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序章末尾
宴席上,宋小花一再被灌酒,宋寅看不過去便上前去幫忙,太子妃則在後院安心伺候惠帝等人,惠帝看太子妃如此辛苦,便讓她休息,他們聊聊大事。
太子妃明白,吩咐人在外圍守着不許靠近,便去了前院。
宋小花快被灌醉了,本來他平時也不喝酒,今天猛的喝這麽多,當然承受不來。
宋寅扶着宋小花,小聲在他耳邊低語,“還行嗎?”
宋小花已經暈了看宋寅的眼色都不對勁了,宋小花即使喜歡宋寅都會努力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感覺,更不會流露出這種癡纏的目光。
宋小花半靠着宋寅,腦袋在宋寅頸窩蹭,臉蛋紅撲撲的,望着人群感覺很晃,好像很多人在眼前晃悠,他嘟嚷着,“阿寅哥哥,我腦子亂了,我要回去整理整理。”
其實宋小花說的是,喝多了想用內力将酒氣逼出來。
顯然,此時腦子是真的亂了。
“阿寅哥哥……”宋小花在宋寅耳邊輕聲呼喚他的名字,一聲一聲,聲聲入耳。
什麽時候這個小孩兒長大了,什麽時候這小孩兒對自己有了別樣的情愫,宋寅不知道,或許是平時關注的太多,對這個近在咫尺的人關心的太少。
如果說跟宋小花成婚是權宜之計,也是惠帝授意,宋寅沒有什麽不樂意,宋寅心裏清楚,日後會給宋小花自由之身。
做宋寅的籠中鳥,舍棄自由。
太平之後,宋小花便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是宋寅沒有想過宋小花想過的的生活會是呆在他身邊,安安靜靜的呆在他身邊。
長郡條律是可以娶男人,但是宋寅卻從未對任何男人動心也從未跟任何男人有過暧昧的關系,當初看到徐慕華和白容令的感情,他有過一絲疑惑,卻不想深究。
畢竟宋寅覺得太子妃是一個不錯的女人,也是值得珍惜的女人。
宋寅見宋小花實在頂不住了,便扶着他退到後院去了,走至內堂見沒有外人宋寅便直接抱起宋小花往新房走,一路上不少丫鬟盯着宋寅和宋小花,看他們小聲的笑着走開,宋寅加快了腳步。
白容令喝的有點多,大概是因為他孩子出生的緣故壓力有點大,徐慕華倒是意外的冷靜。
餘安臨不開心餘安丘沒有前來,詢問徐慕華是不是二哥病還沒好,徐慕華只搖搖頭,之前去徐府看二哥也沒見到餘安臨,徐慕華攔着不讓見。
餘安臨認為這事兒有貓膩,可餘安丘自己都不說出來,他又該怎麽插手。
餘安臨很煩躁,不停的喝酒,白容令無奈的搖頭。
惠帝和當年的夥伴唠唠嗑,白相好久沒見慕伯、禮伯,一行人喝的挺高興的。
不覺已到深夜,衆人散場。
這是一個大喜之日,這是令人欣喜的日子。
慕伯和禮伯喝多了兩人相互攙扶着對方,慕伯将惠帝的安全交給齊将了,“黑面俠,皇上就交給你了,我和禮老頭回去醒醒酒,回見。”
齊将,“……”。
白家兩個人都喝多了。
太子妃找人将白相送回去了,白容令則懶在了徐慕華身上,嘟嚷着不回家不回家,今晚我要跟你回去。
徐慕華無奈将白容令帶回家。
阿一提醒徐慕華,“少爺,帶白公子回家不太好吧,畢竟……”。
這要是帶着白容令回家,不是明擺着劈腿嗎?
徐慕華溫柔的望着白容令,十幾年了,這人卻從未變過,還跟以前一樣無條件的信任徐慕華,不論徐慕華做什麽說什麽白容令從不質疑,只要徐慕華說了,他就信。
白容令趴在徐慕華身上,緊緊環着他的腰,好像抱着什麽了不得東西,不肯放手。
人生若能遇到一個不質疑你,不問你為什麽的人,何其不易。
徐慕華卻遇見了這樣一個白容令。
餘安丘卻遇見了這樣一個徐慕華。
“走後門,不要驚動別人,去餘安丘的院子。”
阿一算自家少爺還算腦子清楚。
徐慕華抱着白容令下馬車,阿一跟在後面,三人悄悄的進了餘安丘院子,此時餘安丘還在街頭游蕩着。
根本沒回家。
“阿一,打水。”
徐慕華抱着白容令進了餘安丘房間,将白容令輕輕放在床上,徐慕華累廢了,白容令卻睡的正香。
阿一端着水進來,徐慕華正幫白容令拖鞋,難得看到自家少爺這麽細心,阿一将盆放在一旁,便退了出去,守在院門外。
徐慕華擰了毛巾幫白容令擦臉,徐慕華動作很輕很柔,入骨三分的少爺此刻流露軟盈的笑容,白容令喝多了還算乖,不鬧就愛睡覺。
窗外透出一束喜悅的月色,照亮兩個人的歸途,齊将和惠帝并肩走在沒有人煙的竹林,天上沒有一顆星辰,只有那幾盞孔明燈在夜空中,缭缭。
“東海王之事,我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最終是惠帝先開口,這些年兩個人除了早朝有交集,兩個身在臨都的人卻像月亮和太陽,只在黎明交彙,剎那銀輝。
“嗯。”
一貫的沉穩,氣勢如山河。
惠帝掌管天下,卻獨獨奈何不了齊将。
這個脾氣冰淩有菱的黑面俠。
年少時就奈何不了他啊。
兩人之間的氣氛凝結着,夜風滾滾,往事塵埃,打破寧靜需要一個刺激,一柄硬冷的刀,侵蝕着黑夜。
刀逼近惠帝三分時,齊将二指剛好到達餘安丘頸側處。
“靜臨,別鬧。”
漆黑的長發,衣襟出金色的獠牙放肆張揚。
齊将威嚴的俊眉一沉,“靜臨?”
沉寂的聲線,好像開啓一本老故事。
衆人都知,靜臨已死。
齊将望着餘安丘,沉着的雙目有一絲驚詫,“徐慕華的夫人。”
“嗨,齊……老将軍”。
惠帝丢給餘安丘一個小心你脖子的眼神兒,餘安丘輕浮的語調瞬間變得嚴禁。
餘安丘收起刀嚴肅的給齊将一鞠躬,轉身興奮的撲向惠帝,“老爹,想死你了。”
确實很久沒有見到惠帝了,惠帝拍拍餘安丘的肩膀,“曲子彈得不錯,有長進。”
“嘿嘿……”。
餘安丘松開惠帝,這時被晾在一邊的齊将,開口道,“真像。”
“什麽?”
“什麽?”
惠帝和餘安丘同時問道。
齊将負手道,“德行。”
惠帝和餘安丘相視一笑。
惠帝望着齊将道,“東海王之事,靜臨會協助你清除。當時候你将他待在身邊,但是不要暴露靜臨的身份。”
汝南王那日來朝,齊将便料到了,原來這些年慕伯和禮伯就是在暗中做這些事情。
如果沒猜錯宋寅娶的那位,便是禮伯的徒弟。
玩世不恭的惠帝如此深謀遠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