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座和後座之間的格擋,根本不隔音。

司機大哥聽着老板跟懷裏那個少年的動靜,只覺得自己此刻為什麽不是個聾子呢?!

聽老板的私密話,這比他半夜陪着穿白裙子的小閨女看貞子爬電視機都更可怕!

一路緊趕慢趕,司機終于在陸靳言的皮帶陣亡前,把他緊急給送回了家。

“年年,我們到了。”

陸靳言安撫的親親懷裏迷糊的小孩兒,把他抱着下了車。

別墅裏的管家看到容年又來,樂的嘴巴都合不攏。

他在這兒工作了多年,是看着陸靳言長大的。

陸靳言都二十好幾快三十了,還單着,男女都不近,外頭可沒少亂傳些鬼話來。

現在,好不容易這別墅被帶進來了人,甭管男女,他都高興的很。

“讓廚房随時備着解酒湯。”陸靳言叮囑了聲管家,就抱着容年上了樓。

他的卧室,在容年上回來過之後,就讓人微調了風格。

從原先的冷淡風,調了稍微溫馨些的色調。

就連床頭,還有沙發,都擺着一溜兒的小魚幹抱枕。

容年身上熱的厲害,雙腿也熱的直想變尾巴。

“要水,要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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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摟着陸靳言的脖子,眼睛要睜不睜的,嘟囔個不停。

陸靳言把他放在床上,費勁兒的把他身上這身非主流裝扮都給去掉,然後将剝了皮兒的小白湯圓去放進了水裏。

“要涼水。”

容年趴在浴缸的瓷壁上,努力撐着暈乎乎的小腦袋,朝陸靳言要求道。

陸靳言蹲下來,拉着他的胳膊,給他搓着上頭貼的大青龍。聞言,頭也沒擡一下,拒絕道:“不行,泡冷水容易生病。”

容年甩了甩小腦袋,氣鼓鼓道:“可是用熱水是要煮魚湯!”

“我不要被煮成魚湯!”

陸靳言被他鬧得好氣又好笑:“煮什麽魚湯?你還把自己當魚了?”

容年點點頭:“對的,所以不可以把我煮掉!”

見陸靳言還不給放涼水,沒了耐心的容年,幹脆自己給自己換水。

陸靳言想攔他,但手底下,容年肌膚正滾燙着的熱度,讓他皺了皺眉,還是沒有真攔。

熱水換成涼水,容年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這冰涼的水,讓他找回了一絲清醒。他仰着小臉,直直的看着陸靳言。

陸靳言正在給他搓紋身,察覺到他的注視,擡眸掃他一眼,語氣淡淡的問道:“容年,你抽不抽煙?”

小孩兒耳朵上別着的那根煙,他到現在還記着的。

煙……

容年清醒的不太徹底,不記得有什麽煙了。

他搖搖頭:“我沒有煙啊。”

陸靳言挑眉,見他不承認,索性直接去外頭,把他別着的那根煙,親自拿到了他面前。

“這是什麽? ”

容年:“……”

容年小臉兒呆呆的。

看了那煙幾秒,容年伸出手,一把抓了過來,然後,當着陸靳言的面——

拆掉外面那層紙,把裏面包着的東西,咔嚓咔嚓咬碎,咽了下去。

他咽的太快,陸靳言都沒有看清咽的是什麽。

“啾——”

吃完東西,容年還親了親他。

陸靳言下意識的舔了舔唇,甜的,是糖的味道。

所以……

搞了半天,這不是什麽煙,而是糖。

陸靳言眉頭皺起,現在小孩兒的零食,真是越來越奇奇怪怪了。

确定了煙是假的,紋身是貼的,但還有一樣,那酒可是小孩兒自己喝的,而且,還把自己喝成了這迷迷糊糊的樣子。

陸靳言心道,懲罰還是要給。

不然,以後就不長記性。

那紋身貼也不知道是哪個良心廠商做的,陸靳言給搓了半天,硬生生把那條小胳膊都給搓紅了,這才勉強把上頭的青龍給搓幹淨。

容年任由他搓磨着,只要能跟陸靳言有接觸,他的躁意都會纾解很多。

可是,搓了半天,陸靳言只搓小胳膊……

憋的小臉紅紅的容年,不幹了。

再睡不到陸靳言,他就要露魚尾巴了!

魚尾巴是不能露出來的,否則,就要被抓起來,關進大籠子裏。

大籠子很可怕,他會流血,流很多很多血。

“陸靳言!”

不想露尾巴的容年,紅着眼睛,從浴缸裏跪坐起來,委屈的看着他:“你為什麽不抱抱我?”

陸靳言:“……”

剛才難道不是抱了一路?

“也不親親我?”

在車上,他親的是哪個小酒鬼?

這些反駁,在個迷糊的小酒鬼面前,解釋不清。

他擡手,打算把人再按着坐進去好好洗澡。

可容年卻直接拉住他,把他往浴缸裏拽。

陸靳言的衣服都被濺濕,正站起來打算把上衣給脫掉,皮帶鐵扣又一次響起。

這回——

他晚了一步沒來得及攔,再想阻止,就已經晚了。

“年年。”

陸靳言閉了閉眼,被此刻這個巨大的刺激,逼的嗓音都發啞。

容年的腦袋上的小白毛假發已經被摘掉,露出他原本黑色的頭發。

那頭發都是柔軟的,蹭在他腿上,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

讓人失控。

陸靳言的大手按着他的後腦勺,良久,才終于松開。

容年被噎的連咳了好幾聲,那張紅紅的小臉,再擡起來時,愈發可憐。

原本還想溫柔的陸靳言,硬生生被他惹出一身不可控的欲意。

“去床上。”

他啞聲道,想把小孩兒給抱到卧室,可容年卻搖頭。

“喜歡水。”

“要在水裏。”

容年說着,拉住陸靳言的大手,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裏,帶着全然不加掩飾的期待,還有歡喜。

陸靳言對這種眼神,毫無抵抗力。

浴缸的水聲不知響了多久。

嗚咽聲和求饒聲,混在其中,将空氣都攪的甜膩。

及時得到滿足的小人魚,終于放下了惶恐,保住了小尾巴。

浴室門打開。

陸靳言把容年放到床上,這次,累壞了的小孩兒,總算沒再鬧着還要泡水。

他收緊胳膊,看着床上睡熟起來,整個人都毫無防備的容年,心頭卻覺得空落落。

容家跟陸家多年不和。

他連一個光明正大的追求容年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

就算追求了,年年也不一定答應。

陸靳言心酸的想,年年比他小了那麽多,他根本配不上年年。

而且年年也只饞他的身子。

平時聊天,他倆那對話框,陸靳言都不敢深夜翻。

對話框裏,充斥着年年發來的,那根本讓人接不住的死亡回複……

陸靳言覺得自己深夜看了肯定要抑郁到失眠。

忍着心酸,陸靳言伸手,碰了碰他的小臉,然後再次把人給抱住。

趁着現在還能抱,他要抱個夠本。

這樣等以後抱不到了,他還可以指着現在這點兒回憶,再咂摸咂摸滋味。

快到天擦黑。

容年揉揉眼睛,硬生生被餓醒。

他中午沒吃飯,只灌了杯二鍋頭。被陸靳言帶回家後,又折騰了一下午——

熬到這會兒,只覺得都餓的眼花。

“陸靳言?”

他動了動酸軟的身子,一開口,聲音都哭啞了,現在說話都還難受。

沒人回他。

身旁空蕩蕩的,容年伸手摸了摸,還有點溫熱。

陸靳言應該剛起來不久。

容年甩甩酒醒後還有些疼的小腦袋瓜,爬下了床。

光腳站在櫃子前,容年看着裏頭挂着的衣服,随意挑了件襯衫,歪歪垮垮的套到了身上。

襯衫剛好遮住他的大腿根,只不過領口太大,把鎖骨處的吻痕,都露了出來。

他推開卧室門,頂着頭被睡的淩亂的發型,出去找陸靳言。

書房裏。

陸靳言正在處理個緊急公務。

為了方便,他直接跟幾個高管開着在線視頻。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廢話。已經二十分鐘了,你們的發言,至今沒有一句可用的。”

陸靳言臉色森寒,視線落在那幾個人身上,透着屏幕,都讓那幾人直出冷汗。

“開發商此次臨時變卦,原因,原因還在調察……”

其中一個做彙報的高管,頂着來自陸靳言的死亡視線,只覺得自己要涼。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着,不知道要怎麽收場。

正度秒如年——

“嘎吱”一聲推門響,透過麥克風,傳到了他們耳朵裏。

緊接着,有急促的腳步聲跑了過來。

“陸靳言,我餓了。”

容年在管家剛才的指路下,順利摸到了這裏。

可能是兩個人剛親昵完,所以容年這會兒還有些依賴他。

一進屋,就摟住了他的脖子,小嗓音軟軟的問道:“你可以給我一點飯吃嗎?”

陸靳言:“……”

陸靳言也愣了幾秒,旋即直接把他按在懷裏,不讓他露臉。

“等會兒,我關一下電腦。”

他說着,視線挪到電腦屏幕,奇異的一幕,映入眼前。

所有視頻小窗,同時卡住。

陸靳言:“?”

陸靳言皺眉,看着視頻裏那幾個人的動作都凝滞住,眸光沉了沉。

“卡了?”他問。

還是沒人回。

陸靳言沒再猶豫,直接關掉視頻。

而他這邊視頻一挂,那頭某個剛讨論組裏,開始瘋狂刷屏。

“剛才咱們裝的怎麽樣?應該沒有露餡吧?!”

“應該吧。總之可千萬不能讓陸總發現,咱們窺見了他的私生活啊!否則,以後怕都要危險!”

“+1+1+1。不過有一說一,剛才那個沒看清臉的,但能聽到聲音的,是個男孩子吧?”

“噓噓噓,別提!!保命要緊!”

讨論組裏熱火朝天。

書房裏,容年看着他關電腦,小臉有些呆。

“陸靳言……你剛才在跟人視頻嗎?”

陸靳言“嗯”了聲,回道:“在開會。”

容年小表情頓時就像被雷劈了一樣:“那,那他們看到我了?”

這麽,衣衫不整的,我?

作者有話要說:

年年:我要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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