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我不跟她一般見識。”卓雨被他一個笑容飄過來,魂都沒了大半,還拿什麽氣勢和白童惜較真。

等孟沛遠和卓雨這對俊男美女走近圍欄挑選馬匹的時候,白童惜臉上挂着的笑,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小姐,聊聊?”下一秒,卓易的邀請拽回了白童惜的思緒。

她笑了笑,坐到之前孟沛遠坐過的折疊椅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打着哈哈,突然卓易話鋒一轉:“白小姐年輕能幹,除了泰安外,有沒有考慮過其它工作?”

白童惜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比如?”

卓易撥了下領帶,再度對白童惜開口時,眼神明顯的多了幾分調笑:“陪我睡。”

除了情色場合外,一般男人對女人說話不會如此露骨,但誰讓剛才白童惜說的話極具煽動性呢,大庭廣衆下暗示是被孟沛遠潛規則過的,卓易自然把她理解成好上手的對象。

白童惜心中鄙視,手卻托腮無辜道:“卓總,這種事你應該和我們老板說去,我自己做不了主。”

卓易一聽更有興趣:“難道他愛你,愛到放不開手了?”

“不是愛不愛的問題,”白童惜嘆了口氣:“是他能給我的,你不能。”

卓易眯了眯眼,不太服氣的問:“他能給你什麽?”

白童惜晃了晃右手,陽光錯落在她無名指的婚戒上,光彩奪目。

卓易卻沒把心思往那方面想,反而以為白童惜是要給他摸摸小手,正準備伸手搭上去,下一秒,白童惜就被人從椅子上扯了起來。

用力掙開被捏疼的手腕,白童惜皮笑肉不笑的問孟沛遠:“孟總,你不授課了?”

孟沛遠冷眼鎖住白童惜,話卻是對着卓家兩兄妹說的:“今天馬的狀态不好,我怕摔着卓小姐,等下次有機會再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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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卓易起身,笑道:“今天玩得不夠盡興,合同的細節先放一放,反正總有機會出來再聚的,對嗎,孟總?”

孟沛遠面色如常的點點頭,轉身,一路把白童惜越拖越遠。

踢開更衣室的大門,孟沛遠強硬的把白童惜擠進了其中一間,壓低聲音嚴肅的說:“看看你幹的好事!”

白童惜不服氣的回嗆他:“我怎麽了?”

孟沛遠一米八幾的個子逼近她:“你還敢問我怎麽了,誰讓你去勾搭卓易的!”

白童惜美眸冒火:“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他?”

孟沛遠指了指自己的雙眼。

白童惜笑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還不是和卓雨眉來眼去的?”

孟沛遠一聽更不高興了:“你懂什麽,這叫策略。”

卓易是個妹控,只要卓雨點頭的事,卓易不可能不批準,他在卓雨身上對症下藥,比直接去拉攏卓易效果要好上百倍。

孟沛遠不主動坦白,白童惜如何能懂:“你那叫策略,我那叫勾搭,雙标不要太嚴重。”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陪卓雨那叫占便宜,你陪卓易,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你以為自己有能力全身而退?一個林大壯就把你收拾了!”

白童惜難得同意孟沛遠的說法:“沒錯,我是沒有你的手段,才剛跟一個女星傳出緋聞,轉眼又和卓雨有一腿,孟總的行程忙得過來嗎?”

孟沛遠不解地看着她:“女星?你在指誰?”

白童惜強調:“人家和你一起從機場走出來的,裝傻有意思嗎?”

孟沛遠目露沉思,前段日子出差,他确實在同一個航班遇見了一個小明星,除了出機場的時候打過招呼,他們一直各走各的。

會被狗仔跟拍到,純屬意外,也有可能是女方的經濟公司,想借此炒作。

正欲解釋,卻見白童惜眼眸中盛滿了對他的不信,孟沛遠忽然就火了:“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受不了了?那你大可以去找爸鬧離婚啊。”

垂在身側的手驀然收緊成拳,白童惜忍了又忍,最終保持緘默。

孟沛遠微微一笑,像是終于找到了治住她這口伶牙俐齒的辦法,拉開更衣間大門,擡步走了。

他離開後,白童惜伸手撫平被扯皺的衣服,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跟着離開。

第二天,泰安集團。

午休時,白童惜接到宮洺的來電,兩人約了個時間碰面:“就在阮眠的咖啡館外見吧,我下班後過去。”

宮洺說沒問題。

很快到了黃昏時分,白童惜打卡下班,搭車來到阮眠所在的商業街。

和咖啡店相連的是一間糖果屋,白童惜買了十支裝的太陽系星球棒棒糖,分裝進禮品盒,禮盒外又罩了個水粉色的包裝袋。

“慢走。”在白童惜推開店門時,店員笑着說:“祝您每天都有個好心情。”

“謝謝,會有的。”白童惜像是在回應她,又仿佛是在開導自己。

剛踩出店門,就見不遠處的宮洺正招搖的揮着手:“小白,這呢!”

白童惜小跑過去,宮洺垂下視線掃過她手裏的粉色袋子,伸手想接過,卻被她一把拍開:“你別動它,這是我給芊姨買的。”

宮洺改而單手抄兜,另一只手為白童惜拉開車門:“上車吧。”

阮眠進貨去了,但白童惜和咖啡館的服務員都很熟,見她和一個英俊男子湊得近,都跑出來問她是不是提前過七夕。

“我們是青梅竹馬,但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和服務員解釋着的白童惜,沒有留意到宮洺落寞的眼神。

宮家。

宮母芊雲,獨自一人站在小洋樓的門口等候。

白童惜下車後,輕車熟路的來到宮母面前,臉上的小女兒嬌态是甚少有人能看到的:“芊姨,我來啦!”

芊雲歡迎的抱了下白童惜,今天是她的壽誕,無論如何都希望白童惜能來參加。

白童惜把精心挑選的禮物遞上去:“芊姨,祝你生日快樂,永遠年輕漂亮。”

芊雲看着粉粉的袋子,粉粉的禮盒,喜歡的不得了,抱着禮物問兒子:“快看看,是不是和我的衣服很相配?”

芊雲生下宮洺那年才20歲,今晚又一襲改良過的少女粉旗袍加身,惹得宮洺直打趣:“那可不是?看上去像小白的姐姐。”ter

052 查找她的位置

“貧嘴!”芊雲瞪了宮洺一眼,視線轉而落到白童惜身上,示意宮洺:“媽可還等着你把童童娶回家當我兒媳婦呢。”

一句話,讓白童惜和宮洺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趁芊雲不注意的時候,宮洺偷偷在白童惜耳邊留下一句:“我媽還不知道你結婚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由你親口告訴她比較好。”

白童惜想想也是:“等下吃飯說?”

低頭,宮洺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婚戒:“沒想到結婚這麽大的事,你連我們也瞞。”

白童惜沒有去回應宮洺話裏的委屈,或者說,是她有意去漠視。

“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宮洺有些不甘心的問。

白童惜答道:“孟沛遠,泰安集團新上任的執行官。”

“原來是他。”在白童惜轉身進門後,宮洺自言自語:“還真是強勁對手……”

晚餐的時候,芊雲時不時拉着白童惜家長裏短兩句,氣氛其樂融融,像極了一家三口:“童童,芊姨問你,你對莫雨揚收心了嗎?”

因為熟悉,芊雲也不跟白童惜拐彎抹角,直接就是開門見山。

白童惜微微一頓,整個人坐直起來:“芊姨,今天除了祝壽之外,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們坦白,希望你能原諒。”

見白童惜說得煞有其事,芊雲不禁笑道:“你這孩子,這麽認真做什麽,無論對錯,宮家就是你的娘家,有什麽事你盡管跟我們說!”

眼睛裏澀澀的,白童惜一字一頓道:“我結婚了。“

說到最後,她甚至不敢擡頭,她覺得芊雲看向她的眼神一定很失望。

芊雲舉着酒杯的手不知何時放了下來,都活到這把年紀了,她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不論白童惜最後能不能和宮洺走到一起,芊雲最希望的就是她能得到幸福,可以白家的地位,這婚禮辦得一點水聲都沒有,是否另有隐情?

見白童惜像鴕鳥一樣把頭埋着,宮洺先是鄙視了下,後對芊雲說:“媽,你別擔心,男方姓孟,是北城第一名門,小白嫁過去不會受苦的。”

“女兒結婚,你爸爸也不跟我支會一聲!”回過神的把罪名嫁禍到白建明頭上後,芊雲擡手摸了摸白童惜的腦袋,感慨:“童童有歸宿了是好事,你媽媽在天有靈,也該瞑目了。”

香域水岸。

陪着卓易兄妹應酬到半夜的孟沛遠,終于拿下了代理米爾旗下産品的合同,他站在門口松了松領帶,等身上的酒氣揮散了些,這才按下門鈴。

門鈴響了,卻遲遲沒有回應,孟沛遠以為白童惜還在為昨天的事跟他賭氣,不禁感到有些煩躁。

自己掏出鑰匙開了鎖,客廳昏暗,一點人聲都沒有,孟沛遠拍開水晶吊燈的開關,利眸來來回回的掃過屋子,心裏想着:白童惜去哪兒了?

他掏出手機給白童惜打電話,響了許久,才被人接通。

對面,傳來類似ktv的音響聲,白童惜的“大家一起來”就跟背景音樂一樣夾雜其中,聽得不是很真切,但孟沛遠就是能肯定,那把聲音是她的。

“喂”了兩聲,對面卻一直在唱歌,孟沛遠俊容閃過一抹陰霾,也就是說,白童惜是不小心按到接聽鍵的?

辨別不出她的具體位置,孟沛遠只能耐心的聽着她鬼哭狼嚎。

忽地,他捕捉到一把痛苦的男聲:“小白,求你收了你的神通吧,別唱了。”

眼色一沉,他迅速挂斷電話,轉而撥通了孟景珩的號碼:“哥,幫我查一處地址。”

宮家。

跟芊雲合唱完的白童惜,東倒西歪地栽在宮洺對面的沙發裏,精致的小臉飄着兩朵紅霞,只聽她抱着枕頭呢喃:“最愛你了……”

聽到這句話的宮洺不免心驚肉跳了下,下一秒卻聽她醉懵懵的唱:“噢,最愛ony,ony,ony”

錢!錢!錢!這一秒鐘的宮洺真想把她踹死!

他大步走過去,用手指細細描繪過她清麗的眉眼,最後一個用力,在她的嫩肉上掐了一把,疼得她“嗷”了一聲,睜開濕漉漉的大眼瞪他:“你幹嘛!”

宮洺故意逗她:“你老公來接你了,快去洗把臉清醒下。”

白童惜腦子犯抽的說:“胡說!他一點都不關心我……”

見她的神情變得有些惆悵,宮洺眉峰攢起,忍不住柔聲套她的話:“他對你不好嗎?”

白童惜酒後吐真言:“真好的話,一個男人會不将他妻子的身份昭告天下?呵呵。”

“呵呵。”宮洺也笑,嘴裏卻罵:“明知是火坑你還跳,摔死活該!白童惜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對你這麽好,你怎麽就不考慮考慮我呢……”

“宮洺,你死心吧,本小姐不考慮你是明智之舉,你別給臉不要臉,硬塞過來給本小姐當備胎。”

白童惜說着說着就把眼睛阖上了,不再理會被她氣個半死的宮洺。

叮咚!

宮洺和芊雲面面相觑:“誰啊,這大半夜的。”

門外站着的郝然是孟沛遠,他裹着一件黑色外衣,襯得他那張臉愈發冷峻,不可捉摸。

他手裏提着一籃高檔水果,像是一個過來拜訪的客人,在宮家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他進門換上拖鞋,掃過趴在沙發上的那個女人時,瞳孔微微一緊。

收回視線,孟沛遠把果籃送到面色古怪的芊雲手裏:“伯母,我是童惜的丈夫,孟沛遠。初次見面,一點薄禮,還望笑納。”

“有心了。”反應過來的芊雲接過水果,笑:“孟先生怎麽知道我們家?”

“童惜剛才打電話,讓我過來接她。”音落,孟沛遠和宮家人錯開身,朝白童惜走去。

宮家人信以為真。

居高臨下的盯着睡眼惺忪的白童惜,孟沛遠沉聲:“能自己起來嗎?”

白童惜用氣音哼了哼,眼皮沉得睜不開。

下一秒,白童惜被孟沛遠一個打橫抱起,他轉身向芊雲告辭:“伯母,我們走了。”

等孟沛遠的影子快消失在夜幕下時,宮洺才慢半拍地說:“媽,我去送送小白。”

“去吧去吧。”芊雲嘆氣。

庭院外,宮洺三兩步追上孟沛遠:“等一下,小白的手機落在我這裏了。”ter

053 別自以為了解他

孟沛遠回過身,從宮洺手裏接過手機,皮笑肉不笑的說:“謝謝。”

頓了頓,他用眼神制止宮洺跟來:“宮先生不必送了,我認得路。”

宮洺腳步一頓,雖然他并不想停下追随白童惜的腳步,可現實就是……他不得不停下。

蘭博基尼裏的窗戶大敞着,公路上的夜風呼啦啦的灌進白童惜鼻腔,刮過她的面頰,她掙紮着醒來,在看到身前的處境後,嘀咕了聲:“我不是在做夢吧……孟沛遠?我怎麽會在他車上?”

孟沛遠嘴角一勾,賊冷:“還沒清醒是嗎?”

語畢,他猛地一提車速,白童惜前仰後倒的真是死人也要被折騰醒了。

下意識地板住扶手,她面如菜色的說:“別開這麽快行嗎!”

“我樂意。”

白童惜喉嚨滾動兩下,真心實意道:“……可我想吐。”

孟沛遠回答得那叫一個殘忍:“憋回去,別弄髒了我的車。”

捂住蠢蠢欲吐的嘴,白童惜難過的擠出幾個字:“憋不……回去。”

臭着臉,孟沛遠把車剎在綠化帶旁,将白童惜揪下車去,她馬上抱着電線杆吐得稀裏嘩啦。

吐完了,她指了指沾着污漬的嘴,眼神迷離:“紙巾……有沒有?”

孟沛遠盯着她渙散的瞳孔看了幾秒,很故意的回了句“沒有”。

于是,傲嬌的孟二少悲劇了。

白童惜直接牽起他的外衣,抹了兩下嘴。

有輕微潔癖的孟沛遠:“……”

就在這時,一聲呵斥随着腳步趕來,看打扮,是個女城管:“你們怎麽回事兒,這裏是能随便吐的地方嗎?遛狗都知道帶張報紙呢,你們有沒有公德心啊!”

孟沛遠賣老婆賣得幹脆:“誰吐的你找誰。”

“罰200!”女城管開了張罰單,具體寫上白童惜的嘔吐物污染周邊環境,影響惡劣。

白童惜看着罰單上的龍飛鳳舞,憋出一句:“字好醜……”

女城管那叫一個怒啊,險些把腰間的警棍拔出來,孟沛遠微微一笑:“她喝醉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沒事!”女城管忍不住多瞧了孟沛遠兩眼:“記得提醒她去交罰款!”

城管離開後,孟沛遠側眸掃了眼白童惜手中的罰單,笑了:“是挺醜的。”

回到香域水岸,孟沛遠迅速把外衣甩到換洗籃,又把歪倒在門口的白童惜抱進次卧,她的臉貼近他心髒的位置,莫名讓他感到安心。

第二天。

白童惜剛睜開眼睛,視線就被一張紙給擋住了,從腦門上揭下來一看,原來是昨晚拿到的罰單。

掃視了眼周圍的環境,她躺在次卧的床上,衣服還是昨天那一套,估計是她邋遢的樣子入不了孟沛遠的眼,他直接把她隔離在另一個房間了。

回想起昨晚發生的囧事,白童惜的臉頃刻皺成包子,所以說她不能喝酒,更不能喝醉,一醉就什麽形象都沒有了,要命!

沖了個澡,系上浴袍,白童惜下樓的時候,孟沛遠正一身休閑裝坐在客廳讀報,她揉揉眼,沒錯,真的是他。

真是稀罕,自從兩人搬來這裏後,孟沛遠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白童惜有時候都要以為這只是他入住的酒店之一的錯覺。

聽到動靜,孟沛遠放下經濟報,瞟向她:“洗過澡了?”

白童惜老實的點點頭。

于是孟沛遠叫她過去。

“什麽事啊?”她問。

孟沛遠用腳尖點了點旁邊的換洗籃,裏面躺着一件外衣:“這是昨晚你吐髒的,把它拿去手洗了。”

白童惜微微撇開臉,在公司他是領導,可這是在家裏,他還端得什麽架子。

孟沛遠下一句話飄過來:“你不樂意我也不勉強,賠錢吧,反正你是白家的大小姐,十幾二十萬的你還是付得起的吧?”

“一件衣服十幾萬,你怎麽不去搶啊!”白童惜不信邪的彎腰把外衣撿起來。

一瞧,是意大利的一款手工牌子,限量版,證明孟沛遠沒騙她,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

孟沛遠睨了她一眼,見她氣鼓鼓地拎着他的髒衣服轉身進洗手間,沉沉的笑了下,很愉快。

白童惜把這聲笑理解成嘲笑,怒得把手邊的洗衣粉全撒在大衣上:“我偏不洗幹淨,癢死你癢死你……”

等她忙完了,就聽見孟沛遠要求道:“我肚子餓了,你去煮個早飯吧。”

白童惜臉色略沉:“我不是你的保姆!”

“我知道,你是我的孟太太。”孟沛遠眉眼溫柔,很醉人。

白童惜就跟又喝高了一樣,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颠勺煎太陽蛋了!

片刻後,她倒了兩杯純牛奶,把煎好的太陽蛋和香腸擺盤,招呼他過來吃飯。

孟沛遠低頭看着那兩條金黃的香腸,沉沉發笑:“孟太太,看來你很饑渴呀。”

白童惜随着他的視線落到香腸上,拿起刀叉将香腸切成幾段,似笑非笑的說:“我是饑,不是渴。”

“……”孟沛遠下體一涼。

飯後。

聽到孟沛遠兜裏的的手機響了,白童惜不禁提醒:“你電話響了。”

雖然是周六,但孟沛遠可是大忙人,随時都會有公事纏上他。

孟沛遠慢條斯理的擦完嘴後,這才按下接聽鍵:“是我,你有什麽事?”

頓了頓,他的聲線多了幾分安撫:“別着急,我馬上過去。”

正在收拾餐桌的白童惜随口問道:“有事啊?”

孟沛遠收起手機,神色冷峻:“詩藍出事了。”

白童惜“哦”了聲,漠然且直接:“這關你什麽事。”

“她是泰安的員工。”

潛臺詞是,他必須管?

白童惜盯住他深邃的瞳眸看了幾秒:“你對泰安的每個員工都這麽體貼,還是說……僅限于女性?”

孟沛遠雙眸微眯,反問:“如果是宮洺出事了呢,你會不會幫?”

白童惜毫不猶豫:“會!”

孟沛遠頗為嘲弄的勾起唇,起身:“這不就得了。”

白童惜沉郁的聲音追上他的背影:“你和詩藍的交情,已經這麽根深蒂固了?她才來公司幾天吶?”

孟沛遠冷淡的回上一句:“別自以為了解我,我們也才結婚不過兩個月。”

白童惜怔住,千言萬語都梗在了喉間。ter

054 狹路相逢

孟沛遠離開後,白童惜暗罵了自己一句多管閑事,回房找出罰單前往相關單位繳款。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她在一間商店外瞥見了兩抹熟悉的身影。

是孟沛遠!

還有……詩藍?

隔着玻璃,兩人并肩站在櫃臺前,張嘴和營業員交涉些什麽,從姿态上來看,孟沛遠明顯是在護着詩藍。

見狀,白童惜的紅唇不自覺的抿成一條直線,此時正巧阮眠打電話給她,讓她到咖啡館幫個忙。

答應了一聲後,白童惜收回視線,假裝若無其事的離開。

店內。

詩藍看向孟沛遠的眼神中充滿依賴:“學長,我來是想給我爸爸買點營養品的,沒想到會被這裏的店員冤枉偷東西。”

聞言,營業員嗤笑一聲:“小姐,你沒偷東西,那為什麽會從你身上發出滴滴滴的提示音?我勸你老實點,自己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偷一罰十,怕是你承擔不起!”

孟沛遠在旁聽了半天,轉身嚴肅的問詩藍:“你确定沒拿這家店的東西?”

詩藍激動的解釋:“當然沒有了,我雖然窮,但我也有志氣!”

“那好。”孟沛遠不慌不忙的對營業員說:“你報警吧,我們就在這兒等着,要搜身,也得讓專業的來。”

語畢,他拉過兩把椅子,和詩藍一左一右坐下。

營業員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立刻打電話聯系警察。

沒過一會兒,警察來了,經過他們的搜查,發現是詩藍鞋底黏了一張産品價格标簽,還沒刷過序列碼,怪不得踩過黃線時總會發出警報。

營業員屬狗臉的,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孟沛遠無心糾纏,順手給詩藍結完賬,問:“送你回家?”

面對這麽體貼的男人,詩藍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她回以一個柔順的笑:“謝謝學長!”

咖啡館。

“哎呀,我快瘋了!你見過有客人吵着吵着把自家孩子忘在我店裏的嗎,什麽人啊!”

哄着懷裏哭鬧不休的小女嬰,阮眠抽空沖後廚裏忙活的白童惜抱怨。

白童惜将沖好的麥片粥端出後廚,和阮眠面對面坐下,拿起小勺吹了口粥後,喂進牙還沒長齊的女嬰口中。

有了吃的,女嬰的啼哭聲立馬減弱,看着那瘦小的身子,還有不似一般嬰兒清靈的雙眼,白童惜對阮眠說:“恐怕你錯了,也許是家長有意把孩子丢在你店裏。”

阮眠怔住:“不可能的,這麽漂亮的寶寶,有誰舍得丢掉……”

“性別歧視,先天性殘疾,無撫養能力……很多因素會讓某些家長選擇放棄。”

阮眠眼底掠過若有似無的痛意,嘴唇抖了幾下後,說:“如果真如你所說,那證明這個孩子跟我有緣,我來收養她!”

白童惜勸:“你想收養孩子,首先要确定她是個棄嬰,再來,你要向法院證明你有撫養這個孩子的能力,很麻煩的。”

說完,聽到女嬰咿咿呀呀的哭啼聲,白童惜趕緊又勺了口粥,朝那張嗷嗷待哺的小嘴喂去。

察覺到阮眠似乎真的動了心思,白童惜只好潑她冷水:“你先把孩子的照片登報,找一下她的父母,要是沒人認領的話,你就把她送到孤兒院吧。”

阮眠的語氣立刻冷了下來:“白童惜,你怎麽這麽冷血!”

白童惜輕嘆了口氣:“我只是不希望你将來後悔。”

“我已經後悔過一次了!”話一出口,阮眠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她愧疚道:“童童,對不起,我不是在和你生氣。”

白童惜笑了笑,嘴裏說“沒事”,心裏卻想着:阮眠說她已經後悔過一次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此時,咖啡館門口拴着的風鈴忽地叮鈴鈴作響,白童惜下意識的回頭一瞧,愣住了,推門而入的竟是孟沛遠和詩藍。

兩人在服務生的引路下倒是沒有發現坐在角落的她,只聽阮眠一臉疑惑的問:“咦,那不是你老公嗎?”

白童惜沒吭聲,阮眠知趣的閉上嘴。

另一邊,詩藍抱歉的對孟沛遠說:“學長,都怪我,出門忘了帶鑰匙,這個時間,我爸爸應該是去菜市場買菜了。”

孟沛遠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叫來服務員點了杯“藍山”後,淡聲問詩藍:“你呢?”

詩藍乖巧的說:“我和學長一樣的就行了。”

服務員一離開孟沛遠那桌,阮眠馬上招手把他叫過去:“小吳,他們點了什麽?”

小吳說:“老板,兩杯藍山。”

阮眠眼珠子一轉,壞笑着朝皺着眉的白童惜擠眉弄眼:“要我替你試試他們嗎?”

白童惜困惑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幹什麽?”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音落,阮眠在小吳耳邊嘀咕兩句,揮手讓他下去準備。

咖啡還沒送到,詩藍興致勃勃的向孟沛遠介紹着:“學長,這間咖啡館的蛋糕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孟沛遠眼色寡淡,詩藍在他看來,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女生,提出的東西,他大多不感興趣。

詩藍沒感覺出他的敷衍,依舊指着菜單喋喋不休。

“二位的藍山。”這時,小吳把咖啡送上,轉過身的同時,朝阮眠比了個“ok”的手勢。

詩藍說了半天也渴了,端起藍山喝了一口,咖啡剛入口,她的表情驚變,要不是礙于對面坐着的人是孟沛遠,估計早就把咖啡噴出來了。

孟沛遠注意到了詩藍的失常,不禁問:“怎麽了?”

詩藍伸着舌頭,苦哈哈的說:“這咖啡加料了!”

孟沛遠嘗了下自己的那杯,并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有嗎?”

詩藍五官扭曲的嫌棄:“它真的有問題,學長不信的話,你喝喝我這杯。”

孟沛遠對詩藍推過來的咖啡碰都不碰,把小吳重新叫回來,吩咐:“再送一杯上來,對了,不要藍山,普通果汁就好。”

詩藍咬了咬下唇,孟沛遠這是在嫌棄她沒品位嗎?

遠遠地,阮眠笑吟吟的問白童惜:“看到沒有?”

白童惜心不在焉的問:“看到什麽?”

“笨蛋!”阮眠罵:“如果他們關系非比尋常的話,你老公早就端起那女人的咖啡喝起來了,連口水都不願意沾,看來是那個小姑娘自作多情了。”ter

055 他就是流氓

白童惜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忍不住欽佩的看了阮眠一眼:“你還真有兩下子!”

阮眠得意洋洋:“廢話,這些手段都是老娘年輕時玩剩下的,沒事學着點!”

在白童惜和阮眠相視而笑的時候,一道隐晦的視線若有似無的朝她們掃過……

香域水岸,傍晚。

聽到開門聲,正在廚房摘豆角的白童惜停下活兒,走到門口,果然是孟沛遠回來了。

可能是阮眠下午的試探叫白童惜安心,她開口時已經沒了先前的火氣:“詩藍的事都處理好了?”

孟沛遠似笑非笑:“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嗎?何必來問我。”

白童惜對上他洞悉世事的雙眼,面色如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孟沛遠冷笑:“咖啡館裏,是你讓人整詩藍的吧?”

白童惜心頭發沉,阮眠出的招,嚴格算起來不關她的事:“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很難相信。”孟沛遠來到白童惜面前,笑了笑:“孟太太現在都會使一些小花招來打壓潛在威脅了,我是該開心還是該煩惱呢。”

白童惜骨子裏的倔強被他的自我感覺良好激發出來:“我沒對詩藍做過什麽,因為你還不值得我費心思。”

撂下這句話後,她只覺心中一片暢快,憑什麽孟沛遠對她的冷嘲熱諷自己就得受着,上輩子欠他的?

“白童惜!”孟沛遠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帶着被人冒犯的怒氣:“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怎麽,說實話,你受不了了?”白童惜眉眼一彎,笑得跟個蛇蠍美人似的:“那就去找願意對你吳侬軟語的女人去啊。”

孟沛遠更為光火,俯身重重的吻住這張氣得他失控的小嘴,讓她總是說這些不中聽的話,讓她總是瞧不上他!

白童惜掙着,打着,撓着,孟沛遠毫不理會,雙手摟着她的背将她用力按向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活活揉進體內。

白童惜不甘示弱的咬了他一口,他也沒有客氣,利齒反咬回去,不消片刻,兩人的口腔充斥着彼此的血腥味。

直到白童惜快憋死在這個吻裏的前一秒,孟沛遠這才松開她,她吃痛的擡起手背抹了下嘴角冒出的血珠,低咒:“你這個流氓!強盜!”

孟沛遠伸手抓住白童惜正在擦血的手,白白軟軟的一只,手背上留下一絲殷紅,別樣的旖旎。

探出舌尖将她的手背舔幹淨,惹得白童惜一陣輕顫,孟沛遠撩眼看她,嗓音中透着意猶未盡:“我要真的是流氓強盜,你就是我的壓寨夫人!”

周一,泰安集團。

剛來到部門,白童惜馬上被焦頭爛額的曉潔拖住胳膊,抱怨自己快被工作壓垮了。

最近七夕節将至,整個銷售部全部投身到百貨商城,除了白童惜!

白童惜拍了拍曉潔累塌的肩,好心道:“曉潔,我替你去看一下進度,你歇會兒吧。”

曉潔臉上剛露出一絲心動,很快又消失殆盡:“還是別了白姐,李經理叮囑過,這段時間誰都不能拿工作上的事煩你,要是被她知道你幫我忙,我肯定得挨批。”

白童惜狡黠一笑:“那我們不讓李姐知道不就行了。”

百貨商城。

趁着佳節,許多品牌專櫃都做起了周年慶活動,曉潔負責的那片區域是零食區,各種牌子擁擠在貨架上,一點賣相都沒有,白童惜揮手叫來整理員:“這裏怎麽亂成這樣?”

整理員比白童惜更急:“白主管,你來得正好,你能不能幫我們向上面反映一下,讓公司多派點人手過來?最近倉庫進貨量大,一些舊産品我們來不及整理又送來了新産品,各個商家都想搶在我們百貨超市做節日活動,有些巴不得連通道都擺上他們的産品!”

白童惜點點頭:“我知道了,這幾天大家辛苦了。”

頓了頓,想到活動一開始客流量一定激增,忙補充:“通道一定要保持寬敞整潔,要是發生踩踏事件可就麻煩了。”

“是是是。”整理員忙不疊的答應:“我待會兒就去通知其他人。”

轉身,白童惜撥通了孟沛遠的內線,向他彙報了下人手不夠的問題。

孟沛遠早有準備:“公司會另外安排後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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