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條道長

也多虧朝信找了個好地方, 這裏不光是監控死角,而且是個死胡同,和上次她抓着朝信揍的那個巷子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朝信看見了朝今歲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火一下就起來了。他也沒有想到朝今歲竟然自己就送上門來了!一時間被她明目張膽的蔑視刺激得火氣蹭蹭上爬, 徑自朝朝今歲走了過去。

“我還以為你不敢出來了呢, 竟然上門來找死?”朝信獰笑道, “我這裏可是有十多個兄弟呢,你膽子帶夠了沒有啊大明星?”

他知道朝今歲厲害, 還帶了一個也讓他隐隐畏懼的燕雪衣, 但是他可不認為自己今天身邊有十多個好兄弟, 還打不過他們兩個人!

他壓抑了那麽久就是為了一雪前恥, 此時此刻更加是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朝今歲淡淡道, “馬上你就知道了。”

朝信一個眼色, 這群人立馬就把她圍在了中間。這事兒他們也幹的不少了, 早就熟練了, 只是此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遲遲沒有動手……

一想到她的身份, 大家都有點顧忌,萬一她把這件事捅出來怎麽辦?畢竟她這麽有名,要是在微博上說點什麽……

他們有所顧忌,不敢直接動手, 但是朝信可不害怕。朝信在這段時間的壓抑下, 心裏面早就那一點兒的害怕都消失不見了,“都給我上!我量她也不敢把事情捅出去。你們怕什麽?他在我家當了十多年的養子,還要叫我一聲哥呢,要是他敢說出去,我就敢把他的料都個抖出去!”

坐在牆上看戲, 一直事不關己的燕雪衣在聽到朝信說朝今歲還要叫他一聲哥的時候,耳朵動了動,吊兒郎當的坐姿瞬間就坐直了——歲歲還沒叫他哥呢,就這尖嘴猴腮的玩意兒也配?

朝信的話如同一個定心丸,讓他們也都放心了不少。

為首的平頭活動了一下手腕,就準備和兄弟們一起上,“既然朝信哥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大明星。”

朝今歲卻突然間朝為首的那位勾了勾手,聲音懶洋洋的,“那個平頭,你過來一下。”

他們愕然,被點名了的平頭一頭霧水。

朝今歲笑了,“我可是帶了不少現金,你過來我就給你看看。”

大概是因為智商不太高,這個小平頭還真的将信将疑上前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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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接近她的下一秒,朝今歲“啧”了一聲,一個漂亮的擒拿手制住小平頭,擡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

小平頭嗷地慘叫出聲,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們反應過來勃然大怒沖上來的時候,少年快速翻身就是一腳,直接将平頭踹到了她前面!

這群小年輕頂多是平常勒索一下普通同學,最厲害的也就學過幾年跆拳道,這在朝今歲面前完全不夠看的。

更何況,就在小平頭摔在了這群不良少年中間的時候,牆上的燕雪衣下來了,拎着一個礦泉水瓶,堵住了另外一頭的出口。

幾個體格龐大、肌肉看上去還挺結實的不良少年一起上,都被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偏生她還有游刃有餘,還有功夫去問燕雪衣,“你怎麽下來了?”

燕雪衣聲音涼涼的,還有點不耐煩,“打你的架,別多管閑事。”

他鎖定了朝信,舔了舔後槽牙。

就他,也配說朝今歲是他弟弟?

不到十分鐘,小小的巷子裏,就躺了十多個慘叫呻吟的不良少年。

朝信本來還得意洋洋的表情早就僵在了臉上,他以為十多個人圍攻她一定能夠打得她哭爹喊娘,但是他錯了,就算是只有朝今歲一個人,也可以把十多個人打得哭爹喊娘。

朝信微微縮起來的瞳孔裏,倒影出來是唯一站着的朝今歲,眼見得朝今歲朝他走來,心中的恐懼讓朝信幾乎是沒有來得及思索、拔腿就跑!

只可惜燕雪衣就守在了盡頭,看見他往他這邊跑,頓時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來。

當朝信被拖回來扔在了這群不良少年的中間的時候,躺在地上的不良少年們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們親眼看到那個一直坐在牆上的少年把朝信的手給活活踩脫臼了,再一下子幫他正回來,那慘叫聲讓整條巷子裏人都頭皮發麻。

更不用說朝信被丢過來的時候,腦袋上還有一個被礦泉水瓶敲出來的大包,涕泗橫流的樣子簡直是慘不忍睹。

朝信被扔過來的時候已經絕望了,看着似乎還要朝他走過來的朝今歲,他內心裏閃過了一絲的害怕,此時還在梗着脖子試圖威脅她,“你敢動手,我回頭就把這件事捅出來,你不是明星麽?明星怎麽能夠打人!你要是不想身敗名裂就……”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一拳打偏了臉。

朝今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來,“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會給你留下把柄吧?”

“你要是不相信,盡可以在我揍完你之後去醫院驗傷,對了,剛剛雪衣幫你把手接回去了,也是輕傷喔。”

就在朝信驚恐地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朝今歲朝躺了一地的不良少年們溫和地笑道,“想回家麽?只要給他一拳,我就放你們走。”

見到那群少年猶豫不決、不想動手的樣子,朝今歲又看向了朝信,“朝信,如果他們不打你的話,只要你指證他們勒索同學、搞校園暴力,我就放過你怎麽樣?”

朝信喉頭一哽,就對上了朝今歲冰冷的視線,“我……”

看見朝今歲作勢要擡手他,朝信連忙道,“我什麽都沒有幹!都是他們幹的!”

他話音還沒有落下,小平頭就震驚地看着他,“朝信哥,明明是你……”

小平頭他們都憤怒了,朝信哥怎麽能這麽說?!

朝今歲笑了笑,“你們看,他這不是賣你們賣得挺勤快的麽?”

……

朝信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記這一天,最後他的意識都快被痛感模糊,他驚恐地求着讓他們別打了,但是沒有人聽他的哀求,因為他的“兄弟”們也很害怕,也想回家,他們無比地聽話,按照朝今歲的指導,專門往致痛不致傷的地方打。

就算是他們對着朝信不敢下重手,每個人都放輕了力道,但是一人一拳,疊加起來的力道還是很可怕的。其實朝今歲看着呢,不可能讓他被打出什麽毛病來。只是當一個人被恐懼控制,總是會産生一些無法控制的幻想……

就像是朝信現在,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被打死在這裏。到最後他咬牙朝朝今歲哀求,求她放過自己。

朝今歲蹲了下來,“可以啊,你想讓我放過你也行,你跪下來求我?”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她的眼神裏面一片冰冷,倒映着朝信狼狽不堪的樣子。

在記憶裏的某個時候,朝信也是這麽對被他揍哭的原主說的,那笑聲是原主少年時期最大的噩夢,在許多個驚醒的夜裏,都是恐怖的夢境,伴随着“想讓我放過你,你跪下來求我啊?”,然後雨點一般的拳頭砸下來。

這樣的話,朝信不光是對原主一個人說過。朝信打人的時候可不像是朝今歲他們那樣有技巧,他完全沒有章法,到最後傷到哪裏了,被他毆打過的人只能夠把苦果往下咽。而他還很會挑選對象,專挑那種懦弱膽小的,比方說不敢告狀的原主。

要是擱在修真界,這樣欺壓弱小的無恥之徒她早就手刃了。但是這是在華國,她不會讓自己為了這麽一個垃圾葬送前程。

朝信仿佛被這一句話驚醒,他想要哀求,但是對上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他心中産生了一種不可抑制的恐懼。他記憶裏,那個軟弱廢物的家夥,是不會有這樣的眼神的,更加不會有這樣吓人的身手……

他驚恐地看着那個惡魔一般的少年,顫抖着指着她道,“你你你……你不是朝今歲!你是誰!我會我會告發你,要是……”

“啊,被你發現了?”她好聽的聲音仿佛低語一般,打斷了他,“可是,說出去誰信呀?”

她站了起來,垂下的眸子看不清她的眼睛裏的情緒,“你的錢還沒有還清吧?記得按時還回來。”

“既然你還勒索了別人,那你也一起還了吧。”

“錢一天不到賬,就最好祈禱我不會再抓到你,你不是在一中讀書麽?只要你在一天,我在一天,見一次打一次。”

“下次要是還想報複回來的話,記得以後出門多帶幾個保镖,別想着找你的兄弟們了,如果想要讓他們指認我的話,他們每個人都打了你,是共犯喔。對了,像你這樣的壞學生,告老師應該沒用吧?”

這樣的對話也很熟悉,這是朝信無數次勒索別人的時候,習慣用的威脅別人的套路。

以前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他不覺得有什麽,但是從朝今歲的嘴裏說出來,卻有一種讓他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一松手,朝信就落荒而逃,樣子仿佛後面有鬼在追他似的。

在遠處觀望的那群以小平頭為首的不良少年們遲遲沒有離開,此刻他們躲在牆後面,看到了這一幕,齊齊地打了一個寒顫。

在放他們走之前,朝今歲也這樣告訴他們了,要是再讓她碰到一次他們勒索、敲詐同學,就祈禱不要讓她看到他們,否則見一次打一次。之前還有點不以為然的幾個,在看到了朝信的慘狀之後,都默默地縮了回去。

她已經對朝信徹底失去了興趣,如果說之前是想要替原主報仇的話,那麽現在也就是一個了結了。朝信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垃圾,完全不值得她再花費時間了。

因為收拾朝信,他們兩個人回到別墅裏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本來兩人商量好了要去吃學校附近的一家面館,結果太遲了,人家已經打烊了,兩個人只好自己回去吃飯了。

朝今歲本來是想要叫外賣的,誰成想今天剛剛一回來,燕雪衣就一頭紮進了廚房裏。

看着這魔頭正在笨拙地系圍裙,朝今歲靠在門邊上,十分稀奇道,“今天這是什麽日子,你竟然親自下廚了?”

以前的時候他們倆捉了靈獸烤着吃,因為燕雪衣廚藝實在是不行,每次都是他負責處理靈獸肉、朝今歲負責翻烤加調料。有一次燕雪衣自告奮勇想要去烤,結果完事烤出來的東西直接糊味沖天,差點是讓人以為是長霄宗後山着火。

于是從此之後,這個愛面子的魔頭就再也沒有當着她的面烤過肉。

燕雪衣剛剛把油下過,被油炸了一下手忙腳亂地關火,他頭也不擡,“今天你生日。你放心,我查了攻略,這面肯定好吃。”

朝今歲微微一愣,“可是我的生日還沒到……”

燕雪衣漂亮的鳳眼懶懶地斜觑了她一眼,“不是你的大哥的生日,也不是這裏的生日,是你自己的生日,你又給忘了。”

朝今歲微微一愣——她自己的生日?

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前,大家還都叫她歲歲的時候才過的那個生日。可自從十八歲那年,她的哥哥為了保護她離開之後,她就只作為“朝今歲”而活,頂替了哥哥的身份,成了長霄門的少掌門,從此往後幾千年的時間裏,她都快要忘記了屬于她自己的生日了。

她突然間覺得有點悶悶的,又覺得這樣的情緒來得奇怪,小聲道,“你怎麽突然間想起來了?”

燕雪衣放鹽的手一抖,壓住了心中突然間翻湧起來的煩躁,給這碗面撒了一大把蔥花。

因為朝今歲那句話,勾起來了他一些很是不太美妙的回憶——

就算是過去那些年裏,他們也總是和解的時候少、針鋒相對的時候多。但是他還是延續了兒時的習慣,每每遇見什麽有趣的東西,燕雪衣總是忍不住裝進儲物袋裏。每一年她生日的時候,不管是閉關還是去秘境,他都會寄去長霄門。

魔界離長霄門太遠,他想去找她一次都太難了。他眼高于頂不願意低頭,不想在她面前示弱,更加不想給她添麻煩,所以從來不打标記,只用修真界最普通的巨雕送。只是,他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去想,長霄門的那呆瓜會不會發現那是他送的?可惜彼時的她太受歡迎了,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女修給她送禮物。

于是愣是送了千年的禮物,對方似乎都渾然不知,每每見面還要刺他兩句。燕雪衣那個時候就覺得,果真是,世界上的道修都是最沒心肝的。

他越想越氣,又往面碗裏撒了一點鹽——此時正在因為回憶生氣的魔頭渾然沒有想過,朝今歲只是見面刺他兩句而已,他可是見面就要開打,一門心思把長霄門的掌門搶過去給他當小弟來着的。要比起惡劣程度,顯然是兇神惡煞的魔頭要更勝一籌。

朝今歲看得眼皮一跳,突然間覺得這碗面的味道應該會挺銷魂。

于是忙活了半天,那碗賣相不怎麽樣的面終于擺在了她的面前。

她把那些奇怪的情緒暫時抛在腦後,剛剛想要伸筷子的時候,就被燕雪衣給打掉了,他皺眉道,“一口氣吃完,不許斷掉。”

朝今歲想要說他幼稚,長壽面要一口氣吃掉這種話也相信,但是對上他堅持的眼神,她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在這種小細節上計較了,乖乖地一口氣吃掉了。畢竟要是不順着他,他今天一整天都不會消停。

雖然……大魔頭鹽放多了,讓她半夜起來喝了好多次水。

但是朝今歲躺在的床上的時候,竟然還有點高興。

其實這樣明确的“高興”的情緒已經在她的生命力消失很久了。長霄門從小教導他們,道修講究無欲無求,她也在後來的歲月裏,盡量保持了這樣的狀态,勤于修煉、嚴于克己。

可是這一天晚上,一向勤奮的她既不想修煉,也不想睡覺。她終于想起來了禮物的事,可她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卻總是記得魔頭隔三差五就要送些東西來騷擾她,次數太多,她就忘記了到底哪一次是生日禮物了。

她打開了手機想要問燕雪衣睡着了沒有,就看到了他已經發了消息過來,而且還是語音,一點開,他那嚣張的聲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

“我今天幫你拎包了,還給你煮面了,歲歲,你欠我人情了——”最後一個字被他拖得老長,有點沙啞的聲音尾音上挑,帶上了幾分輕佻的笑意,“叫聲哥哥,一筆勾銷。”

朝今歲:……

她把手機塞回來了枕頭下面,感受到了久違的心如止水。

叫哥哥,想屁吃去吧。

這天她少有地睡了覺,又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回到了長霄門。

她在和弟子們講學的時候,又有弟子來報,說是那只巨雕又叼了禮物送過來,她只說了一聲知道了,等到下了學,又小心翼翼地把禮物放進了儲物袋裏。

那只儲物袋裏,有糖葫蘆、北邊的猴臉面具,南邊不知道哪裏來的金算盤,稀奇古怪的,一看就是随手買的。

後來她肩負宗門的期望,即将化神渡劫,九死一生。

在渡劫前一天晚上,她去了宗門祠堂,對着哥哥的靈位看了很久。最後告訴弟子們,要是她沒回來,就拿那個儲物袋立個衣冠冢,等到下次巨雕送禮物來的時候,就捎個信給他。

***

這天晚上,朝信一個人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本來他打電話想要找他的兄弟們送他過去的,卻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有一個人接他的電話,他只好自己一瘸一拐地去打了車。

這一頓打是真的疼,朝信在去第一人民醫院的路上都在罵娘。

朝信這一次在兄弟們面前丢了一個大臉,他要說不介意是假的,更何況最後那群臭小子竟然還聽了朝今歲的鬼話,還對他動了手。朝信心知朝今歲是想要離間他們,但是他就算是清楚,也不能釋懷。

這大概是朝信從出生到現在最為狼狽的時刻了,大概上一次這麽狼狽,還是在《變形計》裏面。

要是按照以前的習慣,朝信肯定第二天就帶着更多的兄弟去找回場子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饒是朝信恨是真的恨,可這一次他也是真的怕了。

朝今歲打架太厲害了,身邊還有一個同樣厲害的燕雪衣,朝信不想再被揍一次。而且……那群兄弟也都是些靠不住的!

朝信是越想越氣,可是他身上所有的錢還湊不夠醫藥費,朝信暗罵了一聲,只能夠打了個電話給晏明月,試圖找他姐姐要點錢。

最近一個月來,随着家裏的生意越來越差,他去找朝成義要錢每每都會被痛罵一頓,加上《變形計》裏面的表現沒有讓他爸爸滿意,朝信為了不讨朝成義的罵,也只好去找晏明月了。

晏明月現在已經在家待了很久了,經濟狀态也不好,但是接到朝信的電話,還是給朝信轉了兩千塊。

朝信看到那少得可憐的兩千塊撇了撇嘴,心裏面有點不太舒服,畢竟他覺得他姐姐是大明星,比朝今歲火很多的那種,就給他兩千塊未免也太拿不出手了。

他卻不知道晏明月最近通告驟減,還要給朝成義補貼,已經把前段時間新買的奢侈品全賣了,早就不是當初出手闊綽的樣子了,更加沒有什麽餘錢了,自己都過得緊巴巴的。

晏明月還算是關心朝信,就問了一下朝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朝信撇撇嘴,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晏明月。

晏明月也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朝今歲”三個字了,她早就從之前的歇斯底裏慢慢地平靜下來了,她聽完之後,沉默了好一會。

朝信有點煩躁地問,“姐,我想找人把場子找回來,你借我兩個保镖呗?”

晏明月微微一愣,她現在哪裏還有錢找保镖?

只是,她突然間道,“小信,你回去就把這件事告訴爸爸,把受傷的照片都給拍下來,讓爸爸去找老師。”

朝信猶豫道,“可是醫生說了都是輕傷……

朝信本來也不信朝今歲的話的,可是他剛剛特意去做了一遍全身檢查,醫生說了他沒有什麽大礙,他雖然疼得龇牙咧嘴、自己覺得傷得不輕,但是其實真的只是輕傷。

朝信自己也清楚,這樣的傷報警肯定不成,而且因為是他先帶人去打朝今歲的,這樣的話,學校也不可能給朝今歲處分。要是再去找老師的話……

然而,晏明月接下來的一番話就讓朝信徹底放下了心,她慢慢地把自己的打算告訴朝信,聲音帶着一點不易察覺的怨恨和刻毒,“你和你的幾個兄弟在拍攝的時間一起去讓家長找老師,只要把這事捅出來了,不管誰在理,只要朝今歲是明星,他就是吃虧的那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晏小二觀察了一晚,确定了燕雪衣真的不知道歲歲是個女孩子之後,他在燕雪衣的評估表智商那一欄寫上:智商-50,并且給出了總體評價:鐵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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