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因此,我依舊認真完成課業,修習琴技和劍法,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我想讓阿娘“在”,我以為阿娘可能是生我的氣了才不見我,抑或是她原本就不開心,所以我會守在門外,即便跪上一夜,也要等到阿娘,因為我知道,她素來對我是容易心軟一些的。

我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跪在那邊了,那日叔父沒有再來勸導我,兄長亦然。我跪在那邊,心裏滿是阿娘對我的好,是阿娘摸我頭告訴我不必對自己過于苛刻的話語,是阿娘感嘆“若是你們未生于此定然會自由些”時的茫然……

即便霜雪加身,我也沒有覺得寒冷,我習慣了如此,等一道再也不會開的門,我也漸漸明白“不在”的意思,卻還要堅信阿娘還在。

那個女孩子,蹦蹦跳跳地過來,叽叽喳喳地在我身旁問我問題,又不由分說就……抱起我,若不是兄長發覺,可能會有更多弟子看到我被一個女孩子抱着吧。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卻記住了她的樣子,她和整個雲深不知處是不同的,就像是寂靜無聲的世界中的一聲鳥鳴,亮眼又動聽。

這次的聽學與以往不同,那個來自雲夢江氏的少年,魏嬰魏無羨就和我童年回憶中的那個女孩子一樣,不受束縛又追求自由,是我向往卻不能成為的模樣。

雖然我表現得很受不了他,內心卻漸漸把他當成了朋友,還有……那個小秦公子,總會讓我莫名覺得熟悉,讓我想起那個小小的又溫暖的懷抱。

在看到他和魏嬰等人嬉笑打鬧的時候,聽到他不自覺為魏嬰辯解又親切稱他為“嬰嬰”的時候,我內心裏湧動的是何種情緒,我是分不清的。

若不是兄長提醒了我,我可能根本不會察覺自己已經再也移不開目光了吧。

可是,我到底喜歡的是童年時那個女孩子的投影,還是如今的活潑可愛的小秦呢?

幸好給我糾結的時間不長,因為一次意外,我發覺了原來小秦就是那個小女孩,她真名叫錦覓,聽起來就會讓我覺得內心溫暖又甜蜜的名字。

聽聞她要來雲深不知處,我內心是喜悅的,可是她分明不喜歡這裏的束縛,為何要自投羅網?

她終于說出來了,我心裏想着她既然不喜歡這裏,想必也不喜歡與我一起,因為我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成長,已經改不了自己的她素來讨厭的模樣。她喜歡的,自然應當是如魏嬰那般灑脫不羁、無拘無束的人,而她應去的,也應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蓮花塢吧。我抱住她在聽學時離開前抱過的白兔,內心波濤洶湧。

我覺得,如果以前我不能替母親選擇自由,不能讓母親解脫,只能讓母親依靠死亡而離開這個壓抑她本性和情感的地方,那這一次,我是有能力放錦覓離開的,她适合的,不是束縛重重的這裏,或許也不是任何一處,而是浩瀚無垠的藍天。

可是,她竟然在我下定決心放她走的重要時刻,一把抱住了我,不由分說的樣子像極了當年,而且……我并不想放開她了……

我是何其有幸,能在童年遇到了一個打破我沉默世界的女孩子,又在少年,與依舊開朗明快的她重逢,最終得償所願,與這個女子攜手共度,在逝世之後被她帶着去忘川見到仙逝已久、卻依然等在那邊的阿娘,親眼看她轉世投生到幸福人家,從而解開心結。

在等待錦覓的時光,我等到了鬓雪相擁,也等來了互訴情衷。

番外 心悅卿兮不可說(藍曦臣)

我是錦覓,目前,我面臨了每個适齡少女都會面臨的問題,咳咳咳,不是同時愛上兩個男人,是我爹讓我考慮考慮找顆白菜或者豬嫁了,當然,能帶回家是最好的。

我爹曾旁側敲擊問我對仙子榜首和公子榜首的CP怎麽看,我能怎麽看?瞪大眼睛看嗎?

然而,我還是放棄了前往金麟臺、不夜天什麽的舉動,也沒有說什麽危險言論,只是冷靜地對我阿爹說:“爹,我還是需要再去雲深不知處修身養性一番,不然将來您女婿被我吓跑了怎麽辦?”

我爹他估計又在做着無法實現的美夢,那就是我能把藍家的大白菜偷回家……我沒再看想入非非甚至虛構出外孫的他,直接打包好行李就出發了。

于是,此時此刻,我又來到了雲深不知處,這次,這裏沒有聽學三人組,只有……和我對坐的藍忘機。

因為我一直默默嗑他和嬰嬰的CP,所以我覺得我要注意保持距離,就直接去找他兄長,也就是藍曦臣了。

“清煦溫雅,款款溫柔”,這是仙門世家評價這位年輕的家主的話。

我覺得,他不光是溫柔,而且是個讀弟機。因為他一直在明裏暗裏暗示我他弟弟藍忘機可能心悅我,其實,藍忘機對我和魏嬰目前的好感差不太多,作為一個粉頭,我是不會破壞我站的CP的。

我拉住藍曦臣的胳膊,在他常年溫和的臉色稍變之際,撒嬌道:“曦臣哥哥,我還小呢,不着急什麽婚嫁的,倒是你呀,比起關心你弟弟,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我看藍先生最近又在偷偷看世家仙子們的資料啦!”

藍曦臣哂然一笑,摸了摸我的頭:“我哪有那種心思,如今家族事務繁多,身為家主,我不可有旁的心思,倒是叔父他……的确是有些心急。”

我頓時覺得他有點可憐,其實他算得上是我們的平輩,不,他就比我大4歲,我如今16歲,他才20,怎麽顯得有點老氣橫秋的沉穩了?難道做家主的都需要這樣子?況且他如果不主動出擊,總感覺他不是孤獨終老就是被包辦婚姻呢。

……

某年某月某天,我依舊在雲深不知處生活,只不過生活質量有顯著提升,通過我的打探,我對這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的身份有了些眉目。

正好,藍曦臣今天邀請我喝茶,雖然我不怎麽喜歡喝茶,但是我偷偷把自己杯子裏的茶換成了果酒(是我都不會喝醉的度數的那種酒精飲料)。

萬萬沒想到,藍曦臣居然錯手拿錯了杯子,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一杯果酒下肚了……我想了想之前藍忘機的一杯倒,心裏默默祈求千萬不要兄弟一個樣。

我的祈求似乎生效了,他還是那副溫和的表情,我偷偷瞥了瞥他的臉色,也沒有透紅。

“錦覓,你可知道,忘機心悅于你。”

不是吧,他怎麽又提起來了?我正欲反駁,他就伸出食指,點在我的唇上。

“我知你知曉此事,可你定然不知,渙亦心悅于你。”

真的假的?這話一出口,比我當初聽說老胡和長芳主真的在一起了還讓我震驚啊。話說要是藍啓仁先生知道這兄弟倆白菜都看上我了,豈不是要把我也加入藍氏家規套餐裏面?

他說着說着,就拉住我的手,抱着我飛上我屋子的房頂。我真的應該慶幸他沒有邀請我去他的寒室,不然他叔父早就發現如此不雅正的大侄子了,估計胡子都得氣得少幾根。

他拿出他的裂冰,對我笑得很傻很天真。

“錦覓,渙送你一曲吧。”

聽着那纏綿悱恻的曲子,我的嘴角抽搐,就算我不怎麽通音律,在我大哥二哥的熏陶(其實是威逼利誘)下,我還是能分辨出名曲的,這不是那個著名的《鳳求凰》嗎?尤其這曲子我某天還聽我二哥用他那六界第一樂器鳳首箜篌給我大哥彈奏過,當時他還非要給我解釋這沒有別的意思呢。

“額,曦臣哥哥,我們要不要先下去。”

我戳了戳他的後背,在他終于演奏完畢停頓的時間裏。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搖了搖頭。

“錦覓,你可知,渙亦想如父親那般,将你藏在僅僅只有渙知曉的地方?可惜,渙不可如此,且忘機他……”

什麽鬼?他們藍家是不是中了什麽魔咒?還有這種令人窒息的操作的嗎?

他給我絮絮叨叨講述了他父親母親的虐戀情深,當然,在我聽起來,只有虐戀,因為我一向不喜歡那種因為愛情和責任之類就不顧別人意願把人拘束的行為。

你們都知道,我親娘,也就是先花神,就是被我那個神渣爹給囚禁和□□的,如果不是鬥姆元君後來出手,還給我娘做了疏導,我娘估計是打算把親情一并舍棄了的。

正因如此,即便我看過不少話本子,也喜歡一些設定,卻唯獨對這種厭而遠之。

正當我準備掙開他的時候,他把我抱進懷中,死死掙脫不開(如果我想掙脫就只能傷害他)。

“不管有沒有忘機,渙都不會那麽做。錦覓不能被拘束,只适合快快樂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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