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赴任鋤惡
客舍中,陸嘯天與司馬玉娟、仲孫婉兒、葛紅霞圍坐豐盛的酒席旁,邊飲邊談。葛紅霞談吐優雅大方,很快便與二女談的火熱。陸嘯天看在眼中,喜在心頭,不住的環視着三人,愈看愈愛。
酒席罷後。
葛紅霞道:“我爹入宮有要事,可能很晚才能回來,三位遠道而來一定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我們明日再聊。”
三人含笑點頭,二女送她出門遠去,回室閉門。
司馬玉娟笑道:“大家閨秀就是與衆不同,連我都喜歡上她了,婉兒你呢!”
仲孫婉兒微笑道:“不錯,我也很喜歡她,陸大哥一定是更喜歡吧!”
陸嘯天很不自然地笑一笑,道:“婉兒也跟娟妹學的油腔滑調了。”
“哼!剛認識個表妹,就讨厭我了,”司馬玉娟不悅地道:“嫌我礙事就明說好了,後會無期。”轉身摔門而去。
仲孫婉兒連聲喊她不住,追出房門,見她已沒于夜色之中。
陸嘯天随後出門,道:“她不會真的生氣吧?”
仲孫婉兒面色微變,道:“人都走了,還不會什麽?都怪我說錯了話。”
陸嘯天道:“這怎麽能怪你,要怪也該怪我才對,不過我不信她會真的一走了之,你不要急,去哄絮兒早些睡吧!”
仲孫婉兒道:“那她會去哪裏呢?”
陸嘯天道:“有可能去李府找李師姐了,放心去睡吧!”
仲孫婉兒,半信半疑,道:“那你也睡吧!我去了。”
陸嘯天點了點頭,目送她走進另一間客房,回房取了寶劍,吹滅燭火,匆忙走出房門,輕輕将門關好,飛身奔出葛府,穿街過巷一陣飛奔,來至李府後花園外。右胸傷處一陣陣疼痛,令他冒了冷汗。他稍歇了片刻,縱身越過高牆,落足園裏,四望無人,尋徑內行。出了花園,縱身房上,左右觀望。府院中昏暗不一,唯有一座小樓燈光最為明亮,他心中暗道:“那難道是李師姐的秀樓?看看再說。”飛身直撲過去。落身陽臺之上,舔破窗紙內望,室中司馬玉娟與李曦茜正自持卷沉思。他心中一喜,暗道:“這麽容易就被我找到了。”行至門前,敲門道:“李師姐,小弟前來拜訪。”
“是嘯天哥!”司馬玉娟驚道一句,連忙起身打開房門,進身便将他抱住,流下淚水道:“你身上有傷,還出來幹什麽?”
陸嘯天道:“這點小傷算什麽,我怕你真的離開我。”
司馬玉娟伏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沒出息!”抹了一把淚水拉他入門。
陸嘯天沖李曦茜一抱拳,道:“小弟給師姐見禮了。”
李曦茜嫣然一笑道:“陸師弟不必客氣,快請坐吧!”
司馬玉娟拉他走到桌旁,指着桌上的考卷,道:“嘯天哥你看,這就是科考的試卷,共三份,第一份是五言七言排律,第二份是古風,第三份是樂府,這三份卷子我和茜姐各做一份,另一份給葛小姐。現在距考期還有八日,我們有的是時間研究讨論。”
陸嘯天喜道:“太好了,多謝李師姐相助了。”
李曦茜道:“同門姐弟說出此言豈不是見外了,從我答應娟妹那一刻起,我就是此計劃中的一員了,以後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陸師弟盡管來找我好了。”
陸嘯天含笑道:“小弟遵命就是了。”
司馬玉娟道:“你才是真正的油嘴滑舌呢!倒來說我。”
陸嘯天笑臉道:“為兄知錯了,保證不會再說此言便是了。”
李曦茜笑道:“你們兩個也真是的,這麽點小事也生氣,要是過起日子來,這一輩子可怎麽得了。”
“讨厭了,你怎麽知道我會跟他過一輩子?”司馬玉娟含羞地笑道。
李曦茜道:“雖然你沒告訴我,但我也能看得出,你們早已私定終身了。”
司馬玉娟道:“不要光說別人,難道你與秦賀就沒私定終身嗎?‘芙蓉雙劍’天生就是一對的。”
李曦茜花容變色,狡辯道:“娟妹你別亂說了,根本沒有的事。”
司馬玉娟道:“還不承認,今天我一見你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就已經猜到了,沒有什麽事能瞞過我的眼睛。”
李曦茜被他說中心事無以答對,凄然一笑道:“随便你怎麽說好了,我可犟不過你。”
陸嘯天見李曦茜面現異色,猜他是另有難言之隐,忙道:“娟妹,夜深了,我們早些回葛府吧!免得婉兒着急。”
“婉兒,婉兒是誰?”李曦茜不解地問道。
司馬玉娟道:“我倒忘了跟你說了,仲孫婉兒是他的小娘子了,而且還有了女兒,說起來我真是命苦,愛他愛的難舍難放,如今在人家心裏排名第幾還不清楚呢!”
李曦茜看了看二人,道:“才幾個月不見嗎!到妻子女兒全有了,真是不可思議。”
陸嘯天笑了笑:“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說給師姐吧!娟妹,帶上考卷,我們走吧!”
司馬玉娟嘆了口氣,道:“好吧!別急壞了你的小娘子。”
語畢将兩份考卷疊好放入懷內,二人辭別了李曦茜,悄悄地回了葛府。
次日,司馬玉娟與葛小姐悶坐書房中研讨科考試題,陸嘯天趕到李府找到李曦茜取出兩萬兩黃金,以鐘景期的名義送給李林甫。老奸相一向有禮就收,召他客室面談。
李林甫上下打量他一番,陰沉沉地嗯了聲,道:“表面看來還不錯,不知公子有何志向?”
陸嘯天恭恭敬敬地道:“小生只想求得一官半職,為相爺孝犬馬之勞,別無他求。”
李林甫“哈哈哈”,一陣大笑,道:“說得好,待三考之後,老夫看看你才學如何,另行重用于你,去吧!”
陸嘯天施禮道:“多謝相爺。”退身出門,出得李府,心中暗笑:“老賊,在下用你的金子,借助你的力量,科考得中頭名,在下求個京官,專門收拾你的狐朋狗黨,為民除害……”
仲孫婉兒正在街上不遠處等他,二人是借助她尋找兄長之名,瞞着葛太古出來的。此時正好借機打聽一下“五龍怪客”中的第二位“雪劍飛花”陸雲龍。小夫妻倆相聚一處細語一番,開始在街上逢人打聽詢問,一直到黃昏日落,不獲而歸。如此一連找尋四日,依然沒有一點陸雲龍的消息。眼見科考之期來近,陸嘯天将三位才女作的詩詞歌賦拿來每日背誦書寫。
考期到時,陸嘯天早已将三女的佳作記得滾瓜爛熟,帶了文房四寶進場應試。接卷看來,那試題果真與他所學的一般無二,信筆而揮。陸嘯天文才雖不深,但卻自小練的一手好字,真個是,字中蝌蚪落文河,筆下蚊龍投學海。三場考罷,得意而歸。
司馬玉娟、仲孫婉兒、葛紅霞、李曦茜四人聚于一處,焦急地等他回來。見他入門搶上前詢問。
陸嘯天滿面笑容,道:“那考題一模一樣,毫無變更。我完全照答,無一漏處。”
司馬玉娟笑道:“好極了,我們三人的好詞佳句與嘯天哥的漂亮書法相配,保那皇帝老兒見後龍顏大悅,再加上李伯伯的好言奉承,準批個頭名狀元。”
李曦茜微笑道:“此事少說也有九成把握了,我先告辭回府向我爹打探一下消息。”
衆人意見相同,送李曦茜出門。
三天後晨榜貼出,陸嘯天等人圍去觀望,鐘景期三字果真排名榜首。喜的幾位姑娘,擁抱歡呼。
午時,陸嘯天穿戴整齊,應召入宮。唐玄宗正與貴妃楊玉環在養心殿中戲玩,高力士進報,新科狀元前來見架。
玄宗正玩地興起,不悅地道:“讓他在門外侯着。”高力士應了聲欲離去。
楊玉環忙道:“慢着,皇上不是說新科狀元文才出衆,落筆驚人嗎!臣妾現在就想看看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才。”
玄宗笑道:“好,愛妃說見就見,宣他進來。”
高力士朗聲道:“宣新科狀元晉見。”
陸嘯天聞聽匆忙入殿,跪行君臣大禮。
玄宗笑道:“愛卿平身!”
陸嘯天謝恩站起。
楊玉環目視他呆了一下,起身笑道:“你是陸公子?”
陸嘯天忙道:“回娘娘,正是為臣。”
玄宗道:“愛妃,怎麽會認識新科狀元的?”
楊玉環滿顏歡笑,道:“回皇上,他就是臣妾給你提起過的那個,救過臣妾一命的恩人,想不到他竟然是文武雙全,皇上今日可要好好的賞賜他才是。”
玄宗龍顏大悅,仰面一陣大笑,道:“原來救架愛妃的人就是他,好,鐘景期,你營救貴妃娘娘功不可沒,你說吧!你想要什麽?朕一定賞賜給你。”
陸嘯天雙膝跪地,道:“為臣只求長安縣府尹一職,望皇上成全。”
玄宗道:“哎!這算什麽請求,你是新科狀元,少說也的官居三品,那區區七品之職,豈不委屈了愛卿。”
陸嘯天道:“臣不認為委屈,做得百姓父母官,為吾皇萬歲孝犬馬之勞,是為臣畢生之心願,望皇上成全。”
楊玉環笑道:“他這麽誠懇,皇上就準了他吧!”
玄宗道:“也好,朕命你為長安縣府尹,官封三品,每日早朝聽政。另賞你黃金萬兩,絲綢百匹,下去領賞赴任吧!”
“謝主隆恩!”陸嘯天叩謝完退出大殿。
楊玉環目送他在門外消失,低頭柔媚地笑了笑。
陸嘯天随高力士領取了官服官印,及皇上所賜之物滿載出宮,跨馬在長街游歷一番,便入知府衙門赴任。然後吩咐長班備下該用的禀揭名帖,一一拜訪了李林甫、楊國忠及一些顯要的大臣。最終打道回拜葛禦史。
葛太古得知賢婿一舉奪魁,全府歡慶,早早備下酒席等着為他接風。衆人圍坐桌旁,把酒言歡。葛太古喝的半醉,話便多了,突地想起女兒的婚事,飲進一杯酒道:“明日就是個好日子,期兒、霞兒,你們該完婚了。”
葛紅霞雖然喜歡陸嘯天,但他已看出陸嘯天與司馬玉娟的關系也非比尋常,不願假借婚約與他相好,忙道:“爹,女兒看此事不急,表兄剛剛上任,仕途未穩,應該先放下兒女私情,多為長安百姓做一些好事,才不負皇恩,來日方長,何必急于此時完婚呢!”
陸嘯天接道:“表妹說的有道理,甥兒此時應該以民為主,以皇恩為重,不可貪圖兒女情腸,望舅父三思。”
“好,有道理,期兒果真是胸懷大志,”葛太古笑道:“既然如此,你們的婚事暫且不提,來幹杯!”衆人舉杯同飲,至深更方散。
次日早朝歸來,陸嘯天身着官服,頭頂官冒,奉印堂前,等待接狀審案。司馬玉娟與仲孫婉兒扮成男護衛分站兩側,微風凜然,滿堂威嚴之氣。等了好久也不見有人擊鼓喊冤。衙役們逐漸散不成排,東倚西靠。
陸嘯天一見心中不悅,啪,一拍驚堂木,喝道:“都給我站好,本老爺就不信這長安城,無案可斷。”
衆衙役吃了一驚,忙站好,一個班頭道:“禀老爺,并非無案可斷,而是被告之人我們這小衙門管不了,前任老爺每天只管喝酒逛妓院、睡大覺,何等的逍遙,你又何苦在這幹坐着受罪呢!”
“混賬,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老爺如何管不得?”陸嘯天怒道。
那般頭道:“老爺,我看你是初來乍到,不懂京官之苦,在此觸犯王法的都是豪門顯貴之人,如接了案子稍有不慎,腦袋就地搬家,我勸您還是回府養養心思吧!管他誰死誰活呢!”
“混蛋,一派胡言。”司馬玉娟怒道:“虧你還吃朝廷的俸祿,連狗都不如。”
陸嘯天喝道:“來人,給我打他四十大板轟出去。”
那般頭一抱膀,左右看了看,輕狂地道:“哪個敢打我。”
衆衙役都與他散懶慣了,真沒一個敢站出來。陸嘯天與司馬玉娟、仲孫婉兒相互看了看,都不禁心頭火起。
“豈有此理,本老爺親自來打。”陸嘯天怒道一句,縱身堂中,“啪啪”,揮手打了那般頭兩個耳光,飛起一腳将他踹倒在地,痛得他抱腹直叫喚。
衆衙役一見都吓的變了臉。
陸嘯天伸手指了兩個衙役,道:“你、你,你們倆給我打他四十大板,若不用力同樣受罰,給我打!”
二衙役不敢不聽,照着那班頭的屁股,“劈劈啪啪”,每人來了二十板子,直打地那般頭皮開肉綻,哭爹喊娘。
陸嘯天冷哼一聲,道:“哪個敢違令不尊就是如此下場,拖出去。”
兩個衙役應了聲架起那般頭,走出衙門,将其扔在街上。立刻引來一群百姓圍觀,七嘴八舌道:“終于生堂了……”“這不是劉班頭嗎?他怎麽挨打了……”“聽說是來了新老爺……”“剛上任就打了劉班頭,說不定是個清官……”“唉!清官又能将那些豪門惡霸如何……”
堂中,仲孫婉兒向門外看了看,道:“我看今日不可能有人來了,新老爺上任,大多百姓還不知道呢!”
司馬玉娟道:“不錯,我們應該想個辦法,讓百姓知道才行。”
陸嘯天點了點頭,道:“要不寫一張告示貼出去吧!”
司馬玉娟道:“行的,我來寫,先退堂吧!”
陸嘯天嗯了聲,朗聲道:“退堂。”起身與司馬玉娟、仲孫婉兒相繼回到府院。教人找來一張大紅紙,司馬玉娟提筆寫道:“新科狀元官封三品,甘任知府,民之父母,為民做主。無論狀告何門何府,一經查實,一律準狀。有冤情者速報公堂,不可任其惡徒刁民逍遙法外,胡作非為,壞我大唐京師之盛貌。”寫罷蓋上官印,差人貼于府衙門口。
司馬玉娟換上女裝,提劍由後門出府,繞至府衙門前,見一群百姓圍着那張告示,議論紛紛,不相信告示所言屬實。此時,一個富少打扮的人帶着四個奴才橫沖直撞地走來。遠遠地就嚷道:“看什麽呢!看什麽呢!都給本少爺轟走,轟走。”
四個惡奴進前将衆百姓推得東倒西歪,罵着:“都她娘的滾開,滾開!”
衆百姓敢怒不敢言,連忙躲開。
那惡少大搖大擺地進前,看着告示道:“是不是哪個美人兒要招女婿?”
一個惡奴道:“什麽招女婿,是新知府縱容百姓告狀的告示。”
那惡少道:“告他娘的什麽狀,我看是吃飽了撐的,給我扯了。”
兩個惡奴應了聲,進前“哧哧”兩把将告示扯下。
衆百姓見了,搖頭欲走。
司馬玉娟冷哼一聲,暗道一句:“死無賴,先拿你開刀。”怒喝道:“大膽刁民,給我站住!”
那惡少回身道:“吆喝!是誰呀!誰敢在本少爺面前大呼小叫的?”
司馬玉娟進身冷冷地道:“是本姑娘在叫你這混蛋,官府的公文你也敢撕,好大的狗膽,給我上公堂。”
那惡少盯着她,淫笑着道:“好标志個美人兒,上什麽公堂嗎!随本少爺回府上床去吧!”
“無恥!”司馬玉娟怒罵一句,揮手“啪啪”,打他兩個耳光,打得他雙眼金星亂冒,原地轉了一圈,怒道:“給我打這野丫頭。”
四惡奴擦拳磨掌,圍功向司馬玉娟,被她飛身連環四腳踢倒在地,抱胸呻吟,衆百姓圍觀笑語。那惡少出拳打向司馬玉娟面門,被她一把擰主胳膊,一腳踹趴在地上,呻吟不止。
司馬玉娟喝道:“都起來拿上撕下來的公文,随本姑娘上公堂,快一點!”
五人怕挨打,忙起身照辦。司馬玉娟行至衙門鼓前,揮起鼓錘“咚咚咚”,連敲數聲。
陸嘯天聞得擊鼓聲,連忙升堂,端坐堂上,朗聲道:“傳擊鼓人上堂。”衙役們傳話堂口。司馬玉娟推搡着五人入堂。
陸嘯天一見是她,與仲孫婉兒低語道:“怎麽會是娟妹?這幾個人怎麽惹着她了。”
仲孫婉兒搖了搖頭。
這時司馬玉娟将五個漢子踹跪在地上,道:“禀老爺,這幾個刁民目無王法竟敢當衆扯下大人的親筆公文,請大人明斷。”
那惡少冷笑一聲,道:“當朝楊太師是我姐夫,你這區區小知府能耐我何,識相的就痛快的放了本少爺,好生招呼着,否則明天就罷你的官。”
陸嘯天“啪”一拍驚堂木,喝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來呀!各打四十大板,扔出去。”
衆衙役平時沒少受他的氣,總算有了出氣的機會,一起動手将五人按倒在堂上,掄圓了板子一陣暴打,滿堂一片喊叫聲,引得衆百姓,擠在衙門口觀看。那惡少經不得打,昏了兩次又被打醒,殺豬般地嚎叫不停。挨完了四十板子,被衙役架起拖出去扔在街上,真是大快人心。
陸嘯天剛要退堂,門外又傳來擊鼓聲,忙宣擊鼓人上堂。話一傳出去,轟地湧進一群百姓,跪滿大堂一片哭聲冤語。訴狀人老的老小的小,好不令人惋嘆生憐。
陸嘯天、司馬玉娟、仲孫婉兒見此情景,甚為震驚。
陸嘯天忙道:“衆位父老兄弟,有何冤屈,呈狀上來,本官定會為你們做主。”衆百姓紛紛舉狀過頭,由兩個衙役将所有狀紙接下,送于陸嘯天面前,足有四十餘份之多。
陸嘯天看了看狀紙道:“好了,請衆位父老兄弟先下堂去,随時聽傳。”
衆人齊道:“謝青天大老爺!”起身拭淚出堂。
陸嘯天忙宣退堂,與司馬玉娟、仲孫婉兒急閱訴狀。其中有八份是告楊國忠小舅子張富調戲良家婦女、打死人的。有十份是告虢國夫人府中管家牛春旺,強占民宅打死人。有六份是告大財主趙金貴欺男霸女,逼良為娼,慘害死婦女十餘人……三人越看越怒,陸嘯天拍案而起,“豈有此理,升堂!”門丁忙傳下去,衆衙役飛步入堂,不敢有誤。
陸嘯天端坐案後,連派出三個捕頭帶人捉拿張富、牛春旺、趙金貴等一十三個要犯。并傳告狀的百姓上堂對證。張富剛挨了打不久正在床上呻吟,成群的妻妾圍着哭成一團,捕頭趕到将他拖起便走。十三個要犯,唯有虢國夫人的管家牛春望沒能捕到,還打傷了捕快。
陸嘯天教衆百姓與十二個要犯一對證,趙金貴是楊國忠小舅子的舅父,竟然大言不慚,咆哮公堂,絲毫不把他這個知府大人放在眼裏。一一對證核實後。
陸嘯天喝道:“大膽刁民,目無王法,欺壓百姓,殘害無辜,罪不可赦,推出去立即斬首!”
那趙金貴此時還破口大罵不停。
司馬玉娟與仲孫婉兒親自監斬,押着十二個要犯,匆匆趕到大十字街心,按跪于地。衆百姓像潮水一般由四面圍觀過來,唾罵這些街頭惡霸死有餘辜。
司馬玉娟與仲孫婉兒都沒殺過人,更沒看過殺人,見此場面不禁有點膽顫心寒。二人低語了兩句,司馬玉娟閉眼一揮令箭,道了聲“斬!”劊子手十二把鬼頭大刀高舉過頭,一片刀光落下,“噗噗噗”十二顆血淋淋的人頭滾落于地。成千上萬的百姓一片歡呼,有很多人竟然流下激動的淚水。司馬玉娟與仲孫婉兒不敢看那死人頭,上馬回衙。
陸嘯天見二女回來,急問道:“怎麽樣?殺了沒有?”
“全殺了,真是痛快!”司馬玉娟笑道:“嘯天哥這回你可成了青天大老爺了。”
仲孫婉兒道:“吓死我了,這種事我再也不幹了。”
陸嘯天笑道:“殺的好!讓他們有多大的靠山也使不上,還有一個牛春旺,娟妹、婉兒你們在家,我親自帶人去抓他過堂。”
司馬玉娟道:“哎!那怎麽行,你是老爺得留此坐鎮,我帶人去抓就行了,馬上就去,免得夜長夢多。”
陸嘯天道:“也好,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司馬玉娟含笑道了一句,提劍出門。
陸嘯天目送她離去,看了看仲孫婉兒,含笑道:“婉兒,還的辛苦你一趟,那趙金貴逼良為娼,被害的女子都在萬花樓,你帶人去将老鸨子與所有的妓女全部帶來吧!”
仲孫婉兒吐了口氣道:“好吧!我這就去。”
陸嘯天進前握住她的手,道:“小心點兒。”仲孫婉兒點了點頭,攜劍離去。
司馬玉娟騎馬帶領二十名捕快,奔跑至虢國夫人府門前,叫開府門,直闖入府。司馬玉娟初進豪門富貴府,左右環顧。但見,巍巍畫棟,曲曲雕欄。堆砌參差,盡是瑤葩琪草;繞廊來往,無非異獸珍禽。珠簾卷處,蘭麝撲鼻。樓臺倒池影,花柳笑依人。觀望一番,令她心中怨恨不已:“這些達官權貴,不知百姓饑苦,搜刮民脂民膏,大建闊府豪院,花天酒地,揮金如土,實在可恨至極……”她正自怨恨,被一群家奴呼啦一下子圍住,她怒目圓睜,冷冷地道:“而等好大的狗膽,竟敢公開與官府作對,本人是來捉拿重犯牛春望的,哪個若敢阻攔與其同罪。”
牛春旺是個不足三十歲的青年,生得滿帥氣的。他走近幾步,冷笑一聲,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個小小的知府衙門也敢來虢國夫人府中抓人,真是不自量力,不想死的就快滾出去。”
司馬玉娟冷笑道:“你就是牛春旺了?”
牛春旺輕狂地道:“正是本管家,你能如何?”
司馬玉娟玉齒一咬,道:“給我拿下!”衆捕快揮刀攻上,牛金望順手由家奴手中奪過一根棍子,“嗚嗚嗚”,舞得風雨不透。衆捕快進前不得,圍着幹轉。少頃,牛春旺突地出手,“砰砰砰”,一連打倒四人。
“雕蟲小技也敢嚣張。”司馬玉娟冷冷地道了一句,出劍加入戰團,“嚓”,一劍斬斷他手中的木棍,“砰”,一腳踹中他的前胸,他不禁一聲痛叫,飛退丈餘仰面摔在地上。被兩個捕快進前按住。
牛春旺忙沖衆家奴大喊:“混蛋還不快給我打!”衆家奴欲一轟而上。
司馬玉娟喝道:“哪個敢動手,一同論罪,帶走!”
衆家丁見她武功高強,相互看了看沒一個敢進前。幾個捕快将牛春旺捆綁個結實,推推桑桑地走出府門。
牛春旺心中不服,輕狂地罵道:“你們這群狗娘養的,別以為牛大爺會成為你們的階下囚,用不了一個時辰,你們就得像狗一樣将大爺我乖乖地送回去,到時候看大爺我怎麽收拾你們……”
“噗”,司馬玉娟用劍鞘點了他的啞穴,道:“狗奴才,別以為你的主子能救你,你犯的是十惡不赦之大罪,皇上也救不了你,拖他快走。”
牛春旺幹張嘴說不出話來,被捕快扯得跟頭流行,奔回府衙。
陸嘯天升坐堂上,宣了訴狀人與牛春旺一一對證,牛春旺當堂狂笑道:“不錯,張四是我殺的、王小六也是我打死的,我是奉了虢國夫人之命行事的,你這小小的芝麻官能将大爺如何?”
“啪”陸嘯天一拍驚堂木,怒道:“大膽狂徒,來人,将他推出門外就地斬首。”
“狗官你敢殺我!虢國夫人饒不了你……”牛春旺喊叫着被拖出衙門,按跪于街上,此時正巧,仲孫婉兒帶人将萬花樓的老鸨子及十幾個惡奴、三十餘個妓女押解回衙。目睹牛春旺被斬首,老鸨子吓得坐在地上,衆惡奴與衆妓女各個吓的慘顏色變,入得堂中,跪地一片。
陸嘯天語氣緩和地道:“衆位姑娘聽着,惡霸趙金貴欺男霸女、逼良為娼、草菅人命,已被本官處死,你們之中哪位是被他所害者,說出來,本官為你們做主,還你們自由之身。”
三十餘名妓女立刻一片哭聲,一個接一個道出所受遭遇,有二十三人是被趙金貴強迫為妓的,有十一人是老鸨子從人販子手中買來的,其中最小的只有十三歲。
陸嘯天聽完衆妓女的哭訴,怒發沖冠,指着吓地抖作一團的老鸨子,喝道:“你這刁婦竟敢如此殘害良民,罪不可恕,連同她的狗奴才張大奎、劉三……一并打入死牢,聽候發落。查封萬花樓,所有財産均分給衆位姑娘,玉娟、婉兒,你們去辦。”
二女得令出門。衆妓女連聲道謝!出門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