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朝中
和帝宣德二十二年，蠻國大舉進攻璃國北部邊境，短短十天便攻下了璃國五座城池，全朝大驚，朝廷日日奏折不斷！
今日朝上也是一片凝重的氣氛。
“衆愛卿你們如何看這次蠻國大舉進攻？”皇帝高坐在龍椅上，形容枯槁，但面色不免透着淡淡的擔憂。璃國接到他手上也有幾十年沒個大戰争了，如今蠻國打的他措手不及。
底下頓時一片嘈雜，只不過在其中的顧無言倒沒什麽反應，倒是顧江婕臉上有着急切的擔憂。
“陛下，臣以為蠻國突然進攻我國，必有原因。莫不是它們還聯合了其他小國？”右相站出來說了話。
皇帝聽了點了點頭，心中的焦慮更甚，“朕也如此以為。蠻國此次進攻迅猛，不似以往。衆愛卿認為該如何呢？”皇帝的目光不住的掃過顧無言他們那兒。
“臣以為應增派兵隊去北部邊境。”左相出聲道。
“不可！北部邊境兵隊本就不下二十萬，若再增派，皇城可就要空虛了，若這時有什麽意外，如何擔待的起？”右相立馬反駁道，那白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他與左相一向不和。
“但若北境被破，敵軍直搗黃龍，那時皇城更是危在旦夕！”
“陛下，不能增派兵力。”
“陛下，應當派兵救援！”
“夠了！別争了！”皇帝有些煩了，心頭火氣上來了，又引來一陣咳嗽。
“陛下息怒。”二相立馬顫顫巍巍的跪下了，全朝大臣也随着跪下了，“陛下息怒。”當然皇子們并沒有跪。
“父皇，兒臣覺得不應該出兵，皇城不能空虛啊。”顧江婕終于逮着機會說話了，急忙說道。
皇帝看了看顧江婕臉色稍微緩了緩。
顧宇也看着顧江婕，沒說什麽，面上也沒有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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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兒覺得呢？”
被點到名字，顧無言便就道“兒臣以為，增派适當的兵力是可以的。如今皇城共有禦林軍五萬人，鐵甲兵二十萬人，騎兵十萬人，炮仗兵五萬人。也就是一共有四十萬兵力，禦林軍是不能調動的，鐵甲調動五萬人，騎兵三萬，炮仗兵以火力為器，叫兵部趕制火器送去北部，皇城中的炮仗兵就不用調動了。北部糧草也至關重要，糧道不能斷。加強防守，務必要把失了那五城池收回。蠻族此次進攻突然，必定有什麽人在璃國做內應，讓蠻國知道了什麽，而蠻國聯合其他小國的幾率卻不怎麽大，他們一向是瞧不起比他們弱小的小國的。”
“三皇妹說的極好，兒臣也這麽認為。”顧宇突然出聲附和道，面上又挂着笑容。
皇帝贊賞的看了一眼顧無言，咳嗽了幾聲“朕會考慮的。只不過朝中還有什麽将領…”
還沒有說完，殿外忽跑進來一個太監，“陛下，有捷報了，有捷報了！”
皇帝一聽，喜上眉梢，“說。”
“邊境沙城沒有費一兵一卒就退了蠻族一支皇子帶領的一支軍隊！”
“好！”皇帝這幾天來終于聽到一個好消息了，盡管他的印象中并沒有沙城這個小城的存在，但是這可是蠻族進攻以來唯一一次勝仗“将領是誰？”
“乃是沙城北門巡領北寒。”小太監如實回答道。
“北寒？”皇帝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也怎麽也想不起來了。不費一兵一卒便退了蠻族軍隊，他心裏又驚又喜。
顧無言面上沒什麽表情，但聽到北寒的名字時，她心裏露出了欣慰的笑，這才幾天的時間，她便在朝廷上聽到了她的名字，“父皇，現在也找不到合适的将領，何不用用這人？”她是知道的，皇帝肯定已經忘記了北寒，畢竟皇帝日理萬機哪裏會去記一個小人物，加之，她很少帶北寒出淩雪宮，顧江婕顧宇怕也是對北寒沒什麽印象了。
“好，就依言兒所言。傳令下去，封北寒為邊境四省正統領，領擊退蠻族士兵之令。”衆下嘩然，一個小小的巡領一下子就升到統領這未免太過快了，而且是四省統領，要知道邊境總共也只有八個省，三十二座城池，也就是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将領掌握了邊境一半的兵力！
“陛下這不好吧！”
“是啊！是啊！”
“對啊，父皇，這樣未免太過不公！哪有将領升的這麽快！”顧江婕立馬站出來反對，廢話，她一直惦記着的北部兵力一下子就要被人奪取一大半，而且還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若是顧宇或顧無言的人她不是輸得很慘？要知道她手上除了她母後給她的五千禦林軍和外城三萬巡兵就沒有什麽兵力了，不過她是嫡子又是皇後的女兒，倒有不少大臣支持她。
“朕意已決，此事不再議了，若是她不行，到時候再換人便是了！……咳咳…退朝。”皇帝一甩衣袖，便起身了，一旁的宋公公連忙去扶着。
“恭送陛下！”
這早朝不歡而散。聖意難測，他們這些老臣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總不能他們上戰場吧？他們還想過一個好的晚年呢。
顧江婕臉上一片陰郁，看了一眼顧無言哼了一聲便走了。
顧無言但沒有去理會，直直出了殿。她心裏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如此順暢，她想起她那小侍衛憨憨的模樣了，終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她沒看錯人，恰好她這小侍衛運氣還不錯，她想她應該很快便能再見到她的小侍衛了吧，很快很快她便能登上那個位置了吧。這次蠻國突然出兵，她便察覺到定是有奸細在璃國，不過暫時還不急于找出來，畢竟這次蠻國進攻對她有利也。
“母後，你說這該怎麽辦？朝廷上你肯定也聽說了，父皇竟封了一個無名小卒為北部邊境四省統領！”顧江婕一踏入鳳栖宮見着她母後連禮節都免了直接說道。
皇後看了一眼她唯一的女兒，微微蹙眉，“婕兒，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這麽急躁嗎？”她對她這個女兒也是無奈的很，從小寵到大，倒被養成一個急躁的性子，這不是一個掌權者該有的，不過是她的女兒，她也只會讓她的女兒上那個位置，她女兒是嫡子，也只有她女兒才最有資格。
“那母後說說父皇這是何意？”顧江婕比較聽話的降了聲調，心中的煩躁之意也稍稍平複一些了。
“你父皇不過是急了而已，璃國幾十年了都沒有發生過什麽大的戰争。如今五座城池失守，你說你父皇急不急？既然是無名小卒，那麽她不一定就是誰的人，如今你該做的是想想如何讓這個新人為你所用。”皇後轉了轉手中的舍利子說道。“別一天到黑在皇宮跑來跑去，你應該學學你三皇妹。”她是知道她女兒整天就愛在皇宮跑來跑去，喜歡去皇宮那最荒涼的地方，雖然她不知道她女兒去那兒幹什麽，但那片地方她是不想去的，反正那片地方也沒有人，她女兒愛跑就跑吧。
“是。”顧江婕應下了，可心裏卻不以為意，朝中老臣基本上都看好她，她又何必屈尊去籠罩一個新人？而且她也不會答應不去見顧淩的，想到顧淩她心裏不由只剩下滿滿的甜意。最近她得到父皇賞賜給她的七寶琉璃棋盤，想來顧淩最喜歡下棋了，就拿去給她，想必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多注意一點你三皇妹。母後現在只擔心這一人。”
“嗯。兒臣會的。”
“好了，母後乏了，你回去吧。”皇後微閉上了眼。
“母後休憩一下吧。”顧江婕轉身便想退下了，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去見顧淩了，感覺很久很久沒見着顧淩了。
“母後越來越老了。婕兒，母後終究有一天要離開你的，你也要學會長大。母後不可能保護你輩子的。”皇後看着遠去的顧江婕，心中哀嘆道，她在後宮之中鬥了半輩子了，年色早已衰了，皇帝早已經沒有臨幸過她了，加之皇帝近年來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這天下變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白色信箋擺放在書案上，顧無言輕輕展開，看着秀娟小字不由笑了笑了，她甚至感覺她那顆冰冷的心這時有些熱了，為何這字有如何大的魔力？明明也就簡單的話語。
敬主子，蠻族突然攻打沙城，不過我已擊退了他們，沙城平安無恙。望主子身康體泰，注意休息。
北寒書。
真是簡短無比呢，她都能想象到她那小侍衛提筆寫下寫這封信的時候定是繳盡了腦汁。她便拿出一張白色信紙，提筆蘸了一點墨汁，寫道——好，勿念。
是否太簡短了？罷了罷了，本來不用回信，她也是一時起了心思。
她又拿出一張紙，她想既然北寒一路如此順利，如今真要上前線了，應叫還在北部的雨多多照應一下北寒。莫名的她不想讓她的小侍衛就死在那充滿死亡氣息的戰場上。她相信她的寒兒不會輕易死在那裏的。她等着。已經快了，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