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由自在地生活呢。”

他沖我笑了笑，讓我覺得他格外傻白甜。

“藍渙藍曦臣，你是不是想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呀？”我主動勾住他的脖子，都說酒後吐真言，我還是深信不疑的。

“若能如此，渙心甚悅。”

“那……我做你的家主夫人好不好？”我轉了轉眼珠子，步步進犯。

“好，可那樣，錦覓就必須被家規束縛……”

“不會的，你看我像那種乖乖聽話的人嗎？我呀，會和你并肩而立，幫你把家規修整得更加人性化的！”

他懵懂地點了點頭，就又不聽話了。

在月色映襯下，我親了親他的臉頰。

（藍曦臣內心獨白）

我是藍渙，字曦臣，如今五大世家之一姑蘇藍氏的家主。

我是最為年輕的家主，也是世家公子榜的榜首，可這并非我想要之物。

我希求的，一直以來，不過是家庭和睦而已。我想看到爹娘在一起，想要和忘機一起擁有家庭聚會，想要不讓阿爹折磨他自己，不讓阿娘眼含淚水，不讓忘機拼命學習只為見父母一面。

這些事，都是我力不能及的。

即便成為了家主，有些事，我還是做不到，甚至，正是因為成為了家主，對于我所能做的事情，限制反而更多了。

我一直謹遵叔父教誨，我知道也理解叔父的疲憊，明明他比我父親年紀小不少，卻為了管理和輔導我管理藍家而早早就蓄起了胡子，成為人們眼中克己複禮之人。也因為我父親的教訓，他一直覺得是家規還不夠嚴謹，又加了不少家規，他自己也變得越來越習慣被約束。

我的記憶裏，叔父也曾是個可以開懷大笑的青年，他曾經與溫若寒為好友，兩人經常泛舟湖上，只是世事無常，無論是兄長還是好友，他都失去了，同時失去的，還有曾經的他自己。

雖然敬重叔父，可我不想讓忘機也變成叔父如今的模樣，所以對忘機，我總會細心觀察，力圖了解他的心思，讓他不要有什麽遺憾。

阿娘去世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何為“不在”，卻不忍心告訴忘機真相，看着他不論春夏秋冬都要守在門前，堅信母親會出門迎接，我一方面擔憂，一方面又羨慕起他的這份孩童心性。我已經不會再期待母親能回來，抑或是父親能不再心如死灰了，我能做的，只有保護好忘機，照顧好叔父，以及管理好整個姑蘇藍氏而已。

那日冬雪，我初見錦覓，她正抱着滿身寒霜的忘機，我接過忘機，向她道謝，她只是擺了擺手，感嘆了一句我和忘機的相似，又叮囑我好好照顧弟弟，也不要苛待自己。

我很驚訝，看起來比忘機還要年幼的她竟然能說出那番話來，還未等我回複，她就蹦跶着跑遠了。

我看着忘機偷偷打開窗戶，遠遠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就知道忘機定然忘不掉她了。

聽學之初，作為家主我便知道樂陵秦氏來的是那位被評為世家仙子榜榜首的錦覓仙子，一眼我便認出她是小時候的那個女孩子，那個讓我不要苛待自己的女孩子。

同時，我也看出來即使錦覓身着男裝，忘機還是漸漸對她心怡。

那次除水祟，她被魏公子意外砸中，我調侃忘機的時候，心裏莫名有些苦澀，忘機是可以去關心探望她的，雖然他裝作不在意，可我不能，身為家主，我的一言一行不僅要恪守家規，更要充當所有弟子的榜樣。

我沒想到，她還會再來雲深不知處，我明裏暗裏撮合她與忘機，她卻拒絕了，反而問起我的婚事。

當時我有一種将自己心事訴之于口的沖動，然而我的理智制止了我的情感。

無論是作為兄長，還是作為家主，我都不該如此。

事态發生反轉是因為那日我誤飲了錦覓杯中的酒，待我清醒過來，回憶起自己都做了些什麽出格之舉，又回憶起她的話語和最後那一吻，我終究在清醒時不雅正了一回。

那便是，我與她十指相扣，跪在叔父面前，坦白了我的心意。

惟願與她一人攜手百年，共赴黃泉。

番外 萬人非你皆不渡（江澄）

我是錦覓，目前，我面臨了每個适齡少女都會面臨的問題，咳咳咳，不是同時愛上兩個男人，是我爹讓我考慮考慮找顆白菜或者豬嫁了，當然，能帶回家是最好的。

原本我的首選是金麟臺，可是去了金麟臺，阿離姐姐就建議我去她娘家——雲夢江氏的蓮花塢躲躲風頭。

我看了看襁褓中的哇哇大哭的金淩，和一臉“你來了就總算有人可以把這破壞我們夫妻情感的小孩帶走”表情的金子軒，果斷選擇了接受阿離姐姐的建議。

在阿離姐姐期待的目光和金子軒不開心的臉色的送別之後，我成功抵達了雲夢。

魏嬰見我禦劍過來，沖我揮了揮手，喊道：“錦覓快下來吧，我給你用最新鮮的糯米做了粥呢！”

對不起，在下告辭。

聞言，我拱了拱手，準備趕快調轉方向離開。

江澄怼了怼魏嬰的肩膀，也喊道：“你快下來，剛來就走做什麽！他那粥他自己會解決的！”

我點了點頭，再三确認，終于在江澄一臉不耐的神情中落地。

江叔叔和江阿姨都很歡迎我，江叔叔讓我和魏嬰、江澄一起去校場指導弟子，江阿姨則是給了我不少新衣服還總安排江澄帶我逛逛雲夢。

我和雲夢的弟子們其實并不是很陌生，因為小時候我來過不少次，他們中年長的都還記得我，只是驚訝我越長越好看，還祝賀我成了世家仙子榜榜首。

最小的那個小師弟一臉好奇，問我會選擇大師兄還是二師兄，我還沒回答，他就被其他弟子讪笑着拉走了。

“你別介意啊！”江澄淡淡道。

我瞥了瞥他那暗自握緊的拳頭，貌似介意這種話的不是我吧……魏嬰他就真的不介意啊。

魏嬰攬住我的肩膀，嚷嚷着要帶我掏鳥蛋、摘蓮蓬。

“魏無羨，放手！”江澄氣急敗壞道。

“怎麽了？我們不是一直這樣嗎？哦～讓我猜猜，師妹你莫不是羨慕嫉妒了？”魏嬰又是一臉的壞笑，每次他搞事情都會露出這表情。

“胡說什麽，我……我才沒有！”江澄的目光四下漂移。

他這狀态，我莫名覺得熟悉，因為我二哥和他真的是同類型的傲嬌，雖然我至今仍然不理解世界上到底是怎麽産生傲嬌這東西的。

為了讓他不羨慕嫉妒，我大方地掰開魏嬰攬着我的手，把他的手搭在江澄肩膀上，然後拍拍手掌。

“走吧，皆大歡喜啦！”

他們兩個面面相觑，默不作聲，神色很是古怪。

魏嬰真的很積極地帶着我掏鳥蛋和摘蓮蓬，還非常熱情地主動要當我的導游。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澄，選擇了三人一起出發。

在外面吃喝玩樂時，有不少雲夢的小姐姐和魏嬰打招呼，顯然很是熟稔，江澄則一直翻着白眼，宛如白眼永動機。

我撞了撞江澄肩膀，湊到他身側，低聲問他：“阿澄，你是不是很羨慕嫉妒呀？”

他們兩人并稱“雲夢雙傑”，一開始是自封的，但後來這稱號就和姑蘇藍氏的雙璧一樣成為公認的了。

我觀察過藍氏雙璧，他們兄弟兩個是真的彼此關心，有種旁人無法理解的氣場，而雲夢雙傑，更像是損友吧，不過江澄應該也是不一樣魏嬰被其他人分去注意的。

“我沒有！”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更讓我堅定了想法。

我把還在和小姐姐們寒暄的魏嬰拉了回來，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拍拍胸脯，“嬰嬰，不是阿澄羨慕嫉妒，是我想要你陪我才把你拽回來的！”

江澄臉都開心紅了，我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

晚上的時候，魏嬰又做了一碗糯米粥。

“錦覓，我可是陪你逛了一天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就這一個要求，那就是——喝了它！”

我面露難色地看了看那紅彤彤的白糯米粥，咽了咽口水，“這樣吧，為了報答你，我會幹了這碗粥的……”

他一臉欣喜，甚至打算喂我。

我擺了擺手，繼續道：“為了感激你，我還親自熬了我的拿手佳肴之一——蓮花羹，還是就地取材，用的你們蓮花塢最好看的并蒂蓮呢。”

我揮揮手，那蓮花羹就和他的糯米粥并排了，不得不說，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的配色還不錯呢。

他表情略帶僵硬，企圖拒絕我的好意。

“是朋友就幹了我的蓮花羹！”

“那你先喝了我的糯米粥！”

在我們反反複複的“你先”“你先”的拉鋸戰中，原本安安靜靜的江澄終于忍不住了，掀桌，不，拍桌而起。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