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我将時光中唯一一個純真的女孩子覆蓋上了沉重的枷鎖,我沒放過任何一個人,相信我在蘇棋棋出現的時候我是真的想讓她一路無憂無慮到結尾的,可是也許是習慣了去虐那些癡男怨女,最後我竟然不知不覺的傷害了蘇棋棋,我最喜愛的一個角色,我都恨不得掐死我自己了。

鏡花水月

陌笙篇

我想很多人都會關心,當楚青得到江山之後,我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他的身旁,那麽如今報紙雜志上光鮮亮麗的楚夫人是我嗎?我的名字叫陌笙,我是站在報刊亭前面買雜志的人,而雜志上的美貌端莊的楚夫人她叫路羽青,即便她不再是某個財團的千金,她也還是穩穩的端坐在楚夫人的位置上,因為她有一個孩子,楚青和路羽青的孩子,那個孩子叫楚悠悠,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楚悠悠,多好聽的名字。

那麽我算是誰?誰也不是吧,一個可多可少的人物。我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有時候楚青糊塗了,我也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該是誰,我和楚青的感情是永遠不可能見光的,這一點我從來都是最最清楚的。不過我絲毫不在乎,我愛上的男人向來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他不必為我犧牲什麽,我也沒資格與他交易什麽。他從不虧欠我,因為我從不需要他允諾給我一個什麽交代,我知道有很多東西都是他無法掌控的,即便他可以選擇。可我愛他,我要做的是幫助他得到他渴望得到的一切,而不是憑借着他對我的愛而企圖讓他為了我放棄什麽,苡鹿說的對,我是一個足夠聰明的女人,我不會把我的尊嚴壓在一場必輸的賭局上。從前是權力和我之間,現在是孩子與我之間,他是愛我的,可是我終究比不過他對權力的渴望和對孩子的喜愛,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該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消失。

可是離開,我該往哪裏走呢?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有想到過顧苡鹿,這些年,我們都是以朋友的名義相互扶持着,可是我這樣的人選擇交一個朋友會完全沒有理由嗎?準确的說是目的,顧苡鹿很信任我,她一直是一個傻子,傻到無可救藥的捧着自己的真心到處給人利用的傻子,她以為我真心實意的幫助她,可是我這種人的真心早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什麽東西吞噬的連渣都不剩了。我會很真誠的聽她與朋友之間的糾葛,那是因為裏面有我需要的訊息。我會幫她在娛樂圈争取一席之位,是因為我需要一個站在明處的漂亮女孩遮擋住我的存在,這就是我選擇和她成為朋友的初衷,這一點,我和楚青達成了共識,所以我們都對她很好,但是随着我的消失,顧苡鹿對于楚青似乎就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也許她會被毫不留情的推下深淵,想到這裏,我居然也會覺得不安和難過。

——陌笙

離開海盟市之後,我回到了楚青故事裏我的家鄉,那個叫“雲殊”的地方,在鏡子的小說<殊途同歸>裏,曾這樣形容這座城市——那是一條很美的路,藏在雲霧間,我們走在那條路上,竟然真的癡心妄想的以為自己在騰雲駕霧,年少時的我們總是有類似于愚蠢的天真。直到有一天,你發現你的眼前除了一片虛幻的蒼白,什麽都沒了,你與你的同伴都四散在這無盡的寂寞裏漸漸失去溫度,這條路沒有出路亦沒有退路,本是殊途,何來同歸。

這就是“雲殊”,我的故鄉。

失憶真的是可怕的,這座我從出生開始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我以為即便我不記得這裏的事物,但是起碼會有一種熟悉或者親切的感覺,可是我在這裏感受到的除了陌生就是新奇。比如現在走在雲殊大學前的梧桐樹蔭下,這條路上多的是青澀的面孔,這個年紀的他們總以大人自居,可是在我這個似乎飽經滄桑的人眼裏他們不過是一群小屁孩,當然,我也會順便感慨一下時光易逝,擔心一下自己終究會人老色衰的結局,然後考慮着要不要去打一下針,拉一下皮什麽的,其實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害怕自己會變醜。人都說再美的皮囊也都只是表象,心靈的美才是永恒的,可是我想說,我的心已經醜陋到連我自己都覺得厭惡,現在我渾身上下唯一能讓我覺得愉悅的就是我這張好看的臉了,所以原諒我偶爾的為這虛妄的色相慌神之後将思緒拉得好遠好遠。我不知道跑題這樣的情況是說明我老了還是證明我還殘留天真。

與其說我來雲殊市是為了找尋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倒不如說我是某部電影的追蹤者,在這裏确實有一些似曾相識,但都來自于電影裏的畫面。所以每當我的單反鏡頭抓住了和電影裏相同的景色之後,我的神經會有一絲小小的興奮。這裏是我的故鄉,它給我的感覺應該是一個相濡以沫的老伴,可如今我走過這裏的角角落落,它就像小情人一樣的給我各種小小的驚喜。但無論如何我都愛上了這座城市,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迷失在這雲中殊途裏寂寥一生。

一生寂寥,聽起來似乎很可怕,一生是該有多長?我想寫下故事的作者鏡子也未必能夠回答,那麽她又是以什麽為标準去預言迷失在雲中殊途裏的人終将寂寥一生呢?

将最近拍下的照片整理成厚厚的一本相冊,我寫下了洱海展覽館的地址,收件人是現在擁有洱海的那個女孩子——顧苡鹿。

我是個壞人,一個壞的并不徹底的壞人,我在做壞事的同時會覺得愧疚,為了安撫心裏的不安,我會試圖去做出一些補償,所以在一切結束之後,我把洱海送給了那個傻姑娘,并且心裏有小小的期待,希望我們可以真的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并非不可能,事實上我們依舊是好朋友,并不是因為我将洱海送給了她,只不過那個叫顧苡鹿的傻姑娘似乎總可以在一番抱怨之後原諒別人犯下的所有過錯。

從雲殊一路走到海盟,那麽多人都有意無意的在一個又一個連環局裏厮殺或者逃亡,誰都有過惡毒猙獰的面孔,誰都不是絕對的無辜。在那些一個個可怕的陰謀裏,我們都漸漸的習慣了那個工于心計的自己,我們都怨怪生活逼退了我們血液裏的善良,可是我們誰都沒有那個勇氣試圖去找回那個手捧真心的自己,除了顧苡鹿。她也曾犯過錯,她的身上也有罪惡,可是最後,她選擇的用最初的善良去彌補去挽回。她所珍惜的,她就用心一點一點的去找回,與金錢,權勢,能力沒有關系,是勇氣和信念,是我們在歲月長途中丢棄在路上的美好初衷。

失去楚青,失去洱海之後,我用所有的積蓄在雲殊開了一家小旅館,其實我并沒有什麽生意頭腦,只是一時興起就愉快的買下了這家旅館。起因是因為陌家原本的房子現在已經屬于別人的了,我也不想出現在那附近,生怕那附近的鄉親看見這張臉以為見鬼之類的事情發生。所以我選擇住在了雲殊靠湖邊由民房改建的一家叫做“暖陽”的旅館裏,如同它的名字一樣,這裏的陽光很暖,房子四周的薔薇花香也觸動了我的一些浪漫細胞,所以我喜歡這裏,喜歡就想要擁有。當我找老板談要買下這家旅館的時候,本來還在為旅館生意清淡發愁的老板頓時興高采烈的開了價,我覺得最愉快的交易莫過于以物易物,都是看得見摸得着,明碼标價的東西。

“陌笙?”叫我名字的人是路裏桁,曾經安時文藝風尚的老板,海盟商業王國的太子爺。可是兩年前當驸馬爺,也就是路裏桁的姐夫楚青,篡位奪取本該屬于他的江山之後,他竟然拖着行李箱在雲殊市遇見了我。

“你怎麽在這裏?”他一臉迷惘的問我。

“我應該是來去自如的吧?”我笑着反問道。

“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在這裏遇到你有些意外而已。”他的表情略顯尴尬,其實在有些時候我覺得路裏桁和顧苡鹿有着一樣傻氣的執着。

我笑道:“我在這裏出生,以後可能也會在這裏老去,如果你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的話,可以到我的小旅館裏歇歇腳。”

我的眼睛僅僅只能觀察到他的表情有些訝異,那些稍縱即逝的面部表情或是他刻意隐瞞的東西我實在沒能力捕捉到。也許他還以為我是洱海展覽館的主人,看來這兩年他都沒在事業上花半點心思,而他要找的那個人也始終沒有出現,我也好奇,他們什麽時候可以遇見?遇見時會是怎樣的場面?其實我的小旅館也确實需要一點生意了,從我接手以來就做過不到十個生意,幸好有兩個是長期住戶,一個醫生,還有一對母女,現在又多了一個落魄公子哥,其實我的小旅館還是挺富有戲劇性的嘛!

“暖陽?放棄洱海,守着這麽一家生意冷清的小旅館,陌笙,你還真是······”路裏桁打量着我的小旅館,似乎是要發表什麽言論。

“洱海?那本來就不該屬于我,至于它是怎麽屬于我的,我猜你大概也知道。洱海在我的手裏它只會被當做一個戰場,就像當初,你花錢在洱海将一個藝術家的尊嚴踩在了腳底,擁有洱海的我和擁有權勢的你一樣,我們都曾經以虛假的面孔漠視了太多卑微的驕傲,如今失去那些東西的我們反而可以像朋友一樣聊着天,路裏桁,說這些是因為我覺得你和我一樣,看似一無所有,但實際上我們可以擁有更多,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成為朋友的。”

“陌笙,我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愚蠢,我以為你會是和楚青一起笑到最後的人,不過那些都和我沒有關系了,如今孑然一生的我非常樂意和包租婆成為朋友,那既然都是朋友了,這錢就別收了吧!”他無賴的省略掉了收錢這個步驟,直接奪了我手裏的鑰匙就往樓上跑。

我才知道無論路裏桁是站在怎樣的位置,總之和他成為朋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可是我現在是個小本經營的生意人,絕不做虧本買賣。

“路裏桁,你找了她那麽久不累嗎?”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安心的住在這裏,你總會見到她的。”

“她來過這裏?”

“先把錢給我。”

“······你什麽時候見到她的,她還在嗎?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她?”

“這麽多問題我該怎麽回答呢?你就安心的在這裏住上個一年,我保證你這一年的錢不會白花,那麽現在,刷卡還是現金?”

“陌笙,我都家道中落了,你還這麽獅子大開口的,這樣,你先回答我的幾個問題,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框我呢?”

“路先生,該說的我都說了,住不住你自己看,還有你該聽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吧?我這店的生意本來就不好,我現在指望它養活我下半輩子呢?所以自然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至于住不住,你自己看着辦。”

“讨厭,好像你給了我選擇的機會一樣的,真沒發現原來你是這樣一個貪財的女人,等我找到我老婆,一定讓她在小說裏給你安排一個黑店老板娘的角色。”

“OK,我無所謂,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我之前看的那本小說裏,有一個角色和你倒是挺像的,可是最後的結局好像是翹辮子了,我還為此難過了好久呢,那本書的作者叫鏡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就是苗渺,也就是你的妻子孟南柯,她的名字還真是挺多的。”

收了錢,自然就是安排客人住下了,路裏桁的行李很少,只有一個箱子,可是要常住也許他還需要添置一些其他的,畢竟我這裏可不比大酒店,而且他目前的狀況完全是屬于吃老本類型的,作為一個朋友,當然,也作為一個商人,我有了一個很好的想法。

“路裏桁,你會做家務嗎”靠着門框,我打量着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路裏桁。

“我有權不回答你這個問題吧?”他一臉狐疑的看着我。

“我的廚房裏有食材,如果你能在五點半之前做出令我滿意的四菜一湯的話也許我能告訴你關于南柯為什麽會背叛你的答案。”

我似乎非常擅長與人做交易,不過現在的我沒什麽不純的目的,我只是太過無聊了而已,反正這樣的交易又不會傷害到誰,而且我是真的出于善意,只是讓我吃驚的是路裏桁居然真的會做飯,這樣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癡心一片的好男人居然被抛棄了,真的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怎麽樣,收起你對小爺的仰慕,小爺也知道自己的魅力無可抵禦,不過小爺是有老婆的人。”穿着圍裙,站在餐桌前自戀的路裏桁格外的可愛,看着這樣的他,我差點就忍不住想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不過以後的日子還很長,那些我知道的秘密可以慢慢讓我消遣他。

嘗了一口他的鲫魚豆腐湯:“味道不錯,我先給樓上的阿姨送飯去,她女兒今天早上好像不太舒服,還好我這裏住了一個醫生,可以順道送她去醫院,有沒有覺得我這小旅館特別的有人情味,在這裏生活着的我總有一種我是好人的錯覺······”

我說了一大堆的話,才發覺路裏桁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意思,發自內心的挫敗感啊,只能妥協的說:“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先開始吃吧!或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去送?”

路裏桁的頭立馬搖的跟波浪鼓似的,脫掉圍裙開始大口吃飯,他十分不爽的說:“陌笙,小爺肚子餓先開吃了,您老快去快回,我還等着你回來給我講故事呢!”

我覺得我是一個特別不幹脆的人,我做不了絕對的壞人,我也做不成好人,就好像我一方面希望路裏桁可以如願以償的和南柯在一起,可是一方面我不喜歡過于順暢的圓滿。請原諒我這種有些小變态的心理,那些年,我已經習慣了預計一個結果,然後再設計一條通往那個結果的路,并且想方設法的讓他們按照我的規劃走到終點。

我的小旅館上下一共有四層,一共十五個房間,所有向南的房間都有一面玻璃牆。我記得楚青以前的辦公室也有一塊落地玻璃牆,聽苡鹿說她每次走過楚青的辦公室總能看見楚青默默地看着窗外,背影堅挺且孤獨。離開海盟以後,關于楚青,我是想念的,畢竟愛過,可是也許是我的腦子老化過于嚴重,又或許從一開始,我就從沒記住他的樣子,可是總有一些時候,我的腦海裏會忽然的浮現出一個身影,一個輪廓,僅此而已,足夠讓我心裏酸楚難耐。即便我們相互陪伴了對方那麽久,可是我卻連他的容貌都不曾記住,不過我知道,他的樣子一定是很好看的,因為我向來喜愛那些華而不實的表象,那麽現在我曾着迷過的面容好看的男人他正對着誰眉眼溫柔?記憶裏那個堅韌孤獨的背影,融入在昏暗的光線裏,又那樣輪廓分明的屹立在寒風裏的背影,只有它是實實在在屬于我的。

回到餐廳的時候,我以為至少會有那麽一點點的剩飯剩菜留給我,可是真的謝謝路裏桁全家,我看見的只有一張收拾幹淨的不能再幹淨的桌子,所有的碗筷也都被清洗的閃閃發光,我真該頒發一本中國好煮夫的榮譽證書給他。

“很感動吧,哈哈,看我把你的這個小廚房收拾得多幹淨,所以為了表示你對我無盡的感激,趕緊開始說故事吧!”他還一臉得意,可是姑奶奶我已經完全沒有說故事的心情了。

“呵呵,我謝謝你,謝謝你全家,姐姐我現在餓的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你認為我會花那份力氣來講故事給你聽嗎?”我是真懷疑楚青之所以能幹掉路裏桁并不是因為我們精心布置的計劃有多嚴謹,這路裏桁有時候純屬腦子缺根經,從前那些關于他叱咤商場的各種傳聞很有可能只是那些拍馬屁的人以訛傳訛的效果,總之以他現在這智商和情商,本小姐都沒有和他一起玩的興趣。

可是路裏桁畢竟是路裏桁,就算是輸的一敗塗地,你也始終沒辦法小觑了他,有時候他輸了,不是因為他沒有贏的能力,只是他甘願輸掉而已。

“你沒吃啊,上去了那麽久,我以為你和我老丈母娘一起吃了呢!”原來他什麽都知道,原來不是我在利用他打發時間,是他存心耍着我玩。

頓時心裏一陣火大,可是又不免對他心生幾分畏懼,他是誰,我應該很清楚,可是我竟然愚蠢的相信現在的他會和以前有什麽智商上面的差別,我真的是腦子進水了,于是又羞又怒道:“瞧瞧,你既然什麽都知道,那之前是做戲給誰看呢?”

他把玩着手機,一臉無所謂的說着:“我和你一樣,都太無聊了而已。”

見我一臉鄙視的看着他,才半真半假的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開始用我熟悉的路裏桁的方式說話:“陌笙,其實我一點都不信,你會真的放下楚青。我找了南柯兩年多,我覺得每一天都那麽難熬,可是即便是二十年,甚至是下半輩子我都不會放棄,真的愛一個人怎麽會輕言放棄呢?在來這裏之前,我就已經知道這裏住裏住了哪些人,而你之所以選擇在這裏定居也只是因為在這裏能掌握到對楚青有利的消息而已,陌笙,你根本放不下,或許你自認偉大的成全了楚青,可是不可否認的是,你對他越來越強烈的牽挂。”

其實我和路裏桁認識很久了,開始我以為我們會是針鋒相對的敵人,可事實上我和他的關系還是很平穩融洽的,從某種意義上,他曾幫助過我。

“我還記得在你姐姐嫁給楚青之前,你就已經知道了我和楚青的關系,可是你并沒有揭穿我,一直到現在,你姐姐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我的存在。”

“陌笙,有時候你還真的是天真的可愛,在楚青身邊那麽久,你以為你幫到過他什麽?你那些自以為是的運籌帷幄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而我姐姐,她身體裏有着和我一樣的敏銳天性,我能找到你,她會不知道你的存在嗎?從前我覺得我姐姐特別可憐,因為她愛上了楚青,可是直到路家沒落之後,我發現其實她才是最大的贏家,這就是她的睿智。”

我已經完全不想聽路裏桁再說下去了,此時的我只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你說的對,和你們玩我簡直是自找難堪,好了,我累了,你自便吧!”

可是他完全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僅僅以句話而已,他讓我知道了他們一家子是有多可怕,他說:“陌笙,下個月十五號我會回去參加董事會,哦,确切的說是主持董事會。”

他的話我聽得十分清楚,可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是路裏桁,被楚青打的一敗塗地的路裏桁,可他是路裏桁,天生王者的路裏桁。

我無法想象我的楚青是如何從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上被路裏桁取而代之,他那麽驕傲自負,他怎麽能輸?但是如果他真的輸了,他會怎樣,我想不到,也不敢想。我愛的那個男人,他雖隐忍,但是他終歸是要走向成功的,可是我有預感,這一次如果他真的輸了,那麽他就不再是他了,準确的說是他将不再是我心裏的那個樣子了。作為失敗者的他在黑暗裏的身影也将變得模糊,失去光芒,甚至是完全隐匿在黑暗裏,消失在我的腦海中,也就是說,我将不再愛他。

回到房間,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不知道是我在問她,還是她在問我,我聽見我自己的聲音在說:“陌笙,你愛的到底是什麽?你一直都自認為自己很愛楚青,可是我覺得你愛的根本就是在你意識裏強烈刻畫出來的那個堅毅的勝利者?你不惜一切的幫他成功,只是因為你喜歡看着他高高在上身上閃着光芒的樣子,而你你無法接受他的失敗和落魄。這樣的你,這樣的你的感情,連同即将粉身碎骨的楚青一樣,都只是可憐可悲可嘆的鏡花水月,原以為至少是壯麗燃燒的火焰,卻最後看見自己只是随處揚起四散在空中的塵埃而已,當初擇一城終老的勇氣,如今也只能成為求一城孤老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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