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知道有沒有第三章(躺平)別忘記訂閱啊,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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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後院着火啦!

一百二十二

馮曉覺得, 要不是事先有和臭弟弟通過氣他才弄不清這貨的盤算呢!

同理, 不需要通氣就能智珠在握的向君華一定比自己牛逼也就是一個可以理解的等式了。

想想他不過是聽自己說起地宮中的一些行動就将過程包括覃越澤的動靜推測的八/九不離十,現在更是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猶在覃越澤和自己之上的心智。

在他面前, 臭弟弟那點兒黑水就像是兌了水的墨汁, 根本不夠黑啊!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戳穿臭弟弟蛇精病一面的意思。

什麽心魔劫啊?

老老實實挨雷劈不好嗎?非要虐身虐心!

從不覺得貪生怕死有啥可恥之處的馮曉可不想在渡劫過程中多此一舉,故而對覃岳澤的想法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頂多出手幫扶兩把, 确保人不會把自己玩死。

然而當向君華一下子變成“知情人”時,馮曉不禁在心裏面啧啧感嘆了兩聲,心眼多的人腦子就是好!同時不免好奇, 向君華對覃岳澤的做法有沒有別的看法。

應該是沒有的吧?

畢竟這麽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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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君華雖然留意到馮曉怪異的眼神, 卻是既不知道馮曉腦補了什麽,也不想親自去思考他腦補了什麽。

靜靜不美嗎?

靜靜不香嗎?

他幹嘛要想不開自尋煩惱!

明明只是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然後進行常規推測, 确信覃岳澤和神秀如果要動手,肯定會選擇事态告一段落後, 各自解決。

結果他只要說出來,立馬就會變成智者千慮,高深莫測的證明。

證據分明就擺在那裏。

馮曉之前還試探過自己的态度,他也表示兩不相幫。

可為啥到了這種時候他們就和集體失憶了似的呢?

難不成在他們的腦海中,自己的身影之高大,已經無須贅述, 連當事人只需要靜靜承受就行了?

這未免太霸道了!

向君華壓根沒想到,自己先前在任何處境下都泰然自若的表現過于逆天,好似任何變故全在掌握之中,叫人不知不覺高看了他不止一眼兩眼,以至于到了這一刻,他平常的言語都有些被神化的趨勢。

馮曉又是個腦子靈活的,稍稍一腦補。

場面頓時就變得“完美”了。

如果這是一張考卷,向君華覺得自己剛好合格,頂多達到八十分的中流,那麽落在馮曉這等差生眼裏,字跡工整,态度淡然,所有題目都被寫上答案,并在規定時間之前從容交卷的向君華豈能不是全班第一?

腦洞再大一點兒,年級第一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這對當事人而言,就是另一種哭笑不得的場面了。

對此,向君華只想說:我沒你們想象的那麽牛逼!

然後拿出演員的自我修養繼續琢磨。

明明這書還是馮曉給他的!當時他還表現的不以為然!

可一叢神秀等人身上嗅到危險的氣息,他立馬就活學活用了,真實表現出了何為“真香”。

流螢仙子怔了兩秒,冰雪聰明的她立刻抓住整句話中的重點。

“所以我被困在一名凡人女子夢中,被她使用我的身體自由行動,他都眼睜睜看着,對我的上心程度還不及一個僞物?”

嗯,神秀第一次出場,好歹關心過流螢仙子的安危,但正版對象可是對她提都沒提。

哐當——

這已經不是葡萄架子倒的程度了,這是下一秒就可以死情緣的作死!

向君華正想着,怪不得就覺得地宮的存在很奇怪,既然都有能打能抗實力不弱的二重身做枷鎖,沒道理再來個地宮禁锢人身自由?覃越澤遇上的“類型”分明和流螢仙子屬于兩個種類。

流螢仙子的桎梏是二重身流螢郡主的夢,并非是兩個分開來的概念。

但是地宮和神秀卻絕對是兩碼事。

屬于那種下意識會忽略,但仔細想想又很違和的多餘“設定”。

但若從一開始,這就是覃越澤設下的局,那麽一切都能得出解釋了。

思及此,向君華有意無意的忽略了地宮中出現的那些行屍走肉,原因是他的腦子經不起壓榨了。

流螢仙子冷笑一聲,這才喚醒了陷入思緒當中的向君華,他偷偷瞥眼仙子極為難看的臉色,眼觀鼻,鼻觀心,為某人默哀。

一個漂亮又自傲的女人能讓五官猙獰到這樣一個程度,那麽死還是生不如死都乖乖在她手底下受着吧,反正肯定沒有第三個選擇揮霍了。

想到這裏,向君華忽然好奇起來。

好奇覃越澤是怎樣一個人。

雖然沒見過,可通過他規劃出來的幾次手筆,讓向君華大概勾勒出一個潇灑如風,詭計多端的形象。

難以想象,一個疏闊英朗的男人,又是如何能讓風中都混入詭謀的氣息的。

真是好奇。

在溫池舟的保護下,還未接觸到修真界特産之神經病的向君華,尚且不知那些思路清奇的人都擁有怎麽一副神奇的三觀,等他見到,也許立刻會後悔也不一定!

不過他現在蠻想知道那兩個人的勝負會在誰身上誕生。

目光遠望,修士的能力溝通天地,真想看還是可以看見的。

他們就在廢墟上遠遠旁觀,向君華答應了不插手,自然就不會插手,這也就表示,唯一可争取的助力袖手旁觀,神秀必然會在戰鬥中陷入弱勢。

這是必不可免的。

他僅僅是覃越澤的二重身,世界也沒給他開個外挂,一切實力全靠自己打拼。如果運氣不好,別說做心魔,倒黴的開局送人頭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蝼蟻尚且偷生,人有逆天心氣。

覃越澤給他描繪出的前景,豐富多姿的讓他舍不得放棄,盡管感到不甘,但只要幹掉本體,這不甘也就沒了,神秀別的沒有,就是做人通透。

通透到深知自己想做什麽,而且絕對不會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交手後不久,長安城外某座寺廟就開始徹夜響起誦經的聲音,黑暗當中,金光隐隐彙聚出巨大佛陀的身影。

那佛眉目清秀,眉心琉璃印褶褶生輝,細美的蓮花目緊緊閉合,肢體曼妙,似男似女,正是衆人臆想中的佛陀形貌。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隐約之間,這佛的眉目和神秀極為相似。

覃越澤一下子被神秀威力驟然暴漲的攻擊打退三步,口中頓時嘗到一抹甘甜,他大笑。

“神秀,我不是說了嗎?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将底牌從一開始就掀開,還以為能混淆視聽,然而你這不過是白白讓了一手,真正的效果差的離奇。”

神秀從容的收回這一掌,坦然說道:“我知道。”

覃越澤好奇,遂問道:“那你準備怎樣彌補這個失誤?”

神秀道:“你都說了這麽多次了,我多少也意識到自己用錯了手段,那麽幹脆不動歪腦筋,和你正面較量一場!”

“嗯?聽起來可不怎麽聰明。”

“早就棋差一招,再耍心機才是不夠聰明。”

覃越澤看到他嘴角翹起,秀氣的面龐籠罩着陰鸷邪意,活似一名妖僧正在戲谑的亵渎着佛門清淨,不由淺笑出聲。

“你莫不是故意逗我笑?”

“非也,”神秀此時怎麽看怎麽有股促狹的味道,“我突然想到,說不定這個時候,我才最有可能将你取而代之!”

覃越澤神色忽變。

神秀見狀冷靜的陳述下去。

“論起經驗,哪怕我擁有你的記憶也是拍馬不及。”

“論心計,我棋差一招,已經不如你。”

“可是唯有一樣,在此方世界的加持下,我定然是不輸你的!那就是修為!”

“……”覃越澤目露驚疑,然後緩緩的……勾勒出一抹弧度在嘴角,他輕輕鼓掌,承認自己的疏忽,成功讓神秀找到破局關鍵。

“我畢竟是你的二重身,自誕生之初,為了實現‘二重身’的義務,我和你的實力是無限接近的,即使有距離,我們之間的差距也會不斷縮短,只要創造出合适的條件,我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神秀的眼中閃爍着智慧,這光芒令他俊俏的臉蛋充斥着榮華美态,勝過邪氣帶來的妖冶豔麗。

覃越澤眼眸明亮,自負的他在面對“自己”時也能心平氣和的反問。

“條件成熟你就覺得自己能反殺?那什麽時候條件才算是成熟?”

“就是現在!”一句話說的擲地有聲,神秀堅定的模樣看得覃越澤想笑,他想了想,再次認真的做出詢問,“你故意的嗎?故意逗我發笑?”

這怎麽聽怎麽輕亵的回應沒有令神秀失态,他維持着冷靜的姿态,平靜的反問道:“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試試我是認真的,還是在逗你發笑?”

覃越澤輕哼一聲,眯起了狹長的雙眼,同樣是蓮型的眼眸,三個面貌一樣的人,給人的感覺卻十分不同。

馮曉的眼睛又圓又大,形狀再典雅也擋不住眸子的黑白分明。

而神秀的呢?

平和時慈悲滿目,冷靜時古井無波,經書萬卷滾落到這雙眼眸的深處,賦予他洞悉人世的一雙慧眼。看穿覃越澤的心中是如何的不以為然。

一雙蓮花眼,由淤泥中拔高,不蔓不枝,亭亭淨植,偏偏被賦予了一身不合時宜的霸氣傲骨,自負自我,活在自己的世界,張揚跋扈。

他不欺淩弱者,只因弱者入不了他的眼。

他不譏諷衆生,只因他不屑衆生弱質。

覃越澤誰都看不上,現在他看上了神秀,但也就到此為止。

赤/裸裸的輕視,變相沒拿這時的神秀當回事。

也許在覃越澤的想法中,真正有資本與自己一較高下,勝者為王的是脫離此方世界的掣肘,前往新天地的神秀。

如果神秀說這會兒的自己就能給他一個教訓,他沒嘲諷出聲就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覃越澤很強,具體有多強,當世無人可知!

作者有話要說:很好,第三章,我覺得我要死了,求訂閱,求評論,求打賞!我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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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天命的宿敵

一百二十三

神秀沒開玩笑!

再一動手, 覃越澤立刻從他身上感覺到了較之先前更強硬的攻勢, 仿佛真的無懼于他,下手更是一下比一下狠辣,咄咄逼人的壓根沒有佛門中人的風度!

不過——

覃越澤笑了。

這才對嘛!

雙方交手, 從此開始不留餘地。

無形的氣機鎖定到神秀身上, 他反應極快的側身偏移開靈機軌跡,反向覃越澤的方向揮出數掌,掌掌驚心, 仿佛攜有千鈞偉力, 空氣在他的掌風中急速退卻,一掌下去,綻放無盡紅蓮業火, 朵朵嬌豔, 卻是生在死魂的骨血當中,榨幹每一滴血肉, 生者無比避之不及。

“因果之力?”覃越澤剛做出反應, 卻發現袖擺不知何時沾上一抹赤紅,他當機立斷的斷開袖子, 匆忙退後,耳旁就有一縷邪風吹過,剎那間,他好似墜入阿鼻地獄,修羅惡鬼朝他兇狠襲來。

“滾!”

厲喝出聲,幻象當即消散。

覃越澤目光銳利, 綻放點點精芒,他向神秀投去一瞥,錯覺間,好似看見他背後靜立萬千法相,一時不禁嗤然。

打爛的牌豈能力挽狂瀾?

他嘲笑神秀在一開始就暴露自己修行根本乃是神道,神道雖缥缈無形,變化萬千,不似中原仙道一般體系正統,根階固定,難以越階殺人,但卻勝在可弱,但可更強!

論起不可捉摸,神道之人,能憑借香火之力一躍成為頂尖大拿,前後修行卻可能不超過三天!

不過這是古老年間才能創造出來的奇跡道果,所謂一舉封神,雞犬升天,不過如是。

現今靈智開昧,奇跡難以複制,神秀當時雖然取巧,借一國氣運有了合體境的修為,但真跟合體境界的修士比較起來他還是不如的。

那時他以為神秀有後手伺機而動,才會如此張揚,誰知那恰恰是底牌外露的結果。

覃越澤靜靜凝視着神秀身上的神道痕跡,心情複雜,沒有及時回手,就這片刻的功夫,數名由香火凝聚出來的法相發出阿鼻禪音,仿佛晨鐘暮鼓,震耳發聩。

聽到的人鼻腔一熱,立刻有血紅流了出來,大腦嗡嗡作響,難以再戰。

覃越澤目光狠厲,毫不猶豫的運氣推掌,靈力爆滿,整片天地頓時被一陣無形大音籠罩,瞬間壓下禪音妙法顯露出的無象森羅之音,神秀被天地大音圍困,陷入困境,胸口沉悶難吐,在音聲陣陣來襲後,表情越發難看。

覃越澤可不會給他留機會,立刻乘勝追擊!

事到如今,雙方全都下了狠手!

神秀出則神光激蕩,自有力神達摩持雙锏相随,香火信力之間,靈山衆神,蓮花寶殿若隐若現,聲勢浩大。

覃越澤亦是不輸氣勢,反手之間,天柱立,方圓百裏之地,盡成領域萬象!

身處天柱當中,衆神的形象在香火間飄忽不定,神秀不見擔憂,覃越澤展露出自己合體境界的神通修為,他亦能擡手牽引衆生信念,使之成形森羅萬象,種種光怪陸離的線條變成障礙一屋子的兇神惡獸。

神秀冷眼下去,揮手就可在這至高至聖的天柱當中,制造一場殘暴屠殺!

神道的變幻無窮與仙道的神通大勢在此刻紛紛展露猙獰,一時間竟是誰也無法占上一籌。

覃越澤頓覺奇怪,正常情況下,神秀絕對支撐不了這麽久,不經意間瞥見神秀背後的景象,瞳孔驟然縮緊。

區區不過一方香火,居然得天地所鐘!

“這才是你的依仗嗎?”

這下,他也反應過來神秀先前的狂言來自何處。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覃越澤小聲呢喃,已然認為自己看穿真相。

神秀神色不變,好似就打算這樣硬碰硬下去,盡管他十分清楚,就算自己另辟蹊徑,久戰不下也終究是讨不了好兒的!

看他模樣,他像是在等待什麽。

他在等什麽呢?

自古以來,香火鼎盛的寺廟有幾率承接國運。

如今大豐天命已終,白馬寺中與陳靖澤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和尚,神情肅穆的作法祈神,信念直通靈山淨土。

同一時間,神秀血氣旺盛,周身籠罩的神光陡然增厚了不止一倍!

覃越澤驚奇的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喝問道:“區區一座寺廟?!”

只是一座寺廟!

一點兒沒有被覃越澤放在眼裏的栖身之所,卻不想,這才是神秀真正的殺招!

什麽大豐朝臣身上的國運,那些立身不正的臣子身上能有多少庇佑?神秀壓根看不上!

他野心極大,籌謀不小。

皇朝式微之時,歷朝歷代的百姓都愛将信念寄托給神靈,百姓乃一國根基,根基崇神,國運自然親神。

神秀謀劃大豐國運已久,久到白馬寺建立在長安城外,久到白馬寺萬家生佛,香火鼎盛!他能在大豐亡國時,自然而然的竊取到一國命脈。

如今大豐名存實亡,國勢偏移,衆生信念被有心人牽引移花接木到神佛之上,白馬寺為寺廟之首,理所當然的收下這份大禮。

俗話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神秀天命加身,實力猛然暴漲到恐怖的地步。

一番謀算,竟是将覃越澤算計的死死的!

這可是誰都沒有想到……

……

“天柱升起來了。”

眺望遠方,天柱頂天立地,呈現古時女娲補天之時,斬神龜四足支撐天地的奇偉景象。

天柱名為柱,實無形,肉眼所見,各有千百種姿态。

馮曉舉目瞭望,慢吞吞的說出自己所見的模樣。

“通體泛白,有光,更有黑風環繞表面,像極了黑白雲石錯綜複雜的紋理。話說,我們就這樣看戲嗎?”

“不然呢?”

“不是,我覺得不太好。”

“那你閉上眼睛。”

“為啥?”

“不看不就沒那麽多煩惱了嗎?”

馮曉倒抽口冷氣,覺得他說的真特麽有道理。

“你能不能說句人話?”

“你不滿意?”

“那好歹是我弟弟。”

“塑料兄弟情。”

“……還不至于……”

向君華瞥過去的眼神讓馮曉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睛,羞赧了神色,堂堂一個大男人愣是演出最是蓮花一低頭的嬌羞。

“我怕什麽都不幹,被那貨事後算賬。”

向君華啧啧有聲的道:“不愧是親兄弟。”坑誰都沒有坑自己人狠!

馮曉抽抽嘴角,裝作自己沒聽出向君華口氣中的嘲諷。

“說正經的,你覺得誰能贏?”

向君華:“你對自己弟弟沒信心?”

“那當然是有的了!”馮曉瞪大眼睛就差拍着胸脯保證,“沒有十成也有八成,但……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向君華:“哦?”

“該說是直覺吧,”馮曉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眉間皺的有多緊,向君華看着都能感受到他的煩惱,“我總覺得神秀肯定藏了什麽,你幫我想想,難道我們準備的還不夠萬全?”

向君華沉吟片刻,看眼遠方,再看眼天柱的方向。

“馮曉。”

“啊?”

“你的直覺沒錯,要出事了。”

“哎!”

向君華一旦擰眉,身旁的人下意識就會覺得大事不好。

馮曉小心肝不受控制的發顫,驚恐的叫道:“你別吓我,也別含糊其辭,到、到底錯過了什麽?”

向君華沒有賣關子,直白的道:“你弟如果沒留後手,這次他可能就涼了。”

馮曉當即——“艹!”這還不算賣關子?

天柱當中,覃越澤真的是差點兒就涼了,只差一點點!

幸好天柱屬于領域的初級版本,成型後就會變成一方境界,自成天地大勢,而覃越澤身為天柱的核心,天然具備将天柱當中游離的法則熔鑄到自己身上的權利。

要不是靠這一招支撐下來,可能就慘死在“天命加身”之下。

哪怕如此,他也重傷在身,神情不似先前那般輕松。

神秀此時占據優勢,氣定神閑的反問道:“你還笑的出來嗎?”眼神微動,他明顯感覺到覃越澤的呼吸一滞,不想擡起眼簾,這人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他一邊嘔血,一邊喉結滑動,發出低沉舒緩的笑聲,磁性的嗓音仿佛拿着把小刷子輕輕掃過心頭,既疼又撩人的緊兒。

直到此刻,他的傲慢仍未有一絲一毫的消減。

覃越澤越是笑,越是讓神秀感到不快,可他留着手,始終警惕着他。

他們是命中注定的敵人,天命的宿敵!

正如覃越澤所願的,名為神秀的劫數正式從他心中崛起,自此成魔!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神秀握起手掌,冰冷的審視着他。

覃越澤哼哼笑着,慘白的臉不見愁容。

“想聽我求饒嗎?你還有這愛好?”

“別廢話,我有沒有你還不知道嗎?”

“那就是沒有喽?”

低咳一陣,覃越澤緩緩直起身,用頭一次認識神秀的眼神靜靜的打量着他。

片刻過去,天柱自成一方領地後才誕生的風輕掃過他的發梢,他道:“我承認,我小看了你,但光是如此還不夠。”他用拇指在自己心口一劃,粗暴的動作險些扯開衣襟,但倍現落拓不羁,“還不夠要我的命!”

“想殺我?你做得到嗎?”

覃越澤瞳孔中有一圈金色紋樣,放大來看,正是一個作用不明的特殊陣法,此時構成陣法的金色條紋原因不明的開始燃燒,像是在地面上燃放的煙花,一瞬的絢爛過後,留下漆黑如墨的深邃。

天空在此之後驟然降下一股龐然巨力,噼裏啪啦,神秀聽見自己的骨骼在爆響,“砰”的一聲,他連忙看向身側,只見自己召喚出來的兇神一個接一個的在這股壓力下爆體而亡。

“覃越澤!”他怒喝出聲。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居然不甘受死!

“哈哈哈——!!”覃越澤仰天大笑,身形踉跄着倒退,險些踩空從天空中跌到地上,一抹滲出鮮血的嘴唇,眼神明亮的仿佛引燃生命的最後一息時光,“你說對了,若非有天地加持,天命所歸,你沒可能勝我,可是偏偏這方世界不容我,因而才有了你。有你沒我,此乃天命!也是你借助的大勢!大勢所趨,我敗的不冤啊……”

吸了口氣,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疼,覃越澤減緩呼吸的頻率,認真的給予贊美。

“你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包括你天生就是我的敵人這個‘身份’,重傷我,我不怒反喜,因為這正是我所求的!”

神秀心知覃越澤能說出這番話,應該是用那雙利眼看出自己手頭已經無牌可使的現狀。

不過——

“如今你就算意識到了又如何?就像是你先前說的,失誤就是失誤,一招錯滿盤皆輸!你輸了!”

“我沒有!”

覃越澤郎笑出聲,他看起來是個冷硬的性子其實還真不是,他愛笑,愛鬧,愛玩,就是性子忒怪,常人不能容忍,怪人他不能忍,因此孤僻自我,連到這種時候,他也張狂的不為人所容,一副絕不安于現狀的樣子,好似随時準備撐着一口氣逆天改命。

神秀深知他有這個執念,就有這個行動力,他若想改命,定然會不留遺憾,豁出一切!

顯然,放話出來的覃越澤還沒有認命,他還想一戰心魔,踏足九霄,從此逍遙無限,長生不老,既然有如此多的挂念,他豈會就這麽倒下?

在神秀不悅的注目中,覃越澤又一次挺直身板,肩頸,背脊形成一條擁有些微弧度的線條,凸顯出他漂亮的身材比例,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

光看身材,覃越澤有自傲的資本,可不看身材,好像也不妨礙他自傲?

低笑着眯起眼睛,倒映着天地的眸子一張一合,震天的巨響從天柱頂端開始崩塌,那并非修士自爆時的場景,神秀一眼就辨認出來,這是法則經過凝練,天地颠覆時才能出現的奇景!因為天柱還不是世界,所以這般景致在他看來雖奇卻不夠宏大,但光是如此,也已然震撼的無以複加。

神秀一聲呼喝,就有長着翅膀的兇獸飛來,拖着他逃離天崩地裂的這方土地,離開前,他回頭深深看了沒有阻止自己逃走的覃越澤一眼。

覃越澤在笑,笑聲張狂,透出發自內心的喜悅,随着一聲裂響,長安城內,方家府邸坍塌地陷,無人能從那一片廢墟殘骸中找出曾有一座地宮建立在此處的痕跡。

待到逃出很遠,遠到離開天柱籠罩的範圍,神秀才在空曠的荒地上落腳,望着漸漸消失的天柱,他自言自語:“沒想到你會做到這個程度,你贏了,覃越澤,下次再見,定然是在這方世界之外,屆時,要分的不再是生死,而是天地大道!”

同一時間。

向君華等人也瞧見天邊發生的變故。

馮曉心急如焚,一馬當先的趕了過去,他背後,流螢仙子也是着急的一個勁兒提速,唯有向君華不疾不徐,慢悠悠的恍若閑庭信步,但也沒有慢上多少。

天柱崩塌的速度極快,尚未成形的法則直接形成風暴阻攔在路上,他們趕到時,正好追上一個尾巴。

風眼中的那道人影模糊不堪,肉眼難以辨識,流螢仙子看見他張開手臂,當即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

馮曉下意識抓向她,卻沒有來得及,驚恐的看着她在暴風中與覃越澤消失的一幹二淨。

天柱崩塌,法則剿滅了所有殘留的痕跡,導致他們根本無法确定勝負歸屬于哪一位,也就不清楚,那道帶走流螢仙子的人影究竟是誰。

馮曉心情複雜,尤其是眼睜睜的看着流螢消失之後。

向君華體貼的沒有出聲,等待馮曉自己整理好心情,而他在四下張望過後,平靜的收回充斥着震驚的視線。

他還是大乘期,自然不清楚合體境界的恐怖,此時一見天柱鼎立時的擎天之姿,忍不住就有那麽點兒心動。

男兒誰沒有做過頂天立地的夢?

論現實修仙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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