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客

作者有話要說: 斷章無能,見諒。

徐航遠回到起居室時,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了,一身家居服穿在他身上很合适,笛兒并沒有機會認真打量。門鈴響了,她忙着去開門。

這是她來徐家這麽久,第一次聽到門鈴響。有時她幾乎要以為自己與世隔絕了,除了每個星期來打掃的阿姨,她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過其他的陌生人了。

來客是兩個男人,一個看來憨厚老實,帶着一副有些古拙的眼鏡,長得一般,皮膚黝黑但很高大。另一個很是俊美,那是一種潇灑的美,笛兒想到了一個很俗的形容詞,風流倜傥,卻覺得再合适不過,可惜個子矮了點,看上去好像不到170CM的樣子,也許是因為他旁邊的人太高了。

徐航遠看到他們,似乎很開心,一邊抱起寶兒,一邊招呼客人進門入座。

不待吩咐,笛兒很自然地轉進廚房,從爐子上提來了開水。

孩子已經轉移到了高個子男人的手裏。他抱着孩子的樣子比徐航遠順手多了。俊美的男人則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坐得遠遠地瞪着孩子,仿佛那襁褓之中的嬰孩會突然變成猛獸撲到他身上似的。

俊美男子看到笛兒出來,眼睛一亮。他還真沒想到徐家裏的小保姆居然這麽漂亮,而且氣質絕佳,完全不像個鄉村保姆。

英俊的男人總是難免自命風流。那男子沖笛兒露出自認為最有殺傷的的微笑,語帶迫切地對徐航遠說:“徐,不為我們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嗎?”話是對徐航遠說的,眼睛卻始終未離開笛兒的身上。

徐航遠聞言,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對于男子見獵心喜的行事風格有些無可奈何。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哪怕身為好友,也無法幹涉。

“郭笛兒。”雖然不樂見男子對自己的窩邊草動心,但徐航遠還是為雙方做了介紹,“笛兒,這位是古俊顏,人如其名。抱着寶兒的是劉東川,都是我的朋友。”

徐航遠的話音才落,古俊顏就挪着屁般坐到彎身站着桌邊倒水的笛兒身側的沙發上,笑得一臉燦爛如花。“笛兒小姐,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笛兒雖然不喜歡古俊顏那露骨的眼神和輕佻的語氣,但一貫的好教養卻使她維持了表面的客氣:“您好,古先生。”

“笛兒小姐,叫先生太見外了,你可以叫我古哦。”古俊顏對美女一貫的原則是寧可錯把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古先生,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保姆,不敢逾矩。”雖然徐航遠從未将她視為一般的小保姆,但此實,笛兒卻覺得保姆的身份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擋箭牌。

古大少聞言,作大義凜然狀,道:“笛兒小姐此言差矣,人生而平等,工作不分貴踐,小保姆才是最可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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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先生,您的政治老師一定教過你階級的概念。”笛兒自有一付好口才,不然也不會作為畢業生代表發言。

“笛兒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中國是社會主義社會,你怎麽開口就講階級呢。”

“古先生,□□也講階級呢。”笛兒不愠不火地回了一句。

古俊顏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

徐航遠和劉東川皆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樂見古俊顏難得吃鼈。

古俊顏尴尬地輕咳兩聲,居然還不死心,又重新拾回無敵的笑容,再接再厲:“笛兒小姐不僅人漂亮,口才也很好啊,真是難得佳人。遠太不識貨了,居然讓你當小保姆。”順便拐個彎罵某個在一旁偷笑的人有眼無珠。

“古先生客氣了,我本就不是貨,徐先生如何能識貨呢?”笛兒的語氣依舊不愠不火,溫和得像在談論天氣。

“笛兒小姐,我……”古俊顏有心解釋自己并沒有那個意思,卻又知該從何說起。

看着一向無往不利的古俊顏被笛兒堵得無言以對,徐航遠發出了一個多月來最為暢快的笑聲,劉東川比較厚道,只是微微地勾起唇角。

古俊顏兩眼一翻,各送徐劉二人一個白果子吃,這兩個人太不仗義了,他放棄與笛兒對話的行動,懶懶地癱進沙發深處。

笛兒終于也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自從父母出事以來,她一直壓抑着自己,不能痛快地哭,也無法痛快地笑。今天居然無意間被勾起了好勝心,雖然只是言語上的交鋒,卻有一吐為快的暢意。

笛兒帶着這絲微笑轉身進了廚房,把空間留給四個大小男人。

“遠,你打哪找來的這塊寶啊,當保姆太浪費了吧?”古俊顏的眼神閃閃發光,像匹狼。

“小枝,你來了。”徐航遠話一出口,古俊顏臉色乍變,整個人在沙發裏180度翻轉,但并沒有看到徐口中的人,心下一松,知道自己上當了。

俊顏重新癱回沙發裏,狠狠地噓了一口氣。小枝是古俊顏的娃娃親媳婦,醋勁奇大,占有欲十足,從小學到大學,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着古俊顏,搞得他是談“枝”色變,恨不得把自己塞回老媽的肚子裏,回到沒有小枝的歲月。

“俊顏,你這樣躲也不是個辦法,找個時間和小枝好好談談吧。”徐航遠雖然拿小枝吓了古俊顏一回,其實心裏也是挺同情古的,在小枝的百般使潑下古還沒有真正地談過一回戀愛呢,他的風流只是小枝壓迫下的一種消極反抗,往往也是有口無心的。

“談?從我交第一個女朋友被她破壞後,我哪年不跟她談上幾十回,她要哪說得通,我用得着這樣嗎?”親事他都求着父母厚着臉皮去小枝家退掉了,還是無法擺脫這個女人自以為是的“愛情”,他已經沒有招架之力了,只能敬而遠之。

“俊顏,你跟小枝還是早點做個了斷吧。你也不小了,拖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徐航遠的話是中肯的,但聽在古俊顏的耳中即有如天方夜談般不真實,他對小枝已經無能為力了。

“行了,別說古的事了,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我們今天是來給寶兒做滿月的。”劉東川阻止他們就小枝的問題再談下去,反正也不會有結論。

“是是是,遠,我們不談小枝的事了。”古俊顏立即附和,他一聽到小枝兩個字就頭大。

“航遠,這是雅敏給寶兒打的長命鎖。”劉東川代還在上班的老婆送上了賀禮,是一枚純銀打造的長命鎖,精致可愛,雖然價值不高,送滿月的孩子卻是再合适不過了。

“我也不知道要給孩子買什麽,這塊玉不錯,給寶兒戴着吧。”劉東川又把一塊黃玉挂着了寶兒的脖子上。

“東川,這塊玉太貴重了,你還是自己留着吧。”這塊暖玉是東川無意間得到了,雖然買的時候沒花什麽錢,後來才知道是塊上好的玉,價值不菲。航遠把玉從寶兒的身上摘下來,退還給東川。

“我買的時候也沒花什麽錢。”劉東川一向是個疏財之人。

“東川,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遠的個性,你把這玩意給了寶兒。日後,你要生個兒子,你想讓遠着你什麽好啊?”古俊顏受不了兩個大男人在那推推搡搡的,忙□□嘴,“遠,對這些東西,我也不懂,我就包了個紅包,算是意思到了。”古俊顏所謂的紅包還真是紅包,不知道從哪撕下來的一張紅紙條,包住了一錢,上面還龍飛鳳舞地寫着祝語:“快樂成長”。

看到古俊顏的賀禮,劉東川也覺得自己似乎太隆重了,于是把玉收了起來,說:“那好吧,回頭我也補個紅包吧。”

古俊顏白眼一翻,啐道:“東川,你怎麽越來越婆媽了,不會是被你老婆傳染了吧?別回頭了,身上有多少錢,掏出來吧。我這還有張紅紙,你現成的包一個吧。”說着,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紅紙片,很顯然是他自己用剩下的,居然沒扔。

東川對他視而不見,抱着寶兒想什麽時候自己也有個孩子。航遠則又笑開了,其實送不送禮都無所謂,繁文缛節的自己也不懂,人到了意思到了也就行了。但這個古實在是會耍寶,拿着紙片,硬是要東川把身上的錢掏出來。如果沒有他自己和東川的生活肯定會少很多樂趣。東川是個寡言的人,自己雖然不至于如斯,但也不是個風趣的人,俊顏一直是三個人中的開心果。

時間就在他們的笑談中過去了。沒有人提起佳,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裏,他們都刻意回避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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