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發現

蘇黎安哪能放過她, 握住她一只腳踝,把她扯了過來,狠狠攥住她的小嘴, 發狠地折磨她。

沈枝皺眉推他。

蘇黎安抱住她,纾解身體的不适。

他不想逼她。

罷了。

小妖精就這麽折磨瘋他吧!

穿上衣裳, 蘇黎安将被子裹在兩人身上。

沈枝扭頭問:“餓嗎?”

蘇黎安略帶情緒地咬她耳朵,“餓, 你管嗎?”

沈枝笑,“老齊說今晚吃餃子。”

蘇黎安不是很愛吃餃子,她卻愛吃, 小沒良心只顧着自己高興。

蘇黎安掐了一把她的小蠻腰,像在告誡她,又像在自言自語, “下次, 你躲不過去。”

沈枝扭過身子, 埋進他懷裏,“奔波一天怪累的, 睡會兒。”

蘇黎安擁着她躺在床上。

沈枝又不讓他睡了, 趴在他胸口問東問西, 無非都是些他途中的事情。

蘇黎安困意上頭,扣住她腦袋按在懷裏,“陪我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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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立馬噤聲, 像只貓兒依偎在他身邊。

蘇黎安醒來時,天已黑的通透。

床邊亮着一盞小燈,女人背對他畫着什麽。

蘇黎安緩了會兒,坐起來,看向她手裏的畫。

是一對高飛的大雁。

寓意明顯。

大雁象征對彼此忠貞不渝, 這似乎取悅了男人。

蘇黎安捏捏她的耳垂,“哪個是我?”

沈枝笑道:“醜的是你。”

“我記得,”蘇黎安語調慵懶,調笑道:“一般雌鳥沒雄鳥好看。”

沈枝扭回頭,勾勒幾筆,将雄雁的頭換成了“他”。

蘇黎安:“......為何不畫鴛鴦?”

沈枝:“鄧木鳥花心,你不許學它們。”

“......”

他推推她的腦袋,掀開被子穿鞋,大步走出房間。

“叩叩叩。”

張嬷嬷忍不住走進屋,看着滿面春色的沈枝,拱手道:“恭喜夫人。”

即将喜得貴子。

後半句,她沒講出口。

沈枝不明所以,站起身披上外衫走出屋子。

張嬷嬷納悶,小夫人怎麽還能蹦蹦跳跳的,不累?

她笑着掀開棉被,臉色一僵。

怎麽又是白的??

張嬷嬷氣哼哼走向竈房,見夫妻倆吃着餃子,像個惡婆婆一樣坐在一旁。

老齊給她端上加了蒜的醋,“趁熱吃。”

張嬷嬷沒好氣,“吃吃吃,整日就知道吃。”

“......”

沈枝和蘇黎安對視一眼,低頭默默吃餃子。

張嬷嬷從袖管裏拽出自己縫的小孩肚兜,拍在桌面上,端着一盤餃子走了。

沈枝拿過來仔細看,“好小啊。”

蘇黎安目光柔了柔,“咱們惹嬷嬷不快了。”

沈枝鼓鼓腮幫,“哦。”

她也不想啊。

翌日醒來,沈枝總覺心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前半晌,裴雪娴和姜知意來找沈枝,說是城東開了一間烤鴨店,想去嘗嘗鮮兒。

沈枝好久沒吃烤鴨了,點點頭,“那咱們順道去趟陳記吧。”

也就是她和陳羽開的當鋪。

姜知意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沒說什麽。

三人來到烤鴨店,點了一只鴨子、兩盤卷餅。

裴雪娴看向姜知意,“今早聽副提督說,陛下有意讓你大哥接收神機營。”

姜知意點點頭,“現今三大營缺人,我大哥又要忙碌了。”

沈枝沒多問,對于姜陌寒,她能避則避。

裴雪娴佩服道:“你大哥是能者多勞,不過這樣一來,皇城禁軍的指揮權快被你大哥包攬了。”

姜陌寒本就是權臣,此番一來,更是手握重兵,風頭無二。

沈枝看向姜知意,忽然道:“姜姐姐上次相看過我表哥?”

姜知意瞪大眼,“你表哥跟你說的?”

“我夫君告訴我的。”

“......”

裴雪娴啧道:“叫的可真親啊。”

沈枝鬧個大紅臉,攪動手裏的筷箸。

裴雪娴問道:“關于蘇大人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沈枝睨她一眼,“假的。”

“那你們?”裴雪娴扯過沈枝手臂,撸起袖子一看,好家夥,差點坐到地上。

守宮砂還在啊。

姜知意也很驚訝,脫口而出,“蘇大人真喜歡男人?!”

“......”

從烤鴨店出來,三人迎面遇見賀碩。

裴雪娴拱手,“三皇子巧啊。”

賀碩笑着點點頭,目光從沈枝身上掃過,落在姜知意身上,“姜小姐。”

姜知意往後退了半步,很爺們地抱拳,生怕賀碩對自己有意。

賀碩眼中流露欣賞,“姜小姐巾帼之姿,不愧是将門虎女。”

姜知意:“慚愧。”

賀碩:“本皇子有事在身,先行一步,改日請姜小姐和裴大人喝茶。”

“慢走。”

賀碩越過沈枝,眼中帶着冰寒。

沈枝毫無反應,拉着小姐妹去往陳記當鋪。

賀碩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握了握拳。

沈枝!

大理寺天牢。

賀碩拿出腰牌,又獄卒引路一步步走進大牢。

牢裏回蕩着詭異的聲音,賀碩目不斜視來到關押賀影然的牢房。

賀影然消瘦許多。

由于是重犯,賀碩只能隔着牢門與她講話。

“皇姑姑。”

他們年紀相仿,因差着輩分,賀碩還是尊稱她一句皇姑姑。

賀影然緩慢擡起頭,嘴唇幹的脫皮,“你來了。”

賀碩看向獄卒,獄卒低頭退到一旁。

賀碩雙手撐在木柱上,“侄兒來看你了。”

賀影然笑的絕望,“這裏沒有皇姑姑,只有罪犯影然。”

锒铛入獄,又怎敢以皇家身份自居。

賀碩蹲下來,“皇姑姑,侄兒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

“說吧。”

“姬荀死了。”

賀影然怔了半饷,笑開,“遲早的事。”

賀碩心裏不好受,安慰道:“我會幫你在父皇那裏求情的。”

賀影然這才看向他,“為何幫我?”

“我們是同一類人。”

“我們不一樣。”賀影然湊近他,身上散發着酸臭氣,“我比你心腸狠。”

賀碩忍住那股難聞的味道,握住她的手,“被逼份兒上,誰都會方心不再。”

賀影然笑的陰森,小聲道:“奉你一句話,若有一日沒了退路,就去找你皇叔保命。”

賀碩眯眸。

賀衍麽......

賀影然:“你若有法子說服他,他會成為你的屠刀,所向披靡。”

沈枝擔心陳羽一個人在外面被欺負,讓她搬去蘇府,陳羽拒絕的幹脆。

姜知意趴在桌子上,苦惱着要不要把大哥是幕後老板的事情告訴她們。若是讓沈枝知道真相,會不會不理自己?

沈枝勸不動陳羽,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熱茶。

這時,有人來當東西。

夥計接過來,拿給陳羽看,是把女人用的篾絲扇。

陳羽不懂扇子,更不懂扇面上的字畫,便拿給沈枝品鑒。

沈枝一眼相中,念道:“篾絲扇,削竹青細如縷,織成如布,光滑無痕,方、圓、六角均有之。積五六年,色自紅潤,風來倍涼,雅品也。”

陳羽:“很值錢?”

沈枝:“至少二十兩。”

陳羽驚,一把扇子這麽值錢?

姜知意也瞧出了扇子的價值,“不知這扇子的主人遇見了什麽困難事,要當掉這把扇子。”

沈枝太喜歡這把扇子了,想要買下來珍藏,她走到櫃面前,見一婦人站在那裏。

沈枝開門見山,“這篾絲扇做工精細,我實在不忍在上面點上‘破舊’字樣,夫人能否将它賣給我?”

婦人:“這......”

沈枝看她有些落魄,提醒道:“若到贖期,夫人未按時來贖,這扇子就不知流落到那裏了。而且,即便夫人來贖,按老規,也要加收你一個月的利。”

婦人思忖片刻,點點頭,“二十兩,可否?”

看沈枝沒有立即應下,婦人道:“夫人若不願,那便算了,我是用這把扇子救急。”

“好。”沈枝掏出二十兩銀票。

婦人道了謝,拿着銀票離開了。

裴雪娴和姜知意手杵下巴看着她,“蘇大人娶了個敗家的。”

沈枝小心翼翼收起扇子,滿足道:“我用自己的錢買的。”

沈枝帶着扇子回到府上,徑自去往蘇黎安存儲字畫的屋子,屋裏有一個專門擺放扇子的多寶格,裏面裝的多是一些折扇。

沈枝拉開多寶格的抽屜,尋找空地兒,一個抽屜的銅鎖好巧不巧砸在地上,壞了。

沈枝沒多想,拉開抽屜,發現裏面放着一把用絲絹包裹的扇子。

她将扇子拿出來,攤開娟帕,搖開扇面一看,登時瞠大杏目。

扇面上是幅美人圖,倒沒什麽出格的,只是扇中女子仰躺在那裏,青絲垂落,香肩半露,一雙杏目溢滿淚水......

沈枝手指僵硬,扇子脫落墜地,掉在繡鞋邊,摔斷了扇骨。

她站立不穩,不得不靠在多寶格上維持平衡。

那扇中女子,正是前世的自己!

這副扇面畫出自何人之手?

此人又怎知前世的場景?

答案,呼之欲出。

沈枝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斜睨腳邊的扇子,重新攤開。

畫中女子颦眉而泣,生動如許,與自己那時的心境如出一轍。

若非親眼所見,怎會描繪出這個瞬間。

沈枝攥緊扇子,貝齒咬唇,不讓自己吼出來。

蘇黎安,你騙我!!

你亦是重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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