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08
在線養殖、種植經驗交流。
“雖然自己沒養過兔子，但我看老弟養過幾天。”
老六：“在我的印象中，兔子和金魚是最容易死的了。”
“沒養過金魚，但以我多次圍觀的經驗來說，我對你這個結論，非常贊同。”
畢竟金魚多半都是被撐沒了的。
“對了，前不久在網上看到一個黑毛兔子的視頻。哇！居然真的有純黑毛的兔子诶！”
老六：“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養。我只是看過別人養，養沒了。”
“看着感覺還好……我弟就養了幾天，也沒怎麽費神，喂點菜葉子，注意衛生清潔就行。後來還回去沒過多久，聽說那兔子還生了一堆小兔子。”
老六：“不，實際上……很容易吃壞肚子，然後拉肚子，情況嚴重的這就沒了。”
吃壞東西拉肚子，然後就沒了……這個情況很是熟悉啊。
“這個描述，不是養蠶的情形麽？說起來，養蠶應該算是我唯一成功的養殖經歷了。畢竟是見證了它的整個生命過程！”
老六：“我沒養活過。”
“養活是指養大嗎？”
“不。就是沒活過。”老六頓了頓又接了一句，“別人都養出蛾子了。”
“你的呢？到了哪個階段？”
老六：“我都沒把它養到變大。”
“卵、黑條、白蠶、繭、蛹、蛾、卵，蠶的一生。”
老六：“我買的就是白的，挂掉的時候也還是白的。”
懂了，原來這是真沒養大的意思啊。
“白的，多數是拉肚子沒的吧。卵變黑條，要是沒及時注意到這個變化，它們就容易被餓死。倒是那個繭啊，比起白色，覺得黃色要更好看點。”
老六：“我已經記不得了。”
大概是為數不多的驕傲歷史吧，我對這一段時光的各種細節倒是記得很清楚。
“我對這個印象還蠻深的。
最開始沒經驗，養太多了，我又要上學，時間上有點顧不過來。那會兒都是靠老爹幫忙，他清早出門幹活，回來吃早飯的時候就能帶回足份的桑葉。有時候我還沒放學，老媽也會幫忙換桑葉。
從小學到初中，養了好幾年，一輪又一輪，後來數量實在太多，我又升到初中，課業緊張更管不過來了，只能是全送出去給了原意養蠶的朋友。”
那段日子，我真的過得很自在，現在回想起來也很滿足。
老六：“我們是小學作業要求養。動物是蠶，植物是蠶豆。”
“啊，這樣的麽？”
我們那時候完全是出于小孩子天性，就是自己想養着玩。
老六：“是的。”
“我是看到有大哥哥養蠶，白白胖胖的，摸起來還軟軟的，還能越長越大。我看着心裏癢癢，就問他要了兩條。後來擔心這兩條萬一被我養沒了……最後他就給了八條，我靠着這八條發家致富，不是，發展壯大了蠶寶寶的整個隊伍。”
老六：“養東西太麻煩了……”
“是的！”不等某人繼續說，我就打斷了他的話，本人也是這麽認為的！
老六根本沒受影響：“養好自己都麻煩……”
我，我感覺自己膝蓋中箭要跪地了！
老六：“如今又多了個小傻子，雙重的麻煩。”
說誰小傻子呢！我不是！我可聰明着呢！
“我吃的……不多，以後還能少吃點。”
老六白眼翻天：“你就知道吃麽？”
“咳咳，這個，腦子下意識的反應，我也控制不住啊。”咱這不是民以食為天嘛，“對了，那個蠶豆作業，不是豌豆嗎？我們好像是觀察豌豆诶。”
老六：“光照的對照實驗。”
“印象裏豌豆是開粉紫色的花，那蠶豆花是什麽顏色？它倆是親戚嗎？”
老六：“并不會開花，會發芽。”
“不開花？！好神奇啊！紅薯都會開花诶。”
老六：“我是說我沒養出來，只是養到它發芽。”
“蠶豆，有個大豆莢是嗎？好像沒見過，不知道有沒有吃過。”
老六：“就是胡豆。”
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還是知道它到底長什麽樣子啊。
網上搜索到的照片，看起來也是雲裏霧裏的感覺。
臉盲已經擴散成同類物種辨認障礙綜合征了嗎！
009
老六分享了一個心理學方面的視頻。
“很有趣的紀錄片。”老六賣了一波安利。
“剛在看張國榮的采訪，突然有種想去了解這個人的沖動。說起來，《霸王別姬》還沒完整看過呢。”
老六：“對于一個習慣唱反調的人來說，我本能的就不想去了解和喜歡這個人，也沒這個必要去了解。我沒有活在他輝煌的年代，也沒有看港式老片的興趣。 我只推崇好的作品，不會推崇某個人。《霸王別姬》我沒看過，我看電影就是圖個爽快而已，個人檔次比較低，欣賞不來。”
“嗯……之前也對他沒什麽感覺，算是路人緣的那種吧。畢竟就像你說的，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也離我太遠了。”
老六：“生活越是簡單，情感越是質樸。你看看新中國成立以來，人民的精神訴求的變化。如今已經是比較物質化的訴求了，各種人設，各種類型。這豐富程度可不是一本語錄能比的。”
“大概是，總想找個精神寄托吧。”
老六：“生活簡單當然就沒有什麽複雜的精神追求。”
“嗯嗯，是這個道理。以前很長一段時間，很難理解追星，尤其是狂熱的追星。”
老六：“很多鄙視鏈就是這樣的。”
“鄙視鏈？”
老六：“一個人所能接受的東西取決于他的生活環境，他的眼界心胸往往受制于此。”
“嗯……格局？”
老六：“最簡單的鄙視鏈，學歷。這麽說其實比較物質化，但對應的是一個人背後的閱歷和知識水平。一個人能走多遠，并不是單靠努力就能達到。
所以，我的潛臺詞就是追星的人這方面精神追求太低了。不過也沒什麽，又不是聖人，誰還沒個低俗愛好，我還喜歡玩游戲呢。”
“嗯……”這人倒還真是坦誠。
老六：“至于什麽才叫有高追求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啊，不是說那種純粹脫離的，這種人嘛，科學家比比皆是。偉大的科學家是人類之光，這話一點都不過分。他們代表了人類最高的追求，那就是探索世界的真理。”
“嗯，是的，雖然科學家也跳不出社會屬性，還是會被束縛，但是這無礙于他們的偉大。”
老六：“你這不廢話嘛，人類本來就是社會性動物。沒有金錢，沒有關系，你拿什麽研究啊。最前沿的研究都是服務于國家的，合着你還想跳出人類社會當個野人麽？”
“我可沒這麽想啊。反倒因為科學家也為社會所縛，心裏有被安慰到。”
老六：“你安慰什麽，覺得大家都在一個籠子裏麽？”
“你這話……也可以這麽說？”
老六：“真要是籠子，人家也是五星級VIP套房。我們頂多也就是個茅草屋，給你上個鎖鏈都嫌浪費資源。”
這是什麽人間真實，生活幾多不易啊！
老六：“吶，剛才那個紀錄片，你可以看看，不一定有什麽體會，但設計還是挺有趣的。樹立人格上的獨立自我，是一件挺難的事情。”
這人說完就趕緊去睡午覺了，比起他平常的午睡時間，這會兒已經晚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010
春季，南月雷雨多發。
“現在又是暴雨，如果這樣持續一晚上，大概，明天早上又可以看海了。”
老六：“下雨天睡覺最是安逸。”
“可是明天就會有很多蚊子。”
老六：“蚊帳、蚊香、電蚊液，了解一下。”
“我，移動的靶子，了解一下。”
老六：“雖然蚊子主要是被二氧化碳和荷爾蒙吸引……”
“知道為啥有的妹子說我腿比較白嗎？”
老六：“你穿長褲擋蚊子呗。”
“被你猜到了呢。”
老六：“二氧化碳排出的多，說明是個胖子。”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了。”看來轉移話題失敗了啊。
老六：“荷爾蒙排出的多，說明是個大胸妹子。你應該是前者吧。”
呵！果然失敗了啊！
“最後這句，你認真的？”
老六：“我只覺得你是單純的二氧化碳多而已。”
“我感覺自己被人身攻擊了！兩次！”
老六：“你，算大麽？也就一般吧。所以你是前者。”
“……”
“我……”試圖反擊，搜索詞彙中。
老六趕在我之前接茬：“胖子。”
“沒讓你填空！！！”
老六十分猖狂：“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搶答了啊！”
老六：“噗哈哈哈哈哈……”
看來以後要禁止某位同學搶答了！
011
某次聊到了看書的事情。
“突然想起來，我好像有一套巨厚的經濟學讀本。”
老六洞察一切：“一聽就是你拿來生灰的書。”
“嗯……”擺在架子上倒是顯得很有氣勢。
老六：“唉，你啊……我記得前段時間有人評價我，說我是好玩的人，有趣的靈魂。（乜斜地看了你一眼）（砸吧砸吧嘴）噫……（意義不明的笑容）”
這位同學的內心戲簡直不要太豐富哦！還愣是要當着我的面演出來！
“我靈魂……至少皮囊還是可以有兩百多斤的！”
不行，我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诶，好像還有本……結繩編織什麽的書，這個翻了兩三章。”
老六語氣不明：“你還好意思說。”
“編東西這個吧，小學同學手把手都沒把我教會，你能指望我自個兒看幾張靜态圖就學會嗎？等我換桶水先。”
抽空給飲水機換了新的桶裝水。
“那時候唯一會的手工作業，就是剪紙花，入門初級。很久之後又學會了折仙紙鶴。”
老六：“幼兒園的事情不要說了好麽。”
“……堆雪人？”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次。”老六對我的認知似乎被刷新了，“你到底會些啥啊！好一張白紙啊！請問你小學畢業了嗎！”
“剛想起來，我會打紙牌呀。注：入門級。”
老六：“信不信你跟我鬥地主會輸得褲子都不剩。只要是我鑽研過的，卡牌類算是我最擅長的游戲之一了。”
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以後肯定不得跟某人玩鬥地主了。
“我，我經常牌還沒順完，他們已經出掉一輪了。”
沒事！我一點兒也不慌！這說明我以後能享受到更多的生活樂趣。畢竟沒體驗過的，沒接觸過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