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方家and奇葩
“怎麽了？”莫輕歌白了方華一眼。
“到了。”方華自顧自地下車，“跟我下來。”
莫輕歌有些疑惑，但也跟着方華走了下去，在一開始他就覺得方華有些奇怪，畢竟在今天這個花樣百出的年代，沒有多少人會有這麽強烈的社會責任感，更何況是這個看起來就比較不知世事的x二代。
雖然剛才在路上，莫輕歌已經初步判定方華的确是一個異類，但無論怎樣，莫輕歌都不會掉以輕心的。
方家很美，簡約奢華是主調，在城郊，一座別墅立在花叢之中。門口有兩顆榆錢樹，這稍微有些奇怪，不過到了春天，榆錢花開時的情景也是極美的。黑白色的別墅被周圍的花叢所包圍，花香撲鼻，若不是隔着那高高的鐵栅欄恐怕早就被心癢的人給盜走了。
“喂，本少幫了你忙，人們都說要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過本少也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只要你小小地聽從本少的安排就行了，懂了？”方華拍着莫輕歌滿是泥土的肩膀，似乎一點兒也不怕被弄髒。
“方少放心。”莫輕歌笑了，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說道，“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背道義與黨和人民從小教育我要堅定不移地堅持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馬克思列寧主義同我的原則相悖同人民背道而馳的事情我就答應你！”
“怎麽樣？！”最後，莫輕歌氣定神閑地向已經被自己王八之氣給吓cry的方華問道。
“你以後實在是找不到工作可以去說相聲。”方華看着莫輕歌幽幽地說着，“你被嚴重洗腦了吧？表情這麽虛僞！”
“我這是……”莫輕歌又準備滔滔不絕之時，方華及時地避免了人間慘劇的發生。
“停！”方華氣運丹田，大聲一吼。
“？”莫輕歌眨眨眼，将茫然無辜表現得極致。
“從現在起，噤聲！”方華大聲說道，好像怕莫輕歌又出什麽岔子，立即補充，“除了我叫你說話，你才能說之外，其他時候給我閉嘴！”
莫輕歌猶豫了一會兒，張張嘴似乎有什麽想要說的，但又見方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于是立即馬不停蹄地點頭，表示同意。用手做了一個把嘴巴像拉拉鏈一樣拉起來的動作。
方華這才滿意地笑了，拽着莫輕歌的手向前走去。
但下一刻一溫柔的女聲卻讓方華僵硬地停止了動作。
“華華，你怎麽回事兒？”
“那個……母親啊……呵呵。”方華立即控制面部肌肉組成笑臉，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哭。
方華對于這個母親還真是無可奈何，真不知道父親年輕時候怎麽娶了這麽一個活寶！圈子裏的人都說方母溫柔賢淑善解人意，那是他們不了解方媽媽的本性。盡管方華總是努力還原真相，但真相總是被少部分人掌握并接受的。OTL不過若是上天給方華一個選擇，方華一定會放棄擁有真相的機會。
方母其實很有惡趣味，總是喜歡叫方華“華華”這個名字。每次叫這個名字的時候，方華總是忍不住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肢體僵硬——氣出來的。但若是方華和方母頂嘴鬥氣的話，最後吃虧的總是方華。因為方母總有數不清的方法讓方華虐身虐心。
對于以上行徑，方家人都是知道的，不過卻持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态度，令得方華悲憤不已。
“這位是……”方母儀态萬千地向方華走來，溫柔的眼睛看向莫輕歌，絲毫沒有因為莫輕歌現在的樣子而露出什麽鄙視的情緒。
“這是我今天幫助的人。他叫墨翟。”方華說到這個的時候，好像有一些郁悶。
莫輕歌心裏快速地對這句話分析着，面上不露聲色。
方媽媽撲哧一笑，這一笑令她年輕了許多，眉目間生動的表情恰似二八少女，“好了，你快帶他去清洗吧，活脫脫一個泥猴！”
莫輕歌對方媽媽的的第一印象其實不怎麽好，他始終認為，沒有人能在歷經世事後還能保持這樣的一顆心，人的心都是散的，在經歷千帆後，早就散成塵埃。而方媽媽的表現實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得無可挑剔。
方華帶着莫輕歌離去，背後，方媽媽眼中劃過一道深思的目光。這個孩子，看起來挺陽光的，但他的眼中，沒有光！不能夠放在華華身邊！
且說這邊方華帶莫輕歌去清洗一身污穢，莫輕歌走入方華的房間，啧啧贊嘆，“哎呀，方少，沒想到你的房間竟然這麽的……可愛！”
別以為方華的房間裏面有什麽粉紅色的飾品，或者說像一些女生的公主屋，實際上，方華的房間整體是淡黃色，整個的布置讓人看起來很溫暖，也可以說是可愛。
至于莫輕歌為什麽偏偏要說“可愛”呢？那當然是故意的咯！
逗逗方華，也是一個挺不錯的選擇嘛。
“你…！你說什麽！等你洗完之後，咱們好好較量！”方華舉起手來，要揍人的樣子。
莫輕歌也跟着配合動作，蹲了下來雙手抱頭，“好漢饒命！”但沒多久又笑了起來，“方少，你就不能換一種威脅方式？笑死我了。”說着還揉起了肚子。
然後，莫輕歌在方華惱羞成怒之前溜進了浴室。
蓮蓬頭灑下熱水，袅袅霧氣向上蒸騰，年輕人矯健的軀體在霧氣中若隐若現，浴室純白的瓷磚成了這一切的背景。在此之間，似乎一切都顯得那麽單純潔淨。
莫輕歌将身上的污泥給洗淨，臉上的泥土消失了，莫輕歌試着笑了笑，浴室的玻璃鏡上映出的是一張陽光燦爛的臉，再陽光的面孔也無法讓那雙黑的看不見底的眼微笑。莫輕歌抿了抿嘴唇，那張臉又變得有些冷。他無奈地苦笑，自己也許真的無法達到母親所說的那種吧。
莫輕歌洩氣似的搓了搓臉，他有些挫敗，“喂，系統，我的演技不錯吧？”
“糟糕透了。”系統君的聲音還像往常那樣冰冷，可現在莫輕歌卻欠虐地似乎從中汲取了力量。
“那就棒極了！”莫輕歌再次進入狀态。
系統君，“……”
等莫輕歌從浴室裏出來後，方華不得不承認他被驚豔了。方華，作為方家少爺，俊男靓女還真的沒見過多少。咳咳，不是方家的家教特別嚴，而是似乎方家的家教對于方華特別嚴，方華的其他兄弟姐妹早就是閱人無數。什麽男神女神沒有見過？
當然，感謝互聯網之父們，感謝世界科技的進步，感謝中國的發展，感謝CCTV，感謝父老鄉親……所以，在今天，網絡如此發達的時代，方華在網上也算是看了很多天然的、人造的、化妝的、PS過的各色人物。自然，也不會顯得驚訝。
而一開始方華的小小吃驚，是由于反差！要知道最開始的莫輕歌整個人就是從田裏撈出來，比在工地工作了一天的建築工人還要狼狽得多！
而現在，在方華看起來倒是挺“人模人樣”的。
“怎麽樣？”莫輕歌得意地笑笑。
“一般至極。”方華不屑。
“若是一般至極，方少怎麽又會對我施以援手呢？現在可是外貌協會的天下！方少可真是火眼金睛。”莫輕歌調／笑道，好吧，他實在是對方華這個ｘ二代為什麽會随時做好事好奇了。以方家的這棟房子來看，是有着一定底蘊的。而且，看樣子這似乎只是一處住所而已。
“哼！本少才不是外貌協會！就你之前的樣子，你自己都認不出來。況且，即便是你現在的模樣，也算不上有多好。”方華以一種嫌棄的目光上下掃視了一下莫輕歌，随後又頗為得意地揚起頭，像極了驕傲的孔雀，“至于日行一善？那是本少的愛好！”
日行一善麽？莫輕歌玩味地想道，再對之前方華的要求結合分析，大概是方家的長輩所要求的。這也不是特別奇怪，在今天這個時代，長輩這樣要求小輩，大概也是要讓孩子保持自己的信仰，不再人流中迷失了自己。這樣的家長一般都是極有智慧，這樣的家庭或者是家族，都是有着一定的文化思想底蘊。
想到這兒，莫輕歌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墨翟，你又在想什麽？”方華雙手交疊。
“我在想，你剛才說的話的可信度。”莫輕歌皺着眉，看起來很是費神。
“墨！翟！”方華又一次發動河東獅子吼。
“方華，你嚎什麽？”方媽媽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柔，就連責問都充滿了慈愛。
即便如此，可方媽媽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門外的事實，還是令得方華條件反射地一抖，立即調整好面部表情，恭恭敬敬地把門開開，再恭恭敬敬地問候：“母親。”
“是墨翟吧？”方媽媽沒有理會方華，反而對莫輕歌說話。
“嗯，伯母你好！謝謝您的幫忙！”随着話的說出，還附送了一個超級陽光的笑臉。
“多懂事兒！小墨，果然嘛，挺俊的一個小夥。”方媽媽仍舊得體地笑着，“剛才那副樣子，得讓你父母多擔心啊！”
莫輕歌眸光一閃，好吧，人家這是趕人了？不出所料，所見的往往和真實的相差太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