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5)
程涵到底推開了劉子霖，幾下整理好衣服，“你……”，想再說點什麽，就看到對面的劉子霖像沒了力氣，狼狽地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眼睛通紅，怕冷般地蜷起腿抱緊自己，怔怔地看着地面。
“你照顧好自己。”，程涵忍着想把他抱起來的沖動，給他披了件衣服，轉身離開。随着輕輕的關門的聲音響起，劉子霖把頭埋在腿上放聲大哭，“我求你別走……我求你……我求你還不行嗎……”，哭聲撕心裂肺，可是沒人能聽見了。
這幕不知不覺結束，粉絲覺得耳邊好像還回響着劉子霖的哭喊。
公屏一直在變化，從開始的舔兩個人的聲音和戲感轉到讨論劇情，大罵程涵渣攻，到最後都心疼地跪求抱一抱劉子霖。
程涵你怎麽舍得走，嘤嘤嘤，這哭得我心都化了。
程涵大渣攻！！要走快走！這個子霖由我來守護！
啊啊啊啊好心疼。這種渣攻不值得的，抱住不哭了哈。
……
當然這種情況下總會有人出來破壞氣氛，比如被解雨臣抛棄只能浪公屏的黑瞎子。
[黃馬]青椒炒飯：你們覺得剛剛的吻戲的聲音是怎麽發出來的？
[黃馬]青椒炒飯：或者說，你們猜，為什麽明明是現場pia戲卻像有後期一樣？
[黃馬]青椒炒飯：你們天真男神哭的時候抱的真的是自己的腿嗎？
[黃馬]青椒炒飯：有沒有人聽到……剛剛有椅子挪動的聲音？
硬生生被四個問題從劇情中扯出來的粉絲們懵了一瞬，沸騰了。
霧草！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天啦嚕！為什麽我已經腦補出畫面了？！
啊啊啊啊！完全找不到剛才虐死虐活的感覺了，簡直甜得發膩！
青椒男神真是毀氣氛小能手！我的眼淚突然就收回去了QAQ。
明明pia着一場虐戀大戲我卻只想穿過屏幕看看兩個男神的姿勢[劃掉]。
……
“神經病啊你……”吳邪緩了一會兒，清清嗓，看着公屏萬分無語，一邊罵黑瞎子，一邊默默松開張起靈的脖子，從張起靈的腿上下去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呦……那你現在坐哪呢？”黑瞎子開了麥，笑得特別賤。
“咳，當然是椅子……習習來pia第二幕吧……”，吳邪看了眼張起靈的大腿，伸手摸了一把，心虛地開口轉移話題。
“唉……我也想有佳人在懷啊……”黑瞎子說着話，同時傳來了椅子挪動的聲音，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傳出衣服摩擦的聲音，緊接着就是輕輕“啵”的一聲之後“嘭”的一聲巨響，以及一句“滾！”，這個聲音大家非常熟悉。
粉絲紛紛看向麥序，然後發現……
卧槽！！！花兒爺根本沒開麥！！！
粉絲們目瞪口呆，而屏幕另一邊還在繼續，黑瞎子笑了一聲，然後就是解雨臣一個被吞了音的，“滾……唔。”
那邊不知誰關了麥，聲音戛然而止。
靜默了一會兒，吳邪試探地叫了一聲，“咳，人呢……還在不在？”
然而并沒有人回答。
公屏寶寶紛紛想起了中學語文老師經常教給大家的閱讀題答題套路，“耐人尋味，發人深省，給人留下無限的想象空間。”
公屏：別別別走啊！其實我們不介意你們繼續下去的……[爾康手]
雖然吳邪也挺想去聽聽牆角的，但還是暫時忍住了，開始安撫炸開的公屏，“嗯哼，讓那兩個人先忙着”，憋着笑叫齊羽，“習習，來pia第二幕，別着急慢慢pia，下一幕的主角現在在辦正事，需要充分的時間。”
張起靈入戲不需要準備，和齊羽簡單打個招呼就開始了，“阿楠，這幾年你……”
吳邪到底沒忍住，和張起靈比個手勢就拿着手機悄聲離開書房跑到客廳裏，幾下播了個號碼。
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快要自動切斷了那邊才接通，吳邪已經聽了兩遍音質特差的彩鈴卻一點不着急，“喂？”
“……嗯。”電話另一邊出乎意料地安靜，吳邪撓撓頭，感覺不應該啊，裝作一副疑惑的樣子明知故問，“怎麽突然關麥了？”
“……”那邊的人沒回答，沉默得詭異，吳邪還想再問一句，“怎……”
“嗯啊……”突如其來的一聲甜膩的喘息以及“啪”的一個巴掌聲，打斷了吳邪的話。吳邪确認了自己的猜想，嘴上還假惺惺的繼續關心，“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忍笑忍得聲音都在抖。
“吳小邪你踏馬的……嗯……你別動！你他踏馬再作死我就把音頻發出去……”，解雨臣像是強忍着什麽，聲音比吳邪還抖。
吳邪感受着聲音傳來的巨大信息量，更高興了，“你忙你忙我回YY了，”，吳邪想想又加了一句，“咳，你可得快點，一會兒還有你的第三幕呢……”。
那邊像是才想起來一樣沉默了一瞬，嗯了一聲。吳邪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心滿意足地關了錄音挂斷電話，悄悄回了書房。
張起靈還在pia戲，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拿着手機露出标準的做壞事之後笑眯眯的表情蹭到自己身邊坐下，想起剛剛黑瞎子閉麥前的聲音，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他的頭，嘴上繼續說着臺詞。
吳邪蹭了蹭頭上的手，嘴唇湊過去碰了碰張起靈的臉，安靜坐在一邊聽着pia戲。
聽張起靈pia戲是一種享受，他的聲音能輕易地把人帶到設定的情景中，比如現在這個程涵許楠聊天的咖啡館。沒有後期加的bgm，卻仿佛能聽到舒緩的鋼琴曲在字裏行間中流動。
“阿楠，你明白我的心……”，程涵的表白被許楠一聲輕笑打斷，“我信你以前喜歡我，”，許楠攪動着咖啡，鋼制的小勺不時地觸碰到白瓷的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現在可不一定了……”
程涵一怔，看着對面人一如往昔的陽光的笑，想開口反駁，卻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張幾分相像卻帶着羞澀的溫柔笑臉。
手□□口袋摸摸手機，腦中控制不住地回放着自己離開前最後看到的那雙通紅的眼。
他有沒有從地上起來，身體本就不好，地上那麽涼又該病了……他是不是還在繼續哭，每次哭都特別用力地揉眼睛，怎麽說都不聽，弄得像兔子一樣……他……會不會恨我？
許楠從容地喝着咖啡，安靜看着對面晃神的人，笑容不變。
“我……不喜歡你了？”，程涵很快回神，卻依舊失魂落魄的。“你想着的人是誰？”，面對曾經的兄弟，許楠不介意再幫他一把，“就現在，你腦中的人是誰？”
程涵動動嘴，一聲“子霖”哽在喉間又咽了下去，許楠見他不說也不介意，“那就去找他吧。”
……
這一幕漸漸接近尾聲，後面就是許楠見程涵不自信說的一些雞湯了。吳邪全程一手牽着張起靈，扭着頭直直地看着他的側臉，滿心滿眼都是身邊的人。
不知不覺結束，張起靈側過頭看到吳邪眼中毫不掩飾的情意，目光柔和許多，湊近無聲碰了碰他的唇角。
感覺有點癢，吳邪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張起靈眼神一暗，扣住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吳邪還記得沒閉麥的事，不敢出聲，一邊張口回應一邊伸手去閉麥，手卻被張起靈抓住了。
吳邪：霧草大神你這樣不太好吧。
張起靈吻得越發深，吳邪意亂情迷再加上缺氧也沒了力氣，摟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懷裏，不時發出一兩個含混不清的鼻音。
齊羽沒敢說話，不止怕吳邪一會兒來怼他，還因為公屏被刷得一卡一卡的，都在勸他不要出聲。
公屏：這種有生之年的現場版終于能錄音了跪求別打斷！！！
然而粉絲失了算，錄音到底坑了，罪魁禍首是突然回來pia第三幕的解雨臣。
“呦，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比平時多了一點點低啞的聲音，再加上似笑非笑的語氣，妖孽得不像話，粉絲看着坑了的錄音捂着心髒根本打不出責怪的話。
公屏：你美你做什麽都對……
“這不幫你拖延時間嘛”，吳邪由于人盡皆知的原因剛剛呼吸不暢，說話還有點喘，然而他和解雨臣互怼的時候從來不要臉，“怎麽這麽快回來了，你不行還是他不行？”
解雨臣：……
涉及到原則問題，黑瞎子覺得有必要出來證明一下自己，“雖然比不過你家大神，但我覺得我挺行的。”
吳邪看了眼右手邊“特別行”的張起靈，城牆厚的臉皮也透了一點點紅，幹咳一聲繼續浪，“那小花你不行？”
解雨臣：……
“小邪……你想看葫蘆娃麽？”解雨臣的聲音突然溫柔了起來，吳邪被這聲音膩得一抖，頓時慫了，不理公屏怒刷的“葫蘆娃什麽梗？”，急切地呼喚阿寧，“策劃！導演！工作人員呢！快快快快快把第三幕貼出來開始pia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間不等人！”
你就那麽想再被強X一遍
阿寧在一邊吃狗糧忍他們很久了，聽到這話馬上把詞貼上去就潛了，不想開麥不想說話。看着房間裏十多萬排排坐嗷嗷待哺的粉絲只想感慨她們太天真，畢竟她是個聽過四小時立體聲□□音頻的過來人。
解雨臣哼了一聲，不再計較，算是同意開始pia戲。
第三幕一開始的地點是夜店，因為黑瞎子這個後期在，連背景音都放了出來。
喧鬧嘈雜的環境，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燈紅酒綠歌舞升平的糜爛景象。然後黑瞎子作為炮灰龍套第一個出場了。
“呦，小朋友一個人來的？”黑·流氓·龍套·瞎子開口就是調戲，戲感滿分非常猥瑣。這個角色設定是一個變态大叔，本來要找胖子但被拒絕了，黑瞎子愛好獨特，聽說之後樂呵呵地主動接了。
黑瞎子說這是為配音事業獻身，吳邪和齊羽堅持認定這是他本性的流露。
吳邪提前醞釀好了感情，哪知道聽着他的詞腦補着那張臉還是差點笑場，硬把笑出的氣音憋回去閉上眼睛忍了忍說出了第一句臺詞，有點抖又像哽咽的聲音出奇的适合現在的情境。
“唔？”劉子霖喝得爛醉，單手扶額坐在吧臺旁的散座上，一手還抱着瓶子，感覺到有人拍他肩膀慢吞吞地轉過身，揉揉眼睛似乎是想要清醒一點，卻更加迷糊。眼睛失了焦距什麽都看不太清，也忘了自己在哪發生過什麽，以為程涵來找自己了，伸手要抱，含混地開口，“程涵？”。
對方本就是來獵豔的，見到落單的就上來搭讪碰碰運氣，哪知道走大運撞見這麽個寶貝，昏暗搖曳的燈光晃在劉子霖白皙的臉上顯得特別幹淨，哭過加醉酒眼睛紅紅的帶着水汽目光迷離，一看就讓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拉過來壓在身下□□一番，更別說他還主動張開手臂親近。
劉子霖早就沒了意識，只是被抱住時覺得不對，感覺不對，氣息也不對，開始掙紮，“你是誰！程涵！程涵呢？”對方摟着他的腰把他向外帶，見他掙紮□□更盛有點迫不及待，嘴上安撫着，直接把人就近按在了一個沙發上，“寶貝乖一點，我一會兒就帶你找他……”，這個夜店本也不是什麽幹淨的地方，旁邊的人看到了也見怪不怪，很快轉移了注意力。
可能是察覺到了危險，劉子霖掙紮得越發厲害，卻因酒精沒什麽力氣，一邊推拒着壓上來的人一邊茫然地環顧四周慌張地叫喊，“程涵！程涵救我！程涵……程涵你在哪……”
那人看他反抗越來越激烈，終于失了耐心，罵罵咧咧按住劉子霖開始撕下他的衣服準備用強，還好擔心劉子霖的秦文趕到了這，在緊要關頭把他救了下來。
流氓炮灰黑被氣急的秦文一頓狠罵毒打，黑瞎子領便當關麥還不忘在公屏上秀一波。
青椒炒飯：花兒爺連罵人也是那麽風華絕代[筆芯]
吳邪看見公屏忍不住白了一眼，繼續按照劇本發出哽咽的聲音，用醉酒的感覺低聲叫着程涵的名字，突然被旁邊一直靜靜聽着的張起靈抱住，看過去發現對方的溫柔目光中有疼惜，也有笑意。
吳邪一怔突然笑了，現在劇中的情景和之前的經歷出乎意料地相像，醉酒的自己就像劉子霖這樣，一遍遍流着眼淚叫着小哥說着別走。
何其有幸，劉子霖沒有等來程涵的出現，而我留住了你。
吳邪一怔突然笑了，現在劇中的情景和之前的經歷出乎意料地相像，醉酒的自己就像劉子霖這樣，一遍遍流着眼淚叫着小哥說着別走。
何其有幸，劉子霖沒有等來程涵的出現，而我留住了你。
張起靈低頭輕輕吻了吻懷中人彎彎的笑眼，嘴角也微微勾起。
這兩個人是來了一發甜蜜的回憶殺，相視一笑，那邊導演被這一笑炸出來了。
阿寧氣急敗壞，“之前那麽惡心那麽猥瑣的語氣你都不笑場，你現在笑什麽？！”
黑瞎子：？？？哦湊你說誰惡心？
吳邪還沉浸在幸福中渾身冒粉紅泡泡，根本沒注意聽阿寧說話，反而湊過去回親了口張起靈。阿寧被這個絲毫不克制的“啵”的聲音怼得胃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道，“你就這麽想再被強X一遍？！”
吳邪還沒回話黑瞎子就先出聲表示不用再來一遍他可以後期處理，而且說得義正言辭，“雖然我對花兒爺忠誠不二，但天真這個聲音确實太引人犯罪了，再來一遍啞巴要打我的！”
青椒炒飯和kylin兩個大神三次元互相認識而且很熟，粉絲們早就知道的，只要張起靈主役或參與的劇都能輕易地叫來青椒炒飯當後期。就像張起靈叫他瞎子一樣，黑瞎子也不是第一次在二次元公開場合叫張起靈啞巴，于是這對殘疾人cp雖然沒有像瓶邪黑花邪羽之類的大火過，但一直深遠持久地存在着。
冰山冷酷強攻X痞子技術宅強受。
基本上的套路都是青椒炒飯暗戀kylin大神，一直默默追随在其身後，希望心愛的人能回頭看他一眼，奈何大神太高冷，青椒炒飯只能以嬉笑來掩飾自己內心求而不得的痛苦。
吳邪看過兩個同人文之後暗自感嘆自己之前吃醋吃得情有可原，解雨臣發現他什麽文都看，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低估了發小的腦洞，而且不得不驚嘆現在的粉絲的胃口都格外好，無論多奇異多重口的cp都能笑着吃下去。
解雨臣不想再回憶當初無意撞見吳邪看的那篇同人文，不想再想起“青椒炒飯在kylin轉身離開後淡了笑容淚流滿面”這種讓人滿身雞皮疙瘩的形容，直接示意錄音組準備，繼續說臺詞。
“子霖？你怎麽樣？”秦文見流氓跑了也不再追，回身去看劉子霖的情況。劉子霖已經在沙發上蜷起身體，感覺到有人碰他又掙紮起來大喊程涵的名字。
“子霖，子霖別怕，是我。”秦文對劉子霖來說還算熟悉，溫柔的嗓音讓他慢慢安靜下來，擡起頭眼中還有點驚慌，似乎是剛剛的驚吓讓他清醒了一點，看了一會兒認出了秦文，“……文哥？”。
秦文見他這個樣子萬分心疼，幫他把堆在胸前被扯得有點開線的T恤拉下來整理好，系好褲帶，把他扶起來低聲問他還能不能走。
劉子霖胡亂地答應着，走了兩步險些摔倒，秦文嘆了口氣過去把他背了起來。劉子霖剛剛受驚此時疲倦得睡了過去，手無意識地摟緊了秦文的脖子，嘴裏呢喃的卻是程涵的名字，。
劉子霖的頭就搭在秦文肩膀上，說了什麽秦文聽得一清二楚，腳步頓了頓低頭自嘲一笑繼續穩穩地往外走。
秦文家一看就是單身精英男的畫風，只有一個卧室，他把劉子霖放在自己床上，簡單幫他擦了擦給他換了件新買的襯衫，坐在床邊靜靜看着他。
劉子霖睡得極不安穩，好像做了什麽噩夢，身體還在不自然地掙動。秦文握住他的一只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明知那人根本聽不到還是輕輕開口，“子霖，我喜歡你……”
過了會兒劉子霖突然回握住了秦文的手，翻身摟住了他的胳膊，眼淚從眼角流出。秦文用另一只手替他抹去眼淚，微笑着聽他時不時地叫程涵的名字，不氣不惱，還會在感覺到他情緒不穩時溫柔地回應一兩聲。
等劉子霖終于睡深了些，秦文才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輕手輕腳地走出卧室。坐在客廳沙發上拿出靜音的手機一看，果然有很多程涵的未接來電，嗤笑一聲走向陽臺随手撥了回去，“嗯，他在我這。”。
程涵見劉子霖不在家，而且哪裏都找不到，急得不行，終于聯系上秦文就馬上趕了過來，一下車卻發現秦文正在門口倚着欄杆冷冷地看着自己。
程涵自知理虧，所以秦文過來打自己時沒還手，被罵也平靜地接受了，只是聽說劉子霖差一點就被流氓欺負的時候臉冷得不像話，也只有秦文能迎着他這個低氣壓裝逼的模樣越打越來勁。
秦文身手好，饒是程涵在不還手的情況下也躲不開硬生生挨了兩下，其中一下還在臉上。出了點氣秦文也不再打，到底心疼的人還是劉子霖，收手轉身帶他上樓。
程涵過去把劉子霖輕輕抱起，原本睡得不安穩的人奇異地安靜下來，頭擱在程涵肩頭反而睡得更好。
秦文看到這一幕在心裏嘆了口氣，表面還是淡淡的幫程涵打開門方便他抱着劉子霖出去，在他從自己旁邊過去的一瞬間輕聲開口，“今天這樣的事，再有一次，我拼了這條命也要廢了你。”
程涵這次出奇的沒怼回來也沒無視，反而認真地“嗯”了一聲。秦文聽着漸遠的腳步聲關上了門，脫力般靠在門上，低頭一笑，長長地嘆了口氣，“子霖啊……”。
第二幕結束，立場從不堅定的牆頭草粉絲們紛紛倒戈，當着張起靈和黑瞎子的面舉起了花邪邪教大旗，喊着要換攻。
一整幕下來基本上就兩個字臺詞的吳邪深以為然……和溫柔深情的秦文一比朝三暮四的程涵太渣了！
不過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吳邪向張起靈那邊靠了靠，動動身體稍微緩解一下腰部久坐的不适。現在腿還軟着呢，這種話說出來簡直就是對自己生命的挑戰。
張起靈自然地調整好姿勢讓他靠得舒服一點，手過去幫他揉腰，“累了？”。
“有點，還行，嗯……往下點……唔，用力……嗯……對，就是這。”吳邪放松了身體享受着按摩，眯着眼睛掃了眼公屏，嘴上又開始不安分。
戲pia完了，導演阿寧出來表示可以，正說着感謝粉絲支持的話，就聽到了吳邪懶懶的聲音。
阿寧：……
公屏：啊啊啊啊……
你孫子彎了
反正該說的已經說完了，阿寧沒忍住爆了個粗口就匆匆下麥，粉絲驚呼之餘還有幾個似真似假地表達同情的。
然而應大家要求開展的，猝不及防就是一口狗糧的茶話會才剛剛開始，而且狗糧是預想中的兩倍，堪比一場年夜飯。
其實張起靈話很少，但膩就膩在他對吳邪沒有底線的縱容，不管吳邪想了什麽點子，一時興起想怎麽鬧，他都由着他，并适時配合。
之所以說是雙倍的，是因為黑瞎子不滿于坐着被秀，立志要做不輸瓶邪的大型狗糧生産商。本來解雨臣還覺得他幼稚不願意理會，後來看自己發小秀得天怒人怨的嘚瑟樣子也開始不服，配合起了黑瞎子。
這一場慘絕人寰的屠狗大會的錄音後來被推送到B站以及一系列平臺，點擊播放量驚人，甚至聞名網配圈成為了秀恩愛一大範本，湊cp拉郎配的學習必讀篇目。
pia戲之前的一場□□雖然纏綿，但到底因為時間問題沒有盡興。吳邪這會兒和公屏互相調侃，日常怼粉絲，轉頭就看見張起靈寵溺的眼神，眼角縱容的笑意，頓時生出了點旖旎的心思。
看了看時間，也有點晚了，起身坐到張起靈腿上，嘴上還在和粉絲說話，“嗯，很晚了，小仙女們該去睡覺了。”
然而能承受這種茶話會的粉絲都帶着可怕的隐藏M屬性，被吳邪怼得正興奮，公屏紛紛表示仙女應該修仙不用睡覺。
吳邪：……
吳邪無語了一瞬，賴在張起靈身上挨挨蹭蹭的，手不老實地解張起靈的襯衫紐扣，探進去摸了一把手感極好的肌肉，不由得贊嘆了一聲，然後繼續和粉絲商量，“那你們乖乖去睡覺我明天爆你們青椒男神的照片好不好啊”。
準備趁吳邪聊得高興偷偷帶着解雨臣離開的黑瞎子：……
吳邪想起了什麽，沒等公屏回答一笑繼續加碼，“爆你們青椒男神強吻小花的照片總行了吧？”。
被黑瞎子撩撥起來正準備關YY的解雨臣：……
公屏當然樂意，不管是不是真的去睡覺，反正瞬間滿屏都是晚安麽麽噠。
解雨臣剛準備罵他兩句就被等不及的黑瞎子當機立斷關了電腦，用嘴把罵人的話堵了回去。
吳邪滿意地笑笑，然後跟粉絲道了聲晚安就關了電腦，轉過身面對着張起靈重新坐在他腿上。吳邪一直亂動，這個姿勢坐得不是很穩，張起靈把他抱得緊了點。
即使忙活了幾個小時，吳邪靜下來再仔細看着張起靈，心髒依然怦怦跳動着回放着他說的那句永遠都不會離開的承諾，少了剛剛聽到時的酸澀，多了些欣喜，忍不住想要和他貼得更近。
喜形于色，吳邪眼角眉梢的喜悅和愛意都在這樣一個暧昧的氣氛中對張起靈釋放着致命的誘惑，更何況吳邪的手還在他身上肆意揉捏，屁股像坐不穩一樣在某個部位之上故意扭動蹭來蹭去。
張起靈也不打斷他撩撥的小動作，就着面對面的姿勢把他抱了起來，吳邪自然地用腿盤住他的腰，手從敞開的襯衫裏拿出來摟住他的脖子，見張起靈走得平穩便低頭吻了過去。
吳邪第二天非常有誠信地爆出了上次在度假村齊羽偷拍的照片，順便艾特了最佳攝影齊小羽同志，以便多一個人陪他承受未來來自解大花的報複。
就在他倚在張起靈身上，一邊翻看評論一遍偷笑的時候，終于接到了預料之中的來自吳家的電話。
電話是吳邪爺爺打來的，吳邪本還在心驚膽戰地等着一頓罵，然而電話那邊平靜得很，只說正好這周末有個小長假，想孫子了讓他們回家待兩天。
這不疼不癢的說法讓吳邪有點懵，一時不知該松一口氣還是該遺憾——準備好的“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之類的一大堆表達自己堅定的感情的話都沒用上。
既然人家沒直說吳邪也不會上趕着去提起，乖乖應下話順便讨好地表達了一下對爺爺的思念之情，直到聽着電話另一邊的笑聲挂斷電話吳邪都不是很懂。
吳邪：這，這就挂了？不應該啊……
吳邪覺得自己爺爺可能是被氣得不清醒了，強忍着沒大喊大叫意圖喚醒他：你孫子彎了！你都不生氣嗎？？你養大的兩個孫子都彎到一塊兒去了！！！
因為距離特別近，剛剛的對話張起靈聽得一清二楚，看到吳邪詢問的目光“嗯”了一聲揉揉他的頭讓他不用擔心，想着之前在酒吧吳三省的話繼續靜靜抱着吳邪若有所思。
吳邪見狀也不再糾結，向他懷裏窩了窩繼續刷微博。
一周時間轉瞬即逝，周五晚上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火車站。只是住兩天，家裏什麽都有，兩個人什麽也不用準備就出發了。
距離不特別遠高鐵又快，下車後買了點東西浪費些點時間也在晚飯之前進了門。一進家門吳邪就發現，自己之前懷疑家裏其實沒收到郵件這種可能性都是不存在的。
家裏像過年一樣熱鬧，不僅自己一年見不到幾次的父母從國外回來了，連陳文錦也回來了。家裏所有人早就都認可了陳文錦，陳文錦也算是正大光明住進了吳家，據說兩個人已經領了證，就等着假期的婚禮了。
吳邪換上拖鞋進門面對着一屋子的人有點尴尬，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張起靈。張起靈就自然得多，用眼神安撫了一下他，示意他先進去，跟着提着東西走進去打招呼問好。
一家子人都神色如常，只有吳三省和吳邪一樣稍稍有些不安，不過很好地掩飾了，想起吳邪和張起靈的膩歪樣子，挪到陳文錦旁邊想抱住她結果被拍開了。吳三省有點受傷，暗搓搓收回手又悄悄地握住陳文錦的手，這次沒被拒絕，頓時滿意了。
吳二白看着自己弟弟的小動作嘴角抽了抽，沒出聲，轉頭對着問好的張起靈點了點頭。吳邪讓了一步讓張起靈先把東西放下，然後跟在他後面打招呼。明明回的是自己家，卻比張起靈還心虛。
吳邪父母醉心工作一直沒怎麽管吳邪，吳邪和他們親情不減但到底最親近的還是爺爺。所以吳邪和他們抱了一下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就上樓去找爺爺了，自然也沒聽到他離開之後父母的嘆氣聲。
吳邪沒聽到不代表走在他後面的張起靈沒聽到，吳邪父母對他一直不比對吳邪差，面對着他們的這聲嘆息張起靈到底是有些愧疚的。
跟随吳邪上樓的腳步頓了頓，回頭卻意外收到了一個來自吳邪媽媽的微笑，心情放松了些，點頭回應了一下，趁吳邪還沒察覺加快兩步跟了上去。
也許是樓下的風平浪靜極好地安撫了吳邪的情緒，面對爺爺時吳邪已經能按平常的習慣跑過去撒嬌賣乖了。
吳邪爺爺正在擺弄他最喜歡那套茶具，見吳邪過來笑着揉揉他的頭，擡頭和張起靈聊了兩句，還提了提他的那個公司。
他們說的東西吳邪也聽不太懂，就把張起靈拉過來坐下，讓他們慢慢聊，自己坐在一邊給兩個人倒茶。
茶道吳邪其實不是很感興趣，但從小耳濡目染的到底會一點，動作流暢漂亮，引得張起靈說話思路不斷但眼神餘光偷偷注視着這邊。
吳老狗年紀雖大到底是曾經叱咤風雲的人物，不至于這點都看不到，聊得差不多了輕咳了一聲，不輕不重地幽幽開口，“在我一個老頭子面前也不知道收斂一點。”
吳邪給張起靈遞茶杯的手一抖，灑了大半，剛燒好的水哪怕經過了這些程序也很熱，淋在指間瞬間紅了。
張起靈皺了皺眉直接拉過那只手，拿起旁邊的澆花的水壺，用魚缸接着往上面澆冷水降溫。
吓得四處亂游的魚：……
吳邪呆了呆，這會兒疼勁兒才上來，小聲抽了口氣。張起靈見水壺沒水了才停下，舉起那只手仔細的看，見處理得及時又不是真的滾水沒什麽大事終于放下心來。
吳邪也能感覺到燙得不嚴重，估計有幾個小時紅色就能消下去，低聲道，“沒事不疼，一會就好了。”。張起靈想把吳邪的手拉起來吻一下，舉到一半想起來吳邪爺爺還坐在那邊，這麽半天一言不發，還是把手松開了。
吳老狗：……
吳邪收回手偷偷看了一眼爺爺，後者果然在靜靜看着他們，神色古怪。吳邪想起剛剛吓到自己的那句話，尴尬地幹咳一聲摸摸鼻子沒說話。
一時空氣突然安靜。
幾秒過後吳老狗首先開口，“你們……”，吳邪剛聽了兩個字就知道終于要開始講重點了，準備先發制人，用沒燙到那只手拉過張起靈的一只，十指相扣，說出了耽美小說裏出櫃的标準句式，“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我知道。”吳老狗看着孫子的動作咽下原來要說的話，幹巴巴地回答，複雜地看了一眼兩個人緊緊扣住的手起身首先往樓下走，“……先吃飯吧。”
吳老狗：霧草老年人都不放過……
吳邪沒弄明白爺爺這反應是怎麽回事，迷迷糊糊地跟着下樓，手還牽着張起靈的也沒松開。張起靈手指微微動了動，也沒要松開的意思，跟着吳邪肩并肩手挽手去了餐廳。
保姆剛剛做好菜端上來，滿桌幾乎都是吳邪愛吃的，而張起靈向來在這方面沒表現出什麽喜好，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吳邪愛吃什麽他就愛吃什麽。
從客廳卧室陽臺書房不同地方趕來餐廳的人看着那邊糾纏在一起的兩只手頓時都沉默了。
吳家人：還能不能先好好吃飯？！
我的心在這
說起來從吳邪奶奶去世開始，張起靈就成了一大家子裏唯一一個會做飯的人，然而家裏除了給吳邪開小竈之外都不用張起靈動手，都是保姆做。
保姆做好飯就離開了，吳邪和張起靈作為小輩等其他人坐下後自覺分發碗筷。然後在所有人複雜的目光中依次坐下，吳邪偷偷向張起靈那邊挪了一點點椅子，腿挨着腿。
吳家人：……
吳老狗先開口打破這詭異的安靜，“有什麽事吃完飯再說。”吳邪媽媽想要配合着給張起靈和吳邪各夾了一筷子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