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塵封多年的故事

那是仁央。

沒錯,那具幹屍,是仁央。

我一開始還有些不确定,但是我看了又看,發現這的确是仁央。雖然這已經變成了一具幹屍,但是我仍舊能辨認出幹屍的樣貌,是仁央的臉沒錯。我又拿手電照向仁央的四肢:果然,手腳都是斷的,的确符合仁央的設定。矮子馮在一旁看着我,然後見我似乎已經确定幹屍的身份了,便開口道:

“你所說的仁央?”

我點了點頭,但是仁央為什麽會被葬在這裏?就算她是“女屍”不也應該在閻王坐下嗎?怎麽會跑到這裏來?我突然想起來仁央所消失的閣樓,難不成裏面有什麽神奇的通道通向青銅門?我想了想,并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仁央按道理來說應該成為閻王的坐騎,難道說出現了什麽變故,“女屍”與閻王并沒有完美地結合,于是仁央就當作一個失敗品被扔在這裏自生自滅?或者說,所謂“女屍”只是一個媒介,作用就是激活那只閻王?等等,那閻王是鬥屍,那麽有沒有可能,仁央只是作為了閻王的軀體呢?其實這幾種想法出來,我更傾向于第二種說法。第一種怎麽聽都都像是在扯淡,仁央一看就是那種精心挑選出來的那種,失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第二種說法倒是有可能,畢竟媒介這種東西,沒用就沒用了,扔在這兒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而第三種想法,我自己都他娘的覺得瘋狂,因為那個閻王的身體明顯是個爺們兒,再說了,那麽龐大的身軀,怎麽可能會是個女人的身體在撐着,那也太驚悚了。

等等,那只閻王一開始好像是想把我弄作它的□□來着,也就是說,“女屍”是閻王身體的一部分,“女屍”與閻王是一體,但由于一些變故,女屍發生了異變,所以才被扔在這裏變成了一具幹屍,所以閻王才會讓我當他的下半身。

我正思索間,突然聽到塔下有人大喊:

“天真!你他娘的上什麽塔啊?和粽子搞基嗎?”

天知道當我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有多欣喜,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了。尼瑪胖子你終于出現了,老子還以為你有了什麽變故呢!

我趕緊招呼矮子馮下去,只見胖子在下面簡直是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在看着我,并且不僅是我,還有我一旁的馮先生。

“請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們剛一下來,矮子馮便開口道。一看就是有些煩胖子的眼神了。不過胖子并沒有理他,而是走過來,鄭重地拍了拍我的肩:

“天真同志啊,胖爺我不過是去拉了一泡屎回來,你們就可以去和那塔上的粽子幹了,沒看出來,原來天真你的口味那麽重啊!”

“別扯淡了,你剛剛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不會真去拉屎吧?”我用鄙夷地眼神看着胖子。

“怎麽可能,胖爺我剛才的确沒去拉稀,也拉不出來,我只是一直在找機關撤絲線而已,結果胖爺我爬上了和洞,一鑽就進去了,好不容易才鑽出來。話說你們也太認真了,一個兩個居然都忽視了胖爺我這一身的神膘。”

“那你找到了嗎?”

“這倒是沒有,不過我在洞裏發現了一本筆記。”

“什麽筆記?”

“胖爺我這就沒看了。”

“那進去看看吧。”這時,馮說話了。

本來确實我也想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麽筆記,況且沒有前進哪能知道什麽,留在這裏任操嗎?于是我們三個人找到了胖子所說的那個洞,那個洞在牆壁上,避開了水,并且十分隐秘一般人無法發現。

牆壁不高,我們很容易便爬了上去。

洞裏空間很大,也很幹燥,我用手電掃了掃四周,發現那本筆記就安安靜靜地躺在這個洞中央。我撿起那本筆記,拍了拍上面的灰,就看到筆記封面上赫然寫着“張起靈”三個字。我有些激動地翻開那本筆記,發現那本筆記上第一頁上就寫了兩個字,不,應該說是一個人的名字,一個女人的名字:白瑪。下面還有一行藏文,應該是藏文版的白瑪二字,我這樣猜測。

我繼續翻下去,下一頁就是悶油瓶的筆記了。當我看完這本筆記時,我瞬間明白悶油瓶為什麽會在第一頁寫上“白瑪”二字了。

白瑪是悶油瓶的母親。

其實當悶油瓶叫出“白瑪”這兩個字時,他甚至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一個人的名字。

我覺得,那段日子對于悶油瓶來說,應該是一段不可磨滅的時光。

悶油瓶那個時候只有十六歲,當時的他就住在那間喇嘛廟內,有一個小喇嘛天天在他旁邊。小喇嘛總是向悶油瓶提出各種問題,但是悶油瓶并沒有幾次回答了他。有一次,悶油瓶聽到小喇嘛問上師悶油瓶為什麽不是佛,上師這樣答道:

“先有了,然後沒有了,才是佛,而生來就沒有欲望的,是石頭。”

悶油瓶其實是想找到自己的“想”。因為只有找到自己的“想”,他才有權見到自己的母親。悶油瓶每天都坐在一塊大石頭旁,鑿着自己的“想”。但是,連悶油瓶自己都不知道“想”是什麽。

悶油瓶只是憑感覺在鑿,但他知道自己在鑿什麽,他在鑿他自己,而他能想到的能鑿出來的,也只有他自己了。而他每天在這裏鑿自己的“想”的原因只是上師說:

“你就如同一塊石頭,見與不見,并沒有區別。”

那個時候的悶油瓶十分聽話地在寺廟裏住了下了,用石頭來淬煉他心中的“想”。

悶油瓶在筆記中記到:白瑪是一個藏醫,中了藏海花毒被上師們葬在了一個冰封的墓穴中,十年之前,也就是悶油瓶六歲的時候,上師們把白瑪運了出來放在了一個密封的房間裏,一直放在了那裏。

藏海花毒我也不怎麽了解,所以也就沒有特地去注意,我看到了這裏,胖子在旁邊已經耐不住了,唠了兩句:

“啧啧啧,沒想到咱小哥想見個媽比倒個鬥都艱辛。”

“那也得看是個什麽鬥,普通的鬥我怕小哥都看不上。”

我不再說話繼續看筆記,悶油瓶一直在哪裏鑿石像,鑿到他以為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那個叫“白瑪”的女人了,但是一個藍袍藏人的出現告訴他馬上就能見到那個女人了。

藏人和小喇嘛說了兩句話,具體內容悶油瓶沒寫,我也不好去妄加猜測。悶油瓶只寫到藏人指了指悶油瓶鑿得石頭的影子,小喇嘛發現那個影子是個人形,并且和悶油瓶的坐姿一模一樣。

那個藏人是來修那間房間的,藏人修好了房間,便出來了。上師走到悶油瓶面前,帶着悶油瓶走向那個房間。

我無法想象悶油瓶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但是我想,到底是見也許是唯一與自己有聯系的人,心裏總是有點波瀾的。

悶油瓶被上師帶到那個房間的門前,随後上師便離開了,只剩下悶油瓶一個人站在那裏。他站在那,稍稍遲疑了一會兒,但是最終還是伸出手輕輕一推:

“吱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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