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控
夜如潑墨,靜谧被一聲聲讨饒打破。
沈枝攥着兜衣,觳觫道:“蘇黎安,你醒醒!”
蘇黎安凝睇她的淚目,一時無言,但身體在叫嚣,叫嚣着占有她!
她是他的妻,于情于理,都該由她來給自己敗火!
蘇黎安低頭去尋女子的唇,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肩頭、鎖骨,流連在她優美的脖頸上。
吃不到她的嘴兒,他坐起身,煩躁地扯下衣襟,目光灼灼,帶着幾分暗黑流光。
沈枝爬起來,想要逃開,卻被男人抓住腳踝。
那玉足玲珑小巧,柔軟滑膩,捧在手裏剛剛好。
蘇黎安盯了好半饷。
沈枝縮不回腳,帶着哭腔懇求道:“外面有的是女人願意伺候你,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聞言,蘇黎安眼眸一寒,一把将她扯懷裏,低頭索吻。
沈枝扭頭躲開,男人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
蘇黎安忽然掐住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臉面對自己,眼裏的欲念遮都遮不住,也無心再遮,對準那兩片粉唇,襲了上去,狠狠咬住。
“唔唔......”
沈枝瞪大眼睛,唇上清晰的痛覺提醒着她,今晚避無可避。
蘇黎安擁着她靠坐在床的裏側,伸出舌尖試圖撬開她緊閉的唇,可小姑娘犟的很,說什麽也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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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安此刻沒有半分耐心,托起她的胯骨,将她抱坐在腿上,繼續吻她。
沈枝緊緊攥着拳頭,渾身哆嗦,她不願委身于他!
倏然,她瞄到帷幔上的銀鈎,沒做他想,擡手扯了下來,随着銀鈎脫落,整張帷幔也被扯落,蓋在兩人身上。
蘇黎安視線被遮蔽的同時,感覺脖頸一痛,随即,一股熱流順着修長的脖子流淌而下,染紅了雪白寝衣,但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松開沈枝。
他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撤掉帷幔,目光狠厲地盯着懷裏的人兒,意識也清醒了幾分。
沈枝握着銀鈎,臉色煞白。
蘇黎安掐住她手腕,掰開她手指,将銀鈎扔在地上,在小姑娘驚恐的目光下,再次将她壓在被褥上。
這一次,再無前戲,手指勾住她兜衣的系帶,用力一扯......
沈枝驚叫出聲。
屋外,鈴铛憤怒地瞪着張嬷嬷,“姑爺會不會傷了小姐?!”
張嬷嬷也不曾想,老齊的補品後勁兒這麽大,心一橫,大力推開門,小跑進去。
臨到閉合的隔扇前,張嬷嬷猶豫了,于是将耳朵貼在隔扇上偷聽。
鈴铛跑進來,不管不顧地拍門,“小姐!”
內寝,沈枝哭的撕心裂肺,徹徹底底拉回了蘇黎安的意識。
他看着身下衣衫淩亂的姑娘,手撐床板坐起身,捏了一下眉骨。
沈枝的手始終沒離開褲子上緣,那是她最後的防護。
蘇黎安抹把臉,伸手去碰她,被她躲開。
鈴铛還在拍門,扯着大嗓門喊沈枝。
蘇黎安煩躁,整理好衣衫,捂着脖子上的傷口去往湢浴,沒顧及傷勢,将一盆涼水澆在自己身上。
湢浴外,鈴铛拉開隔扇,沖向架子床,當看見狼狽不堪的沈枝時,腦子嗡嗡響,扯過被子将沈枝裹住,心裏自責不已。
她是真的以為,小姐和姑爺圓了房,但姑爺那方面不行,才跟着張嬷嬷胡鬧的。
張嬷嬷杵在隔扇外,又着急又心虛。
蘇黎安走出來時,眼裏帶煞,面如冰霜,向來溫和的男子,當晚懲罰了兩個始作俑者——張嬷嬷和老齊。
老齊揉着腚,吱吱呀呀道:“老子這幾棍子,是為小主子挨的!”
張嬷嬷也沒好到哪裏去,即便沒受皮肉之苦,但她被蘇黎安禁足,一個月不準外出,這得憋瘋她。
正房內,沈枝哭夠了,揉揉眼睛,啞着嗓子道:“我要回家。”
說出“回家”二字時,眼淚又止不住流了下來。
或許,只有娘家,才是每個人的避風港吧。
鈴铛不敢說什麽,連夜收拾細軟,扛在肩頭,半摟着沈枝往外走。
張嬷嬷急了,堵在門口,大義凜然道:“你們要走,就從老身的身上踏過去吧!”
老齊也急了,顧不得傷,跪地道:“一切都是我跟張嬷嬷謀劃的,夫人別怪主子!”
府裏仆人全部跪了下來。
蘇茵茵被動靜吵醒,連跑帶颠來到二進院,一見這架勢,趕忙跑進書房,“哥哥,嫂嫂要走,嗚嗚嗚,她不要我們了!”
只聽蘇黎安低吼一聲:“出去!”
蘇茵茵懵了。
從小到大,蘇黎安從未吼過她,甚至從未對她發過火,這會兒是怎麽了??
蘇茵茵腳步虛浮地走出書房,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張嬷嬷頭大,既心疼,又覺得小姐在添亂。
蘇茵茵的哭聲,可比沈枝動靜大多了,甚至驚動了客院的裴樂野。
裴樂野哈氣連連地走過來,看見滿院子的仆人跪在地上,“诶呀”一聲,走到蘇茵茵面前,“茵茵這是怎麽了?”
蘇茵茵邊哭邊解釋:“嫂嫂不要我跟哥哥了,所以,哥哥不要我了。”
“......”
......邏輯好像不太對。
裴樂野笑呵呵走到沈枝面前,“是不是蘇子蘊欺負你了?有表哥在,一定替你做主!但大半夜的,咱先冷靜冷靜,明兒再說。”
沈枝緘默。
裴樂野給鈴铛使眼色,“愣着幹嘛,帶你家小姐回房!”
鈴铛糾結,卻又覺得今日之事不能全怪姑爺,于是挽住沈枝的手臂,“小姐,現在回侯府,會讓老爺夫人擔憂的。”
張嬷嬷走到沈枝面前,雙膝一彎,作勢要跪,被沈枝扶住。
張嬷嬷是蘇黎安和蘇茵茵的奶娘,兄妹二人失去雙親後,一直由她照顧着,不離不棄,她有恩于蘇家兄妹,這一跪,沈枝自認受不起。
蘇府的動靜驚動了鄰裏,沈枝不想将這事兒傳出去,擺擺手,“散了吧。”
仆人們依然堵在門口。
沈枝心累,不想再消耗體力,帶着鈴铛回了正房。
衆人齊齊松口氣。
翌日,蘇黎安眼底青黛,面無血色,昨晚被補品折磨,險些要了性命,這會兒只覺困頓。
待他換上官袍,威嚴感油然而生,那點困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走出書房,往正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去上早朝了。
沈枝一夜未睡,裹着被子坐到天亮,聽見外面的動靜時,知道男人走了。
她照常洗漱用膳,表現的跟沒事人似的。
張嬷嬷過來道了兩次歉,蘇茵茵又跑過來,冒着鼻涕泡求她別不要他們兄妹。
沈枝揉揉蘇茵茵的頭發,覺得這個小姑娘特別沒有安全感。
金烏西墜,蘇黎安回到府上,礙于臉面,沒上趕子去讨嫌,悶聲回到書房。
晚膳時分,沈枝端着托盤走進書房,“能進嗎?”
蘇黎安詫異她能主動來跟自己講話,“請。”
沈枝将托盤放在茶水桌上,低頭擺放食具,“該換藥了。”
面對她的關心,蘇黎安竟生出一種不安,他走過去坐在桌前,“一起用膳吧。”
沈枝坐下,掏出藥,“要我幫你嗎?”
蘇黎安點點頭,“勞煩了。”
沈枝細致地為他換藥,蘇黎安全程盯着她的臉,沒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她并沒有一絲的心疼他,只是在盡一個妻子的義務。
沈枝擡眸,與他視線交彙,“好了。”
“多謝。”
蘇黎安用左手拿起筷箸,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碗裏,沒什麽胃口。
沈枝悶頭吃飯,因為沒有公筷,誰也沒跟誰客氣。
一頓飯,吃得極為安靜。
安靜中又透着濃濃的疏離。
用膳後,沈枝将一封和離書放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