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思想and總監

莫輕歌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我？”

“是啊，說你呢！就是！沒看到我們這麽忙嗎？還不快點兒搭把手！”那人也是急脾氣，見不得慢吞吞的樣子。他身着襯衣，但由于太忙了，把紐扣解開了一顆，袖子也撸了起來，不過耐不住人家長得挺帥，所以倒是顯得有幾分粗犷而不是粗魯。他看着莫輕歌在那裏閑着，就十分生氣。

莫輕歌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想想，還是算了吧。搭把手又不少塊肉，順便還鍛煉鍛煉身體，一舉兩得！

于是，莫輕歌也就真的老老實實地免費為他們當起了小工。由于技術活兒莫輕歌不在行，所以只能整理整理器材。

幹完之後問莫輕歌的感受：說實話，還真累！不過倒是挺不錯的，還和一些工作人員建立起了良好的關系。由于臉的優勢，莫輕歌甚至還存了一些人的電話號碼，說是以後再聚。這些工作人員也都很淡定随和。

一晃就已經是二點五十了，可人卻沒有陸陸續續地來。莫輕歌擦了擦汗水，有些疑惑，他走到之前叫自己搭把手的漢子面前，詢問道：“這裏是不是服裝代言人的選拔地？”

“不是啊！你之前幹得挺不錯的！”那人贊賞地對莫輕歌說道，他忽而認真地看着莫輕歌，有些遲疑，“挺面生的，你不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莫輕歌翻了一個白眼，“我又沒說我是。”

那人很是吃驚，“那你還在這兒搬器材？！”

莫輕歌扇了扇風，“不是你叫我幹的嗎？”

“我叫你幹你就幹啊！”那人也是急脾氣，“不過你人挺不錯的嘛！我叫許铮然，交個朋友呗。”許铮然倒是挺直爽的。

“喂，別岔開話題。服裝……”莫輕歌道。

許铮然打斷了莫輕歌的話，用一種“你是白癡”的目光詫異地看向莫輕歌，“你該不會就是來參選的新人吧？”

“不像嗎？”莫輕歌不滿許铮然的目光。

“你走錯地方了！”許铮然扶額，“不是這號攝影棚，是頂樓那間。”

“什麽？”莫輕歌如遭雷劈，立即準備跑過去，卻被許铮然給攔了下來。

“你幹什麽！”莫輕歌很着急，對于這個妨礙了他這麽多的時間的人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許铮然上下打量了一下莫輕歌，“你自己瞅瞅你的衣服。”

莫輕歌怔愣了一下，剛才在幫忙的時候的确将衣服給弄髒了。不過現在來不及換衣服了，還有四分鐘就到三點。

他惱怒地瞪了許铮然一眼，“都是你的錯！”随後，也不管不顧地奔了出去。空餘許铮然在後面愣愣地看着那道背影，随後也追了上去。

莫輕歌一邊跑着一邊思考着許铮然的身份。莫輕歌一直以來都很渣，他做事情都有一定的目的性，就例如剛才。他之所以在一開始答應許铮然，有兩點原因。

一是和這些人打好關系，而且掙個印象分。根據這次廣告的主題來看，是需要積極陽光的。而自己這麽做，正好是表現了這一點。雖然不能保證一定會被有心人看在眼裏，但莫輕歌還是堅信：細節決定成敗。

況且，他早早地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和工作人員套近乎嗎？別小看這些工作人員，在有些時候正是你想象不到的人決定了你的成敗。

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許铮然本身。莫輕歌之前在米國也算是混得不錯，對于高檔衣物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就之前許铮然的那件襯衫來說吧，不久前在某大型時裝發布會上出現過。雖然許铮然将那件襯衫給糟蹋了，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魅力，但莫輕歌還是認為許铮然的身份不低。

平心而論，莫輕歌的計劃确實是不錯。但他犯了致命的一點錯誤，那就是——找錯地方了！這一點可大可小，小的方面說是倒黴，大的方面是輕敵，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從而無法正确地對事件進行正确判斷。

莫輕歌一面狂奔着一面分析着自己的失敗和不足。這是莫輕歌的一個習慣，每一次成功或是失敗之後，都會在心裏自己開一場“總結會”，從失敗和成功之處進行分析，總結出不足和注意事項，以戰略性的目光看待問題。

這是莫輕歌一直以來保持的優秀品質之一。而莫輕歌也一直相信：內因是根本，外因是條件。沒有辦不成的事兒，只有不努力的人！

莫輕歌在母親的教導下，充分地熟悉了華國文化，他也一直很推崇儒家思想，在戰略方面他也覺得毛/澤東思想簡直是絕了！但他也僅僅是停留在熟悉的階段上，因為他忘了一句話沒有信仰的是，是最可怕的人。

莫輕歌沒有信仰，盡管他懂得這麽多的道理，可他已經無法突破那道玄之又玄的門。

另一個時空內，龍傲天看着狂奔的莫輕歌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

莫輕歌跑到直達電梯跟前時已經氣喘籲籲，他默默地又給自己制定了一個目标——改善體質。

莫輕歌踏進電梯時才松了一口氣，暫時可以休息一會兒了，他看看表，還差一分三十秒。莫輕歌捂臉，這叫什麽事兒啊！

電梯門就快關閉，但就在這時一個人卻出現在電梯門前，想要搭上這一班電梯。

莫輕歌咬咬牙，算了，表演就要表演到底。于是莫輕歌按下了暫停鍵，那個人得以進入電梯。

那人西裝革履，精英範兒十足，一套深色西裝配上藍色領帶，特別有精神。

那人沖莫輕歌感激地笑了笑，似乎沒有看見莫輕歌現在的狼狽——由于之前的事情，衣服自然是弄髒了，再加上之前的狂奔，現在臉色潮紅，頭發黏在額頭上面。哪怕莫輕歌長得再帥，也不能把這一身的狼狽給除去。

莫輕歌在心裏其實已經對這次的廣告不抱有信心了，但處于一種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将事情做完的心态，莫輕歌還是準備到現場去看看。

呆在電梯裏，時間的流速似乎減慢了不少。莫輕歌沒有想到旁邊那位精英男首先搭讪，“你看起來似乎挺忙的？”

莫輕歌和精英男的身高差不多，莫輕歌自從還魂後對于這具身體的身高還比較滿意，一米八幾，比荷蘭的标準身高還要高一些，只不過比之前那具身體的身高要矮一些。在某些時候氣勢不足，身高充數。

莫輕歌想到現在這幅樣子，以及今天的定位，只有無奈地撇撇嘴，“是啊，挺忙的。”莫輕歌無可奈何的模樣看起來竟然有那麽一絲可愛。

精英男輕笑了一下，莫輕歌面對此也只能僵硬地笑笑。

“滴！”終于到了頂樓，莫輕歌沖精英男笑笑表示先走一步，便向着不遠處的攝影棚奔去。莫輕歌抽空看看表，已經超了一分鐘。

莫輕歌來到攝影棚時立即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禮，衆所周知，今天來挑選新人的導演最不喜歡的就是遲到，這位導演不拍電影電視劇，只拍廣告、微電影，但是她拍的廣告總是廣告界的史詩，這也算一種高度。而且，這位導演的脾氣很不好，很沖。

莫輕歌的臉驀地就紅了，不好意思地向大家鞠了一個躬，然後就歸于衆人之間。

而在前方坐着的導演則是冷哼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一點兒都沒有時間觀念，這怎麽行？不就是一個新人嗎？就這麽大牌，以為有着一點兒關系，就這樣張狂，以後還怎麽辦？一直當花瓶？”導演似乎有些咄咄逼人，語氣很不好。這讓熟悉她的人有些奇怪，即便平時她脾氣不好，常圈中好友調侃“更年期到了”，但也不會像這樣一直揪着不放。

莫輕歌的臉更紅了，“對不起。”他清朗的聲音在攝影棚裏回蕩。

導演又是冷哼了一聲，選拔便開始了。

而在所有新人之間，有些幸災樂禍，有些漠不關心，有些則是心有同情。

挨着莫輕歌的一個新人長得是奶油小生的模樣，最近這種類型最受少女們追捧。他輕聲地對莫輕歌說：“诶，別放在心裏去。我之前聽經紀人說，這個導演脾氣就這樣，其實沒有針對你。之前導演還點了一圈兒名，你叫莫輕歌吧？”

莫輕歌仔細地分析了一下這人的面部表情，判定此人沒有惡意，于是也保持陽光地回答：“謝謝你，我沒事兒。”

這人有些自來熟，“我叫肖子軒，我原本還有點兒信心的，但剛才看到那麽多優秀的人之後，覺得鐵定沒戲了。”肖子軒搖頭嘆氣，看樣子也以為莫輕歌肯定落選了。實際上，莫輕歌也是這麽認為的，他不會以為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完勝。

他雖然自信，甚至有一些自負，但是并不腦殘。他不會以為全天下的人都無條件地喜歡他。哦，當然，除了他的媽媽。

“以後加油就行了！”莫輕歌的聲音很有感染力，讓肖子軒也不由自主地随之露出充滿信心的笑容。

肖子軒還想說些什麽，那個導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下一個……莫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