陳永嘉的計劃,只能跑去洗手間調節情緒,洗手時,她還想着這些,一直用來安慰自己,難過只是一時的。

所以雖然陳永嘉心裏想什麽阿白一無所知,但是從瑩瑩這裏卻已窺見全部。

倩倩的父母聽完後,臉色黑沉如墨。

陳永嘉大吼道:“是它胡說!我沒這樣想過!”

暴怒之下,他一腳踢向阿白。他的修為不及阿白,阿白卻沒想着打回來,只是躲了過去。

因他這一腳,倩倩似乎終于從愣怔中回神,她冷冷看着陳永嘉:“我只問你一句,瑩瑩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不是!”陳永嘉想也沒想地回答,“倩倩,你為什麽就不相信我!我愛你啊,怎麽可能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

底下的瑩瑩臉色青白交錯,忽然痛哭出聲。

倩倩說:“那你敢去做親子鑒定嗎?”

陳永嘉的額頭瞬間憋出了青筋,卻沒說一個“敢”字。

倩倩用仿佛此時才認識陳永嘉一樣的眼神看他,冷笑道:“陳永嘉,你真不是個男人!”她扯下頭上的婚紗摔在地上,冷聲宣布,“婚禮作罷,辛苦諸位白跑一躺。”

說着,倩倩再克制不住情緒,流下眼淚跑走了。

阿白沉默着追上去。

陳永嘉喊着倩倩追了兩步,被倩倩爸爸攔住。

“你真是個混蛋!”倩倩爸爸很想一巴掌扇在陳永嘉臉上,但礙于自身修養,還是忍下來了,只是眼神十分冰冷。

倩倩這邊的家人開始出面向賓客道歉,不過對于陳永嘉那邊的家人,自然沒有好臉色。

好好一場婚禮變成鬧劇,雖然此事與餘冬冬無關,也不是他們的錯,但怎麽說他都是和阿白來的。繼續杵在這裏還是挺心虛的,他趕緊拉着還想留下來看會兒戲的自家助理溜了出去。

“阿白去哪兒了啊?”出了酒店大門,餘冬冬看看兩邊,不知道阿白追着倩倩到哪去了。

陲風揚起下巴指了個方向,“那邊。”

兩人就沿着那個方向找過去,走了差不多十分鐘,才在一個花壇邊找到了阿白和倩倩。

倩倩還穿着一身婚紗,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裏,臉上還挂着淚痕。阿白就蹲在不遠處,擔憂地看着她。

餘冬冬和陲風也沒過去。

好一會兒後,阿白才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兒一樣,忐忑地靠近倩倩,低聲道:“倩倩,對不起。”

倩倩沒回應,阿白在那裏蹲了會兒,它想倩倩大概不會原諒它了,它要失去這個朋友了。它難過地轉身,準備離開。

然後倩倩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把阿白撈回去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把眼淚全都蹭到了阿白的身上。她悶悶地說:“這又不是你的錯,你瞎道什麽歉。我的确很難過,但也多虧你,我才能及時止損,不至于在将來陷入更大的痛苦。”

阿白說:“你不怪我嗎?”

倩倩說:“你不是有觸須麽,我在想什麽你難道不知道?”

阿白放松了,它說:“我……就是想聽你親自說。”

“我不怪你。”倩倩捏了捏它的爪子,“阿白,謝謝你。”

聽到對話的餘冬冬也替阿白松了口氣,不由跟助理感嘆:“阿白這個朋友交得很不錯。”

倩倩爽朗明理,面對朋友和男友的背叛,沒有歇斯底裏陷入偏執,就算難過,但對感情一事也看得很清楚。這樣的人在修真一途上,走得絕對比陳永嘉這樣四處算計的人要順暢得多,也要遠很多。

餘冬冬和陲風跟着阿白陪了倩倩一會兒,之後倩倩的父母找來,雙方就暫時分開,他們和阿白回了下榻的酒店。明天餘冬冬和陲風還要去幫阿白談影視合作,之後餘冬冬和陲風會帶着5號回小鎮,阿白繼續留在這,拍電影、拍廣告。

第二天他們還沒走的時候,來了個倩倩的家人,對方拿出個盒子交給阿白,說是倩倩的父母送的,他們和倩倩還忙着婚禮後續的事,不能親自過來。

那個盒子裏裝着一副可随意變換形狀和大小的鏡片,是那種專門為失去視力的妖獸們研制出來的眼鏡片。

阿白收到鏡片很高興。

也就是這時餘冬冬才知道,怕接觸外界和陌生人,行動不便的阿白為什麽要去拍廣告和電影。因為它想快點把錢攢夠,然後給自己買一副這樣的眼鏡片。

阿白說它以前對自己的視力其實抱着無所謂的态度,因為有觸須,它宅在小鎮的洞穴裏生活并沒有什麽不便的。但認識倩倩後,它就很遺憾居然不能看清楚倩倩長什麽樣子,于是開始有了攢錢買眼鏡片的想法。

阿白說它之所以決定出來演電影,也是受倩倩鼓勵的。也只有倩倩知道它想要買眼鏡片,只不過她不知道它是因為什麽而買的。

餘冬冬跟自家助理說:“多麽珍貴的友誼啊。”

陲風不以為然。

餘冬冬看着他:“你不覺得這一人一獸的友誼感人嗎?”

大妖獸陲風就點頭:“感人感人。”

阿白戴這個眼鏡片,就跟人類戴美瞳一樣,戴上後看不出什麽痕跡。自出生後就只能看到光源的阿白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世界,它是內斂的性子,不會做出很誇張的動作,但從酒店到和影視公司約定好的地點那一路,阿白全程貼着車窗往外看,眼睛裏前所未有的神采。

最後,阿白說:“從前只顧着修煉了,我該早點攢錢買眼鏡片的。”

“獸生不該只有修煉啊。”餘冬冬說,“修煉是為了長生,但長生就只是為了長生嗎?我覺得吧,大家追求長生的本質,只是想過得更好罷了。這個更好,體現在方方面面,若因一味追求長生而忽略了其他,我覺得這是本末倒置了。”

阿白和陲風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皆若有所思。

和影視公司的交談,基本就沒餘冬冬什麽事了,他只需要坐在旁邊,聽自家助理拿出一套又一套的專業知識,将對方提供的合同漏洞和陷阱抹平,給阿白談了個比之前更好的報酬,讓阿白沒有任何顧慮地簽下了合作合同。

然後他們又在酒店歇了一晚,第二天早起,阿白去拍電影了,餘冬冬和陲風開着車再次去了傀儡機構。

在大門口,5號已經等在那裏,腳邊放着個行李箱,肩膀上依舊停着那只白色文鳥。

5號現在作為一個“人類”,他換了一身常服,胸前已經沒有了标着數字5的名牌。他說他稍微把自己的稱呼該了一下,他現在叫小五。

幫小五放好行李箱,由陲風開車,餘冬冬和小五坐在後面。餘冬冬打量了一下那只文鳥,問小五:“它是你養的嗎?叫什麽?”

“它叫阿文。”小五說,“是我領養救治的一只妖獸,它的翅膀有傷,沒法再飛起來。”

“那很可惜。”餘冬冬說。

阿文從小五的左邊肩膀跳到右邊,正好和餘冬冬面對面。它歪歪頭,忽然對餘冬冬說:“小五,我老公。”

“哈?”餘冬冬錯愕不已。

阿文以為他沒聽清,就再次強調了一遍,“小五,我老公。”

人、人.獸戀啊?

※※※※※※※※※※※※※※※※※※※※

我們小五,已經有主了,不過不是真的是那種人.獸哈,就單純的伴侶,希望有個人陪伴在身邊的那種。

阿文,每天都很忙,忙着對出現在小五身邊的陌生人或陌生獸宣示主權:小五,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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