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貳柒☆重要消息

桑達頻頻看表,煩躁不安地把火發到蝦嘎和尼萊身上,“你們老板怎麽回事,讓一屋子人等她一個人。”

蝦嘎憋屈地望了眼樓梯無處說理,P.N的房子,未經允許,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随便亂闖,更何況樓上是非請勿入的禁區。jiva大小姐太實心眼兒了,咋能一點兒也不見外呢,在外做客,跟在自己家似的。

小女仆蓮霧插嘴,“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人呢。”

尼萊被怼得無言以對,jiva大小姐原本就我行我素,極老板不也拿她沒辦法嗎?

P.N支頤獨坐,渾身散發着疏離的氣息,好像與七嘴八舌的衆人分隔兩個世界。

婵美看他毫不關心大家争論的內容,不禁有些失望,難道jiva大小姐自作主張他一點都不反感嗎?哪怕批評一句呢,她心裏也好受些。

樓梯處響起足音,大家停下談話,擡起目光,不約而同地愣住了。祝願扶着樓梯勾了勾唇角,在衆人的注視下,緩步邁下樓梯,傲睨自若。

她穿了一套典雅的馬術行頭,黑色華達呢羊毛收腰西裝內搭剪裁利落的白襯衫,下配黑色緊身馬褲,腳蹬長筒馬靴。左手抱着硬質圓頂騎士頭盔,右手握着一根鑲嵌了大顆鑽石的馬鞭,舉手投足充滿了王者風範。

桑達想到中國的一句歇後語,唱戲的穿龍袍——成不了皇帝,但jiva養尊處優的做派完全不像假裝出來的,看得出她不缺錢,不需要為了生存過刀口舔血的生活,由此可見違背常理一定有詐。

她到底是什麽人,卧底的差佬(警察),還是三和幫其他人的內鬼?

可都不符合啊,難道她真是丁英的女兒?

無論她是誰,總歸路子有點邪。

“老板”,桑達走到P.N身邊,附耳說:“我覺得jiva很可疑,小心她耍花招。”

祝願踱步過來,笑着擡擡眉毛,“悄悄話講那麽大聲,故意說給我聽的吧?”

桑達瞪她,“你知道就好。”

祝願不搭理他,把頭盔和馬鞭交給蝦嘎,徑自坐到P.N對面,絲毫不掩炫耀的神氣,“我這身騎馬穿的衣服由英國倫敦薩維爾街最棒的裁縫純手工制作,內襯繡着我的曾用名之一,Colleen·Chai,包括我的袖扣上同樣镌刻了這個名字的印記”,說着指了指梵克雅寶的袖扣,“看到沒有,C&CH2016.6.6的拉丁文标志,在聖經中,666是魔鬼的象征數字,但我這個人向來百無禁忌,就選在那一天做了這套騎士服,你可以去查奢侈品牌的高端客戶資料,求證我說的話和我本人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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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潛伏金三角,她都沒時間掃貨了,只能拿舊衣服充數,生活着實艱苦。祝願同情了自己一把,站起來,吩咐尼萊備車去沙惕的馬場會合譚雅彤。

小女仆蓮霧沖jiva大小姐的背影撇了撇嘴,“裝腔作勢”,轉頭眉飛色舞地對婵美說,“小姐,女二號走了,她不會跟你搶主人的車了。”

婵美偷偷看了P.N一眼,抿嘴甜笑。

P.N沉吟不語,桑達拿不準老板的态度,依他的意思,管jiva哪根蔥,直接處理掉,以免留下隐患。

“老板,不如……”,他做個揮刀砍人的動作。

“桑達,不是我高看jiva,你有把握一次除掉她嗎?”,P.N眼含笑意,把人的生死說得稀松平常。

桑達悶聲說:“不試試怎麽知道。”

“你和jiva交過手,應該清楚她有很深的搏擊底子,身邊的兩位外籍保镖也不是泛泛之輩,對付她沒你想的那麽容易,況且沙爺把她托付給小威尼斯人,她一旦出事,需要負責的是我們,所以,一動不如一靜,再等等”,P.N起身,“走吧,沙爺估計快到了。”

老板都發話了,桑達自然不敢違抗。

四人乘坐同一部車,駛往距離娘水鎮不遠的馬場。

路上,桑達問P.N,“老板,不是說好小輩們聚會,沙爺怎麽也來了?”

P.N望着窗外飛逝的古塔殘影,沉默良久說:“沙爺要見老撾的一個重要人物,會面地點安排在他的私人獵場。”

桑達一驚,雙手差點離開方向盤,他迅速看了P.N一眼,“沙爺親自出面,看來這次談的是大生意。”

“同行的還有肖慎之”,P.N補充說。

“肖慎之那只老狐貍!?”,桑達詫異,“他幫沙爺打理白*粉生意,一向深居簡出,這次現身,莫非要和老撾那邊的人做生意?否則不需要肖慎之出面呀。”

P.N敲擊膝蓋的手指收攏成拳,又緩緩放開,五年,毒蛇終于出洞,路到盡頭,是時候破局了。

祝願降下車窗,回頭看跟在後面的防彈車,忍不住翹起嘴角,上車前她故意靠近P.N說話,觀察他有沒有注意她帶在身上經過僞裝的偷拍設備,結果謹慎如他都沒發現,那麽其他人更不成問題了。

擡起手腕,在手表邊緣的螺帽處按了兩下,表盤內數字12正下方的針孔攝像頭閃爍一下,進入待機狀态。另外她挂在脖子上的項墜中藏着一個微*型*竊*聽*器,只要保證一臺器材正常工作,今天搜集情報的任務就能圓滿成功。

她在國外大學讀的通信工程專業,動手改造監控設備一點都不難,不過天才也有短板,比如閱讀,文學性的書籍她一本也讀不進去,相應的寫作能力也不怎麽樣,幸虧卧底不用每天寫材料,不然麻煩死了。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天才,哈哈哈。

緬北高原的風挾着涼意吹來,車子一路駛進沙惕的馬場俱樂部,所經之處綠草如茵,空氣清新如洗。

祝願讓尼萊蝦嘎把車開到停車場,她自己下車慢慢往馬術訓練場溜達,權當散步。

她邊走邊伸懶腰,不得不說,P.N的度假屋舒适度為零,那床硬的跟地板似的,睡得她腰酸背痛腿抽筋。

最好活動開筋骨,不然等會兒騎馬會更受罪。

身後有汽車一直按喇叭,明明路很寬闊,哪個不開眼的找事呢,祝願回頭怒目而視,看到桑達手握方向盤,沖她嚣張地挑了挑眉。

這是要搞事情啊,意識到不對勁,祝願向道路旁邊閃避,桑達腳踩油門,車子突然加速,幾乎擦着她竄了出去,車輪碾起的泥點子濺了她一身。

“FUCK U”,祝願朝遠去的車屁股豎中指。

桑達看着倒車鏡中氣得跳腳的jiva樂不可支,“臭丫頭,看你還怎麽狂,吃土吧!”

小女仆也笑得肚子痛,“小姐,jiva大小姐變成土人了,她今天別想出風頭了。”

“蓮霧,不要取笑別人”,婵美說完偷觑P.N的臉色,聽到她将jiva大小姐歸為無關緊要的人,他也沒有任何表示,可見确實沒把jiva大小姐放在心上。

蝦嘎和尼萊停好車,轉頭找到老大,看她一身土,忙問:“出什麽事了?”

祝願連聲呸了好幾下,直到嘴巴裏的土腥味兒散了才說:“等着瞧吧,遲早我要把桑達揍個半身不遂,你們誰也別攔。”

兩個手下相顧無言,他們依托小威尼斯人腳跟還沒站穩,說句不好聽的,寄人籬下,如果起沖突,那還有的混嗎?

譚雅彤騎馬過來,隔着圍欄失聲喊道,“jiva,怎麽回事,騎馬摔了?”,她翻身下馬,把缰繩扔給工作人員,一邊摘手套一邊說,“jiva,你先別走開,我從這兒出去陪你回更衣室換衣服。”

祝願等譚雅彤出來,看她又想追問,擺擺手,“不是騎馬摔的,有人開車不長眼,甩了我一身泥巴。”

譚雅彤替“閨蜜”惱火,“誰呀,不想活了?”

“桑達,拽上天了!”,祝願提起他就來氣。

“P.N的疤臉手下?我早看他不順眼了”,譚雅彤感同身受,每次她找P.N,那家夥都惡聲惡氣沒有好臉色。

“不說他了”,祝願轉移話題,打聽正事,“我聽說沙爺來了,怎麽沒看到他老人家?”

“我爸上午要見一位老撾的重要客人,談完事會去打獵,到時我帶大家去獵場玩,順便介紹肖叔叔肖慎之給你認識”,譚雅彤說。

“肖慎之,聽名字……他是中國人?”,祝願問。

“嗯,肖叔叔以前在中緬邊境做警察,辭職後到金三角幫我爸做生意,可以說,除了丁英叔叔,他是我爸最信任的三和幫成員”,譚雅彤毫無防備地揭了肖慎之的老底。

祝願摸着下巴忖度,這可是重量級消息,警察轉行做壞人太要命了簡直,他熟知公安的工作流程,一旦反水,破壞力可想而知,沙惕吸收他加入三和幫,看中的無非是他知己知彼這一點。

等等,在邊境做警察,會是什麽警種……武警、緝毒警察,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非常不妙,沙惕賺錢的生意中毒*品占大頭,假如一個熟知警察偵查手法的“自己人”幫助毒販逃避公安機關的檢查、打擊,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境內販運毒*品,會産生什麽後果,光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jiva,你想什麽呢,喊你好幾聲都沒反應”,譚雅彤推她胳膊。

祝願驚醒,看了譚雅彤一眼,“我在想衣服都髒了,怎麽騎馬。”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譚雅彤笑了,“我能看出你的騎裝全世界只有一套,弄髒了沒辦法,你就先湊合穿我的吧,我有好幾套。”

“那就謝謝了,我還挺想騎馬的”,祝願從善如流。

兩人回更衣室換了衣服,又去馬廄挑了匹馬,重返馬術訓練場,看到桑達像小跟班似的的幫婵美牽馬,左右瞄了瞄,确認P.N沒在名義上的妹妹跟前獻殷勤,譚雅彤滿意地收回目光。

“jiva,你跟了P.N一天,他和婵美之間到底有沒有事?”

祝願策馬慢跑,聞聲扭頭,“據我觀察,P.N對婵美就像哥哥對妹妹,他們之間應該沒問題,話又說回來,你那麽介意婵美幹嗎,我覺得她對你構不成威脅。”

譚雅彤踢了踢馬腹,快跑跟上,“這麽多年,P.N身邊就婵美一個女人,誰知道他倆有沒有暗渡陳倉,換作是你,難道不會介意嗎?”

祝願心說等你成了P.N的老婆再介意也不遲,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介意得着嗎?

譚雅彤自顧說:“jiva,你去找P.N,替我探探他的口風,就這一次,幫我個忙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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