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5-2

張梓溪婚禮過後,日子又平靜而規律地進行着。童牧笙陪周嘉和參加一場又一場的合作談判,其中最成功的莫過于順利争取到一個政府項目的建築設計權,以WP對這個項目的重視程度,以及雄厚物力人力的投入,已經可以預見将來公司的形象宣傳片又會多一份代表作,同時極有可能會成為同行的示範作。

公司上下人心振奮,一片歡騰,總部的領導們也專程趕來為周嘉和開慶功宴,大手筆包下D市郊區的一個生态度假村,讓華南分部上下員工進行為期兩天一夜的盡情狂歡。

林星曜站起來,舉着酒杯高聲道:“難得今天這麽高興,大家好好敬你們周總一杯,我們不醉無歸。林董事長,你說是不是?”

一雙黑亮星眸熠熠生輝,盯着上位那個五十多歲的最高掌權者。在WP混了一段時間的童牧笙才知道這個平時漫不經心,工作時嚴謹細致的林星曜其實是董事長的小公子,被安排在周嘉和身邊是想讓他跟着多學點東西。

林董事長瞥了林星曜一眼,沉聲道:“理應盡興,但也不是非醉不可。”

坐在角落裏的童牧笙望向坐在主席上那個集萬千光芒于一身的男子,他今晚穿了一件黑色棉襯衣,修身的款版将颀長的身形軀幹粗略勾勒,黑色的沉穩內斂無聲凸顯幾分氣宇非凡,胸前細膩的金色logo刺花又彰顯出高端品位。

雖有董事長發話,但衆人酒興正濃,也是出于心底敬佩,一個一個排着隊來給他敬酒,他一向謙和有禮,如此快樂時刻也不願拂他們的美意,便一一受了。

喝到最後,衆生醉态百出,席地而歌者有之、又唱又跳者有之、奔向廁所嘔吐者有之、東倒西歪追着別人繼續喝者有之……他依然安靜坐在自己位置上,迷人的唇角勾起一臉溫潤的笑意,只有深邃的雙眸泛着被美酒浸過的水色迷離。

領導們看到大家喝得差不多,便吩咐清醒的人把喝醉的人扶回房間,轉身跟周嘉和打過招呼,紛紛起身離席而去。沒過多久,衆人便散得幹幹淨淨,只留下一廳的杯盤狼籍,還有那個安靜坐着的男子。

他一向酒量很好,至少在一起那些年童牧笙沒見他醉過,現在他這麽正常地坐着,也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喝醉了,但她知道,如此熟稔的兩個人只要一點細微的差別就可看出異樣,他酒品很好,喝醉了不吵也不鬧,只是安靜的坐着。

童牧笙走過去,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散場了,我們回去吧。”說完,伸出手把他小心扶起。

回到他的房間,她把他安置在沙發上,徑自去洗手間濕了一條毛巾,轉身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已經倒在沙發上阖目睡去,她走到沙發前半跪下來,認真細致地把那張俊顏擦拭過一遍,然後把那雙節骨勻稱修長的手也擦過一遍,完成手上的工作後忍不住再度望向那張熟睡的臉。

幾縷黑發散落額前,黑長的睫毛安靜覆下,潔白的臉頰泛着幾分酒氣的淡紅,線條柔潤的唇線輕抿,輕淺的呼吸綿長,如此沉靜而沒有防備的姿态,讓她不禁油然而生起一個黑暗的想法。

所謂人性,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這個念頭一起,她便置身生生不息的無量劫中,再也回不了頭。綿延無盡的紅蓮業火照亮一路翻覆無常的七情六欲。她想要一個他的孩子,即使最後無法跟他在一起,至少讓他給她一個孩子。此妄念一出,她便像年少輕狂的十七歲花季少女,所有的行動都朝着這個目标奮不顧身。

她迅速轉身出門,到外面買了催情藥回來。泡一杯茶,待茶水溫涼,把藥倒進茶裏,表面平靜有條不紊地做着這一切,內裏的心卻一下一下搏動得很快,撞得胸膛生痛,一雙手不受控地微微發着抖,她端起來搖了搖,走到沙發旁輕輕把他扶起,柔聲哄道:“這是茶,可以解酒。”

睡得迷糊的人眼睛也沒睜,就着她的手把整杯茶喝盡,她把空杯子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半扶半駕着他回卧室,幫他把鞋子脫掉,修長的雙腿放到床上,他自動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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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邊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卧室裏沒有開燈,黑暗中朦胧的輪廓依稀可辨面容線條的俊朗,就像一座精雕細琢的浮雕,高低起伏若隐若現的線條美感讓人喟嘆,他是吸引着飛蛾去撲的光,是引誘着迷路者去追逐的海市蜃樓。最後的幾分搖擺也被強大的執念吞噬,終于她還是爬上了床。藥已經下進他的身體裏,離弦的箭,已經沒有回頭路。

她在他身體右側跪下,纖長白皙的手輕輕插入他的左耳後方托住,以無比虔誠和卑微的姿态,伏下身去吻上那張眷念已久的臉,從飽滿的額頭到高挺的鼻子再到性感的喉結,最後吻上那兩片溫潤的唇,靈巧的舌頭鑽進他的嘴裏,就像缺水的旅人在漫無邊際的沙漠裏跋涉了好久之後最終發現了一口鮮活的泉眼,用盡力量反複輾轉吮吸。

這時,身下的人微微側過頭避開了她。一直以來,她都處在被動的位置,今晚他卻是再也無法逃出她的手心了。她托在他耳後的手輕輕用力,把他的臉側向她,柔軟的唇繼續貼向他的唇,柔若無骨的手探入衣內,在他的身上游走,青澀生硬地極盡挑逗之能事。

□□就像人餓了想吃飯,渴了想喝水一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她的手她的吻最終成功點燃了那具身軀,漸漸地,身下的人開始回應她,先是淺嘗辄止,然後越吻越深。靜夜無聲,滿室的香豔旖旎,一場□□山雨欲來。

經過這麽些時候藥效也該到了。終于,他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件件衣裳盡落,當他終于如她所願進入她身體的時候,久未經□□的身體沒有感覺到多少快樂,只感覺到排山倒海的疼痛,即使是她給他的第一次也沒有覺得如此這般疼痛過,女人的第一次本該是很痛的,可那次事後回想起來,滿腦只記得他當時的溫柔呵護、極盡纏綿,基本沒有什麽關于疼痛的記憶。

男歡女愛之事原來也可以這麽疼痛,她忍不住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單,攥在手下的床單因為用力過猛已經皺縮成一團,輕輕摟着他的另一只手卻舍不得在他精壯結實的背部抓出一道傷痕。

如今這個男子,愛妻的聲名在外,那麽潔身自好,品行優良,惹人喜歡卻又讓那麽多人只能默默仰慕。她終于把心裏供奉了那麽久的神拉下神壇,随她一同往無邊的深欲之淵沉堕。幽浮歲月裏塵封久遠的溫存裹挾着綿密無盡的疼痛,起起伏伏。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人終于停下了動作,趴在她肩頭睡着了,她輕手輕腳扶着他翻身躺下,朦胧的光影中依稀可辨他微彎的唇角,像渴求得到了滿足的孩子般睡容恬靜。

經過一場激烈的□□,本是疲倦不堪,她卻了無睡意,無邊的夜色浸染上那雙清亮的黑眸,有些說不出的蒼涼落寞。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泥足深陷、滿身罪孽,但她不後悔,因為是他,所以她注定成不了烈女,肮髒下流也好,卑鄙無恥也好,道德淪喪也好,與其在懸崖邊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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