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番外1.1

連別從前不知道奶孩子除了是件害羞的事更是件有些難熬的事。

剛醒的小崽子眼睛都沒睜開就甩着蹬着兩條腿翻身找奶，嗅着味道扒住了連別的衣服，張着嘴“咿咿呀呀”叫。

連別胸口還疼着，有些氣地輕輕戳了一下兒子的小腦袋，故意不動，果然就見那小崽子要哭，這麽一會兒不順着他眼淚就眨巴下來了，哭得驚天動地。

“哦哦不哭不哭，吃吃吃……”

忙掀開衣服塞進去，已經腫起來的乳頭剛被含進嘴裏連別就疼地“嘶——”了一聲，咬着牙關捱過那一陣，眼淚都要下來了。

兒子小手緊緊揪着他胸口的衣服，緊閉的眼睛還沾着淚水，鴉黑的睫毛打濕了，眼皮下海水般的眼珠子也藏起來了。

小嘴一努一努吃得歡，不時蹬蹬兩條腿，踩着連別的肚子。

連別抓了那兩只小腳在掌心揉了揉，低頭看着懷裏，有些無奈：“男孩子家家怎麽這麽嬌……”

伏涯被兒子的哭聲吸引，從外面推門進來，身上還圍着條小魚圍裙，看樣子不知道又在做什麽新學的“美味”。

“醒了？”他輕聲問，轉身把門關了。

連別摸摸兒子濕漉漉的眼尾，有些埋怨：“才睡了這麽一會就醒，待會兒又要睡，然後半夜又要醒……你兒子太不安生了。”

伏涯笑着趴在他肩頭，看懷中一人占據兩只奶的崽子，頗有些吃味：“不給他吃。”

“行啊，哭了你管？”連別回頭揶揄看他。

伏涯不笑了，低頭含住對方嘴唇，含含糊糊地：“我管就我管……”

“唔……你只會、只會給他沖奶粉……”

“……那我還能生生給他漲奶出來？”伏涯松開他，有些喘地蹭了蹭對方的臉頰，親昵又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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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別嗤笑：“什麽時候讓他咬你的，疼死你！”

伏涯皺眉：“真疼？”他心疼了，一手伸去前面揉空着的那只奶。

連別就是想撒嬌，要說真有多疼倒是也能忍受，這會兒見對方心疼，他又害臊了：“也沒有……就第一下有些難受……”

懷裏的兒子哼哼唧唧還在吃，揮着小手抓到了偷摸他所有物的那只大手，不知是父子間感應到了什麽，小崽子松開嘴裏的乳頭，擡眼朝伏涯盯着看，看到熟悉的臉又馬上笑起來，揮着小手小腳咧着嘴，未咽下的奶汁順着嘴角淌下。

“哎！”連別忙抽了一張紙巾墊着，“笑什麽呢！”

伏涯也跟着笑，擡起被兒子抓住的那根手指晃了晃：“看見柰嚓証裏爸爸了當然笑了，是不是啊寶寶……寶寶——”

乳頭的奶水還在汩汩流着，連別拿紙巾狼狽按住，有些氣急敗壞地用肩膀推身後的人：“讓他吃完再玩！”

誰知懷中人卻不願吃了，徹底起了玩興，“咯咯”笑着，連別無奈：“再不吃一會兒不許吃了！”

兒子不理他，他只好墊着紙巾将胸衣拉上去。

伏涯笑着從那邊過來躺下，兒子睡在他們中間自娛自樂，盯着頭頂天花板的吊燈看地目不轉睛，沒一會兒，踢動的小腿就慢慢變成了一條小魚尾巴，每次吃得盡興了就會化出原型，頭上兩只深藍的小角也不再像出生時那樣軟趴趴的了，現在摸着硬硬的。

小魚的嘴巴像連別，小小的，又肉嘟嘟的，眼睛卻像伏涯，這麽小就能看出眼窩。好動脾氣又急躁，餓了不及時喂能哭的驚天動地，什麽想要的玩具不遞到手邊也生氣，小小年紀急躁地甩手哭叫。

連別摸摸那只揮舞的小手捏了捏：“你兒子脾氣是真差。”

伏涯跟着開玩笑，輕輕戳了一下小魚軟乎乎的臉頰：“送你了。”

連別白了他一眼：“別到時候後悔了。”

誰知那人湊過來虛虛将兩人抱住，趴在他耳邊輕聲哄：“你是我的，兒子送你，你倆都是我的。”

“……不正經。”

伏涯揉了揉他裹着胸衣的乳房，低頭咬他耳朵：“晚上給你個厲害的，看我正不正經……”

“……你、啊！松開——”

兩人鬧成一團，連別笑罵他，伸手去扯摸自己胸口的那只手，伏涯不依不饒，非得他答應什麽。

“壓到兒子了！”

“沒有，我小心着呢——讓我揉揉，乖點……”

“嗯……啊……”

小魚在兩人中間吃着手指，懵懂地看着兩個爸爸“打架”，他不管，他只知道餓了要喝奶，困了要睡覺，哭了有爸爸哄，不高興了有爸爸陪着玩，誰都沒他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