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部的前去幫忙,放心吧。”
轉眼,就到了七夕節,白童惜在胸前挂上工作牌,投身到人潮人海的百貨商城中。
在經過一個食品貨架時,導購員就跟見到救星一樣拉住了她的手:“白主管!你等等!”
“發生什麽事了?”白童惜問道。
“還不是這個小家夥,我剛開始不留神,不知道他蹲在這裏捏方便面,你瞧,都捏碎這麽多包了,這些還怎麽賣出去?”導購員愁眉苦臉的指着一人道。
白童惜的眼神落到蹲在貨架旁不肯起來的小男孩身上,他的長相精致,睫毛又長又翹得連身為女人的她都要嫉妒,不會是睫毛精轉世吧?
欣賞歸欣賞,白童惜彎下腰,和氣的和他打着招呼:“小朋友,能不能告訴阿姨,你
叫什麽名字?”她準備廣播了。
“……”小男孩。
導購員扯了扯白童惜的衣服:“沒用的,這些我都問過了,他不搭理我,你覺得……他是不是這裏有問題啊?”說着,手指繞着腦筋轉了兩圈。
“不會的。”白童惜下意識的否定,這小男孩生得細皮嫩肉的,身上穿得又都是名牌童裝,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如果真的腦子有問題的話,家人肯定是把他放在家裏照顧,哪裏會帶出來讓人指指點點。
動了下腦筋,白童惜把“犧牲”的方便面從他手裏抽出來,在他不友善的黑眸中,她笑臉不變:“小朋友,我們先去找你的家長,等找到了,你要捏幾包方便面阿姨都随便你,好嗎?”
小男孩垂下腦袋,似是在思考,最後食指一擡,指向了一個方向。
在導購員瞠目結舌的眼神中,白童惜竟真的拿了包新的方便面遞給小男孩,循循善誘道:“可以帶阿姨去認識下你的家人嗎?”ter
056 誰給誰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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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白童惜的誘導,小男孩終于站起身,長時間的蹲坐導致他站立不穩,她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他一把。
小男孩渾身肌肉一僵,卻沒有推開她,沉默的任她扶着。
領着小男孩走出貨架,只見一名中年婦女慌慌張張的朝他們的方向疾步跑來,一下子撲到小男孩身上:“喬小少爺!”
“……”喬小少爺專心致志的揉捏白童惜給他的方便面,不搭理那名婦女。
他不說話,中年婦女也不介意,只是抹了把眼淚後,起身對白童惜說:“這位小姐,是你發現我們家小少爺的嗎?”
白童惜點點頭。
“謝謝!謝謝!”中年婦女連連致謝,眼底有感激有慶幸更多的還是後怕:“剛才吓壞我了,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
白童惜扭頭對一路尾随她的導購員說:“你去把那些被捏壞的方便面用購物車拉過來。”
導購員心領神會,着手去辦。
等導購員推着車回來後,白童惜接着對中年婦女笑說:“女士,謝就不必了,但你能不能到櫃臺把賬結一下,這些都是你家小少爺玩過的,不然,我們不好向上級交代。”
中年婦女義不容辭的答應了。
處理完這件事後,導購員免不得拍白童惜幾句馬屁,她微微一笑,又繼續之前的視察工作。
路過日常用品區時,就見大人們一窩蜂的哄搶着促銷商品,一名四、五歲的小女孩不慎被擠出人堆,跌倒在地。
身前的大人沒有注意到後面掉了個小奶包,往後撤的時候幾乎要踩到她。
如果不是白童惜及時上前一步,把女孩舉高至頭頂,她恐怕已經受傷了。
而那重重的一腳,不幸落到了白童惜的腳面上,疼得她哆嗦了下。
看到這一幕的工作人員,忙跑過來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白童惜先把手裏的女孩還給她那個粗枝大葉的家長,轉而眼色淩厲的對工作人員說:“把這片區域的負責人給我叫來!”
她的臉色不是太好看,一方面是疼的,另一方面是被氣的,這片區域都亂成一鍋粥了,導購居然不在!
別看白童惜平時和和氣氣的,但好歹是個小頭頭,冷不丁的發作,工作人員一個男的都心裏發憷,忙扭頭找人去了。
幾分鐘過去,工作人員領着一名女孩重新出現,女孩身上穿着紅色的導購服,很顯眼,白童惜一眼就認出來她是後勤部的詩藍!
詩藍已經從工作人員口中得知她攤上事了,在看清“白主管”就是那天從孟沛遠辦公室走出來的女人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工作人員谄媚一笑:“白主管,人我給你領來了,我繼續忙去了。”
白童惜淡淡的“嗯”了聲,眼睛随後落到詩藍身上:“你這段時間上哪兒去了?不知道現在是高峰期?”
詩藍嘴唇嗫嚅了下:“白主管,我,我尿急……”
白童惜低頭瞄了眼手表:“哦,尿了近半個小時,你腎虧啊?”
白童惜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惹得周遭的人都豎起了耳朵,詩藍漲紅了臉反駁:“不是的!”
白童惜有些不耐的問:“那是什麽?”
詩藍婉轉的說:“我在這裏站了一天了,以為沒什麽事,就去茶水間喝了兩口水……”
“歸根結底,就是你偷懶了。”白童惜可不管詩藍累不累,剛才險些造成的踩踏事件她一定要算在詩藍頭上:“你這個月的獎金,我會通知財務部的人扣光,再來,你必須上繳一份檢讨給你們部門領導。”
詩藍白着小臉有話要說,卻遭白童惜打斷:“不許有任何異議!”
心一顫,詩藍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同齡人壓得擡不起頭,她甚至忘了檢讨自身的錯誤,反而埋怨起白童惜是在小題大做!
白童惜做事堂堂正正,自然不會去理會詩藍如何拐着彎想她,她還有其它的工作要關心。
因為是七夕佳節,情侶們的性體驗當然被商家放在了首要位置,平日相對低調的情趣用品店全都用五彩斑斓的ld燈打光,生怕客人們看不到。
白童惜本想視察兩眼就走人,奈何在經過一家門面時,發現曉潔正朝她招手,她只好走進店裏打招呼:“曉潔,今晚你負責這裏啊?”
曉潔小小聲的說:“是呀,這還是我第一次進這種店,怪不好意思的。”
說着,有點羞澀的瞅着白童惜說:“白姐,你能不能留在這裏陪我一會兒。”
白童惜呼吸一緊,都是姑娘家,她也會害羞的好麽!
“好了白姐,你不是最照顧我的嘛!”
“……”曉潔的軟磨硬泡讓她沒脾氣,只能硬着頭皮站在她旁邊發傻呆。
同一時間,來逛商場的白蘇眼睛一亮,趕緊拍了下身旁莫雨揚的胸口,示意他朝某家情趣用品店看去。
莫雨揚在看見店裏站着的白童惜後,楞了下,随後勾唇,和白蘇一同走了進去。
白童惜縱觀全局,一眼就發現了他們,見兩人直直朝她而來,根本避無可避,只能挺直腰杆,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白蘇一驚一乍:“姐?真的是你!我剛才在門口,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莫雨揚擡了下金絲眼鏡,有些瞧不上的問:“沒想到你會在這種地方工作,你男人同意的?”
白童惜直接跳過這個話題,疏離的說:“二位若是來買東西的,我可以讓這裏的導購為你們介紹,我就不奉陪了。”
白蘇刻意為難:“顧客是上帝,我們就要你來為我們服務。”
白童惜不懷好意的一笑,他們找她服務,到時可別後悔:“尊貴的客人,請問你們要買點什麽?”
白蘇矯揉造作的說:“我和莫哥哥是專程過來買套套的,你把這裏的類型都拿出來給我們介紹一下。”
看着曾經深愛的男人擁有了別的女人,這個女人還偏偏是同父異母的妹妹,白童惜心裏肯定不好受!
哼,氣死她最好!白蘇惡毒的想着。
可惜,白童惜臉上沒有表露出一絲受傷,她來到貨櫃前,公事公辦的問:“他常用的型號?”
白蘇嘚瑟:“當然是最大的!”
白童惜接着問:“要幾個?”
白蘇獅子大開口:“一打!”
白童惜心裏低咒了聲莫雨揚遲早精盡人亡,臉上卻笑眯眯的把套套擺成一列:“這裏有顆粒和螺紋型的,不過我想,依他這副縱浴過度的樣子,這些都太普通了,應該都玩膩了吧?我強烈建議二位,買藥物型的,能延長時間。”ter
057 笑裏藏刀
聞言,莫雨揚的俊臉驟然一沉。
白童惜還沒介紹完呢:“你們要是都看不上,沒關系,這裏有一款束腰型的,避免女方不夠緊,造成中途脫落的尴尬。”
白蘇怒得想撲上去咬斷白童惜的脖子,可又礙于這是在外面,她必須保持一個千金小姐的矜持!
莫雨揚怒極反笑:“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它的?”
白童惜眉梢一挑,看向莫雨揚:“當然有,莫先生要不要買個仿真娃娃,你未婚妻開學後,你們就要異地分居了,要是受不了的話,可以借此慰藉下。”
莫雨揚按住接近暴走的白蘇,輕笑:“好主意。”
白蘇火大的瞪向莫雨揚,以為自己的聽力壞掉了:“莫雨揚!你敢!”
莫雨揚給了白蘇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對白童惜說:“把你剛剛介紹過的都包起來。”
白童惜眉目清冷,但心底還是會不舒服,她不像莫雨揚是個沒心肝的人,能一下子就把當年在一起的那些美好記憶封存,忘記……
她是人,她的心髒有溫度,會痛,會懷念,偶爾她也會勸自己保留下莫雨揚對她的好,別去怨他,別讓自己變得那麽可悲。
可莫雨揚即便有了新人,還不忘時不時刺激舊人的行為,讓他在她心中僅存的那點色彩,漸漸灰敗起來……
深呼口氣,白童惜動手将套套包裝好,最後确認一句:“仿真娃娃要嗎?”
莫雨揚緩緩搖了搖頭:“不需要。”
白蘇的臉色總算放晴一些。
白童惜把手裏的袋子一揚:“請到前臺結賬。”
輕笑一聲,莫雨揚眼底映着“逗你玩”三個字:“不好意思,我突然又不想要了。”
白童惜聲線一緊:“你說什麽?”
莫雨揚攬住白蘇的肩頭,慢條斯理的問:“只要沒付錢,客人應該有反悔的權利吧?”
看着白童惜吃癟的表情,白蘇解氣的笑了:“莫哥哥說得沒錯,你這麽瞪着我們幹什麽,莫非是想強買強賣?”
聽着兩人一搭一唱,白童惜險些失控的把袋子砸到他們臉上,她強壓下火氣,譏諷道:“你們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不見合适的商品,也是情有可原,大概一輩子只有孤芳自賞的命了。”
音落,她不再理會他倆,調頭離去。
白蘇剛平複下去的怒氣又被白童惜撩了起來,沖動的想追上去吵架,莫雨揚一個用力将她拉回懷裏,輕聲安撫:“咱不生氣,別壞了心情。”
白蘇陰測測地咒罵道:“這個賤人!遲早要她好看!”
莫雨揚無聲的盯着白童惜俏麗的背影,忽然憶起以前打趣她的時候,她偶爾也會做出剛才那樣的反應。
只是,那時的白童惜,在嬌嗔的背後,是呼之欲出的愛戀,不像現在,她是真的不待見他吧?
見莫雨揚有些出神,白蘇抱住他的腰身晃了晃:“莫哥哥,你在想什麽呢?”
莫雨揚收斂心神,沖白蘇笑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家。”
白蘇立刻拒絕:“我不回家,我們說好要在外面過夜的。”
白蘇生性豪放,在床事上向來對莫雨揚的胃口,只是現在,他忽然沒了先前的興致。
為了避免白蘇多心,莫雨揚還是打起精神應付,摟着她前往事先預定好的五星級酒店。
七夕,一忙二十幾個小時過去,等泰安的員工回過神時,已是隔天清晨,因為是輪班制,一批人得以休息。
到各個部門視察的孟沛遠,在看見埋着頭把鍵盤敲得劈啪作響的詩藍時,走了過去:“你在忙什麽?”
詩藍被吓了一跳,擡頭看清出聲者是孟沛遠後,又迅速垂下眸去,但她憔悴的樣子卻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眼睛怎麽了,哭了?”看着也不像熬夜熬的。
詩藍搭在鍵盤上的十指攪在一塊兒,想起剛被白童惜訓了一頓,一時悲從中來,眼淚“啪嗒”一聲,落了下來:“孟總,你……你別管我了。”
此時有別的員工陸續回來,看着孟沛遠和詩藍的眼神很暧昧,孟沛遠對詩藍說:“跟我過來。”
總裁辦公室。
見詩藍淚流個不停,孟沛遠略顯不耐地問:“是不是你父親或者哥哥又出事了?”
詩藍抽抽噎噎地說:“……不是的,是我自己工作偷懶,被領導扣獎金,罰寫檢讨,覺得很丢臉。”
“工作偷懶?”
對上孟沛遠質疑的眼神,詩藍咬咬唇道:“公司做活動,我忙了一天,累得頭發暈,就去茶水間休息了會,沒想到回來後被領導抓個正着。”
“哪個領導?”孟沛遠承認,他有點公私不分,但詩藍是他曾經管家的女兒,現在她家庭有困難,是人都會動恻隐之心。
詩藍猶豫了會兒,輕吐出一個人的名字。
聯想起白童惜提到詩藍時的那副神情,孟沛遠眸色微沉,直接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她:“白主管,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泰安百貨。
白童惜正倚在貨架旁巡視周圍,想着再堅持一會兒,等輪班的人過來交接工作,她就可以下班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聽孟沛遠的口氣,他似乎有急事找她,她只好先從百貨商城出來,轉而進了泰安集團的大門。
叩叩叩——
“進來。”
白童惜擰開門把手,在看見沙發上坐着的詩藍時,澄清的眼底起了波瀾。
只一眼,她便把注意力轉移到辦公桌前的孟沛遠身上:“孟總,你找我?”
孟沛遠優雅一笑:“辛苦了,白主管。”
白童惜跟着笑,直覺他叫她上來不是為了說這三個字的。
果然,下一秒,她聽見他說:“我叫白主管來,是希望你以後能多關照下公司裏的新人,新人做事難免不周全,慢慢教,不着急。”
白童惜唇角泛冷:“孟總,你口中的‘新人’是後勤部的,所以這話你應該對着她的部門經理說,她不歸我管。”
“哦對,”孟沛遠像是剛反應過來:“看來白主管記性不錯,知道自己是管哪個部門的,所以我建議,約束好你手底下的那批人就足夠了。”
沒有錯過他話裏的警告,胸腔一陣陣的氣悶讓她很想對着他大吼大叫,但她忍住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越權多管閑事,孟總,我這樣說可以了嗎?”ter
058 要離家出走?
白童惜終究沒有将賣場上發生的意外告訴孟沛遠,他既然決定為詩藍出頭,那麽他的理由勢必多到刀槍不入,她不想自取其辱。
“咣”的一聲,辦公室門關上,白童惜跟沒來過一樣。
孟沛遠撐在辦公桌上的手臂繃得直,他忍不住生出疑問,白童惜在轉身的那一刻,是不是眼圈紅了?
不會的!
那個女人驕傲,倔強,總是立于不敗之地,怎麽可能會哭呢?
這時,詩藍悄然來到他身後,小心翼翼的問:“孟總,我是不是惹白主管不開心了?”
孟沛遠形容不出心裏的滋味,只是說:“你出去吧,我想靜靜。”
詩藍張張嘴,最後什麽都沒說,黯然離去。
“對,我想請假……”
衛生間內,白童惜的聲音掩在馬桶的抽水聲中,錯錯落落的,有些聽不真切。
人事部接着問她想請假幾天。
白童惜緩緩撐住額角,心累道:“就這樣先請着吧,等我什麽時候想回來了,再打電話聯系你們。”
人事部那邊應允後,白童惜拉開廁所門,來到洗手臺時發現李經理正在補妝,便和她打了聲招呼。
見他氣色不佳,李經理把手裏的粉底液遞給她。
接過李經理的好意,白童惜看着鏡中的自己,一夜沒休息,眼下的烏青讓人覺得很沒精神。
李經理一邊紮起頭發,一邊問:“童惜,你身體不舒服呀?”
白童惜擦着粉底的手一頓,扯唇一笑:“沒有。”
“那是精神壓力太大了?”李經理。
白童惜微不可聞的“嗯”了聲。
李經理把頭發束回精英女強人的樣子:“姐手頭有個任務,需要到江城出一趟差,你要是願意的話,不如跟我一塊兒去,順便調整下心情。”
江城那塊地方山清水秀,風景獨到,确實是游玩的好去處,想到最近頻繁和孟沛遠發生摩擦,不如趁這個機會,外出散散心。
白童惜心動了:“李姐,具體時間是?”
“明天的飛機,待會兒我會給你訂機票,具體時間發短信通知你。”
香域水岸。
孟沛遠今晚回來得挺早,但白童惜比他更早,已經吃完飯在收拾餐桌了,聽到他的腳步聲,她連眼皮擡都沒擡。
看着明顯用過餐的桌臺,孟沛遠将不滿脫口而出:“為什麽不等我回來吃飯?”
白童惜用眼角瞥了他一下:“我不知道你究竟什麽時候會回來,什麽時候又不回來,怕做多了,倒掉浪費。”
聽着是這個理,可她不以為然的态度卻讓孟沛遠無端心頭火起:“就是浪費也要準備我那份,你是我的妻子,你在家必須全心全意為我服務!”
一句句理直氣壯的命令,叫白童惜倏然冷笑出聲:“在泰安,我為公司的業績拼死拼活,回到家裏,我還得伺候你這位金貴少爺,你以為累的只有你一個人?”
音落,白童惜直接甩下抹布,和他錯肩而過。
[你以為累的只有你一個人?]
心口一揪,孟沛遠牢牢抓住白童惜的胳膊,聲音軟了下來:“孟太太,我餓了,能不能給我煮點東西吃?”
白童惜擡眼看他,孟沛遠的眼睫垂下,柔和了平時的那股嚣張勁,只是她心裏有氣,自然不會給他留餘地:“冰箱裏有泡面,你自己煮吧。”
語畢,不待他說點什麽,白童惜堅定的撥開他的手,上樓,回房。
孟沛遠薄唇抿成直線,整個人都盤旋着一股低氣壓。
他是瘋了才會推掉一個重要飯局,回來讓白童惜給他氣受!
換作一般時候,他八成已經摔門走人了,但這次他卻出奇的冷靜,大步走進廚房自己随便弄了個吃的。
主卧。
浴室裏的白童惜,彎腰把襪子除下來,入目的腳背青紫交加,有點恐怖。
咬了咬唇肉,她先洗了個澡,再用藥劑噴霧對準患處噴了幾下,皮膚上涼滋滋的,還挺舒服。
跨出浴室,她開始在衣櫥裏挑選出行的衣服,江城的天氣比之北城,要沁涼上許多,因此她選的多數以半長袖為主。
孟沛遠推開房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白童惜單手撐在床沿,半俯下身體整理着衣服褲子,睡裙裙擺縮到她的大腿處,小腿瑩白直,讓他很有胡作非為一番的沖動。
開口時,他的聲線已染上情動的沙啞:“你在幹什麽?”
白童惜忙着手裏的活,頭也不回地應:“你沒看見嗎?”
見她把行李箱拖出來,幾絲詫異躍上孟沛遠的心頭:“我就是看見了,才問你要幹什麽!”
頓了頓,他探究的問:“孟太太,你該不會是想離家出走吧?”依她的個性,這事絕對幹得出來!
白童惜停下動作,語露譏諷:“家?你不提醒我的話,我還以為這裏是旅館呢。”
這句話仿若平地一聲雷,存心讓孟沛遠下不來臺,他凜冽地盯着她:“別轉移話題,你要是不交代清楚,休想走出這個房間。”
白童惜在心裏罵了句“控制狂”,沒好氣的說:“我要去出差。”
孟沛遠氣一頓:“出差?”
“對,和部門的李姐,明天的航班。”
聽到“李姐”時,孟沛遠的臉色好了些,他坐至床側,觀察着白童惜的神色:“她跟你說了什麽差事沒?”
白童惜回想了上午的對話:“說是dg公司的精油出了問題,我們倆負責去退貨。”
确定她沒有對自己撒謊後,孟沛遠在心中悄然松了口氣。
伸手,把她還沒疊進行李箱的衣物扯到眼際,這一扯,東西立刻亂成一團,氣得白童惜胃疼:“你幹嘛,我這半天白忙了!”
“我幫你看看,你在外面出差代表的是企業形象,我希望你的着裝不會丢泰安的臉。”
他冠冕堂皇的解釋完,連同內衣內褲都捏起來檢查,那專心致志的樣兒,仿佛腦海裏已經勾勒出白童惜穿上它們後的媚态。
雖然孟沛遠看的是衣服,但他愈發晦暗的深瞳卻叫白童惜不自在的挪了挪身體,聲音也跟着發虛:“你看完了沒有?又不是給你穿的!快還給我!”
音落,就要去搶。ter
059 和別的男人合照
孟沛遠卻适時的把手臂擡高,白童惜直接栽倒在他的大腿上間,雖然隔着西褲,可她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生理變化,她急促地喘息了下,趕緊從他身上爬起來。
孟沛遠他卻表現得像頭饑腸辘辘的野獸,探出精光畢露的爪子,鎖住了懷裏的獵物:“孟太太,你今晚好熱情呢。”
“并沒有!”雙手抵住他肌理起伏的胸膛,她絲滑的睡衣在他的撩撥下,變得淩亂不堪。
抗拒不了她身體帶來的誘惑,孟沛遠用額頭抵住她的下巴,燙人的氣息由她的領口拂過她精致的鎖骨……明明還沒有吻她,卻讓他的體內生出某種渴望。
察覺到她微微有些僵硬,孟沛遠隐忍的吐出一句:“今晚就先放過你,等你出差回來後,我要你十倍來償。”
翌日。
孟沛遠起床下樓時,發現白童惜正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安安靜靜的翻看着書籍。
她的左手邊,擱着一杯咖啡,晨曦的暖陽像光環一樣籠罩着她,這一瞬間,他感覺很安逸。
他的腳步聲驚擾到白童惜,她靈動的眸從書本上移開,支會了他一聲:“我已經和人事部請過假,上午我就不去上班了。”
想到她下午要走,孟沛遠有些懊惱的問:“孟太太,你不在,誰來填飽我的肚皮?”
這話似乎帶着雙重含義,白童惜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孟先生家財萬貫,只要招招手,要什麽吃的會沒有。”
俊眉一挑,孟沛遠坐到另一張空椅上,就着白童惜喝過的咖啡,啜了一大口:“可我始終覺得孟太太的手藝最對我的胃口。”
這句話讓她嘴角上揚,觑了眼他手裏的咖啡,她難掩關切道:“咖啡別喝那麽多,你不是經常胃不舒服麽。”
孟沛遠莞爾,顯然很受用她的關心:“那麽,孟太太願意賞我一口早餐暖暖胃嗎?”
“早就做好了,你自己到餐桌吃吧。”白童惜說完這句話,從他手裏搶回杯子,繼續看書去了。
午後,四點半,北城飛往江城的航班。
将安全帶系好,白童惜聽到鄰座的李經理說:“童惜,這次我們一定要多玩玩,多看看,七夕節的各項賬單一下來,咱們可就又有的忙了。”
白童惜拍了拍挂在脖子上的相機,說:“放心吧李姐,時刻準備着。”
兩人說話間,剩下一個靠通道的座位被人填上,她扭頭一瞧,訝異的瞪大眼:“宮洺?”
宮洺先是一楞,之後愉悅一笑,向她們點頭致意:“真巧,你們這是出差呢?”
李經理笑:“是挺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宮總監在我們童惜身上安了雷達呢。”
宮洺眯眼笑:“好主意,下次試試。”
白童惜打斷兩人對她的打趣:“宮洺,你也要去江城?”
宮洺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是啊,歡迎不?本來還嫌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沒想到,你這個枕頭就來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白童惜忍住揍他丫的沖動,忽然壓低嗓音問:“內個,那天晚上,是你通知他到你家接我的?”
想到孟沛遠到他家要人的那晚,宮洺頓時恨得牙癢癢,他巴不得白童惜一輩子都留在宮家才好。
他不想提孟沛遠這厮,于是故意岔開話題:“是啊,你當時抱着我又親又摸的,我媽不忍她兒子的清白葬送在一個醉鬼身下,馬上撥打了229……”
白童惜吼:“229是火警好嗎?”
宮洺跟着扯嗓子:“對呀,就是找火警來給你滅火嘛!”
飛機上的乘客忍不住對這兩個沒素質的怒目而視,白童惜只好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不甘被忽視的宮洺叫了聲“小白”,趁白童惜回眸的瞬間,用鏡頭拍下兩人的大頭照。
白童惜眨眨眼,提醒:“手機要關機,常識懂不懂。”
“這不是還沒起飛嗎?”宮洺喜滋滋的編輯着頭像,又是美白又是磨皮的,白童惜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弄得這麽隆重。
然而,她很快就明白了。
“小白,我微博你了。”
泰安集團。
正在開會的孟沛遠分神瞄了眼時間,納悶手機怎麽到現在還沒動靜?
就在這時,褲兜震動了下,他微攢的眉峰迅速舒展開,就知道女人的性格都是黏黏糊糊的,連登機這種小事都得向他報告。
迫不及待的離開會議廳,孟沛遠摸出手機,在低頭瞧見聯系人時,期待與喜悅被沖得一幹二淨,他面無表情的“喂”一聲。
“二哥!”孟天真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開:“快!快去看小嫂子的微博!”
什麽微博?誰的微博?
孟沛遠這才意識到自己壓根沒關注過白童惜的微博號,他如實對孟天真說了。
“我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遲鈍的哥哥!”
不用看,都知道孟天真正在氣急敗壞地跳腳:“小嫂子在機艙裏和一個陌生男人合影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小嫂子今天不是要上班嗎?怎麽會出現在機場?不會是私奔……吧?”
後面幾個字壓得極低,顯然是怕自己會錯意。
一連串的問題,讓孟沛遠心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發酵,擠壓得他有點呼吸不過來。
片刻,他才說:“白童惜是我派去出差的,她的一舉一動,我再清楚不過。”
“是嗎,那就好。”孟天真放下心來的笑了笑:“二哥,不跟你說了,我這邊快起飛了。”
結束通話後,孟沛遠微涼的指尖搭在唇邊,內心不确定起來,白童惜的事,他真的都清楚嗎?
另一邊——
轟隆隆的機鳴聲過後,機體穩步上升,白童惜透過窗口往外看,機場乃至北城都變得渺小起來,她的心小小的雀躍了下。
她很少外出旅游,這回算是占了便宜,出差的費用全由公司掏腰包,心情能不輕松愉悅嗎?
等氣流平穩了,噙着微笑的空姐推着餐車詢問乘客喝點什麽飲料。
當靠近白童惜這邊時,年輕空姐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古怪,白童惜愣了兩秒,之後反應過來問:“天真,原來你在這家航空公司上班吶?”ter
060 房間藏着男人?
是的,這個空姐就是孟家老幺孟天真,她看了眼宮洺,眼波又悄悄流轉到白童惜身上,礙于當下的工作,她只能非常公式化的問:“女士,請問要喝點什麽?”
白童惜理解的說:“茶。”
孟天真把茶送上去後,俏臉微沉的問宮洺:“你呢?”
沒有“先生”,沒有“您”,任誰都聽出了孟天真的敵意。
對所有企圖搶走她小嫂子的男人,她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孟家在北城是第一名門,對于孟天真的名諱,宮洺自然是如雷貫耳,人是挺漂亮的,可惜腦袋不太好使,不知道她現在的态度足夠他分分鐘投訴嗎?
宮洺不動聲色的說:“也給我來杯茶,謝謝。”
“完了。”孟天真。
宮洺換了種:“咖啡總有吧?”
“不好意思,同事剛拿去後廚續壺。”孟天真。
“那你說說,還有什麽?”
孟天真秀眉挑了挑:“白開水。”
“行,白開水就白開水。”宮洺唇角挂着無奈的笑,手指快碰到遞過來的杯子時,杯口忽地傾斜,滿滿一杯水頃刻倒個幹淨,水流順着他的褲子淌了一地……
“噗嗤”一聲,孟天真笑出了聲,對方這不是跟尿褲子一樣嗎?
陰謀得逞的孟天真,嘴裏卻“哎呀哎呀”的故作驚慌,鞠躬道歉個不停,大眼珠子還蒙上一層霧氣,弄得宮洺無法發作。
他擺擺手,故作無事:“一點小意外,我自己會處理的,你走吧。”
孟天真收回細細的哭腔,擡頭的同時對白童惜眨眨眼,拉着推車服務其他乘客去了。
白童惜遞給宮洺一包紙巾讓他先擦着,想起孟天真臨走前那得意的小眼神,不禁問:“你倆認識?”
宮洺把褲子當成孟天真的臉蛋一樣狠狠擦着,晦氣的說:“在這之前,我根本就沒見過她!”
“那她怎麽……”
對上白童惜奇怪的眼神,宮洺沒好氣的說:“沒準那臭丫頭是嫂控呢,見不得你和別人走到一處去。”
白童惜只當他又開始不正經,沒有在意。
江城。
一行人下了飛機,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