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皇室風雲(9)

當你要或者不要,她都在那裏的時候,不要反而會被當成是不合群。

此時,席潤羽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她不能當不合群的人,所以她右手抱了個肉質豐滿的風騷女子,而左邊還要顧着她最新出爐的小戀人。

她有種自作孽的感覺,她就不該帶他來這裏。一早上,她和童秋水吃完早飯,本來麽,累了一晚上該休息一下的,她的意思是讓童秋水在家裏休息,她還有公務要辦,她換上男裝要出發的時候,剛剛升格成了她戀人的童秋水,卻非要跟着。

并要求她必須帶着他,無奈重的無奈,她只好對他坦白自己将去的地方就是他最不願意踏足的煙花之地。她以為這麽說了,他準會乖乖留下,怎麽也沒料到出乎她的意料,他不但要跟,還特別讓她找出一條她以前戴過的文士方巾,用方巾将自己的頭發包裹了個嚴嚴實實。她還奇怪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時,他一臉的端正嚴肅,很鄭重地對她說:“這是我們那裏的習俗,男子在破了身後,都是需要戴上頭巾的,這表示他已經是有主的人了,別人不能随便招惹。”

她看着他将那一頭墨色長發嚴絲合縫的攏進那一塊方巾裏,還着實有些傻眼,她還真沒聽說哪裏的習俗是這樣規定男子的,那照他這種說法,她要不要也戴上這麽一頂方巾呢?他的答案是不用,女子本來就是要在外行走的,戴了方巾會不方便。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她的發不長,至少沒他的長,而且雖算得上順滑,卻不比他的自然天成,按理說該她戴才對,但看到他即便戴了方巾也難掩那一身絕美容姿之後,她想,罷了,就讓他戴吧。

他的美好讓她身為女子都妒忌,但同時她也萬分的慶幸自己能夠遇到這麽一個特別的男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經過昨晚,他的身材似乎有了些變化,不是說他胖了,但就是比之前要豐腴多了,不會再像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也絕不是那種肌肉男的精壯,他看起來更結實,而且更讓人有了一種安定感了。

她搖了搖頭,笑自己真的是在胡思亂想,“潤羽……”童秋水推開偎過來的女子,眉頭皺得緊緊的,若是他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他或許會害怕,但此時,他是坐在她身邊的,莫名的他覺得身體裏有種力量,他什麽都不怕了,只是覺得煩。

“喲!我說這位小公子,你招呼席爺是要幹嘛呀?難道說我們姐妹伺候的不周到?”過來要拉童秋水的女子見他不但不像別人那樣占她們的便宜,還躲躲閃閃的,便發起嗲來,那語氣倒像是不對她們怎麽樣,倒是童秋水的不是了。

這極品軒雖說是高檔青樓,但到底有錢的大爺們那長相都有些抱歉,而今天來這裏的三位青年公子都是英俊不凡,尤其是這個年紀看起來稍小的,看那樣子應該還是個雛,能夠給這樣一個少年當開苞人,那也是一項很光榮的事情呢。

女子如是想着,人便更往童秋水身上靠過來,那塗着紅色蔻丹的手指及紅色的嘴唇便要往他的臉上一起招呼。

席潤羽雖然也很反感這些女人,但畢竟她是作為男人來的,又有任務在身,便也就沒法顧忌那麽多;童秋水則不然,他一向是對陌生人的靠近表示出了高度的戒備及恐懼,所以在這裏他是最不适的一個人。

席潤羽也是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童秋水這裏的動向,看到那女子竟然手來,嘴來的一番動作,她心裏也難免湧起一股醋意,借着拿酒的動作,她推開腿上的女子,狀似不經意,其實是有心的将那女子的手和嘴擋了開來,還好似生氣般嘟囔道:“小童,叫你來是讓你陪我喝酒的,可不是讓你來抱女人的。”說着,她倒了一杯酒,看似倒的用力,其實已有七成的酒水灑在桌子上,她用力扳過童秋水的臉,手中酒杯的邊沿便塞在了童秋水的嘴唇邊。

童秋水詫異的看着她,耳邊卻聽到她壓低了聲音的話:“舔上一口就行,我會護着你的。”

聽罷此言,童秋水眼睛閃亮,果然只是輕輕地伸出小舌舔了一小口,席潤羽見他聽話,眼中閃着笑意,臉上卻有些不滿地嚷嚷道:“行啦,行啦,你爹讓我帶你出來見識見識,要是我真讓你喝了這玩意兒,他老人家還不打斷我的腿,你意思意思,還是我喝了吧。”說着,拿起酒杯一股腦的都喝了。

童秋水雖說不願意真的喝酒,可看到她竟然那般豪爽的将酒都喝了,難免有點着急,扯了扯她的衣角,勸道:“別喝了,酒喝多了傷身體。”

席潤羽其實并不勝酒力,今天到了這裏,他們本來是要見蒙珠的,但老鸨說蒙珠被那位公子包了,想要見蒙珠,必須得那位公子同意。而且此時,他們不在極品軒,出去游玩了,要什麽時候回來還不确定。

鳳輕曲聽了這個消息,臉上表情依然冰冷,但眼中卻蒙上一層陰霾,馬上便說要留下來等。

而在極品軒等人,那可不是白等,為了掩飾他們的身份,鳳輕曲更是叫來了幾個姿色尚可的女子在包間裏陪着三人。

此時,除了席潤羽和童秋水身邊的三名女子外,在鳳輕曲身邊也圍坐着三名女子,不知是鳳輕曲果然沉醉溫柔鄉,或者是為了演戲演的像,他的懷裏已經抱坐着一名模樣還不錯的女子,而且他也毫不客氣的承接了那煙花女子給他的美人恩。

席潤羽撇過臉看去,那兩人此時倒也調笑的很歡暢,她不由得冷冷一笑,除了她的秋水外,男人似乎都是一樣的。

将視線調回自己這邊,一旁坐着的幾個女子似乎還不死心,想要糾纏童秋水,在桌上拿起酒杯含在口裏,便想要以口哺喂給童秋水,童秋水哪裏肯受,便想要躲開,卻不想正好躲進了席潤羽的懷裏,表面上看,就是兩個男子抱在一起。

“呀!兩位公子如此要好,莫不是那……”幾個女子看到此處,難免大驚小怪,以袖口薄紗捂嘴,眼中還滿是惋惜驚嘆之色。

席潤羽也沒想到童秋水會撲過來,将人抱在懷裏,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但卻驚住了一屋子的人。

尤其是鳳輕曲,本是抱着那女子喝酒,摸胸的,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也看了過來,見到童秋水和席潤羽抱在一起,眼神變得更加幽深。

席潤羽低頭看看弄了個大紅臉的童秋水,眼中飄過一縷笑,然後若無其事的将童秋水扶正坐好,還煞有介事地訓誡道:“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再莽撞行事了,若是覺得這幾位姑娘不是你中意的,你讓她們不要再糾纏就好。何必躲躲閃閃,給人誤會。再說,你那一身武藝,要是傷了誰都不好不是。”

這話說的也沒錯,但聽在各人耳裏卻都是不同的意思,鳳輕曲自然知道席潤羽這話是警告那些纏上來的女子,而聽在女子耳裏,則是覺得席潤羽果然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自然又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而童秋水聽着這一番訓誡警告,心中倒有幾分甜蜜,他哪有什麽武藝,只不過是她在告訴他,他不需要害怕,要是他真的不喜歡這樣,她自然會為他化解開。

他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身子越發往席潤羽這裏靠過來了,幾個女子雖然都想将這小少年納為自己的恩客,卻不敢再那麽明目張膽的硬纏了。

幾個人只是坐在包間裏吃吃喝喝,幾乎在極品軒裏坐了一整天,結果,那位公子和蒙珠還是沒有回來。

鳳輕曲一邊喝着酒,一邊從包間的窗子往外看,這裏進進出出的人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卻依然沒有他們要等的人。

那先前坐在他腿上的女子,早已坐在他身邊,邊給他剝着瓜子,邊說道:“公子是要等什麽人嗎?”

鳳輕曲微微一笑,早先的冰冷面孔也褪去了些,倒是更加的英俊了,“上次見了蒙珠姑娘一面,倒有些念念不忘,只想着再欣賞一次她那精彩絕倫的舞技。她能成為你們這裏的花魁,果然不是虛有其表,那一舞技壓全場不說,更是世間少見。再有那位不知名的公子花百兩黃金只買一夜的事,也都成了這歡場上的奇聞不是。”

那女子一笑,然後倒是點了頭,卻不見一般妓女互別苗頭的謾罵之語:“蒙珠的确是很難得的舞娘,她兩月前來,以一曲《醉上枝頭》打動了媽媽,媽媽便将她留在了極品軒。要說這蒙珠也真怪,從不見她與姐妹們交談,偶爾遇到了也只是一笑便過去了。”

鳳輕曲拿着酒杯聽着她的話,眼中有一絲精光閃過,接着狀似無意的問道:“那位公子一直住在這兒麽?”

“那倒不曾,不過,蒙珠隔幾天都會去一趟,回來時會帶着些金銀首飾,她倒也大方,自己不藏私,還會分給姐妹們些。”那女子接着說道,絲毫沒有察覺鳳輕曲在套她的話。

“這公子還真是有情有義呀,不過,這蒙珠也真是大方。”鳳輕曲嘿然一笑,好似羨慕,又好似嫉妒。

那女子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只聽說那位公子姓季,說是從外地來的,看着就是大家公子哥兒,出手就是大方。”都是風塵裏滾過的,卻沒人家好命,到底還是有一些些嫉妒的。

季?會是那個人嗎?鳳輕曲手指夾着酒杯,聽到這一個姓氏,眼中有抹疑惑一閃,接着,好似不想再談那些人和事,又與煙花女子們調笑打趣起來。

席潤羽感嘆這男人真就是天生在這青樓楚館混得開,幾句話套出了不少信息,她和童秋水邊吃花生,邊聽着這方的對話,偶爾交談幾句。

“公子,你看你在這裏等了這麽久,何不與小玉去房裏坐坐?消磨一下時光?”那鳳輕曲身邊的女子撒着嬌的靠向他,然後,媚眼一勾,帶着暗示的說道。

鳳輕曲下意識的朝席潤羽這邊看過來,而席潤羽依然靠坐在椅子上,似是在與童秋水交談什麽。

看到她與童秋水的親昵交談,鳳輕曲胸口莫名憋悶起來,他眉宇一皺,随即舒展,大手摟住那名喚小玉的女子,然後大聲說道:“小玉的提議甚好,阿羽,你在這裏和幾位姑娘玩着,我要和小玉去房裏坐坐。”

席潤羽正和童秋水說着話,聽到鳳輕曲高聲喊她,便轉過頭看去,發現他懷裏正摟着一個嬌媚女子,心下便了然,眼中閃過一抹鄙夷,随即轉為正常,應道:“大哥自去坐吧,這裏的花生瓜子,我們還沒吃夠,就不去姑娘們房裏坐了。”

鳳輕曲聽她這話,眼中閃過一抹惱意,他本是要試探席潤羽會不會在意他的動向,卻沒想到席潤羽一副如常的表情,他心下暗惱,但已箭在弦上,臨時反悔,反而會讓人疑心,便笑着摟着那小玉走了。

童秋水看到鳳輕曲如此輕佻的舉動,臉上已有不悅,但席潤羽都未曾說話,他便也就忍耐了。

“你是看上他了?幹嘛看到他摟着個女人走了,你要擺一副苦大仇深的臉給我看,嗯?”席潤羽在鳳輕曲走後,便借口要清淨一會兒,将那些煙花女們打發走了,看到童秋水側面皺得跟包子似的,難免打趣道。

童秋水轉過臉來,看到席潤羽一副打趣的樣子,倒有了些不好意思:“我才不是,男子本該潔身自愛,他要是在我們那裏,此番舉動會被視為不貞。”與席潤羽已經那般親近後,他的話也多了起來,也不再避諱說起自己的家鄉。

席潤羽聽到他這麽說,一臉的好奇,他究竟來自何方,竟會有這麽多稀奇的風俗。

剛想再問,腹中卻有陣陣尿意,讓她不得不先對童秋水囑咐一番,自己先去了茅房。

解決了生理問題,席潤羽再回到那包間的時候,卻不見了童秋水。

作者有話要說: 做決定的時候是很難的,但一旦決定下來,卻覺得無比輕松。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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