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07
很久之後回憶起晚上表白這一段，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要是一直不說喜歡你，咱們是不是就得涼了？”
老六推推鏡框：“那我們依然還是這樣的關系，只不過我不會再說後面的話而已。”
等等，讓我捋捋。這樣的關系……現在的關系？
“說白了就是保持原樣不變。不同的是，一個是終點，一個是起點罷了。”
哦，這樣就明白了。
說起來還得感謝好友花花。
那天晚上花花到宿舍給我送了根玉米，然後聊到了我對老六的的心思。
和花花聊完的我在心裏擦了個小火星，後來老六的那番話又給添了一把柴。
然後這把火就着了，越燒越旺。
008
看到一句話：男生都不太喜歡話多的女孩子？
老六：“看個人咯。”
“倒也不是每天都用聊啊，不過你要是想聊我也陪你聊。”
我是屬于話多的那一類人，尤其和老六交流的時候，更是一個十足的話唠。
“主要吧,我是覺得你好像比較少和我說些啥。”
“我這人是這樣，自己的事情很少跟別人商量，你不用介意。”
老六習慣了自己解決問題。
“感覺這段時間聊得快到底了。”咳咳，覺得有那麽一丢丢的空閑。
老六：“我明白了，鬼娃娃花子。”
嗯？這什麽東西？
“不不不！我沒事了，聊完今晚，頻率就不會那麽高了。”
我也很忙啊！鬼娃娃花子什麽的，根本沒時間！
老六表示：“沒事啊，你前段時間不是挺多話的麽，什麽都跟我說。挺好的。”
是的呢，一想到你呀，我就有說不完的話。
009
暗戀一個人的時候，每次對話都是在做閱讀理解。
還沒表白之前，我不止一次地想，老六“似是而非”的話，是不是在暗示我。
“我以為是暗示：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就不用說出來了，捅破了窗戶紙，大家老同學挺尴尬的。”
那些交談裏的親切和親近，都被我判定是維持好友關系的提醒。
“所以，我确實糾結了好久，要不要前進一步。”
這一步很有可能是深淵。
老六：“有麽？我感覺我的意思表達得挺直白了。”
或許是我閱讀理解能力短路了？
“我當時并沒有想好，你要真坦白了，我怎麽回複你。”
咳咳，四舍五入就是說，老六的心被我擾亂了噻。
“我只是覺得，有些話要是不說出來肯定會遺憾。”老六在線哲學。
那時我也沒想過，自己會拿到一個“老六沒拒絕我”的劇本。
010
舍友茜茜在網上看到東北的雪景盛況，決定寒假去東北看冰雕。
作為南城本地孩子，茜茜對看雪的渴望，完全能夠被理解。
在這個城市待久了，好像會被感染，我看到下雪的消息也會變得很興奮。
“話說，冰城下雪了耶！”
看到什麽都想要跟老六分享。
老六高冷地說：“沒空，不去。”
喂！這可不是向你發出的邀請好嗎！
我就只是看到冰城下雪了，單純地分享消息啊。
原來早在這個時候，老六就已經開始思考，要和我一起去旅行了呀。
011
為了得到一個男朋友，我都承受了什麽！
某一日，老六興沖沖地給我發消息。
“我剛看完號稱年度恐怖片的《小醜回魂》，推薦給你看一下。”
嗯？誰能告訴我這是個什麽情況？
暗戳戳喜歡他的時候，恐怖片看了一部又一部。為了這個人，我忍了！
現在已經“變身”成女朋友的我，為什麽還要承受這些？
難道我以為的結束，只是開始嗎！
“我謝了你哈。”我太難了。
老六積極安利：“這個不恐怖的，不騙你。”
為了讓我吃下這個安利，老六也是很努力了。
然而經過多次鍛煉的我，早就看透了。
“你摸摸自個兒的良心，痛嗎？！”
咳咳，最後我還是去看了。嘶，臉真疼。
012
期末尾聲，寒假越來越近。
最後還剩下三門課程的考試，外加一個報告。
老六聽到消息後，提前發來祝賀。
“加油啊！”然後說起自己的悲慘故事，“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大作業，我這又被拖住了。”
不懂就問的我：“大作業是幹啥？”
“一個五人作業,以學校周邊一家店為對象，設計商業計劃書。”
聽起來有點意思啊。
“學校周邊的店……黃焖雞米飯,全國連鎖加盟品牌！”想到了這個。
之前老師上課一講案例就說黃焖雞米飯，印象深刻得很。
老六：“你就想到吃？那我們還挺配的，我想的是喝……”
剛聽到前半句，我都已經準備辯解一番了。再一聽後面那句……
哎喲，這麽直白的嗎？般配什麽的，好害羞啊！蕩漾了蕩漾了！
013
老六不知道什麽時候看到了我的自拍照。
某天晚上這人突然就跟我說起這事兒。
“……說起來秀秀你有點變了啊。”語氣不明的老六。
我瞅着自己沒啥變化啊，除了肉長得更結實了之外。
“呀，比如說呢？”
我心虛，哦不，虛心請教。
老六：“頭發留長了。”
哦，還以為要說什麽呢，害我擔心老半天。
“如果沒記錯的話，高中畢業之後又開始留長發。你現在看到的是，宿舍旅行回來之後我在生日那天剪了，然後新長出來的長度。”
主要吧，除了不長個兒，頭發什麽的長得賊快。
老六：“我挺喜歡的，好看。”
咳咳，這，這太熱情了！我有點受不住。
見我不說話，老六發了個“哭哭，求抱抱”的表情。
“你別不說話啊。”賣萌的老六。
咳咳，老六是不是背着我去跟他舍友補課了！這誰頂得住啊！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014
晚上聊着聊着斷網了。
手機流量像是被學校看不見的結界屏蔽了一般，消息轉啊轉一直發不出去。
猶豫着要不要換短信繼續聊，把手機號也敲上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網絡正常，又懶得再重新編輯，索性直接把消息截圖發過去。
老六看到了我發過去的手機號。
“好巧，我的號也是這個開頭，但我的號可好記了。”
聊着就把自己的手機號發了一遍。
老六提醒我：“記住哦，尾號是1不是2，不然你就打到我室友手機上了。”
我把老六的手機號反複确認後，迅速保存到了手機裏。
“說到手機號，我每次輸自己的號碼都要打開聯系人，怕自己記岔了。有段時間連着幾天幫舍友取快遞，我竟然背下了她的號碼！”
我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老六驚訝的語氣：“原來你能記下東西啊。”
這妥妥的是嘲諷吧！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我當然是配合他的表演咯。
老六看我順着劇本的演出，直接放棄了委婉的手法。
“連高中同學有哪些都記不清楚，很難讓人對你的記憶有信心啊。”
我想起了前兩天在圖書館，電腦密碼輸入連錯三次的經歷。
“這些黑歷史就不說了。”這些黑歷史就不要讓它們再見光了。
老六風輕雲淡來了一句：“這不是歷史，這是當下。”
直截了當，不見丁點兒血光。
毒舌老六太兇殘了！
015
從宿舍出來準備去圖書館，發現宿舍樓側門新的防護欄已經安裝好了。
到圖書館後把拍下來的照片發給老六看。
老六很快回複消息：一張加工的照片。
在原照片的基礎上，添了一個正在□□的紅色小人兒。
可以說很是生動形象了，我在圖書館看到差點笑出聲來。
“你這麽一畫，看起來好像是挺容易翻進去啊。”
還真別說，我和舍友晴子去飯堂吃飯，路過的時候還比劃了一下。
她翻過去是完全沒問題的。
“小心紮你個對穿！”老六立馬阻止我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要是從裏面翻的話也不是很高啊。
“長腿蹦着就過去了。”我要翻的話，肯定得見血。
老六意有所指：“短腿只能幹瞪眼呗。”
“那我可以開門進去啊。”我不服氣。
老六：“你這叫只能開門進去，不叫可以開門進去。”
好咯，你腿長，你說的都對咯。
016
網上看到一個話題：你最近看過的最費紙的節目。
我提名《國家寶藏》！
不管是文案、舞美、音樂還是內容，無一不精，無一不美！
“最近看《國家寶藏》，被各種震撼、打擊，感覺自己就是個沒文化的人。”
“沒有文化就要多讀書。”老六叉腰，“我今天下午還出去讀書了呢。”
不錯嘛，厲害了我的老六！
說到讀書的話，又想起了某次和輔導員的聊天。
從圖書館回宿舍，碰到了準備去宿舍樓例行談話的輔導員。
輔導員問：“連秀同學，你們一般都在哪些網站買書啊？”
買書？
“老師您是要買什麽類型的書呢？”
輔導員回答：“這兩天在看詩詞賞析方面的書，想多買幾本。”
我推薦了幾個常用的網站，輔導員表示很滿意。
然後對話繼續。
輔導員：“你們最近都看些什麽書，買些什麽書呢？”
我要是說自己看的都是小說……會不會很失禮？
除了輔導資料外，最近新到手的也是一套奇幻小說，似乎也不适合聊啊。
好在輔導員也沒打算展開這個話題，聊了些“詩歌存貨”就結束了。
心裏暗自慶幸，又覺得很是慚愧。
老六：“丢人啊。”
那我總不能真跟輔導員扯“秦淮八豔”那些事兒吧！
這種實誠是要不得的！
017
論一個女漢子如何變成軟萌妹子。
“這種世紀難題很值得研讨啊。”老六頗有興趣，“我建議交給中科院來解決吧。”
別啊，人中科院那都忙着搞大工程，比如研究宇宙星河什麽的。
研究這樣的小課題，未免也太浪費人才了。
老六：“對啊，人類已經沒有辦法拯救你了，我才指望外星人。不然也可以找NASA。”
咱要是四舍五入的話，也可以說在你心裏，我和宇宙地位同等咯。
老六：“我像是個整天冥思苦想宇宙起源的人麽……”
嘿，boy，說好的探索宇宙呢？
老六：“都說戀愛的雙方就是一本書，讀這本書的每一頁都有精彩。看到你我才明白，原來你是小紙條，上面還有錯字的那種。”
小紙條怎麽啦？
方便實惠，居家旅行必備！簡單耐磨，好處多多，誰用誰知道！
老六：“耐磨……你以為是砂紙麽？”
“可不敢和砂紙争高低。”謙虛是一種美德。
老六：“就算是小紙條，也有宣紙，古色古香，也有卡通貼紙，可愛迷人……”
哦，原來老六對小紙條的評價這麽高啊！
“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把自己當砂紙？我的天！”老六炸了。
砂紙，利器，好用。
“對，也就撞了車，給別人車上貼個條用。”老六氣笑了，“敢情現在談戀愛都不用小紙條，改用砂紙了嘞!”
這個，嗯，那個，呃。
要實在不行，你畫朵花？不然雕或者刻噻？
探索發現自己的新才藝什麽的。
老六：“你也知道雕和刻啊！也罷，讓一個女生變得明亮動人也是件有挑戰性的事情。我試試看吧。”
明亮動人？誰？
我不是可愛迷人那類嗎！
“雖然我對打扮自己沒啥興趣，不過對于打扮女朋友興趣還是挺足的。”老六逐漸進入狀态，“我接受這個挑戰！”
老六聊着聊着就炸了，氣着氣着又笑了。
咋咋呼呼的老六，真可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