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鬥角場
普通人永遠也不會懂那些個站在上層的人,因為那個些個人有權有錢會想盡任何辦法讓自己快樂。而為了娛樂,人性算什麽?能快樂嗎?
璃國黑耀城有一個貴族或大商人都知道的一個娛樂場——黑耀角鬥場。自然,像角鬥場這種存在,國家明面上的法律自然是不允許的,可法律是人定的,人也自然能改變,有錢有權便能無視這些條條框框。
那角鬥場處地極其偏僻,修在地下,可名聲全是極大的,也為許多人知曉。除了能讓一些人快樂,本身管理制度也很嚴格。沒有角鬥場特殊的入門函無論地位多尊貴的人都進不去。如果要硬闖?可以,只是也許還沒到角鬥場上面你就已經化為一灘血水了。誰也不敢在那兒鬧事,後臺是誰他們也不清楚,不過肯定比他們地位高很多個檔次。不過他們也不甚在意後臺是誰,畢竟這只是個娛樂的地方。
這些個觀衆一個個戴着不同的面具,臉上自是瞧不出什麽表情,可他們瘋狂的吶喊或是揮動的雙拳早已不似在人前的優雅得體。他們一個個此時緊盯着場上,是的,是一場人類與野獸的搏擊。
那是一個被餓的有多麽瘦的男子,勝負不是很明顯就看出來了嗎?男子手上的匕首在顫抖着,他恐懼的使勁揮着,他顯然已經失了理智。不過也不怪他,在死神的面前有幾個人能保持鎮定呢?
可如死神的雄獅可沒理會他那愚蠢的動作,它已經餓了很多天了,動物的本性告訴它,它需要進食了。獅子敏捷的撲向男子,在落在地面時已經撕下男子左臂上的一塊肉。而愚蠢的男子疼的扔掉了手上唯一的武器,雙膝跪在了地上,無助的吶喊着。
而角鬥場的觀衆席上卻爆出洪亮的掌聲“好!”
“快咬死他!”
………
不服衆托,再一次的攻擊,獅子準确的咬斷了男子的脖子。那鮮血立馬噴了出來,滾熱滾熱的灑在獅子面上,它舔了舔,聞着這血腥味兒更是有了獸性,狠狠埋頭吮吸那些鮮血,再用那鋒利的牙齒撕裂男子的身體,一塊一塊狼吞虎咽……
而那些個觀衆見證了這整個過程,可沒有誰會不适,反而每個人眼神都透出瘋狂
約莫着獅子差不多啃了一半後,有幾個彪型大漢戴着面具跑上了場上,配合迅速的用鐵鏈拴上了獅子頸部的項圈,合起力把獅子拉去後場的籠子之中。獅子自是不樂意,到嘴的食物還沒吃完呢。可也只能吼着揮動爪子來表示它的不滿,卻又很小心。盡管是野獸,對于生存,它也知道若是反抗,脖子上的項圈便會置它于死地。
獅子拉下場後,立馬有幾個人上場清理屍體,接着便有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戴着面具優雅的上了場“謝謝各位捧場。看來這只來自蠻國的獅子王真的很厲害,都連贏十場了!看來它的主人怕是賺翻了。”一個半開玩笑的開場白道出了口,不過這也是實話。
觀衆席上有的人高興,有的人卻有些不樂意。
“現在呢,先讓獅子休息休息,請各位敬請期待下一場。”
“不,不,我們要看獅子。”他們還是更願意看獅子,畢竟很久沒出現這麽厲害的野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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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稍安勿躁。接下來出場的是千仞手對新人北寒。”男子不慌不忙的說着,便就自覺的退了場。
觀衆席頓時靜了,都倒吸一口冷氣。來過角鬥場的人都知道這角鬥場著名的“五鬼”。都是能讓這些個達官貴人都不由為這“五鬼”倒吸一口冷氣。原因不由它,一是“五鬼”個個都是從未敗過,二是殺人手法極其詭異。但是“五鬼”已經很久沒出場了,而千仞手便是“五鬼”之一。
場上的兩個入口同時打開。率先出來的便是那千仞手。千仞手個子不高,喜歡穿一身白衣,手持一把竹扇,一副書生氣息,臉上戴着一副小生面具。而千仞手為什麽要叫千仞手呢?不少人都知道這個千仞手武功高強,卻不喜歡一招置人于死地,而是不動生息的用手中的竹扇把對手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只是死亡。曾經場上的負責人員數過,這肉片最多可達的時候,足足有五千三百六十七片。便讓千仞手獲得了“千仞手”這個稱號了。觀衆些個對這個千仞手都有些害怕,不過更多的是喜歡。再厲害,也不過是讓人觀賞的小醜罷了。
緊接着,從另一個入口出來了兩個人。前面一個人看身形便知道是一個女子,可是面具眼睛部位卻蒙上了黑布,而緊跟在她後面的是一個黑衣大漢。待到了場中央,黑衣大漢便解開了女子蒙着的黑布,然後迅速退場。
突然出現的光線讓北寒有些睜不開眼,不過常年的訓練讓她很快的适應了。她利用一點時間迅速掃視自己的處境。是一個比較寬敞的圓形圈子,圈子上都有許多戴着面具的人,而她眼前也有一個戴着面具的書生,她也能感覺到自己臉上也有面具。看來這又是個不能見光的地方。
雖然還沒搞清楚情況,但她能感受到那書生身上濃厚的血腥味,絕非等閑之輩,看來所謂的試煉便是在此了。
“小生千仞手。不知閣下怎麽稱呼?”千仞手拱了拱手,客氣道。可一些動作卻出賣了他的話語。
北寒敏捷的躲過一記飛刀,果然是來者不善。“北寒。”
千仞手勾唇一笑。有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能躲過他首次攻擊的人。他也不馬虎了,走出惑人的步伐,讓人看不見他的身形。
北寒不敢大意,迅速拔出腰間的佩劍,又一次擋過一記小飛刀。盡管看不見那人的身形,可北寒是什麽人?從地獄爬出來又掉入另一個地獄的人。閉上眼,一次又一次躲過致命的攻擊,感受空氣中不一樣的血腥味兒,再一次的動作便不是擋了。北寒準确的刺中了千仞手的腹部。
觀衆席上一陣驚呼,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的場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心裏都在肉疼,若是千仞手輸了,他們可要賠很多呢,只能用最愚蠢的辦法讓自己心裏好受些“千仞手,必勝!必勝!”
白色長衫染出了血紅,千仞手面具下也是一臉不可置信,不過常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現在不是驚訝地時候。便就順勢摔倒在地。
北寒見千仞手倒地,眉頭一皺。刺中腹部不至于一招致死,她警惕的拔出長劍,可不曾料到這一大意的一秒一小飛刀便割下了北寒肩上一薄肉。也幸得北寒反應及時,不然割到的便是那脆弱的脖子了。眼神一寒,看來她也不能手下留情了。
千仞手忍着腹部的劇痛站了起來“看來閣下真的很厲害。”一揮扇,卻又百白只銀針飛向北寒。
北寒迅速的用劍一一擋下,她知道那些銀針都有着劇毒。她運起輕功,輕輕躍到千仞手身後,借着長劍的優勢挑落了千仞手的竹扇。
千仞手一驚,想要彎腰拾起,卻不料北寒趁着這空隙直直向千仞手的喉嚨刺去,便貫穿頸部。
在場的人都知道結束了,心裏盡管肉痛可仍吶喊着“北寒!北寒!北寒!”也許這是一顆新星。
北寒拔出劍,便有一股鮮血噴向她的面具,并迅速染紅。她冷冷看着倒地瞪着雙眼的千仞手。肩上隐隐作痛,可她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場下的主道人也就是那個穿着皮衣的男子也是驚呆了,這千仞手的厲害他是知道的,不想幾招下來這個女人便把這在角鬥場上活了幾年的男人殺死了。手段不殘忍,可那鎮定不慌的動作卻也讓人深刻。不愧是從那邊來的人。主道人也不敢忘了自己的任務,急忙登上臺宣布結果“這一場,新人北寒勝!”
“戰神,戰神,戰神北寒!”席上也不知誰先喊出,接着便是一衆人都這麽吶喊。
北寒靜靜的看着這吵鬧的一切。如果以前訓練場是地獄,那麽這個地方便是讓人看得見的地獄。
贏了又如何,但她必須贏。被人帶下場,便是關進那漆黑的籠子,旁邊就是那趴在地上休息的獅子。她擡頭,一片黑暗,那還不如閉眼。
而後來的後來,這個“戰神”的稱號便一直跟着北寒,贏了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不殘忍卻殺人于喉的手法也深入人心。
直到北寒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多少人,贏了多少場。她像一個麻木的機器終于迎來了最後一場。而她想到的事情都發生了。她每天都在暗無天日的地獄和在屍體旁數着日子。快了,一切都快了。
最後試煉
昏暗籠罩着整個角鬥場,平常滿座的觀衆席現今不過兩三人。而再看那場上,不如往常的潔淨,屍橫遍地,而那些屍體上還站着幾個人影。
北寒直挺挺的站在這個偌大的角鬥場,但若仔細看便能發現她那刀痕遍布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她忘了她已經殺了多少人了,原來所謂的最後一場生死賽便是“大混戰”啊…全身似乎都在冒出鮮血,有新的也有舊的,原有的容顏早已被鮮血覆蓋,只露出那如劍一般銳利的眼睛。血一滴滴流在地上,“滴答滴答”和呼吸聲在這昏暗中聽的格外清楚。而那一滴滴不起眼的鮮血竟在地上地上形成一個小血窪!
在北寒周圍的還是冒着鮮血的屍體,甚至還有那屬于人的溫度,一具具屍體睜大着眼睛,像是在訴說死前的不甘和難以置信以及那一點點對生的渴求。
寂靜,并沒有持續多久。
周圍的黑影一個個在不斷靠近北寒。北寒知道,她緊緊握住手中的劍不敢絲毫放松,因為她要活下來。只要活下來,她就能去見那個人了。
幾個黑影越來越近,北寒眯着眼看清來人的容貌。竟是那些個一起在訓練場上的人還有那經常滿臉挂着笑容的風信子。
風信子看着那傷勢過重的北寒,心裏抽疼,道“北寒…為什麽你不跟我們一起逃?憑我們幾個加起來的本事一定能逃出這個鬼地方的!”他不解,他這一年見過北寒幾次,都是在那場上看着北寒一劍刺喉的手法,聽着北寒“戰神”的名號。他想再次跟她說話時是幸福的,所以他努力活下來了。可是他錯了…地獄是吃人的,怎麽可能幸福!?他想逃和北寒一起。但北寒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明明她早已是勝過所有人,可她卻從來沒有過逃出地獄的想法。
北寒盡量放緩了面容“風信子,你活下來了啊。逃?不,我不會…”還未說完,北寒立刻變了臉色,手中的劍準确的向後一刺。只聽見一個慘叫的女聲。北寒沒有轉身,冷着臉,倒把她周圍幾個想要殺死的人吓得連忙退後幾步。她又接着剛才的繼續說着“我跟你們不同。你們是被迫來這兒的,自覺得這是地獄。而我是被救贖進來的,我也曾對我的恩人發過誓這一生定跟随她。現在的我太弱了,只能勉強的過了這一關去見到恩人。風信子…你明白嗎?”
“哈哈哈哈哈…”風信子大笑起來,黑色長發随風飛舞起來,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原來…原來他早就晚了一步…手持手中的劍,風信子苦笑,“唰”劍刺進了風信子破爛不堪的身子。嘴角流着鮮血,笑道“北…寒……我…其實…其實…喜…”未說完一句話,風信子的身子重重地的倒在了地上。
北寒看着身前倒在下的風信子,心裏頓時充滿了苦澀。這個人,是唯一一個喜歡對着她笑,會锲而不舍的想跟她做朋友的人,喃喃“好好走吧,朋友。”
随即,北寒眸子一淩,劍随着揮動起來,而那還幸存的幾個人也知道單個對打定是打不過北寒,所以一哄而上。畢竟誰也不想死。
又是一具屍體倒下。“還有三個人。”北寒輕輕對自己說道。而她也漸漸感覺到自己有些體力不支了,背後那道刀傷似乎又裂開了很多。北寒使勁咬了咬唇,唇裂開了,血從中冒出,口中滿是血腥味兒,可那疼痛能讓她的意志清醒。
當長劍狠狠刺進最後一個人身體裏時,北寒長籲一口氣,雙腿因體力不支的跪在了地上,她顫抖的雙手杵着劍柄,勉強支撐着自己的身子不倒下去。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但北寒腦子卻還保持着清醒。因為她的師父雨曾無數次的告訴她人不到死的那刻,頭腦是必須保持清醒的,因為你并不知道身邊還有沒有潛伏的危險。
靜寂的角鬥場忽然響起一個洪亮的掌聲,依稀可見是那觀衆席穿着黑色風衣的男子,而這個男子就是這個角鬥場的場主——貝爾。在貝爾左邊的是一直默默看着角鬥場從激烈的鬥争到最後的謝幕的雨,也就是北寒的師父。在貝爾右邊的是一個戴着黑色鬥笠的人,看不出性別,不仔細發現,也感受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貝爾面露喜色看到北寒殺死最後一個人竟還沒有放松的倒下不免一驚,這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但喜大過驚,因為他知道這又會誕生一個可載入歷史上的人物,這畢竟是從那邊來的人。他清了清嗓子,對着還在角鬥場卻依然清醒的北寒道“北寒,你贏了。”
北寒終是高興的彎了彎嘴角,終于…終于…可以見到買個人了。想到這兒,北寒再也堅持不住,身子重重地倒在另一具屍體上。也不知雨何時來到北寒身邊的,他在北寒倒在屍體上時把她抱了起來,帶她走了。
路過貝爾和那戴鬥笠的黑衣人時,只聽貝爾有些獻媚的說“雨大人,你這徒弟怕是又會是主子一大助力吧。恭喜!恭喜啊!”
雨只是冷冷回道“謝謝。”直徑往門外走出,但走時與那戴鬥笠的人頗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便馬不停蹄的走去離角鬥場頗遠的“喻柳山莊”,那是主子的地方。
他微微低頭看了看北寒,也不住露出淡淡微笑。他的徒兒終是像他期望一般活了下來,而她也終是達到了自己的心願。但看到北寒這般傷痕,也不免心疼。也罷,這便是這個孩子的命數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