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力彈了彈他額頭,在他撅嘴不滿時補話道:“魏嬰,你聽好,你是我最憧憬也最向往成為的人,同時,也是我最想共度餘生的人,知道了嗎?”

回應我的是他的溫柔卻不克制的回吻。

(魏無羨內心獨白)

我是魏無羨,是她的嬰嬰。

初見的時候,其實不怎麽美好,那時候我和江澄知道金夫人又帶着金子軒來蓮花塢了,便計劃好不讓金子軒再接觸到師姐,這不是因為我們是什麽“情侶去死去死”團夥,而是因為每次那個金子軒都心情多變,前一秒對師姐笑臉相迎,下一秒就能冰冷如雪,令師姐笑得溫柔又令人心疼。

然而,我們的計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因為這次,金子軒身邊還跟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金子軒他什麽意思?已經嫌之前的反複無常不夠了嗎?

我讓江澄去看着金子軒,不讓他欺負師姐,自己則跟在那個叫錦覓的女孩子身後,想要看看她是不是也和金子軒一樣會變臉。

跟着跟着,人就失蹤了。我感覺身後有一只手在拍我肩膀,轉過頭就被她吓到了。

她帶着鬼面具,捧腹大笑,一點兒都沒有大家小姐的風範,卻讓我覺得她很特別。

她很特別,不是我一個人這麽想的,至少我、江澄和師姐都認同(江澄嘴上說着錦覓不矜持,心裏也和我們一樣是喜歡這樣子的錦覓的。)

如果說師姐是給予我溫暖的姐姐,那錦覓就是令我向往又安心自由自在的同行者,是我想要得到想要相伴相随的唯一。

自從有了她,虞夫人就潛移默化成了江夫人,金子軒不再那麽別扭地成了我師姐的名副其實的護花使者(雖然我和江澄對此頗有微詞),江澄也不再心有那麽多顧慮和壓力……

可惜,她和我相處的時間,只有童年金子軒來蓮花塢的那幾次而已,想要再度見到她,更是陰差陽錯沒成功。

聽學之日來臨,我和江澄都認識了一個有趣的同學——小秦。他也是樂陵秦氏的,我第一反應就是他認不認識如今被評為世家仙子第一的那個人。

我漸漸發覺,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會被他牽動,有時候,他保護聶懷桑的時候,我甚至會希望自己也變得需要保護,這樣他就能在我身邊了。

在我陷入懷疑自己是否喜愛的是男孩子這種猜想前,一次意外,讓我知道了他原來是她,原來就是那個我忘不掉的錦覓,那個能一把揪着我就竄得老高的小姑娘。

果然,什麽端莊有禮、落落大方的評語都是假的,她還是一如既往,卻令人心動。

我聽說她被催婚之後,便預料到她會去岐山,其實我和溫情溫寧早就認識,是一見如故的故友關系,錦覓是不知道的。

溫情幫我安排了溫晁和王靈嬌在錦覓必經之路給她開場暴擊,讓她羨慕有情侶的人,而我則和溫寧坐在一起,名為我幫他,實則他幫我,果然,我們在菜市場偶遇了,而且她不出意料地吐槽了我不作為的幫人行動。

她不是傻白甜,我也不是。我估摸着她也該察覺出端倪了,就刻意給了她時機,讓她壁咚我(這些詞都是小時候她說過我記住的)。

真好啊,每天第一眼和最後一眼都是她的日子,如同我年少時的夢境,令人心安。

錦覓,往後餘生,請多指教。

番外 鬓雪相擁訴情衷(藍忘機)

我是錦覓,目前,我面臨了每個适齡少女都會面臨的問題,咳咳咳,不是同時愛上兩個男人,是我爹讓我考慮考慮找顆白菜或者豬嫁了,當然,能帶回家是最好的。

我放棄了前往金麟臺、不夜天什麽的舉動,也沒有說什麽危險言論,只是冷靜地對我阿爹說:“爹,我還是需要再去雲深不知處修身養性一番,不然将來您女婿被我吓跑了怎麽辦?”

于是,此時此刻,我又來到了雲深不知處,這次,這裏沒有聽學三人組,只有……和我對坐的藍忘機。

不由想起那句“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等等,為什麽藍忘機有時間和我對坐的???他不是應該在自己的靜室撫琴或者靜坐之類的嗎?我來雲深不知處又不是真的為了修身養性的……

我咽了咽口水,腦海裏是曾經吃過的烤魚,自從來了雲深不知處,這裏寡淡的飲食讓我立刻生出悔恨的情緒。

你們能理解一個普通人既要遵守藍氏家規,又要天天面對一個面無表情也寡言少語的人的心情嗎?就算他長得很賞心悅目,也拯救不了我的胃啊!

在我終于堅持不住趴在藏書閣桌面一動不動,藍忘機總算多說了話。

“雲深不知處不可坐姿不端,起來。”

蒼天啊大地啊誰來拯救我,我再也不想聽到以“雲深不知處不可……”開頭的任何話了!!!已經有點生理性反胃了!!!

我決定施展我的套路,沒錯,就是——先認錯,然後推卸責任,再裝作生氣的樣子的那個套路。

我一下子坐得筆直,和我對面的藍忘機宛如系出同門,然後在他看起來又要繼續讀他家經典的時候,我立刻開口。

“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這樣子的,忘機兄,你就原諒我吧,還有啊,這說起來也不全是我的錯,實在是你家束縛太多了,我這一介俗人是真的承受不來。你說說,哪有來做客的會活成我這樣啊?”

他靜默了一會兒,在我以為我的套路無效準備改Plan B的想法冒出來前,他冷冷道:“既然如此無趣,為何要來雲深不知處?”

語罷,他竟然不等我回答,就把我趕出去了,趕出去……

在我莫名其妙發現我的卧房裏多了好幾盤有魚有肉的佳肴正疑惑不解時,藍曦臣來找我了。

因為我比懷桑還要小上一歲,所以他便讓我也稱他一句“曦臣哥哥”。

“曦臣哥哥,是不是你給我準備的菜呀?多謝多謝!”我指了指那些菜,喜悅又感激。

他搖了搖頭,但笑不語。

“不是你準備的?難道是……”他期待地看着我。

“藍先生???”

不會吧,藍啓仁先生可謂是雲深不知處的家規标杆,我覺得他就是行走的規訓石……應該不會這麽體貼地給我加餐,畢竟這貌似也違反家規……

“咳咳,錦覓,你分明是清楚的,不是嗎?”藍曦臣咳嗽兩聲,顯然被我的回答震驚了,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微笑道,“雖然他看着不近人情,事實卻并非如此,我不便多說,相信你是能發現的。”

語罷,他就起身離去了。

我的确能發現,藍忘機他在我來的時候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神裏是喜悅的;他明明可以自己靜修,卻要冒着違反家規的風險,和我一起對坐;在我和他吐槽之後,他雖然心裏有點生氣,但是還是偷偷給我準備了這些一看就是我愛吃的菜。

只是我實在不理解,這樣一個容顏俊雅、知禮明儀又不染塵埃的“別人家的孩子”,怎麽會……喜歡我的呢?

我向來是直來直往的,便沒管如今時間,直沖靜室而去。

“何事?”

我也沒管他的問話,一下子撲到他懷中,聽着他的心跳一點點變快,而我的心跳,竟然和他頻率差不多。

“藍忘機,我心悅你!”

他身體一僵,摸了摸我的額頭,道:“雲深不知處不可……”

“停!”

我伸出手,一把把他的抹額拽了下來,在他怔忪間跑走。

“我是不會還給你的!”

沒想到,他把準備逃之夭夭的我拽了回來,還格外強勢地就把我壓在了地面上,我是不是該慶幸他這靜室也是物如其主地一塵不染?

他呼吸加重,問我:“你可知你的舉動何意?”

我翻了個白眼。

“當然知道啦!你能不能……”我還沒說完,他的唇就壓了過來。

(藍忘機內心獨白)

我是藍湛,字忘機。

小的時候,我時常在想,為何別的弟子都可以天天纏着自己的阿爹阿娘,我和兄長卻連爹娘的面都很少見到。

我爹是青蘅君,他常年閉關,我娘則住在龍膽小築,只有在我課業突出時才勉強每月能見上她一面。

阿娘她很美,比其他弟子的阿娘都要美,可她的眼睛裏,只有在看到我和兄長時才會流動波光,若是她視線在別處,便是空空蕩蕩、毫無起伏的一雙眸子了。

我幼年是不理解阿娘她為何會看起來不快樂的,正如我不理解為何阿爹閉關不出,不理解阿娘為何只能在龍膽小築活動不得出,不理解兄長為何要早早學習如何當一名家主,不理解……叔父所說的“你阿娘不在了”的“不在”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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