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年年,走啊。”

居子逸伸手準備去拉還站在鏡子前頭的容年。

可沒拉動,他仔細一看,哦豁,年年表情好像不太對。

“年年,相信我,你現在走出去,就是大街上最酷的崽!”居子逸賣力的給他吹着彩虹屁,吹完,還煽動道:“你那個相親對象喜歡乖的,你這樣,他絕對就看不上了。”

原本想要脫掉鉚釘皮外套的小酷崽,聽到最後一句話,瞬間,收住了動作。

“真的嗎?”容年看着身上的皮外套還有露着膝蓋的破洞褲,面露遲疑:“我這樣……他會被我吓跑?”

然後,相親就算黃了?

“對。”

居子逸還是挺篤定的,容遲介紹來的人,一般都是穩重型,絕對看不上穿着鉚釘皮衣的酷崽年年。

在居子逸的洗腦下,最後,酷崽年年還是突破羞恥心,大步走了出去。

相親地點在一家高級餐廳。

容年下車後,還對居子逸擺了擺手,仿佛真的化身酷崽般,很酷的對居子逸說道:“你不用跟過來了,我進去跟他大概喝杯茶,就能走掉。”

居子逸:“嗯嗯嗯!”

他趴在車窗上,看着攥着小拳頭,大步往餐廳走的容年,不知怎的,忽然覺得自己還是疏忽了。

容年雖然頂着頭小白毛,畫了黑色眼線,可是……

可是剛才下車的時候,他覺着這樣的年年好像還是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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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等等。”

居子逸一個飛撲過去,拽住快進去的容年,又在他小耳朵上別了根煙,這才松了口氣。

“好了。你現在又酷又壞,肯定可以把他吓跑了。”

容年:“……”

行吧,反正已經這樣了,也無所謂再來些點綴。

小白毛,鉚釘衣,再加一條破洞褲。酷崽年年壞壞的走進了餐廳。

由于有過預約,且服務員知道對方身份尊貴,所以,盡管他這身裝扮有些奇怪,可服務員還是很有禮貌的把他帶到了餐廳二樓的靠窗處。

二樓空間大,人少。

坐在靠窗處,容年往外看,還能看到居子逸的車,所以,這讓他覺得很安心。

“你就是慕良嗎?”

容年直接坐下來,問着對面那個西裝革履,看上去就一身精英範兒的男人。

男人相貌儒雅,對他笑了笑,看着還挺有親和力:“對,是我。”

“你就是年年?”他嘴角帶笑的看着容年,臉上沒有一絲的失态,反而,像對他很感興趣似的,說道:“你,你讓我很意外。”

意外?

容年心想,要的就是用這意外的效果,吓跑你!

可是,兩個人對坐片刻。

容年瞅着對方,心裏打鼓:“……”

都過去好幾分鐘了,怎麽還沒吓走?

“要喝點什麽?還是說,現在就點餐?”

不止沒有吓走,那個慕良還給他遞了菜單。

情況不太對勁啊,容年焦灼的伸手把菜單接過來。

而慕良從他落坐起,嘴角的笑意就沒有停下來過。

“我,我要點酒。”

容年見吓不走對方,小腦袋瓜轉了轉,又有了新方向。

壞男孩标配,抽煙喝酒有紋身!

臨來的時候,他胳膊上已經被居子逸給貼上了紋身貼,一條超級威風的青龍。

現在有煙有紋身,就差酒了。

“行啊,酒的話,我對紅酒有些了解,不知道你想喝哪種?”慕良很貼心的給他介紹了好幾種紅酒的特點,讓他挑選。

容年心一橫,揪着菜單頁,粗聲粗氣:“我要喝二鍋頭。”

慕良:“……”

噗。

他快被這小孩逗的憋不住了。

“咳咳。”慕良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調整好狀态後,語調溫柔道:“也行,那就點二鍋頭吧。”

片刻後。

二鍋頭上桌,容年看着酒瓶子,噎了噎。

倒也不必這麽較真……

“能喝麽?”慕良主動倒了兩杯,其中一杯還推到了他的面前。

容年低頭,瞅着杯子。

半晌,他連個預告都沒給,小手端起杯子——

咕咚咕咚。

一杯二鍋頭,愣是讓他像灌開水一樣,給灌了下去。

慕良:“……”

慕良臉色瞬間僵住。

這酒,他只是想逗逗容年,沒想過真讓他喝下去!

要是讓容遲知道,他倆見面第一次,容年就幹了一杯二鍋頭,依着容遲的性子,怕是要跟他沒完。

“容年,你——”

慕良猛地站起身,準備到他面前看看他的情況。

可容年卻小臉通紅,胃部幾乎在咕咚完酒後,就燒了起來。

他伸手把攔路的慕良推開,大步跑向餐廳的衛生間。

衛生間就在不遠處轉角。

容年跑的急,像個小炮彈似的,沒防備,就直直撞上了一個人。

還好那人站的穩,不僅沒被他撞倒,反而還攥住他的手腕,讓他也跟着站穩了。

“謝——”

謝謝兩個字沒說完,容年跟對方四目相對,只覺得一陣窒息。

完,完蛋。

他撞到陸靳言身上了!!!

在死一般的靜默中,容年小手揪着破洞褲的外翻褲兜,也不知道是酒勁兒熏的,還是被陸靳言吓的。

他現在小腦袋瓜裏,一片空白。

“如果,如果我說我有個雙胞胎哥哥,他才叫容年,你能信嗎……”

容年機械的動了動唇,做着最後的掙紮。

陸靳言:“……”

陸靳言看着他的小白毛,鉚釘衣,破洞褲。以及,耳朵上的煙,胳膊上的紋身,嘴裏的酒氣。

他額頭的青筋的都硬生生被氣了出來。

幾天沒見到,小孩兒怎麽搞成了這樣?!

可話還沒問出來,容年猛地推開他,沖到廁所的隔間,“哇”的一聲,二鍋頭都吐了。

吐了半天,等再出來時,容年蔫吧的像霜打的小茄子。

不,是小辣椒。

因為渾身都泛着粉,而臉上則是誘人的紅。

“陸靳言,要抱。”

容年吐掉漱口的水,還使勁兒用濕乎乎的小手擦擦臉,這才回過頭,仰着被擦的髒兮兮的小臉,可憐巴巴的央道。

陸靳言狠下心:“不抱。跟我說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容年:“……”

容年半睜着濕漉漉的眼睛,軟軟提醒:“你不抱我,我就要,就要倒啦。”

話音落,眼睛一閉,小身子一歪,直直的朝地面摔去。

陸靳言心頭大驚,眼疾手快的把人給撈進懷裏。

撈懷裏後,低頭一看,小孩兒醉的直接睡了過去。

陸靳言真是脾氣都沒處發。

他打抱起容年,大步走出了餐廳。

當然,中間還打發了個來找容年的男人。

且看樣子,容年剛才就是跟這個男人在一張桌上喝的。

記住那人的臉,陸靳言冷笑,等他騰出空來,再來算賬。

外頭居子逸還趴在玻璃上,等着容年出來。

正等的心急,就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對,是倆。

他急急的跑下車,打算去攔住陸靳言,把容年給帶回來。

可陸靳言動作更快,直接讓正等在車上的私人司機,踩上油門,甩了他一臉汽車尾氣,揚長而去。

居子逸一臉懵逼。

怎麽回事!

陸靳言怎麽又又又把年年給拐跑了!

此刻,黑色的邁巴赫內。

陸靳言坐在後座上,而容年正枕着他的腿,小手還緊緊抓着他,臉色滿是紅潮,就連身子都在滾燙。

“把車再開快一點。”陸靳言沉聲吩咐道。

司機應了聲,再次加快速度。

可今天是周六,街上的人流本來就大,再快,也快不到哪兒去。

“熱……”

容年是被體內的躁意給逼醒的,他揉了揉眼睛,掙紮着坐了起來。

那一杯二鍋頭,讓他本來就幾天沒有得到纾解的身體,更火上澆油。

看到眼前的陸靳言,容年迷迷糊糊的,就往他腿上爬。

“要抱。”他紅着眼睛,小臉上要哭不哭的。

陸靳言剛才趁着他睡着,已經用濕巾把他髒兮兮的小臉給擦幹淨,還有那身紮人的鉚釘外套也給脫了下來,這會兒看着,可憐氣兒愈發招人了。

知道對方醉着,壓根沒清醒。

陸靳言只能把餐廳的事兒先壓着,伸手将他抱到腿上。

容年得了抱抱,還不滿足。

他仰着小臉,得寸進尺:“要親。”

前頭的司機:“……”

司機後背猛地一涼,緊接着,求生欲讓他面不改色的伸起了後排跟前座之間的自動格擋,把後排的景象全都封鎖上。

伸完了格擋,陸靳言這才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還在仰着小臉的容年。

“你啊。”

他低低的嘆了一聲,認命的捏住容年的下巴,吻上這還帶點酒味兒的唇。

容年摟着他的脖子,還乖乖閉上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掃在陸靳言的臉上,帶來酥麻的觸感。

陸靳言親了他許久,根本沒法離開。

一離開,小孩兒就嗚咽的像奶貓似的,勾着他,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沒辦法,陸靳言只能縱着。

“咔噠——”

縱的太厲害,小孩兒還伸手,直接按開了他的皮帶鐵扣。

“年年。”

陸靳言攥住他不安分的小手,眼底一片暗意。

“這個不可以。”

他把人困在懷裏,不讓他亂動,低沉的嗓音,帶着點啞,誘哄般的安撫着躁動的小孩兒:“快到家了,再忍一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當酷崽年年遇到了二鍋頭——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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