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大家別忘記前面的訂閱! (1)

關于神秀的算計,文內大概都說了,我提一些可能會沒看懂的部分。

神秀所謂的殺招,國運,天命這些統統是大勢,大勢所趨,等同面對天地之威,而覃越澤和神秀是二重身的關系,也是天命宿敵。

所以對陣時,神秀裹挾這等大勢,幾乎等同于成了這個輪回小境界的主人,實力暴漲的恐怖。

覃越澤雖然有境界,但等級沒到,地境,天柱,洞天福地,他剛到天柱,所以就被打的慘兮兮,果斷引爆了留在地宮的後手,把人吓走,然後自己帶着流螢跑了。

地宮從一開始就出現了,用處不光是掩人耳目,還有就是最後時候才能發揮威力的一步棋,原本覃越澤不認為會用到,可他小看了神秀是事實,然後就被糊了熊臉。

以神秀的出身來看,他真的超努力了,不過還是棋差一招,沒有外界的熏陶,絕對是打不過這個本體的。

二重身既是他的束縛,也是能在最後翻盤的重要因素之一,如他所說,因為這個身份,他才能借助天地之威飛快增長實力,因為他是覃越澤的二重身,覃越澤有的,他都有。

包括天賦悟性,這種不講理的東西。

短時間追上覃越澤完全不是問題,可要超越他,就需要神秀自己來努力了,因為那是覃越澤沒有的部分。

後來,神秀教白馬寺僧人學會神通,利用他收集四方神力,彙聚衆生信仰,最後達成了“天命所歸”的成就。

不過這次勝負結束了,下一次卻需要離開這個小世界,因為天命還是大勢在覃越澤離開後都成了枷鎖,不想在小世界破滅時,變成黃泉之中的一抹幽魂,神秀還是會離開這裏,只有到外面,他才能以自己的能力超越本體,不會受制于天地規則,這也将會是他未來追求的目标之一二。

最後你們想一想,打着大豐主意的神秀有沒有背地裏推南朝逆賊一把?

嘿嘿,還有為許多為後文設置的伏筆喲,大家有興趣的可以找找看,找到了我說不定會加更,雖然現在已經寫的很多了就是了,嘤嘤,我讨厭欠債!

求打賞!

120、古老而神聖

一百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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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世界的修行方法和傳統的修仙方式不同, 最後三個大境界不光需要悟性, 天賦,以及實力,還需要将由天道授予的神通融會貫通。

神通也絕非是個人天賦的體現, 真實情況應該是一個世界的根基。

好比越過超凡(元嬰)這個坎兒就直達地境(大乘), 大乘期修仙為的是築基,修築世界根基。

向君華剛在地境,修行的時間也不長, 還沒切身體驗到這個大乘和他所以為的“大乘”有多大區別, 準确說,是沒意識到這個“大乘”有多麽快樂。

傳統小說中,作者為了方便讀者理解, 修為的進境皆被戰力化, 可那種小說拿來給本地任何一名修士去看都會被嘲笑到骨子裏。

講真,修仙求道長生途, 修士們要幹什麽寫的明明白白, 怎麽總有人把修士當成只會動手不會動腦的鐵憨憨呢?

凡人和野獸最本質的區別就是先天擁有靈智,多少野獸對此求而不得, 可謂上天眷顧,然後小說裏的人族身懷重寶,然後拿去磨煉殺人技巧,這和野獸又有什麽區別?

個別幾人或許會沉心悟道,但他們悟的是什麽道?

天道嗎?

天道之力,豈不就是天地法則?

法則就在哪裏, 生老病死,道法自然,猶如浮游朝生暮死,猶如四季花時,花開花敗。

能領悟到它們依照何等規律生存,領悟到的人豈不也有了創造一方世界的資格?

然而都能當——世——界——之——主——幹嘛還要為門人瑣事斤斤計較,這是道心不純啊!

修煉資源那些小事,等自家洞天福地開起來,何嘗不能随手創造?

依照這個理論,傻兮兮和別的門派算計來算計去,豈不是愚昧的發傻?

天材地寶雖珍貴,但那也不過是一些家裏沒有渡劫期大能的小門小派會斤斤計較,畢竟日子苦,換成那些高門大派,那已經不是家裏有礦的區別,而是人家自己就是印鈔機!

要是達到渡劫中期,進身主宰,那更是不得了!

到了這個境界,修士們大多會開始經營自己的世界,使之變得完整超凡。

具體可看南鐘離,守着一方天啓境,拿自家世界裏出産的“垃圾”坑各大門派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呢,在別人的境界裏,天資優異的弟子本就是“貨幣”,那些弟子在秘境中隕落,魂魄入此方世界的輪回,從修真界的修士,變成這方世界的生靈轉世。

在境界主人看來,自己是大大賺了!

實際上也确實如此,就算是一方主宰,不曾渡劫經歷天道打磨淬煉,他們的世界也不會是真正的完整大世,先天上比不得修真界,具體點兒解釋,那就是體積,前景,容錯率不夠大。可如果有人真正超脫,那也就變成真正的一方世界之主,那麽也就和現在的修真界沒什麽差距了。

不過以一人之力推進一個世界的進程,多數人哪怕沉得下心來也要花費大量歲月,總有人耐不住想要另辟蹊徑。

這時候,搶奪別人家的韭菜就成了風險高,收益高的大買賣。

曾經有段混亂的時期,到處都有渡劫期大能跑去別人的門派搶人。

畢竟富有靈氣的生靈越多,越能給予更多反饋,這些反饋對一個正在成型中的世界而言好處巨大!

修行到這一步的人,那個不知道,一個完整的世界,必須樣樣俱全!

再加上給外來者打上屬于自己的記號,變相增加了自己麾下的實力。

各大門派的弟子又是精挑細選過的,自然而然的,在傻子都知道人才最值錢的時期,他們理所當然的成了搶手貨。

在當年這也就變成了穩賺不賠的好買賣!

可是某位大佬看不慣他們狂揪修真界韭菜的行動,暗中推動妖界與修士和解。

而且大多有天賦的弟子也不樂意因為一時的實力弱小,被迫打上別人的标記受制于人。

畢竟出身修真界的修士頭頂可沒有一個主子,若說有,那也只有天道,而天道多數時候都挺平穩的,相比之下,那些被抓到別人的世界裏,待遇豈止下降了一倍?

修真界有完整的法則運轉,四時按季節分配,靈氣充裕,還不擔心轉世後也受人掣肘。

別人的小世界呢?

你的一舉一動都落到境界之主眼下,最憋屈的是,你想逆天而為,來個我命由我不由天,很好,當場就有世界主人教你做人。

和游戲的體驗完全不一樣,想也知道,當年究竟有多麽民怨沸騰!

後來,妖界和修真界在各方勢力的推動下主動和解。

鳳凰主宰與同一時間成立的修真聯盟在天道的見證下立下證心大誓,最後,天啓境成了後頭“搶人”的正規操作。

大家都觊觎別人口袋裏的好苗子怎麽辦?

很好,兩方先打個電話,确認想法,之後搞出一個寫上雙方條件的合同确定彼此都能滿意,最後由天道這個公證人見證,然後大家就可以各憑手段,想辦法往自家撈人了。

這也可以說是蠻荒到社會化的體現,修真界如今到處都有規矩約束,想像萬萬年那樣一切全憑實力肯定是癡心妄想。

例如天啓境這樣規劃合理,法則完整的小世界,挂上秘境的名頭引來各大門派的弟子前赴後繼,反倒收益高,還降低了可能遇上的風險。

因為南鐘離事先和修真界現今做主的幾個老家夥打過招呼,雙方在需求方面達成共識。

天啓境缺各種有天賦潛力的生靈加入,所以對主動參與到秘境當中的修士們有着嚴格要求——生死不論!

而由于如今的修真界環境越發安逸,頭禿小輩們會被和平的環境消磨銳氣,各位大家長不由狠狠心,把雛鳥推落懸崖。

若能起飛,自然天高海闊,哪裏都能去的,若飛不起來,落入輪回也省得往後道心崩潰,不人不鬼。

能跨過元嬰這道坎的修士,本質上就已經和凡人不同了,拿凡人的觀念要求一名動則有上千年壽命的修士,先不提合不合理,就說人間四季,一歲一枯榮,到了這一步,壽與天齊也不是不可想象。

然後想也能想象得出,這樣的人若在往後的歲月中隕落,定然是一件對天地極傷的悲事與大害。

再說句不好聽的,與其讓這些心性不堅的種子留下來,不如幹脆讓看好的苗子多多體驗一下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雖說手段粗劣霸道了些,但不可否認的是,人類還真是非常容易在生死之間獲得成長。

在生與死的重壓下,雛鳥的雙翅總會長成經受得住風雨的樣子。

而修真界當中,類似天啓境的秘境不只是這一個。

每年都有無數修士不幸隕落在他人的秘境當中,從此生死落于他人之手,與過去割裂,與宗門反目的情況去往任何一家修仙門派都能翻出不少。

但想要變強,這卻是不得不承受的風險。

在此之下,就是無數修士憑本事完善自家法則的情況。

幾乎所有修士最後都有走上前輩們的老路。

心魔網上甚至有位大大自嘲,等到了大乘期,他們就像是每天勤勤懇懇往家裏儲糧的地鼠,天天都在屯屯屯!

向君華也看見過帖子裏經常出現的此類評價,所以潛意識中,沒法用腦子形成出先前所沒有的概念,再加上地境是一方世界的根基,根基本就不起眼,所以盡管他進境迅速,也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不能體會創造世界的偉大,理所當然的會在看見更高一級的風景時感到震撼。

地境之上,天柱鼎立!

這就好像萬丈高樓平地起,站在地面的人舉首憧憬高處看不清的風景。

他被震撼,進而加深了印象。

回過頭來,他方感嘩然。

原來這裏的“仙人”是真的仙人!

不是小說之中,憑力量,一力降十會的強者。

是擡手間風調雨順,垂目中洞徹千年繁華,古老而神聖的至上聖人。

前者人人都可做到,後者真正的道途渺茫!

在那近乎無盡所形成的歲月當中,神是為布施天下而擁有種種神奇的手段。

小到點石成金,撒豆成兵,大到起死回生,改天換地。

他們一人就能成一世界,絕不是喊喊的那種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的仁義,而是真正萬物随本心而生,風雨由自然而定。

一靜一動,掌托整個世界,統轄與施與并列的主宰。

人性中所包含的私心他們是沒有的,他們所有的,是為己方世界發展而擁有的大聖無私!

在自己的世界是一方聖人,必要時候,也能化身其他世界的征伐者,屠殺者,殘暴者。

聽起來十分極端,但不知為何,向君華卻覺得這才是修仙,這才是真正的修仙,修成一位曠古絕今的世界之主,風來雨去,仙道自成!

想明白之後,隐約感覺到冷汗滲透衣物的向君華又看了眼天際。

黎明既然已經揮退黑夜,萬千光芒綻放帶來新得一天。

這個專門用來考驗他們的世界正在邁向終結,自這之後又是一場新的輪回。

這次,向君華已然可以意識到自己剛剛收獲巨大,說不定比這裏的所有人都要大。

因為就在剛才,他真正領略到了神仙中人究竟擁有何種心境,而成神成聖,又是如何非同凡響。

那天頂之上的景色,向君華首次生出窺探的心思。

不為如何,只因他就是想看!

……

虛空當中,溫池舟喝退地藏王菩薩的視線,一掃之下,将天啓境各方局勢收入眼裏。

風起了。

也該是收尾的時候了。

鋪天蓋地的地獄火燃燒的發黑,似花藤這等植物觸之成灰,屬于主宰的偉力遍布天啓境,空中紅雲消散就成火雨,一方水土大地,已經變成末日來臨時的模樣。

本地的生靈在境界主人的意志下各個褪去□□凡胎的表現,變身純粹的規則加強自己的創造主,外來的修士則被驅趕到最後一方平穩的土地上頭。

具備四個小秘境的雷音山,此時居然成了求生的最後的方寸之舟,所有人大感不可思議,并不禁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在這些人中,已經穩穩占據領頭位置的樓晏神情自若,好似壓根不為灰暗的未來煩惱。他的從容令有心人敬佩,進而備受鼓舞,也有完全不起作用的人,他們垂頭喪氣,像是一只落水狗。

不論如何,在天啓境不再按規矩辦事後,生死就已經輪不到他們來操心了。

樓晏的平靜,正是出于由此而來的自知之明。

天上,地下,到處都出現南鐘離的影子,他揮出去的手掌遮天蔽日,仿佛一整個世界的重量,他燃燒的尾羽華麗張揚,仿佛點亮黑夜的一幕流火。

屬于地獄的黑暗烈焰,盡管牡丹王自持實力驚人,竟然也被逼着避開鋒芒。

花揚看他這一副冷靜到極致,反倒發起瘋來的狂态,砸了咂嘴,眼神若有若無的瞥向雷音山的方向,也不知是接收到了怎樣的信號,盤繞在他身旁的藤蔓緊緊的纏繞到一起,變成一條紋路奇怪的特殊巨蟒。

身形之大,恍若一整條山脈開始移動,影子落到地上,活像一條昏沉無光的暗河,貫通南北兩方,将世界一分為二。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最後一次較量,較量過後必然分出生死!

這種時候,花揚唇邊帶笑,眼神冷厲,和鳳凰主宰的癫狂形成鮮明對比。

終于,地獄火淵與青藤巨蟒絞殺到一起,盛威滔天,聲浪滾滾。

主宰和主宰之間的碰撞就在這一息之間發生之際——

“噗!”

一只幹淨的手掌伸出墨色的水潭。

作者有話要說:特殊的設定特殊的我,腦細胞榨幹,滾了滾了……

121、晉江文學城

一百二十五

水潭漆黑一片, 仿佛一大顆造型別致的黑寶石,池水中沒有漣漪,沒有生命, 深不見底。

可就在這時, 一只素白纖細的手掌破開水面, 打碎了一池平靜。

原本被沉入水中的梅蘭毫無征兆的破水而出, 潔白的衣裙不沾煙火,平凡普通的五官因目光中的冰冷幽深, 逼出一分冷豔卓絕的氣勢。

“轟隆——!”

天上有冥雷劃過,随後風雪滔天。

火獄遇上暴雪,剎那間蒸騰出如雲似霧的奇妙景象。

花揚凝神打量這暴雪背後的景象, 一束遇雪紅梅毫無預兆的暴露出冰山一角。

被兩大境界之主間的戰鬥擠壓到雷音山上的衆人,只覺氣溫突然下降到适宜的溫度, 落雪紛紛變成了花瓣,他們迷茫擡頭,突然發現雲霧深處正有一道黑影遮天蔽日。

“那是什麽!”

幸存的修士中有人驚恐叫道。

或許有人會以親眼見到修真界巅峰對決而榮幸, 雖死無憾,可也有人更想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世界主宰間的決鬥什麽的,他們寧願在某天突然從說書人口中聽聞, 當一介可有可無的路人,也不想親身體會仿佛蝼蟻一樣夾在兩大頂尖強者比拼起來的氣勢中央。

換句話說, 游戲體驗極差!

想退游!

衆人的臉色無不慘白。

事到如今,又冒出一不明身份的“黑影”,本就糟糕的處境再度雪上加霜。

他們還能活着出去嗎?

這回連樓晏都無法維持平靜的假象, 臉色在看清那黑影的實體後,霎時難看至極。

在将天啓境內可以收攏的修士全數拉攏到身旁,順利完成安排就回到樓晏這裏的蘇芳有膽識, 有實力,最重要的是有眼力!

此時他臉色大變,驚呼出聲。

蘇芳:“又一名境界之主!”

只見!

黑蒙蒙的天際,陰沉黑暗的冥雷時不時閃過,在烏雲密布當中展露一縷電芒。

風雪交加,露在熔岩之上的土地眨眼間就被覆蓋上一層霜色。

滿目當中,整個世界不是變成了黑沉,就是銀白,火紅交替。

花揚的世界屹立在天與地中央,至今沒有暴露出具體形态,可天邊的那道黑影,卻在度過影影綽綽的階段後,展露出一部分真實“面貌”。

一株枝丫極其粗壯繁茂的梅花樹!

真正的體積遠超肉眼所能丈量的尺寸,不過是從天地盡頭探出的一根枝幹就已有遮天蔽日的威勢。

等到飛雪零落到地表,天際遍布花樹枝丫,衆生才恍然大悟的接住落“雪”。

紛飛的雪落,剎那間變成了飄零的落英。

南鐘離大喜過望,連就在手邊的花揚都棄之不顧,一步之下就來到花樹身旁,熔岩遇火而生,遇水則凝,侵吞萬物,本就是凝聚金土之威的大殺器!

然而這殺器碰到天邊凋零的落花,殺氣竟是統統變成了傻氣。

容納炙熱高溫的熔岩地表逐步降去溫度,偏遠的地方在花樹之威下成了凍土,其餘地方演化出一方沃土,相信不多時就會有生靈在這片土地上出現。

正是風雪境界的主人與天啓境之主各自法則相遇後的造化體現。

如此景象,落到一些人眼中可謂奇跡!

“天地版圖重塑,大地重生,生養萬物。”

呵——

冷笑一聲的花揚,輕慢的撩起肩膀上垂落的發絲,周身氣息鼓動,帶着無法平複的殺意。

這個時候他當然注意到自己的咒術被破封了。

“梅蘭,風雪境之主。”

比起南鐘離這個半成品,她才是自己此行的大敵!

花揚仰天冷笑,風雪與花彌漫天空,本是美麗到夢幻的奇異之景,可落到花揚眼裏就糟心了。

這意味着自己先前的針對統統失了效果。

也意味着自己可能要提前撤退。

不爽,不快。

目的沒有達成就這麽失敗。

面子裏子都特麽丢掉了!

“哼哼,南鐘離運氣真好!”

可我的運氣就糟糕嗎?

目光一轉,花揚這次看去的方向,特別的意味深長。

視線的盡頭,花彩突然睜開眼睛,空洞洞的目光虛虛合攏,半晌後,才慢慢凝聚出清醒的意識來。

花揚輕輕一笑,不知留下了怎樣的伏筆,以至于他連自己被南鐘離丢下産生的壞心情都變好了。

而這個時候,終于醒來的第二位世界主宰從深沉的墨流中脫身而出,翻手之間,潭底靈線糾纏在指尖,用輕柔的仿佛在撥弦般的用力拉扯。

咔嚓——

一聲幾不可聞的碎裂之音回蕩在空氣之中。

黑如墨玉的潭水竟是在這股力量上被四分五裂!

無形的水被同樣無形之物的靈線分成一個個碎裂的個體,梅蘭冷哼出聲,再度伸手一抹,暴起的無數靈線一擁而上,終于将整灘墨流吞噬的一幹二淨。

墨流可是花揚的手筆,梅蘭動手之後,他自然而然的感覺到了,漂亮的臉上浮現少許的心疼。

想搞出能暗算世界主宰的“墨流”可不容易,這玩意兒不知他私底下偷渡進多少個世界裏,收集衆生怨念才有這麽巨大的威力。

現在可好,不知用什麽手段掙脫出來的梅蘭拿它撒氣,幾下子就将怨念清理的一幹二淨。

“也罷,”花揚放松的想着,“本來就是暗算才有用的東西,打得就是出其不意的主意,如今被發現,被處理幹淨也就是早晚的事情。話說回來——”

他盯着在花樹下相擁的一對有情人心情複雜。

花揚搓着下巴自嘲:“連梅蘭這丫頭都有喜歡的人了,為什麽我還單着?”

看看一下子被兩個主宰糊了一臉的自己,他再度認識到單打獨鬥的不利。

可是沒辦法,他那個邏輯,一般人不打他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和他合夥幹壞事?

“啧啧,”沒眼看那兩個開始親上的家夥,花揚嘀咕:“要不……趁機跑路吧?”

反正剛剛還打生打死,叫嚣着要我去死的小鳳凰已經沒功夫搭理自己了……

正思考着,花揚神色一變,随手一甩,卻在恐怖的力量加持下,一個身處在天啓境當中的小秘境頓時四分五裂。

詭異的笑容在花揚臉上一閃而過,然後就在南鐘離找他算賬前消失在異空間當中。

秘境終究是一個小世界,毀壞後的動靜極大,殃及的可不光是秘境當中的生靈,第一個有所感覺的就是梅蘭與南鐘離這對情人。

此時正抱着梅蘭愛不釋手的南鐘離難看的盯了眼花揚消失的方位,後槽牙咬的咯咯作響。

“那個混蛋!”他憤慨的叫嚣,若不是梅蘭的重要程度在他心底無可比拟,他又豈會不顧花揚這家夥的威脅,給他逃離天啓境的機會!

梅蘭顯然也想到了這茬,消滅墨流之後,她立刻招來風雪,打開境界就是為了攜兩位主宰的威壓逼迫牡丹王離去,和南鐘離不同,梅蘭見證過那個衆星隕落的時代,如今雖說氣憤,但更多的還是想把災星送走。

不過這話不能直接和南鐘離說,牡丹王正是看出失去自己南鐘離一定會不顧一切的離開天啓境之主的寶座,而這也恰恰是自己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一點兒。

“鐘離,我既然已經脫困,以牡丹王花揚的狡猾,絕對不會給我們正面對上他的機會,所以你不管怎麽做,都是陷于他的算計當中。”

和南鐘離不同,之前的受困已然令梅蘭意識到花揚的打算,此時的臉色雖然未變,但心下的思量卻是深沉了許多。

南鐘離不解的問道:“梅蘭,你知道我不擅長這個。”

梅蘭望向這幾乎被絕滅了一切生機的天啓境,若非她及時脫困力挽狂瀾,可能連最後的生命都将會覆滅在主宰的暴怒之下。

正好這時南鐘離也委屈的說道:“你嫌棄我只會破壞了嗎?”

“……”

梅蘭搖搖頭,捧起他的側臉,對上男人忐忑的視線,她輕聲道:“沒關系,就像是我曾對你承諾過的,直到你學會怎樣當一名合格的世界之主,直到你不會再需要我,我都将攙扶你的手臂,帶你一步一步向前。”

南鐘離華美的眼簾中浮現一絲昏聩的暗色,但又快速收斂,垂下眸子,抓住梅蘭輕撫自己的手容納在手心。

“不,你知道我不需要這個,我需要的是你愛我。”

梅蘭抿抿唇,“你知道,我愛你。”

“……嗯。”

不提這場近乎虎頭蛇尾一般的境界大戰究竟在修真界造成多大影響,但牡丹王回來了這一事實,直接讓許多老一輩的修士破天荒的開始在心魔網上冒頭。

其中資格最老,坐鎮聯盟當中的那幾個一直沒有開口,卻放任下面的人衆說紛壇,若是別的時候,早就有人有意見了,可是這回卻是半點兒聲音都沒有。

不過也并不奇怪。

文丘長老私聊寶光禪師:“老李去接那幾個孩子了,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這麽随心所欲。”

寶光禪師随後私聊文丘長老:“你家那幾個怎麽樣了?”

文丘長老冷冷的給了他一個“呵”字!

這回天啓秘境中發生的意外,可謂造成了修真界近百年來最大的人才斷流,各大門派損失慘重!

大家再聯想到天啓境這回反常的提前開啓,一時間,風聲鶴唳,矛頭隐隐約約指到境界主宰南鐘離身上,再加上牡丹王花揚的再度作惡,人修與妖族之間的關系隐隐尖銳了起來。

沒人知道,這是不是昭示着時代将要邁入新一階段,而這——又代表是好是壞?

衆多心思靈敏的人已經嗅到風雨欲來的氣息,修真界中暗流湧動。

但是這些都暫時幹擾不到百廢待興的天啓境。

梅蘭,南鐘離,一主外,一主內。

此時幹起活來,搭配不累。

暴怒之下離開禦座的鳳凰主宰再度被禁锢在禦座之上,天啓境幾百年來的積蓄被這一戰損耗殆盡。

梅蘭稍微計算了下南鐘離大張旗鼓的焚燒掉多少世界物質就不禁心頭發顫,忍不住用埋怨的眼神看他。

南鐘離自知理虧,但還是冤枉的撇嘴。

“花揚那混蛋也不知是怎樣的世界,牡丹花開,間接的影響到了表裏兩層規則,我不得不大面積破壞二者間的平衡方能不受他壓制。”

聽到他的解釋,梅蘭捏指一算,還是心疼,不過她不能将這份感情暴露出來,不然就會叫人看穿她的想法。

幸好,南鐘離和她心有靈犀,見狀直接将她攬入懷中,用色彩明麗的衣袖和俊顏擋住她逐漸難看的臉色,唇齒交融。

梅蘭稍微用力推開他,舔舔下唇,眼神之中充斥着一股子貪情的慵懶,随後才在南鐘離不滿意的注視下拿出幾塊碎裂的“卵石”。

南鐘離一看這些個小玩意就知道它們和裝飾自己尾羽的寶石是一個材質,不過這些卵石表面色彩混濁,個別的還有裂縫。

他道:“是在戰鬥中損失掉的秘境?”

天啓境的外圍,用來給修士們探索的地方多是這些自成體系的小秘境,平時放在那裏孕養,成熟後就會變成天啓境強大的底蘊。

而現在看來,這一批孕養多年的世界之卵是沒辦法使用了。

“嗯。”梅蘭輕輕應了聲,說道:“不光如此,我們寄予厚望的那個輪回秘境被花揚臨走前擊碎……”

“那個混蛋!”

南鐘離憤怒的拍了座椅扶手,漆黑的眼眸亮起一圈金紅色的烈焰。

真是逃跑前還手賤!

梅蘭如水下暗流般的平靜輕易安撫下鳳凰主宰眸中燃起的滔天怒火。

“這個秘境在我操縱時就有脫離控制的征兆,為此我特意編寫了一套新規則,可是收效甚微。”

南鐘離這下也意識到了什麽,兩眼深邃的盯着梅蘭不放。

“難不成……?”

梅蘭淡然的接上他在話語中刻意留下的空白。

“我有些好奇。”

“嗯?”

“我想看看,這個最初就‘桀骜叛逆’的秘境最終會自由發展成什麽樣子。”

“我明白了。”

南鐘離聰明的沒有反對梅蘭的一時興起,他倒是對這個小秘境最終會變成什麽樣子興趣不大。天啓境存在至今,類似的規則結晶不知凡幾,大多成了裝飾他華麗羽毛的飾品,如今不過一個世界之卵,哪怕孕育的過程幾經波折,南鐘離也不會高看幾眼,秘境內衆生的喜怒哀樂他從來輕慢而不屑。

眉目清淡的寒梅臘雪仿若看出這張眉眼濃豔的俊顏背後有多少涼薄,擡手捧住他嬌俏的臉蛋,輕輕啓唇。

梅蘭:“鐘離。”

“嗯?”

正思忖着這方世界既然被溫池舟那家夥插手過了,那麽誕生一個兩個的奇跡也是理所當然的南鐘離下意識應聲,然後就感到臉被捧了起來,深情的目光對上女子波瀾不驚的視線,就像是燃燒的火焰遇上沉凝的靜水。

不知為何,南鐘離表情沒有變化,心裏頭卻有點兒慫。

果然接下來梅蘭所道出的一言一語,穩準狠的紮穿了天啓境之主嬌弱的玻璃心。

“你已經不是剛破殼的年紀了,該學會自己思考了。”

“……哦……”委屈巴巴。

年歲不小已經很難和“幼”聯系到一起的南鐘離可憐兮兮的看着她,梅蘭不為所動,想到先前自己被困住之後,這只鳳凰都幹了什麽……不行,還是心疼!

就算龍城帝尊開啓皇城大概率可以彌補這次的損失,但是梅蘭還是沒法忽略南鐘離的反應有多少不合時宜。

瞥眼用剛破殼的幼崽的眼神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南鐘離,無力湧上梅蘭心頭。

鐘離他吧……其實不适合當上位者……

但是心知肚明他不合适又怎麽樣?

該寵不還是要寵着?

在外酷拽狂霸,締造一世登仙傳奇的天啓境主宰,恐怕沒人想到對方內心其實住了一個嬌嬌氣氣的小公主。

不過鳥兒,尤其是雄鳥不都是這個樣子嗎?

臭美,任性,嬌氣,執着愛情,如果是出事非要死一對那種鴛鴦鳥更是修練成仙也讓人蛋疼,相比之下自家的南鐘離還是不錯的,還是不錯的……

梅蘭用心說服自己,這其中究竟有多少自我催眠,恐怕也就唯有梅樹妖精自己才清楚了。

122、晉江文學城

一百二十六

心情平靜下來的梅蘭拉過一旁發呆的南鐘離, 兩位主宰的目光同一時間穿過混亂無序的外殼,落到黃泉秘境內部。

此時的輪回小境已經因為內憂外患變得一片狼藉。

國家毀滅,山河破碎。

衆生陷入戰火當中。

那些被打散實體的怨念混入世界各地, 讓大地被不義與兵燹統治。

各方諸侯割據, 九州之內無有明主, 民不聊生, 白骨露于荒野……

種種景象已然是史書中所描寫出的亂世!

亂世之中,人如草芥, 命似蝼蟻。

可這也是一個輪回。

九州內最大的一方諸侯勢力劉家,劉天平的獨女劉嬛突然在家中驚醒,幾年過去, 原本任性伶俐的少女已然擁有一副玲珑有致的好身材,眉目間的風情也遠比當年更為成熟冶豔, 但是夢中的景象卻讓她臉色慘白,神色頹唐。

從床上直起身,向窗外看去。

昏沉沉的天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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