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樓梯
第六章:樓梯
悶油瓶見到了他的母親。
悶油瓶在筆記中是這樣描寫白瑪的:
“這個被稱作是我母親的人,長的十分漂亮,皮膚很白,不像是藏人的膚色。她很安靜的躺在那裏,像是死了一樣。但我知道,她并沒有死,雖然她也并沒有活着。她穿着以白色為底的藏袍,我能感覺她散發出一種氣息,一種雪山白蓮聖潔之感。”
悶油瓶不由自主地走近她,最終悶油瓶坐在了白瑪的身旁,之後便是——
三日寂靜。
在這三天裏,悶油瓶一刻都沒有離開白瑪,也沒有任何人進到那個房間裏。悶油瓶覺得這一切都太倉促了,倉促到根本來不及讓他去反應。他握着白瑪的手,指尖還滲透出絲絲猶豫,悶油瓶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應該這樣做。但是悶油瓶知道,也許這三天是他與母親的最後時間了。
時間太短了,悶油瓶都沒有領悟到何為母親,當他還處于一種懵懂的狀态時,就已經——
沒有時間了。
時間快到讓他都沒來得及喊一聲“媽媽”。
白瑪就已經離開了,永遠地離開了。
悶油瓶都無法感知到白瑪是怎麽離開的,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一樣。
上師告訴悶油瓶當白瑪醒來時,她已經失去了她與她的兒子接觸互動的機會,她能做的,只是感知自己兒子的氣息。她本應該在你出生時便死去,但是她為了給悶油瓶一份禮物,才讓我們幫她拖到了現在。
上師最後對悶油瓶說:
“你不能成為一塊石頭,讓你的母親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你要學會去想,去想念,你媽媽送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禮物,會是你被那些人遮蔽的心。”
悶油瓶又回到了那個石頭面前開始鑿,他鑿了幾下,停了下來,忽然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做什麽,幾乎同一時間,一股難以抵制的痛苦湧上了他的心頭。
在大雪中,悶油瓶坐了下來,蜷縮成了一團。
後來,他請了技術最高的工匠幫他鑿出了那個未完成的雕像,那個悶油瓶在哭泣的雕像。
之後,便沒有記錄了。我合上筆記本,把它放到了背包裏,然後胖子就問:
“喂,天真,小哥幹嘛把筆記扔在這裏?”
“我怎麽知道小哥為什麽要把筆記放在這裏,我只知道小哥做事從來都有很強的目的性,他要放在這裏,一定有他的原因,我們瞎琢磨也沒有用。”
“可以走了吧。”馮突然緩緩道。
說實話我并不知道是前進好還是炸個洞出去好,不過我總覺得這裏藏着有關終極的秘密。我還真想知道這終極是個什麽,實體也好,非實體也罷,我都想看看。
“小天真,這次是你要來的,給個準話兒吧!”這時,胖子拍了拍我的肩。
“我是想去看看的,不過馮先生,你要想好了,要不要跟我們一夥兒。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這裏面有什麽,要是一起折在裏面也就算了,要是只有只有你折了,我們上去也不好交代。”
畢竟我和胖子都不知道矮子馮的目的究竟是什麽,而那隊德國人也不是什麽好惹的,再者,多一個不能被完全信任的人對于前面的的未知路來說就是多一分危險,為了我和胖子的安全,我得考慮一下。
“一炸的話不知道這裏會發生什麽,要是發生什麽異變,我還是要死。再說,我和你們的目的并不沖突。”馮說。
我聽了矮子馮的話,既然不沖突,那麽一起也無妨了。
我和胖子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背上背包站起來。矮子馮知道我們默許了他的存在,便也站起來向洞深處走去。
洞裏很安靜,我們走了很久,沒有任何異樣,沒有任何危險,安靜的出奇,但又讓人心裏直發毛。畢竟,這裏太安全了,安全的詭異,但這裏的确沒有什麽,空空曠曠的,但是又出奇的長,不知道要通向哪裏。我們走了很久,胖子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在後面一直小聲罵娘,矮子馮還算耐心,一直跟着我們。
“天真,這道兒怎麽這麽長啊?根本沒個頭啊!”胖子拉過我,在我耳邊小聲道。
“我怎麽知道,咱再走走試試。”我小聲回應胖子。
于是我們繼續走,不久,我們便走到了這個洞的盡頭,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個洞連着的,并不是一個空間,而是——
一條不見底的樓梯。
我用手電照了照樓梯深處,卻發現樓梯很長,手電根本照不到它的盡頭。
“媽蛋,這鬼樓梯怎麽看不到頭啊?”到底還是胖子吐槽了兩句。
我想了想,我覺得還是下去看看比較好,畢竟走到這兒了,也不能回頭,要現在回去,那個大閻王還在那兒等着我去給它做下半身呢!原路返回絕對是找死,老子還不想那麽早歇菜!
我招招手示意走樓梯,于是胖子和矮子馮便跟上來同我一同走那樓梯。上了樓梯我才注意到它的材質,和外面是一樣的青銅材質,只是這個樓梯板與外面的青銅洞不同,這裏的樓梯板布滿了細小精密的花紋,而外面的青銅洞則是十分光滑。
這個樓梯和那個長長的青銅洞一樣,似乎并沒有什麽危險,但是氣氛依舊詭異,但到了後面,我們便發現樓梯兩旁有了別的東西,牆壁上多了壁畫。
這些壁畫似乎解開了“閻王騎屍”的謎團,我把我讀到的信息如下記述:
這些壁畫是連環畫體制的,一幅連着一幅,雖然沒有文字,但是我也可以從中得出我想得到的信息。
這些壁畫大致是說閻王騎屍中的閻王其實就類似于青銅門的“門衛”一樣,用來消滅入侵者,而“女屍”其實只是閻王的一部分。簡單地說,就是:一個成功的閻王一定會配有一個成功的“女屍”。康巴落人在制作閻王時,屍體選擇的一般是男子的屍體,然後像做木乃伊一樣,把他掏空,把頭給砍掉,之後怎麽回事我想我就不必再說一遍了。而我之前的第二個說法也是對的,“女屍”也就是一個媒介,而用香來熏“女屍”便是一個儀式一樣,使“女屍”成熟,從而激活這個鬥屍(雖然我也不知道用這個詞對不對,但是基本就是這個意思。)然後“女屍”便哪兒涼快待哪兒去了。但是出于本能,如果以類似儀式的方法去吸引閻王,那麽閻王便會自動去尋找“女屍”來充當它的下半身。
我看完了這些圖,唯一讓我困惑的是,有一幅圖是“閻王騎屍”,而緊接着的一幅便是閻王一個人守門的圖了,并沒有交代“女屍”的去向。我想我們發現了那麽多石頭那麽長,肯定不止一個“女屍”吧,如果只有仁央這一個女屍,未免也太可怕了點,他娘的,一個“女屍”萬人騎嗎?這夥人口味也太他媽重了。但是“女屍”按道理不應該集中安放嗎?但是我們在外面的塔上只看到了人樣一人的屍體啊,并沒有發現別人的,可是“女屍”總不可能憑空消失吧?就算變成碎屍也得有痕跡啊!
正當我思索時,樓梯到了盡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