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開始看不懂了。

準确說一切都不正常了!

按理說大豐皇帝遇刺之後,早有準備的掏出一波兵馬,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流螢郡主還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兵馬掏出來,卻各個變成嗜血的妖怪這讓人從心理上承受不住。

不應該啊!

人們雖然不說,但一國之君多少還是具有神聖性的,天子差不多等同于老天爺之子,八荒六合,天上地下,合該由皇帝統轄治理。

但是這個最為“偉大神聖”的人現在居然棄天下蒼生不顧,飼養以人為食的妖邪,還要拿朝中大臣,黎民百姓喂僵屍,流螢郡主哪怕三觀一開始就出了問題,也覺得有什麽崩塌了。

“你在幹什麽?”

身為大豐子民她只覺荒謬。

“你怎麽可以這麽做!”

哪怕她從小就被洗腦成反對大豐統治的傀儡,流螢郡主也從未說自己不愛這個國家。

“你快醒醒!”

身為皇帝你惱恨官員嚣張跋扈,你憎恨天子之威有形無質,但百姓何辜?

任誰都知道,一旦這些人被妖物吃幹淨,那麽次日宮門打開,早晚會有人會因為無人出宮而疑惑的派人進來,到時這些妖物就又有了新鮮血食!

而到了夜間,整座長安城都将籠罩在鬼物的陰影之下,那才是真正的大難臨頭!

流螢郡主慌了神,心想:我只是想改朝換代,沒想讓邪物颠覆陰陽啊。

想象出長安子民将會遇上怎樣的慘狀,她已經沒有刺殺失敗的懊惱,反而充滿了悔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發覺她神色有異的,此時也就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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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澤:“後悔了嗎?”

流螢郡主聞言渾身一顫,雙眸含淚的擡起頭,倔強的咬住嘴唇。

“我若說後悔,你會和我聯手誅殺邪君嗎?”

陳靖澤看了看她,仿佛頭一天認識她一般。

流螢郡主慘然一笑,重新低下頭,仿佛失去希望。

“我不會幫你。”

盡管流螢郡主早就猜到自己會被拒絕,但陳靖澤真正将之說出口時,她仍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但是……會有別的人出手。”

流螢郡主猛然投來激烈無比的視線,嗓音嘶啞的問道:“你說什麽?”

陳靖澤似乎對她此時的模樣很是不忍,低聲道:“你以為此地只有這兩位高人在場?”

當然不是!

自從投奔了五殿下,陳靖澤擁有成年以來前所未有的決心和自信,他相信不管神京遭遇怎樣的動亂,五殿下都有辦法力挽狂瀾!

一個腦殘粉的自我修養,陳靖澤在短短時間裏就做到啦!

他展露出的狂熱神态,讓流螢郡主很是不解。

作者有話要說:對溫池舟而言,洗腦一兩個人不過是随手而為,倒是向君華跟他這麽久還沒有被洗腦,才讓他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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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女主角換人!

八十八

表面上, 陳靖澤是皇帝的人, 可是私底下的貓膩大家都知道,人家早就投了“五殿下”。

現在的五殿下是誰還用說嗎?

套着女體殼子也沒法忽略溫池舟的牛逼。

如果讓向君華得知這倆人私相授受的前因後果,恐怕會口不擇言的蹦出上頭那句話。

論心眼, 以溫文爾雅的表象埋葬無數歷史故事的溫丞相, 從來都是奇聞異事的操縱者,偶爾幾部以他為主角的傳說,也是寫在史冊上, 再由漫長的時間将之風化, 掩蓋,最後留下一個溫潤如玉的竹間文士,用手中的筆墨勾勒山水大地。

看似出世脫俗, 遠離紅塵世外, 實則人在山野,心懷天下。

像陳靖澤這等一時失去人生目标的人, 很容易就會被他身上的氣質吸引, 那是由無數敵人的破滅,無數時代的興衰塑造出的特殊氣質。

高高在上, 俯視人間,仿若神明一般至高無上,輕易就可令弱者折服拜首,唯有強者才能擁有的強大氣勢,像是隐藏着無數暗流的海面,平靜且波光潋滟, 美麗的一如他出色動人的容貌,然而接觸過他這個人的卻全都會心照不宣的拜倒在他無形中流露出的風儀之中。

那是絕對無法作假,也絕對動人心魄的魅力。

說實話,接觸過這樣的人,眼界就被打開了,自此再難有第二個人入眼。

不論是作為敵人,還是朋友,或者盟友,更甚至是效忠的主君,都會情不自禁的拿來和他比較一番,這樣一比較,差距明顯到刺眼。

巨大的仿佛天塹一般的差距,是個人都沒法忍耐,所做的,唯有像是飛蛾撲火一般撲向他。

這些人中有很多被烈火燃燒殆盡,但也有一部分因他手下留情,最後歸入他麾下。

作為上位者他總是需要屬下的,像操縱五指一樣操縱那些及不上自己的人,如擺弄棋子一般将他們布成一個個天羅地網。

說個只有幾人才心照不宣的秘密。

這其實是溫池舟無敵天下後才萌發出的小興趣,和他真正的實力比較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不過到如今這個時代,遠古的名聲早就逝去,所有人能看見的不過是代國王宮中,雍容華貴,鳳儀過人的溫丞相。

人們畏懼他的城府,忌憚他的手段,遠離他的狠辣,也眼饞他的風華。

這個時代已經不會有人去追索傳奇背後的故事,那些陳年舊事,最終就如同溫丞相取代掉的那個“名諱”,如今世人皆喚他……

——溫池舟。

睫羽陰影下的眼眸平靜無波,襯得他淡然平穩的神色與周遭混亂的環境格格不入。

随着神秀和尚的玩弄人心的倒戈,一度被佛光攔在外圍的妖物們已經開始吃人了。

這種情況下,馮曉繼續視而不見,他立刻就會變成第二個“神秀”!

變成第二個“臭弟弟”,還是個假貨?

呵呵呵……

不行,這絕對不行!

不管覃越澤那頭有沒有辦法觀看現場,馮曉發誓也不願意留下這麽個黑歷史好讓臭弟弟嘲笑自己。

本來不願多管閑事的他,逼不得已也要開始救人了啦。

“不要太過分了!”

馮曉不滿的大叫出聲,腳步一彈,就有淩厲飓風自空氣中形成箭雨,風雨如刀,貪食血肉的那幾頭僵屍來不及閃躲就被撕裂成粉碎。

“噗嗤!”

空氣中到處都是血肉的腥甜,漸漸又轉變成令人作嘔的臭氣。

馮曉臉色鐵青,難得他會露出這麽惡心的模樣。

“你們這是非要把我摻和到你們這些破事裏面啊!”

神秀微微一笑,代替好像察覺到不對勁兒的大豐帝王回答道:“然,馮施主,我們從一開始就是敵人,不是您說個一兩句,就能罷手的和諧關系。”

眉梢抽痛,馮曉眼皮子開始跳動。

果不其然,神秀在此時仿佛化身幕後黑手,表現的簡直比真正制造這一切的大豐皇帝還要霸氣。

“爾等修士想要擺脫困境,脫離此間天地的困局,我想擺脫輪回,重新做人。”

“想要同時完成這兩個心願是不可能的,我親愛的敵人,我本體的兄長……”

玻璃般剔透明亮的眼眸此時暗沉如水,眉心佛寶明明在閃爍琉璃色的彩光,然而他的神色之間卻有無形的陰影,令他的氣質陡然陰鸷了數倍之多。

神秀含笑,卻仿若輕描淡寫的抛出斃命用的暗器,比刀光森冷詭谲的弧度挂在嘴角,引發無窮無盡的寒意。“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馮曉施主,成全我又何妨?幾百年的時光,您也該活夠了。”

馮曉氣得嘴唇顫抖,眼睛發直,憋屈半天,吭叽出一句厚顏無恥。

這神秀臭不要臉的就差對着馮曉揭短說,我還是個孩子,你個老頭子就把未來讓給我吧。~

活了幾百年怎麽了?

你年輕你就是個寶寶,我年長就不算個寶寶了嗎?

閉嘴,憋說話,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不只是女人,男人的年齡有時候也是不能說的,這關乎到男性的尊嚴!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惱怒,郁悶,蠻不講理,神秀此時展露出的諸多特質久違的喚醒馮曉的殺心,他是個愛幹淨的人,所以說來可笑,多數讓他萌生出殺意的人幾乎全部不是死在他手裏面。

和弟弟覃越澤想幹就幹,殺人如殺雞的殘忍性格截然相反,馮曉怕麻煩,愛幹淨,人命這樣髒的東西,就算他活了幾百年也不愛去沾,極少的幾次,都不能愉悅到他,漸漸的他反倒愛上在幕後做手腳。

因為沒什麽聖母思想,所以哪怕不主動殺人,間接死在他手裏的人絕對不少。

用一句藝術般的總結說明——該死的人肯定會死,關鍵是這樣死去的人會帶來怎樣的結果。

某種意義上,他像是一個合格的編劇,将許許多多的角色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然後坐在臺下,欣賞着他們的每一幕演出。

這是和覃越澤不同的另外一種異常,但馮曉自覺自己的做法非常具有觀賞性。也正是這種與衆不同的癖好,讓他在維持正常人的三觀的同時,将他的異常完美的隐藏在善于交涉,熱愛八卦的情報販子的表象下。

不會有人想到,這樣一個狗腿的小角色實際上是幕後黑手,也不會有人想到,看似“從心”的人,有顆搞風搞雨的大心髒。

如此也印證了那一句話。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現在沖着你笑的這個人,私底下又是怎樣的樣子?

而和這樣兩個危險人物擅自熟稔的向君華,恰恰可以說是對他們身上的異常特別沒有逼數的那個。

像是看到馮曉發火,他居然也沒擔心這個慣愛賣萌的家夥會不會趁機爆發,讓事态一發不可收拾,站在人群邊緣,既不去救人,也不去做力挽狂瀾的英雄的他,瞧起來真的是比在場所有人都要作壁上觀。

漆黑的眼眸在燈光中呈現淡色的韻調,像是沒有徹底調開的墨汁,即擁有石頭的冷硬,又具備水的柔和。

相當矛盾的氣質集中到他身上,讓他沒有像是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般怒發沖冠。

他身上的變化落到另一雙靜靜旁觀的眼睛中,那一瞬閃過的,也不知是不是名為欣慰的情緒。

溫池舟垂下眼簾,又長又密的睫毛下,目光平靜無波,只在偶爾才閃過漣漪般的動搖。

向君華變成這副模樣,他作為主要推手,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但是他會懊悔嗎?

不會。

僅僅是幾縷動搖,就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多表現。

對他而言,向君華這樣才好。

既然已經五昧皆失,那麽何妨再進一步!

不知哀憂勞懼僅僅是開始,無畏生死輪回方得始終,最後超凡入聖,得太上道果,踏仙途,登仙臺,成立不朽……

可以說,溫池舟已經為向君華準備好了一條成仙的坦途,并最大限度的挖掘出他身上的潛力。

然後這脫胎換骨的頭一步就是——

忘卻生死之悲。

現代生活雖然打磨掉了向君華身上的哀憂勞懼等四昧,最後的一昧悲也若有若無,但溫池舟是個謹慎的人,絕不會因此大意。

所以天啓境看似是為了提升向君華修為而做出的交易,實則是為了讓他通過“看”這一行為,洞悉人生一幕幕喜悲終會歸于輪回。

陷身輪回,永世不得解脫,不超脫,就永遠擺脫不了因果業力。

而且生死這一問題的正确認知,比想象中用處更大,現代人不敢殺人的毛病,當失去這個觀念時,正常人也能随時化身冷血殺手。

向君華現在的看,随時可以轉變成“殺”。

至于他動不動手,還要看他在失去這個觀念後會做出怎樣的行動。

人群之外,向君華的冷漠頗有種冷眼旁觀的意味,連馮曉都被神秀激得要和他單挑,可偏偏他卻遲遲沒有動作。

明明龍鳳玉佩的龍佩在他身上。

明明男女主角全都在現場。

明明妖物已經開始吃人。

按理說劇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高/潮已經可以出現了。

沒有比現在更适合的登場,在這個時候不論是誰站出來都會吸引無數的目光,變成焦點,變成——“主角”。

心神一顫,向君華猛然反應過來一直以來感覺到的違和感在什麽地方。

不對勁兒!

十分的不對勁兒!

“主角”——分明在那裏啊!

一臉沉重的陳靖澤落到向君華眼底,他這個旁觀者清的圍觀群衆,居然還真發現了局中人不曾察覺的噩耗。

“不管怎麽說……這裏還真就是個虛假的世界。”

向君華也不知發覺了什麽,居然發出這樣一聲感嘆,然後極其突兀的出現在流螢郡主身邊。

美豔絕倫的郡主殿下,本文第一女主此時已經失去風華絕代的姿态,狼狽又落魄的蜷縮在人群中的一角。

現在沒人搭理她,連理應因為她的刺殺而暴怒的大豐皇帝都對她置之不理。

這樣的待遇打從心底的讓流螢郡主感覺到屈辱,可她是個弱者,弱者在這樣的場合不配擁有抗議的權利。

話說換做一般人,被一群怪物無視反倒會高興,怎麽會覺得屈辱?

從這般無用的傲骨上可以确認,流螢郡主确實是女主。

“可惜,現在不需要你了。”

向君華出現之後立刻拉起她,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屈指點上她的眉心。

“睡吧,這裏已經沒有你的舞臺,女主角該換人了。”

流螢郡主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不知為什麽,她的心裏空空的,仿佛……自己就應該按照他說的去做。

也對……刺殺失敗了……自己眼看着也活不成了……幹脆就這樣……

睡下去吧。

眼睛一閉,自願消失的流螢郡主,還有打碎她最後一口傲氣的向君華,這兩個人之間在這之後出現驚人的異變。

首先是軟倒下去的流螢郡主突然在倒地的半途停滞,空氣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将她托起,衣帶無風自動。

為參加皇家宴會特意準備的衣裙華美富貴,飒飒逼人,配上那雙緩緩睜開的眼眸,氣勢瞬間達到頂點。

此時此刻,站在這裏的人絕不會是流螢郡主這一介凡人女子,留仙派女修一颦一笑,風情無限的豔媚正随着她的脫困,融入到高門貴女與生俱來的矜持貴氣之中。

流螢仙子蘇醒,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沖向君華嬌笑一聲,語氣不知是怨是嗔。

“郎君可是害我等的快要沒耐心了!”

向君華溫柔的指向神秀的方向,善解人意的提供了發洩沙包。

“這不是有原因的嗎?”

流螢仙子看向那個方向,神秀與情人極為相似的容貌使她一愣,眼睛頓時就綠啦。

“哎喲,沒想到出來的晚還有這樣的驚喜!”

一股如狼似虎的氣勢,絲毫不突兀的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這其中的含義叫單身漢們敬畏的……後退。

向君華禮貌不失委婉的——

後退三步。

您請!

作者有話要說:溫池舟是個複雜的人,馮曉某種意義上算是單純,以及向君華被搞成連環殺手的胚子了,唉——

85、大女尊山門

八十九

一陣悅耳的笑聲突兀的回蕩在大殿中, 衆人反應不及, 個別敏感的更是如同貓兒一般的炸了毛。

兩只本來就不小的眼睛再度瞪大了一倍,一小把的馬尾掃過雞皮疙瘩此起彼伏的後勃頸,馮曉的眼神充滿了驚恐。

“這個笑聲……這種笑聲……”

卧槽!

是留仙派的魔女!

誰放出來的?!

他剛想到這裏就見向君華不動聲色的向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馮曉當即心髒病發作。

好死不死你這個時候放這個女人出來是幾個意思?

剛準備大發神威的馮曉果斷後撤。

溜了溜了!

“別急着走啊。~”又是一段嬌笑, 無頂的大殿回蕩着流螢郡主的笑聲,然而從她身上散發出的無匹自信與沖天氣勢,襯得那本就榮華萬千的美貌惑人的好似妖姬妲己, 一颦一笑, 竟是連大豐皇帝都失神片刻,神色之間出現短暫的遲疑。

“流螢……?”他發出疑惑的呢喃。

“正是奴家喲~”流螢郡主動動耳朵,無視他驚詫的神色, 施施然的來了一句, 身形飄忽,仿若仙人一般淩波掠過中間這段與馮曉之間相隔的距離, 然後在幾人驚訝的矚目中素手芊芊托起馮曉的下巴, 逃脫的人止住沖勢,一動不動的被其擁的懷中。

“郡主大人”嬌笑。

這裏是天堂!

留仙派的女人向來是修真界中最辣的一批, 和許多講究吃相的“名門正派”不同,傳承自上古宗門的底氣叫她們可以說是修真界最先掀起女權運動的一批猛士!

最古女尊說的正是她們!

世道和平時,有人将合歡宗誤以為男歡女愛銷魂所,但當亂世來臨,任何拿合歡宗當做軟柿子捏的宗門最後都涼了。

那一雙雙蔥白小手能捶你胸口,也能爆你的胸口!

這已經是當代修士們的共識!

恐怖, 可怕,門內延續着古老的傳統,以女為尊,以愛為魂,男人們在她們面前無不弱小可憐又無助。

據說合歡宗的創立者正是世上最後一位女性氏族的傳人,随着時代的變化,人族從母系社會轉為父系,女性的地位一降再降,合歡宗正是在那段時期橫空出世!

但是因為年代過于久遠,如今的年輕人大多不知情,而且合歡宗改名之後畫風依舊不變,這也就讓不少修士無形中看低了這個門派。

可實際上,留仙派弱嗎?

“她”會改名可是修真聯盟八位長老親自登門拜訪,交換無數利益條件,才獲得留仙派之主的準許。

在此之前,還是那句話,膽敢挑釁留仙派的人都涼了,這個慣例從未因改名而廢止。

以及必須要着重說明的一點兒,那就是由于門人風格造就的天大誤會!

以女為尊,以愛為魂,既是門規,也是修煉法門,留仙派的門人充分貫徹這一條件,所以在男女交往上……有些葷素不忌。

各別比較開放的,那真是連老司機都臉紅,但是她們從不做強迫這碼子事,就算在世道最混亂的那段時期,強大的女修搶個個把小白臉算什麽?那時可一直是充分貫徹強者為尊的硬道理!弱肉強食,你弱就乖乖給我躺在床上随時等我臨幸,不論是男是女!

但是還未改名留仙派的女修,雖行事大膽豪放,作風放/蕩随性,不拘泥于貞/操,但她們行為辦事,卻講究真心愛慕。

看上你了,人家一見面就拉你上床,說着小哥哥真帥呀,要不要耍一套?

碰到面皮薄的拒絕了,人家也不會當回事,而是拿出無上毅力,仿佛孔雀開屏似的開始瘋狂追求。

可以說,合歡宗在男女感情上,是目前最先進的一批人,而且因為門規的緣故,她們從來不準許自己由愛生恨,某種程度上,竟是比現代人還要豁達。

哪怕被拒絕,被發了無數張好人卡,哪怕喜歡的人和別的人長相厮守,共許白頭,她們頂多氣的一跺腳,地裂三丈,然後在一對飽受驚吓的有情人的注視中,飛天遁地。

躲起來,像一名柔弱的女孩子那樣哭的梨花帶雨。

也正是這種敢愛敢恨的行事風格,很難讓人不喜歡上她們。

事實上,當時輿論中針對出身合歡派女修發出的聲音,也多是針對“貞操”這一點兒,基本可以當做歧視。

然而合歡宗也并非全是可愛單純的女子,也有一部分,也正是這一部分造就了攻擊輿論的出現。

因為門內講究以女為尊,以愛為魂,每個人都一心一意絕不花心濫情那是不可能,不信就看無數年來有多少男子朝三暮四?極端懸殊的比例,導致合歡宗這個極為女權化的門內也出現不少物化男性的聲音。

說是物化其實也不準确,用比較接近的詞彙來形容,那應該就是萬花叢中過,一朵都不放。

沒錯,有鐘情一人的,當然也有這個喜歡,那個喜歡,後面來的都喜歡的顏控。

也不是說只有顏控,而是多數花心濫情的女修基本都有看臉的毛病。

之後變成什麽樣子,相信輿論已經忠實的告訴大家。

畢竟這個世道還是父系掌權,合歡派本就特立獨行,久而久之,胡鬧的弟子多了,門派名聲也漸漸壞掉啦。

再加上合歡宗功法的緣故,一個個女子妖媚入骨,瞧着就不像是正經姑涼,所以本就半信半疑的人,見此心中又多出不少想法也就在情理之中。

然而合歡宗在無數流言蜚語中始終屹立不倒,漫長的時光堅守下來,頗有一種雨打風吹,我自故我的超然。

就連改名之後,留仙派雖為正道肱骨,但在人言之中,多出現亦正亦邪的評價。

流螢仙子出自這等門派,為人處世可想而知!

她本就傾心覃越澤那張臉,标準的看臉下飯,顏控的簡直不能更顏控的顏控。

然後現在,除了覃越澤不在,神秀,馮曉這兩人都長着一張讓“顏控”忍不住食欲大開的俊臉,場面會變成什麽樣子還用說嗎?

妖嬈的小姐姐當即笑得花枝亂顫,眼珠子裏頭閃爍着如狼似虎的綠光。

這光芒讓和覃越澤本是同胞兄弟,一卵雙生的馮曉抖如篩糠,配上那張仿佛P大的眼睛,仿若一只瑟瑟發抖的竹鼠,可憐可乖又可愛。

流螢仙子忍不住捧起他的臉蛋細細觀看。

也是奇了。

哪怕是兄弟,但是同一張臉還真能長出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啊!

這讓流螢郡主蕩漾不已,再看向不遠處寶相莊嚴的神秀,那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滿滿的禁欲感,喵的,所有留仙派出身的女修都特愛羞辱和尚!

尤其是扒掉大師的衣服,聽着他發出隐忍的喘息,欣賞他忍不住快感展露出的情/色……只要這個男人的臉夠好看,氣質夠聖潔,那麽留仙派的女人就敢打他主意!

也不知宗主是不是也有這個心思,所以留仙派幾次換地址都跟着隔壁八寶菩提門走。

別的不說,這個宗門裏出來的和尚,一個比一個好看!

私底下,女修們是拿隔壁家的大師,當門派福利看待的。

想想看,就算是停神峰,靈虛山,天俠宗也沒有入門送道侶的待遇吧?

可我們留仙派有!

所以論起門派忠心,留仙派冠絕榜首,實在不服不行。

流螢在門內雖然是大師姐,但卻是一個沒救了,放棄吧,告辭級別的顏控晚期,當年她對所有男人都不屑一顧,可謂是合歡宗這個大環境下生長出的一朵高嶺之花,簡而言之——奇葩。

當時據說連宗主都開始關愛起愛徒的身心健康,生怕對方喪失了愛人的能力,變成石女那種可悲的存在。

在得知流螢是真的對男人沒興趣後,留仙派首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召開了相親活動,目标就是把流螢推銷出去。

留仙宗主第一時間找隔壁家的方丈聊聊天,然後被踹出門去,拍拍屁事兒沒有的屁股,人家颠颠回家,感情是去打情罵俏了!

流螢看穿這幫人包括宗主的險惡用心,數度苦惱的想死。

她的感受就像是無數大齡少女被父母親戚逼婚的那種感受,對男人的厭惡情緒打從心底迸發出來,原本可能只是無視,現在改成了仇視,她仇視任何一個有繁殖能力的男人,間接導致她聽說佛門大典将會聚集無數帶把的和尚後,整個人仿佛發怒的公牛,勢要做出一番大事!

然後抵達現場的女戰士就被臺上還不是佛子的覃越澤勾走了魂兒。

後來談及這段相遇,流螢仙子總會捧着泛起紅暈的臉蛋,癡癡呢喃一句——

真香!

香的不能再香!

而且覃越澤長的不能更加對她胃口,流螢仙子甚至覺得,原本是多情派的自己,肯定會因為這個男人(臉)變成專情派!

但是這個世界總會将驚喜突然送上門。

一個……兩個……三個……

覃越澤。

馮曉。

神秀。

她喜歡的臉有三張,現在正以不同風格的方式擺放在她面前。

流螢仙子擦掉流下來的哈喇子,情真意切的說道:“這真不是我不專一……”

實在是男色的誘惑太真實!

覃越澤缺乏常識的張狂為她所喜,馮曉的清秀靈動叫她多情,神秀的目下無塵,清高悲憫殊為難得。

尤其是神秀,那副端莊禁欲的模樣,令她錯覺的以為遇上初見時的覃越澤。

彼時,那個光着腦袋的小和尚就這樣站在佛輪中靜靜的俯視着自己,漠然刺骨的眼神看得她當場鼠蹊酸軟,動情不已。

決定了,今天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難得了,輕松放過我就不是女人!

流螢仙子以大意志下定了會讓兩個男人痛不欲生的決心。

尤其是馮曉,他幾次反抗都被這位姑娘無形之中化解,讓他知道,你姐就是你姐。

大姐,看在我弟的份上你放過我吧!

馮曉一副哭唧唧的表情,更是讓流螢發出狼叫。

馮曉朝向君華投去求助的眼神,這一看去,發現本來在十米開外的人影,現在他媽的都跑到牆底下去了,兩人相距差不多五十多米,看都快看不清了,他心裏頓時就嘩了狗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這應該是我設定中最可怕的門派,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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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蛇發出蠱惑

九十

“我這也不是故意的。”

向君華嘀嘀咕咕, 穿越這麽久, 尤其是在靈虛城那一個月,他也聽說過留仙派女修的彪悍。

考慮到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所以在親自見過流螢仙子之後, 他就對放出她會造成怎樣的影響感到好奇。

接着又因為各種各樣的遲疑,把對方的出場拖延到現在,本來以為是最完美的時機, 但是一想到仙子口中的“覃郎”不在, 向君華就分外遺憾。

再加上一個人,成型的修羅場想必更加龐大。

一顆搞事的心沒有得到滿足。

向君華心裏轉着的念頭,足夠馮曉和他不共戴天!

流螢仙子身上發生的變化, 大豐皇帝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他也是經歷過神異之事的人,當年那個“人”将起死回生術交給自己時就說過, 一旦下定決心, 你終将萬劫不複,連那時的震撼都承受下來了, 如今馬上功成的現在,就算是有其他“仙人”聯手阻撓自己,他也絕不罷手!

回不了頭了!

想到似乎是站在自己這邊兒的神秀,大豐皇帝沉聲道:“你想從朕身上得到什麽?”

神秀一半注意力放在突然脫困而出的流螢身上,一半卻是交給這位凡間帝王,他試探的聲音一出口, 神秀便笑着應下。

“陛下看來是想清楚了,海清河晏,四海升騰的盛世不好嗎?非要百姓流離失所,天下群魔亂舞才可滿意。”

大豐皇帝目色冰冷,深沉的不見光影。

“白馬寺神秀佛子,朕也不和你打馬虎眼,唯有這一點兒,朕決不能退步!”

神秀沉聲道:“為何?”

大豐皇帝堅定不移的說:“朕若退,将她置于何地?朕已經不能舍棄她第二次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向禦座。直奔軟倒在後位上的王皇後。

王皇後神色凄然的被他抓起脖子,兩只手顫抖的落到他的手腕上。

“陛下!”

大豐皇帝神情冰冷決絕,冷血的叫王皇後為之絕望。

這時神秀和尚又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同為侍奉你的女子,王皇後之于你又有幾分重要?”

大豐皇帝冰冷的目光落到此時狼狽不已的王皇後身上時,眼底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王皇後能穩坐皇後高位多年,察言觀色的能力自是不低,見狀不禁升起希望。

“陛呃……”

不等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清脆的一聲骨裂響,大豐皇帝丢她的屍體到禦階下。

“一分也無。”說着會讓活着的王皇後萬念俱灰的絕情之詞。

而這時的他,一點兒沒發覺那個一句句質問自己的人,又是如何在自己邁出向着深淵的最後一步時,唇畔泛起的不加掩飾的笑意。

神秀清隽的面龐因唇邊弧度格外慈悲祥和,愈發有高僧尊者的氣度,然而在看向步入萬丈深淵的大豐皇帝時,他的眼神卻絕對稱不上良善!

徹骨的涼意與譏诮構成了一條盤踞在世人耳旁的毒蛇,蛇發出看似警告的蠱惑,誘導着人們墜入地獄底層的苦海。

“阿彌陀佛,這乃陛下所求。”

他再次發出憐憫的嘆息,弧度加深少許。

蹙起眉頭的大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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