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無情坐在吧臺邊,他的三師弟追命嬉皮笑臉地湊上來,朝右邊的角落一努嘴:“大師兄,你看方應看又來了,你說他是不是對你……”

“是。”無情打斷他的碎碎念,漫不經心道。

“啊?”追命一愣,抓住機會接着八卦,“啧啧,年輕有錢,诶我聽說他人不錯,在床上也沒什麽奇怪的嗜好,大師兄你……”

無情一巴掌削在他頭上:“反了你了!編排起我來了?”

“哎呦!大師兄你就會欺負我!”追命捂着頭縮到角落裏默默垂淚去了。

無情瞥了眼牆上複古情調的挂鐘,悠悠朝方應看走過去。

他纖長漂亮的手指輕按在方應看肩上,彎腰在他耳邊輕聲道:“方先生是在等我嗎?”

“你再不來我就要睡着了。”方應看按住他的手腕,微一用力就拉他貼着自己坐下,他倒了兩杯酒,“陪我聊聊。”

無情歪頭笑道:“我只會上床,不會聊天。”

角落裏,但昏暗細微的光線打過來,照着無情臉頰的肌膚在黑暗裏透着冰白。

方應看想起兩人初次接觸無情那番停不下來的“推理”還有他的“友情提示”,說什麽不會聊天,于是他嗤之以鼻:“無情公子太謙虛,我覺得你聊天的水平更高些。”

無情會心一笑,搖着高腳杯中的液體并不喝:“方先生這麽說,是對我職業生涯的否定。”

方應看也笑了,只看着跟随音樂勁舞的人群,卻不接話。

無情站起來,道:“這裏太吵,上樓吧。”

兩人雙雙走進電梯,電梯門緩緩阖上的一瞬,無情又看見了前幾天被方應看整跑的那個倒黴的陳總。他似乎是剛來,東張西望好像在找自己,卻有另一個男孩子上前與他說話。

那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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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眯了下眸子,電梯門完全阖上切斷了他的視線,卻不能讓他停下思緒。

無情這輩子在六扇門接觸的人,和他做|||愛的很多。這些男人一見到他,總是迫不及待地想去按倒他、撕開他的衣服、用自己的利器去貫穿他,卻很少有人認認真真地和他接吻,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聊天。

很不幸,方應看這兩條都占了。

當無情和方應看洗過澡,披着睡袍,悠閑地靠在床頭,喝酒、抽煙、聊天,他都覺得很好笑。

可畫面就是這樣。

“他叫霜田,十五歲的時候就進入有橋工作,一直非常能幹,很快就成為我父親最得力的手下。我們認識七年,在一起的時間也有五年了,我從沒想過他會離開我。”

煙霧缭繞,方應看就像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在慨嘆失敗的婚姻一樣,臉上的神色完全不該是他這個年紀的人應有的。

“五年前父親突然去世,我不得已接手公司,但是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完全不會感覺到支撐和發展一個公司是一件艱難的事情。我想不通,明明最辛苦的日子都一起過來了,他卻在最該安心的時候說他累了,想要離開。”

方應看的嗓音低沉帶着磁性,他這樣平和舒緩地說,無情靜靜地聽,就好像在聽一個陳年故事、一段悠揚夜曲。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走得如此決絕,一年前他提出分手,然後出國,并屏蔽我的一切聯系方式。我想念過、憤怒過、心灰意冷過,現在想想,真是傻。”

一年的時間,足夠傷口化作一個疤,雖然還疼,雖然還猙獰,但已經遠不如當初那般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無情捏着煙,歪頭去看方應看的側臉,英俊卻落寞。

他還沒有承受過這樣的失敗吧?從某種角度上,愛情和事業是一模一樣的東西,費心經營,然後結果或紅火或慘淡。而對男人來說,前一種結局只是他驕傲虛榮的談資,後一種結局才是能跟随他一輩子的深刻記憶。

無情的遠山眉微蹙,從方應看零零落落的敘述中大致能拼湊出一個模糊的、不合邏輯的影子。他擅長洞察人心,如果方應看所說的都是真實的,那麽這個霜田一定有問題。

于是他話裏有話地悠悠嘆道:“是啊,聽你一說他确實是一個“優秀”且“能幹”的人。”不等方應看回應,他轉頭認真地看着他,接着問,“那麽我還是很好奇,我身上哪一點有幸與他很相似呢?”

方應看擡眸,與無情對視良久,才說:“你是你,他是他,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眸光流轉,無情微微一笑,他靠過去,雙手就撐在方應看身側:“我發現,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方應看沉默一下,擡起手指按在無情涼薄的嘴唇上:“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太沉重,太珍貴。”

無情垂了下眼睫,然後揚起的眸中含笑,道:“對我來說,也是一樣。”

他說話的時候,柔軟的唇尖會無意地擦到方應看的手指,輕吐的溫熱氣息就噴在上面,方應看竟然覺得灼手。甚至在說完的時候,伸出舌尖暧昧地舔了一下那放在唇邊的手指。方應看沒說話,他看着那雙幽黑的眼睛,似乎在思索無情這句話的真實度。

他的手指上沾着淡淡的煙草香氣,無情定定地看着他,那神情讓方應看忽然想起了一種動物:貓。

高傲、冷漠、孤獨、從不谄媚,卻能讓人挪不開視線。

他不止一次覺得無情像這種動物,自他們相識以來。

按在唇邊的手指變為慢慢地婆娑,那光滑、溫涼的觸感,就像是貓咪柔軟的皮毛。無情湊近他,啞着聲音道:“我不大會接吻。”

方應看并沒有抗拒他的靠近和碰觸,只是看着他,默許了他所有的行為。

無情的手扶上方應看的手臂,試探着,慢慢将唇貼過去,然後輕輕碾磨啃噬,方應看仍然不動,只逼着他使出渾身解數去取悅他。【小諾OS:尼瑪,我一單身狗!讓我寫這種東西!老子不幹了!老子要去掙錢到六扇門消費!】

無情感覺到方應看在故意刁難他,他想試着探舌頭過去,但遲疑了一下,又退縮了。只一個猶豫,已經被方應看敏銳撲捉到,所以他注定,逃無可逃。

方應看擡手,捧着無情的臉頰,就着一個唇齒相觸的姿勢揶揄道:“确實不大會。”

說着,一只手撫上無情的後頸,不待他反應,瞬間翻身将他壓在身下,手指插入那軟黑還未幹的發間,用濕熱纏綿的吻将他包裹。

寬大的浴袍已經遮不住胸口的春光,方應看輕咬着無情的喉結,拉扯間,将那松松垮垮挂着的浴袍剝下,露出瓷白的肌膚。手順着腰身輕撫而下,無情輕喘着,摟緊他,獻上薄唇,與他更深地糾纏。

裸裎相對的激情褪去時,方應看的手流連在他雙腿間,忽然發現他大腿根部有個小小的、暗紅色的圓形傷痕:“這……怎麽弄的?”

無情的呼吸還沒平複,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靠坐起來點了根煙。然後漫不經心道:“幾年前有個客人玩high了,于是把煙頭熄在了我身上。”

方應看看着他,纖長的手夾着煙,指甲是比常人更淡更亮的粉色,沒來由地一陣心痛。無情偏過頭,擡手拍拍方應看的臉:“你這什麽表情啊?”然後對着手中的香煙笑道,“這件事被世叔知道後,那個人恐怕這輩子再也沒機會抽煙了。”

那笑容,又恢複了往常“無情”式的微笑:眼底冷冰冰的,站在高處對着這個世界,冷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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