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禁止

洛遠書想裝作無事發生去給周文雅開門,現在這個時間點會來找他的,只可能是周文雅。

洛遠書這才剛一動身,就被施于行伸手攔住,洛遠書只好往旁邊挪開幾步,他依舊想要先去開門。

就在洛遠書快要走過施于行身旁的時候,施于行突然用一股極快極大的力量,猛地拉住洛遠書。

這股力道實在太大,施于行完全沒有顧及洛遠書會不會因此受傷,一下子将往前走的洛遠書拉扯到重心不穩,洛遠書向後倒去,重重地倒在地板上。

施于行的手還拉着洛遠書,因此被洛遠書帶着一起倒在了地上,他壓在洛遠書上面,差點沒把洛遠書這一把老腰撞斷。

洛遠書本來就摔到了後背,疼的眼前都在冒金色小星星,還沒緩過勁,再次被施于行重重壓到,這一次洛遠書被撞的又疼又暈,暫時沒有力氣去責怪施于行為什麽突然發瘋。

比起被壓在下面的洛遠書,施于行的狀況明顯好很多,他看着現在就在自己身下的洛遠書,眼裏的熾熱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施于行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想要洛南洲,他現在就想要洛南洲!

他太想要得到洛南洲了,不管是身還是心,他都想要完完全全地得到,一分不少地得到。

絕對不允許別人吸引走洛南洲的關注,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不行!

從施于行第一眼看到洛南洲的時候,這種充滿獨占欲的想法就在他的腦海裏萌芽,然後日漸野蠻生長。

他只要一個洛南洲就夠了,洛南洲也一樣,只要有他就夠了,根本不需要其他朋友。

施于行就這樣看着洛遠書,眼裏滿是不加掩飾的明顯欲望,如一團小火苗般在眼底深處燃燒着。

過了好一會兒,洛遠書身上的疼痛終于緩解了不少,他這才得以注意到施于行的異樣,那股視線太熾熱,熾熱到洛南洲根本無法忽視。

“你壓疼我了,還不快起來?”

洛遠書假裝自己沒有注意到施于行的眼神,他不敢直視施于行,伸手推了推施于行,沒有推動,施于行根本就沒有起身的意思。

洛遠書可不能讓施于行一直壓在自己身上,誰知道他下一刻又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

洛遠書這次用了更大的力氣,只是這次他非但沒有推動施于行,施于行反而将身體貼得更近。

施于行将臉埋在洛遠書頸窩,他的鼻尖幾乎就貼在洛遠書的脖子上,引得洛遠書一陣戰栗。

施于行那溫熱的鼻息完全就吹拂在洛遠書的皮膚上,那種感覺讓洛遠書惡寒。

洛遠書偏過頭看向施于行,表情嚴肅:“你幹什麽?”

洛遠書明白,他現在必須盡快從施于行的身下脫身,最好趕緊把施于行送走,再讓施于行待在這裏多一秒鐘的時間,可能就會引發無法挽回的結局。

施于行癡迷地瞧着洛遠書,張張嘴正準備告白,洛遠書趕緊伸出手捂住施于行的嘴,在施于行微微睜大的眼睛中,洛遠書不顧後腰的疼痛,弓身給了施于行一個毫不客氣的頭槌,成功直接把人槌懵松了手,洛遠書趁着這空檔飛快爬起身跑去開門。

久等在門外的周文雅:“我還以為你沒在家呢,怎麽這麽久才給我開……”

周文雅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屋裏的施于行。

施于行一只手捂着額頭緩緩站了起來,他看向屋外的周文雅,眼神一下子變的充滿惡意,仿佛是在警告周文雅——趕緊滾。

周文雅漠然地無視了施于行的警告,她關心地看向洛遠書,注意到洛遠書此時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洛遠書好像哪裏受了傷一樣微微皺着眉頭,尤其是他的額頭,明顯有重擊過的痕跡。

周文雅的眼神一下子變的嚴肅冷冽,她對洛遠書提議:“我們去樓下的茶餐廳聊吧,那裏人一般不多,還算安靜。”

“好啊。”

洛遠書當然是選擇同意,他可不想再和施于行待在一個房間裏,誰知道接下來施于行還會發什麽瘋!

說着,洛遠書回頭看一眼施于行:“你先回去吧。”

看到洛遠書這麽對施于行說,周文雅松了一口氣,她原本還有點擔心洛遠書會讓施于行跟上來。

周文雅低頭失笑,自己這是在亂擔心什麽啊,她和洛遠書要談的事情就跟施于行有關,洛遠書怎麽可能會叫上施于行一起,除非洛遠書瘋了。

周文雅只是低下頭低了大概一秒鐘,再擡頭時,她的眼睛瞬間睜大,眼疾手快地趕緊去拉洛遠書,可惜她的速度還是不及施于行,還沒等周文雅的手觸碰到洛遠書,施于行已經将洛遠書扯回屋裏,同時狠狠關上了門。

被怒甩關上的門差點夾到周文雅的手,幸好周文雅收的及時。

莫名其妙被施于行吃了閉門羹,還差點被夾到手,周文雅有些生氣了:“施于行!你給我出來!”

屋裏,施于行将洛遠書困在他和門板之間,臉上還帶着沒有掩藏好的憤怒表情,直到看到洛遠書有些驚恐地看着他,施于行這才連忙收起眼裏的戾氣,換上一副弱弱的無辜表情。

剛才洛遠書用手捂住過施于行的嘴巴,施于行覺得那個位置現在還殘留着屬于洛遠書的清新味道,他也說不上來那是一股什麽樣的香氣,只是覺得很好聞很好聞。

這股香氣其實只是奶油蛋糕的香氣罷了,之前洛遠書在甜品店待了一小會兒,難免沾到了一些香甜的氣味。

洛遠書對施于行的耐心快要用盡了:“別鬧了,現在就放開我,我和周文雅是真的有正經事要商量,你別總是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讓我很為難。”

施于行并沒有将洛遠書的這番話放在心上,一直以來,無論他做什麽,洛南洲總是會遷就他原諒他,這次也一定會是這樣。

施于行的手指輕撫着洛遠書手腕內側的肌膚,低下頭,語氣溫柔:“你剛才為什麽要捂住我的嘴,你是不是知道我想要說什麽,只是不想現在聽我說出來才急急忙忙地捂住,是不是?”

不,洛遠書一定是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所以才會那麽急忙地阻止他說下去。

也就是說……洛遠書根本就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一直不肯面對,一直裝作不知道!

“是你個球球!”

洛遠書這一次真的生氣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謙讓施于行,照顧着施于行的情緒不敢說狠話,施于行卻越來越過分。

施于行剛才下手是真的重,把門關上後将他壓制在門板上,洛遠書的後背直接是撞上了門板,疼的洛遠書差點掉下眼淚。

不是洛遠書怕疼,是那一下撞到了洛遠書的脊椎,門板上好像剛好有一個小凸起,一下子直接撞上去那是真的疼,洛遠書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盈出了淚花。

眼裏含着淚,洛遠書冷漠地看着施于行:“你今天到底發什麽瘋,非要一次兩次地讓人受傷嗎?”

接連兩次被撞到腰,現在又被撞疼後背,洛遠書的身上一直在隐隐作痛,脾氣再好的人也要生氣了。

施于行的眼神畏縮了一下,面前的洛遠書讓他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那是屬于上位者的壓力,讓施于行有一瞬間的害怕。

洛遠書甩開施于行,他想轉身打開門,但是并沒有馬上做出這個動作,因為脊柱神經上的疼痛還在源源不斷地刺激着洛遠書的身體,洛遠書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打開門,給施于行讓出一條可供離開的路。

他什麽都不用說,意思已經足夠明顯。

施于行僵在原地,這還是洛遠書第一次這麽态度明确地趕他走,那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關鍵還當着周文雅這個外人的面!

施于行慌了,他終于慌了。

讓洛遠書意外的是,這一次打開門,門外不僅僅有還沒有離開的周文雅,還多了一個人。

洛遠書意外地看着對方:“你怎麽來了?”

秦鶴玹看了一眼洛遠書的狀态,然後把視線放在洛遠書的身後,他一邊看着施于行說話,一邊回答洛遠書的問題:“恐懼執行官叫我來的,說你這有麻煩。”

監看官的住所離這裏很近,收到周文雅的消息後,秦鶴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洛遠書這裏。

施于行看到秦鶴玹出現,又看到洛遠書和秦鶴玹之間仿佛老友一般和諧默契的氣氛,施于行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真的失去洛遠書,他趕緊道歉。

施于行委屈地看向洛遠書,聲音又小又弱:“剛才是我過于激動了,南洲,你別趕我走。”

可是這一次洛遠書不打算妥協,他和施于行之間,洛南洲和施于行之間,真的應該好好地劃清界限了。

秦鶴玹上前幾步,他走到洛遠書和施于行中間,護住洛遠書。

不需要洛遠書親自開口趕施于行走,秦鶴玹告訴施于行:“你最好現在就自己走,不要等到我們去叫人,到那時候,我絕對會向上級申請禁止令,禁止你再出現在洛南洲的身邊。”

施于行冷下臉:“你有什麽理由這麽做?”

秦鶴玹将手搭在洛遠書的肩膀上:“因為我是他的監看官,我有責任保護他的安全。在我看來,你現在很危險,為了你不會傷害到我負責的執行官,我當然有權力申請針對你的禁止令。”

施于行無語失笑,他并沒有被秦鶴玹的話吓到:“你的意思是我會傷害他?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我會對南洲造成威脅?”

“證據。”洛遠書嘆了一口氣,“我不就是證據嗎?”

施于行驚訝地看向洛遠書,他沒有想到,洛遠書竟然會幫秦鶴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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