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終
作者有話要說: 額····一眼萬年,一見鐘情,這個是我一直追求的愛情境界,希望不會太浮誇
再離別
孟思亦篇
如果你忘不了她,就把她的照片弄成黑白的,然後告訴自己,她死了。
我是這麽對付言說的氣話,最近我真的是越來越讨厭付言了,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渣渣男,明明也愛她,同一個牢籠裏卻非要在彼此之間築一道牆,把她留在身邊,卻又殘忍的扼殺她的眷戀,付言,你其實比誰都自私。
二月二十二號,我接到了一個電話,熟悉的聲音,她喊我:“老貓。”
是啊,我是老貓,可是我的大名叫孟思亦,和貓沒有半點關系,可是為什麽熟悉我的人都叫我老貓,禍源就是電話那頭聲音的主人。
“苗渺,渺渺,渺渺渺渺,苗渺渺渺渺渺渺,喵喵喵~~”那時候正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發育變聲期的時候,從認識她,欺負她,到最後甘願成為她的跟屁蟲,我喜歡一遍又一遍的喚她的名字,那聲音和老貓思春是一樣的。所以自此之後沒有人記得我的真名,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苗渺身後的一只老貓。
這只老貓不厭其煩的,再次喊了那個名字,平靜的,淚流滿面的,我其實是一直非常感性的老貓:“苗渺。”
“嗯,我想見你,可是不能讓付言知道。”
“好。”
對于苗渺,我習慣不問緣由的答應,她想要的,除了付言我沒有辦法之外,其他的我都會盡量去滿足她,哪怕她總是在我掏心掏肺的時候沒心沒肺的罵我賤骨頭,我都是樂意的。
我以為能看到苡鹿,可是沒有,苗渺說苡鹿回家了,沒見到苡鹿這一點确實讓我有些失落。我其實很想問兩年前她們杳無音訊的事情,可是苗渺飄忽的眼神卻讓我閉上了嘴巴。她變了,變得漂亮,變得客氣,變得疏遠。她的神情總讓我的心變得沉重,她背負了好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我把小喵給了苗渺,讓她轉交給苡鹿。苡鹿那個臭丫頭竟然就把我們的孩子可憐的小喵就這麽丢在那樣漆黑危險的大山裏,幸好我的小喵完好無損,也幸好,小喵的媽媽也完好無損。她們都還活着,這就足夠了。這輩子,我們還能有聯系,我就滿足了。
苗渺說等苡鹿回來她會再聯系我,也許那時候可以叫上付言一起,這一點她還沒考慮清楚,但是在她做出決定之前絕對不能讓付言知道。哎,苗渺和付言就是永遠的地下黨,像玩游擊戰一樣的,煩人。不過想到即将可以見到苡鹿,我真的是熱血沸騰,春心蕩漾啊。可是苗渺不讓我知道她找我出來見面,等苡鹿回來時可能又要叫上付言一起給苡鹿一個驚喜,她這是唱哪出?難道她要把付言獻給苡鹿,OH!NO!我可不喜歡這樣的驚喜。嘿嘿,好吧,不管那麽多了,能見到苡鹿我就很開心,兩年沒見,我的小梅花鹿有沒有變得更漂亮呢?
其實有時候自私一點的想法,我是真的很希望苗渺能把付言搞定,可是這樣的話苡鹿會很傷心吧!苡鹿,其實你難道真的沒有發覺我其實比付言更适合你嗎?至少我不會讓你難過,可是我也不能讓你心動是嗎?
一生很長,我在前方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天堂消失,我在來生等你。
——孟思亦
二月二十二號晚上,我沒想到會這麽快,就在見完苗渺之後的當天晚上,就在我挂完路裏桁電話的下一秒,我收到苗渺的短信,他們都約我在GET BACK見面,今晚GET BACK還真是熱鬧。
其實這次我不太願意叫上付言,從前我并不介意,因為我們幾個本就該是存在于同一時空的,可是兩年,一切都變了,包括我。付言,苗渺,苡鹿,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只是放在一起,他們就是一場悲劇,也許有一天當他們僵持着的平靜最終碎裂成一地殘渣,我只是那個幫他們收屍的人而已,這就是孟思亦在他們人生中的意義,其實也還是挺重要的,對嗎?我只是我一個人的悲劇,他們的劇情裏容不下我,我只是一個看客,一個什麽都做不了的看客。付言是主角,這場戲裏我最讨厭的主角。但是出了戲,我還是很愛他的。
很準時的到了目的地,苗渺已經等在門口,我沒有告訴付言會在這裏見到苗渺,因為我也不确定苗渺會不會出現。可是她就在眼前,衣着單薄的站在風口,伴着苡鹿的歌聲。是的,我的苡鹿,她在裏面歌唱。
“突然發現站了好久,不知道要往哪走,還不想回家的我,再多人陪只會更寂寞,許多話題關于我,就連我也有聽過,我的快樂要被認可,委屈卻沒有人訴說,夜把心洋蔥般剝落,拿掉防衛剩下什麽,為什麽脆弱時候,想你更多······”
燈光将苗渺的影子拉的很長,好似她已經站在這裏等了我們好幾個世紀,也亦如她與付言相視的無言,很長很長的沉默,時間也流轉的很慢很慢,我的苡鹿,她的歌聲傳的很遠很遠,卻惟獨傳不進他的耳朵,更別說是他的心了。
當最後付言回過神向苗渺走去的時候,我看見苗渺臉上流光溢彩的笑容,她真的是等了他很久,我知道。我看着他們擁抱,多美好,從我的角度,能看見苗渺在付言的耳邊說了些什麽,她的側臉是笑着的,笑得邪魅,有種等待萬箭穿心烈火焚身的壯美。她其實知道,這一次又會失望,兩年的分離并沒有改變付言冷酷的執念。她推開了他,輕柔的,安全的,保持了兄妹應有的距離。付言才是真正沒有心的人,他的胸口沒有愛,只有苗渺恨透了的責任。
我走上前,聽見她說:“放心,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藏了。”她依舊笑着,笑得讓人安心。我在苗渺面前始終是賤骨頭一把,她不需要說話,一個眼神就是一道聖旨,我知道她需要靜一下,平複內心極力遮掩的失落。付言,她要的那樣簡單,你真不願成全嗎?
我将付言拉走,他的臉上露出我最讨厭看見的神情,痛苦的,糾結的,決絕的,殘忍的嚴厲。他想說什麽,可是最終無言,苗渺說的沒錯,這樣的孩子叫鬧鬧,簡直侮辱了“鬧”這個字。
我說:“放心,這不是夢,她不會消失的。”
這些年,付言真的是我聽話的好孩子,他依賴我,信任我,所以他乖乖的和我走進了酒吧。其實我很想知道苗渺到底在他耳邊說了什麽,但似乎他們之間的秘密與我無關。
我終于見到了我的苡鹿,她閉着眼,是的,她說過,當她想着一個人唱歌時就習慣閉眼,閉上眼他的幻象會更清晰,那麽你腦海裏的那個幻象現在活生生的站在這裏,你要不要睜開眼睛看一看,順便也看一下我。歌曲到了尾聲,我的苡鹿即将掙開眼睛,心髒仿佛死去,屏住了呼吸,聽她唱着:
“如果你也聽說,有沒有想過我,像普通舊朋友,還是你依然會心疼我,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許多,懂我的人就你一個,想到你想起我,胸口依然溫熱,如果你想起我,你會想到什麽”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空中,我看着苡鹿緩緩睜開的雙眼,那雙眼睛晶瑩剔透。苡鹿和苗渺是不一樣的,苗渺的好看很朦胧,像霧一樣。而苡鹿卻是實實在在的清澈,是水。霧和水都是抓不住的,只是水她可以乖乖的呆在容器裏,而霧卻總會消散。突然地我知道了什麽,苗渺,你會消失,對嗎?可我不會告訴付言,我會幫你,他真的不是好的選擇,離開他是對的,而我能做得只是期盼有一個能愛你的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接下來這首歌,如果沒有過去,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從這一刻開始,我想唱給你聽。”
我的苡鹿,她癡迷的看着付言,她精致的妝容已被淚水侵蝕,她的臉好似一只可憐巴巴的小花貓,可是依舊漂亮,她的眼睛沒有眨一下,她一直在看着我旁邊的付言,即便我誇張的手舞足蹈,她的目光也沒有半分游離,苡鹿,你看見我了嗎?瞧,你懷中的小喵它都看見我了,我的小喵和我一樣,我們都是配角,是必不可少的,也可以是可有可無的。苡鹿唱的英文歌,我一句都沒聽懂,沒文化有時候确實是很可怕的。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是路裏桁,對,他今天也約了我在這裏見面。我在他臉上看見訝異,原來我的臉上滿是淚水,可是為什麽哭,我也不曉得。
最後路裏桁急匆匆的走了,我甚至來不及問他一句:“有沒有在門口看見一個滿臉憂傷的女孩?”
當餘音消散,酒吧陷入寂靜,也不知是誰的掌聲牽起共鳴,頓時,掌聲将這裏淹沒,我看着我的苡鹿,她的神情有半分迷惘,原來付言已經轉身走向了出口。苡鹿,付言是你這輩子都等不到的望眼欲穿,你知道,可還是願意用最美好的時光去交換你心中可笑的癡夢。我跟着付言來到出口卻沒有出去,苡鹿,他們都丢下了你,他們其實都不在意你的感受,可是我,我不能丢下你。幸好,我看見淹沒在掌聲裏的你是快樂的,你雀躍的走下舞臺,你是等着和苗渺分享吧,可是也許她一直在騙你,她也許早就計劃着把你丢下,我可憐的苡鹿,其實你一點都不了解你最親愛的朋友,她是那樣的絕情,那樣的狠心,與付言不相伯仲的自私。
我們對于他們而言是好的,就像一顆糖果,一顆吃完就沒了的糖果,而他們對于彼此就是一把匕首,把對方傷的鮮血直流,可是傷疤卻一直存在。若是換做你,你忍心傷害付言一分嗎?你不舍得,所以你注定得不到他。可是苡鹿,這些事實我不會告訴你,你愛做夢,那就繼續沉睡,有一天,當你被夢裏不能預知的可怕結局驚醒,不要害怕,因為在你睜開眼的時候,你會看見我,我一直都在。
付言頹敗的坐在門口,他回頭看我,無力的責備:“孟思亦,她騙我,你也幫着她一起騙我。”他叫我孟思亦,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很清醒,也說明我可以松一口氣,他不會發瘋,他的病其實已經好了,只是我還一直多餘的擔心而已。
“她沒有騙你,她只說她沒地方藏了,并沒有說不會離開,付言,她怕你,所以躲着你。她想要的,你不願給,那就放她自由。如果你忘不了她,就把她的照片弄成黑白的,然後告訴自己,她死了。”
說完這些,我已經不想再看付言一眼,我能想象他痛苦糾結的表情,這種表情放我臉上那絕對是便秘,放他臉上就很容易讓我聯想到一個變态一邊哭着喊救命,無辜的,痛苦的,一邊又一下一下的用燒的通紅的鐵塊烙上自己的身體。我不想不讨厭他,他是我的好兄弟,男人之間的情誼往往比女人來的寬容,一個便秘的人并不介意和一個自虐的變态做兄弟,可是現在這個便秘的男人需要好好的醉一場,然後睡一覺。不對,我是個直腸子,便秘的樣子幾乎從沒有過,不過偶爾忍不住在大庭廣衆之下悄悄地放屁是常有的。
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去GET BACK聽我的苡鹿唱歌,我總是習慣坐在那個最隐秘的位子上,我和付言都沒有出現打擾這個可憐的姑娘。她在旅途上落單了,我猜她一定也沒了苗渺的消息,因為我已經猜出了那天苗渺在付言耳邊說的話。那個狠心的丫頭,她的話讓付言都不敢在苡鹿面前出現,有時,苗渺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只魅,一只可以蠱惑人心的魅,她可以讓人心甘情願的被她傷害還能滿腦子都是她的好,其實她有什麽好的,但是我們就是覺得她好,這就是鬼魅。
我還記得當我意識到苗渺将要消失的那一刻我曾期許她能遇到一個可以代替付言的人,現在她找到了。二月二十八號,收到了路裏桁的信息,他發來了張照片過來,是他的結婚證,能看的出來他很開心,而他旁邊的新娘恍惚間讓我有種見鬼的感覺,和苗渺一模一樣的臉。不同的是她的眉眼非常好看,可是卻深不見底。我記憶中的苗渺是沒有這樣好看的眉眼的,其實在她臉上出現這樣妖冶的表情時,我們所熟知的苗渺真的像霧一樣開始消散了,那天晚上我們見到的只是她最後的魄體。所以照片裏的人我并不認識,她是路裏桁的妻子——孟南柯。
我為他們感到高興,也為我的苗渺感到悲涼。
這幾天,付言變得特別安靜,和兩年前在醫院裏看着天花板時的安靜不同,他那時的安靜是病态的讓人心疼的,而現在的安靜是健康的讓人厭惡的。從酒吧回到家,在玄關處我看見了妮妮的鞋子,我的老寶貝回來了,心裏頓時暖暖的,付言,給你一次機會,今天你該和我說話了吧。就算輕描淡寫的告訴我妮妮回來了,我也好嬉皮笑臉的和你東拉西扯冰釋前嫌啊。
付言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見動靜,他要死不活的擡頭看了我一樣,然後繼續打他的電玩,沒禮貌,難道真的是被我寵壞了?靠,老子生氣了,以往老子生氣一定會不由分說的沖上去揍他一頓,可是今天,我知道有一種方式可以讓他痛不欲生。
我将路裏桁和孟南柯的結婚證照片轉發給了那個正在低頭打電玩的王八蛋。事實證明,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确實有一種快感可以超度自己心裏的暴怒。我等着看付言情緒的變化,印象中他還從來沒有發飙過,真是足夠變态的人類。
當時間足夠漫長,當快感漸漸消散,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我猜他可憐的手機從那一天開始就被冷落在某個角落彈盡糧絕暫時休克了。
“貓媽,我們一起打一局吧!”還真是破天荒啊!這個悶騷男居然主動和我說話了?我耳朵沒問題吧,還是我腦子出現幻覺了?
“你傻站在那裏幹嘛?把門關了,很冷的,空調都白開了,你錢多的燒的慌是吧!快點!”
額······他現在是妮妮附身了嗎?
我像個木偶一樣關上門,走過去,從Are you ready Go!一直到Game over!好吧,我已經完全原諒他了,付言還是我最好的兄弟。只是······
“付言,你的手機呢?”
“被妮妮拿走了,她好像說要發什麽兒子的照片給小姐妹看,對了,妮妮有兒子嗎?”
······我該怎麽告訴他,妮妮一定是在吹牛的過程中把付言刻畫成了自己成功的藝術家兒子。不過憑什麽,我就只比付言大幾個月而已,憑什麽我是她老伴,付言是她兒子,付言是她孫子還差不多,不對,這樣就更沒理據了。天,妮妮的謊言好雜亂無章啊!按照她的思路來吧!可問題是我能生的出付言這麽大的兒子嗎?除非老子五個月大的時候就發育完成并且看了過量的小黃漫畫自學成才。
“貓媽,我餓了。”付言正可憐巴巴的撒嬌,他叫我貓媽。好吧,他果斷是我生的,而且是我分娩的?我是雌雄同體的妮妮的老頭子付言的媽?
“餓了就睡覺,死孩子,煩不煩人,我去找你媽了······妮妮······”
如果先前我還在心裏咒罵付言是個變态,那麽此刻我完全可以理解這樣的怪胎是怎麽形成的,因為他是我的孩子。
蹑手蹑腳的來到妮妮的房間,現在是淩晨一點多,她果然還沒有睡覺,這是一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老人家嗎?敷着面膜,吃着水果,開着視頻,正在和一個貌似五十出頭的小老頭歡快的聊着天。
小老頭說:“親愛的小妮子,好想你,你為什麽還要回到那個半死不活每天靠藥物維持生命的老東西身邊去,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
接下來是妮妮戲劇性的表演:“oh,dear.請你不要這麽說他好嗎?雖然我不愛他,可是他也照顧了我幾十年,我······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可是我,我不能丢下我的老伴不管,你還是······忘了我吧!”接着是肝腸寸斷,欲罷不能。站在門口的我實在是極度無語,我的妮妮,你真是讓我忍無可忍,太好笑了,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妮妮這才從悲傷中回過神來,轉而怒氣沖天的看向我所在的位置。視頻那邊的小老頭還在繼續說話:“親愛的小妮子,你怎麽能說出這麽絕情的話,你不懂我的愛,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
“靠,唱什麽唱,我家老頭都被你唱醒了,在門口看着呢?你丫等着他找人揍你吧!”當妮妮飚完這段話的時候,那個據說很愛她的小老頭早就被漆黑的屏幕鎖代替。
“每種的東西!”妮妮扯下她的面膜罵道。
“哎呦,別生氣啦,這種貨色怎麽配和您這麽一個美貌與智慧并重,風華絕代,才情雙絕的女子相互調戲呢?”我努力催眠自己自己,我說的是實話,是實話······
“臭小子,壞老娘好事,說得再好聽我也不會原諒你的,除非······”
“不許和我談條件,你都把我的副卡刷爆了,告訴你禁足兩個月。”這說到錢,我還是很有發言權的,我是這個家裏絕對掌握經濟大權的男人,任何時候有錢就有底氣,感謝我親爹親媽死前還記得給我留巨額的遺産,你們在下面一定會幸福的,麽麽噠。
“真小氣,算了,我不和你計較,反正最近也玩累了,就當休息兩個月吧!我先把小言的照片發給那群老奶奶看,長成這樣的才配做我的兒子嘛!嘿嘿,诶,你看,這是李奶奶的孫子,長得可真夠對不起大衆視線的,比你還醜,哈哈哈······”比我還醜?難道我很醜,也對,除了夜場裏的小姐沒有人叫過我帥哥,難道全世界只有我覺得自己長得挺帥?不可置信的走到鏡子前,我前後左右的觀瞻自己,是個品貌端正的年輕人啊!身上的幾塊肌肉更添幾分魅力啊!這是怎樣的對比?老娘長得也是不錯的好嗎?這麽風情萬種的可人兒,你居然拿我和一個面癱一樣的醜男比醜?妮妮,好歹我也是你養大的好嗎?
“這貨和老娘根本就不是一個程度好嗎?老娘只不過是比付言稍微差那麽一點點而已,真的只有一點點喲!”站在鏡子前我很自信的這麽告訴妮妮,我不在乎自己比付言差,因為我确實是比他差那麽一點的,我就是這麽有自知之明的人。
“诶,這小夥子長得也不錯,也比你好看,可惜結婚了,他旁邊的姑娘是······”不道德的妮妮果斷的在翻看付言的手機,所以,她看到了那條我剛腦子壞掉發到付言手機裏的那張照片。雖然當我反應過來之後很迅速的搶過手機,但是我知道晚了,妮妮認出了那張臉。那個女孩在小時候曾經把我打得鼻青臉腫,那個女孩趾高氣昂的拎着傷橫累累的我站在妮妮面前教導妮妮如何管教一個沒有父母的混小子,那個女孩是妮妮認定的我将來的老婆,從前妮妮總是擔心長大以後的我會在監獄度過餘生,可是從那個女孩出現之後她知道,這種擔心可以扔的遠遠的了,在苗渺嚴厲的鞭撻之下,我是絕對幹不成什麽偷雞摸狗的大錯事的,可是現在那個女孩嫁給了別人,那麽妮妮第一個想到的是什麽?會不會是我傷心欲絕自殘不成就心理變态然後殺人放火最後被處以極刑?
“苗渺結婚了?”我不知道該不該點頭,可是妮妮就一直那樣疑惑的看着我,最終我還是點頭了,她是孟南柯,可是她也确實是苗渺,這是誰都無法逃避的事實。
“她移情別戀了?”這個我就更不好回答了,移情別戀,那也是付言和路裏桁之間的事情了。可是在妮妮的印象裏,我和苗渺是青梅竹馬,歡喜冤家,最終就該是走入婚姻殿堂的,所以當我後來告訴妮妮,我好像又喜歡上了一個叫顧苡鹿的女孩時,妮妮是那樣厭惡的怒斥我,搞得我好像一個見異思遷的負心漢一樣的,在她面前我都覺得自己惡心了。當兩年前苗渺消失之後,妮妮是那樣的想念苗渺,同我們對外宣稱的一樣,妮妮也一直以為苗渺是去了國外深造,只是在國外兩年的苗渺現在背叛了她的貓貓。
“貓貓,你是她的貓貓呀,她怎麽可以丢下你和別人結婚呢?不可以的,就算我的貓貓有天大的不對,大不了讓她打成豬頭好了,可是她怎麽可以不要貓貓了呢?我的貓貓太可憐了,嗚嗚~~~”妮妮哭的像個孩子,聲淚俱下的樣子真的讓我有種被抛棄了的憂傷,而且是很憂傷很憂傷的那一種。
好不容易把妮妮哄睡,可是又頭疼這件事情該怎麽瞞着付言,可是瞞着并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早晚有一天那張臉會以孟南柯的身份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她嫁的人是路裏桁,所以她注定無法平淡一生,所以會有很多很多我根本無法阻擋的因素将這個消息殘忍的告訴付言。我開始害怕,我怕付言像兩年前一樣安靜的瘋掉,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那雙布滿血絲睜得大大的眼睛。即便有時候他是那樣的令人生厭,他也該是健健康康的接受我的拳頭,而不是躺在醫院裏像個傻帽一樣的活着,他是個有才華的藝術家,他是她們愛着的付言,我不能讓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