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信仰and被拍
莫輕歌一身坦坦蕩蕩的姿态非但沒有讓導演給他加一些好感度，反而又得到了一個白眼。莫輕歌十分莫名，這導演，莫不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
莫輕歌來到舞臺中央，先向衆評委鞠了一躬，正欲開口說話，就又被導演給打斷：“莫輕歌，是吧？”
莫輕歌心想我不是莫輕歌還上來幹什麽？但表面上還是恭敬地回答，“是。”
導演有些漫不經心，“莫輕歌，你先說說年輕人應有的姿态是什麽？”她沒有像之前那般，叫莫輕歌唱歌或是擺POSS，在各種各樣的選拔選角當中，像今天這樣的問話實在是少之又少。
導演的态度也讓底下的人大吃一驚，震驚過後有的是慶幸，有的是看好戲。導演的這句問話，無論怎麽答都可能遭到他的反駁，畢竟這個問不是數學題，有着固定标準統一的答案。
莫輕歌并沒有特別吃驚，他的眼中有些懷念，這個問題他很熟悉，因為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而且還在他給出答案後，嚴肅地告訴莫輕歌，“輕歌，年輕人應該擁有信仰……”
“年輕人應該擁有信仰。”莫輕歌帶着笑容，他在重複着母親的話語，這一刻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個午後，母親話語的節奏和他重疊。底下的人十分吃驚，沒有想到莫輕歌會這樣說。不是他們所想到的任何答案，這和明華公司沒有一點兒關系。
“年輕人只有擁有了信仰，才能夠去創造、去發現。沒有信仰的人格是不健全的。有了信仰的活力才能積極昂揚向上，有了信仰的追求才能不被塵世所扭曲，有了信仰的靈魂才能在鉛華洗盡後堅守自我。”
莫輕歌身上一瞬的光芒晃花了所有人的眼，那一刻迸發出的燦爛讓心神有一刻的迷醉。莫輕歌口中的信仰，令人心馳神往。哪怕，莫輕歌本人沒有信仰。他只是借着母親的話來轉達，再加以表演。莫輕歌的人格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不健全，扭曲。
導演沉默了一會兒，她沒有料到莫輕歌會這樣說。她原以為莫輕歌會緊扣公司推出服裝的主題——青春與活力，但萬萬沒有沒有料到莫輕歌會談及信仰。
在暗處，似乎有着輕微的“咔擦”聲，很小，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你說得不錯。”導演說完後沒有看莫輕歌，而是緩緩開口，“下一個……”
“總監？你怎麽站在這兒？”門口一個粗犷的男聲傳來。
所有新人都一驚，總監？難道總監來了有一陣了？急忙查看自己的着裝，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如果被總監一眼相中，這次廣告就有着落了！導演？像這種拍廣告，還是要聽公司的！
在衆人的期待之中門口兩人的聲影漸漸出現，由于外面光照太強，讓人有一種不能直視的感覺。
在他們意料之中的，總監很年輕；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總監不是娘娘腔。
莫輕歌也同大家一樣看着門口的兩個男子，很巧，這兩個人他之前都恰好見過。較為粗犷的正是許铮然，而總監也正是電梯裏的精英男。
許铮然的長相不屬于一看就讓人很驚豔的，他只是長得耐看。但在現在這個科技發達的社會，也的确不會惹人注意。所以，許铮然理所當然地被總監的光環所覆蓋，也理所當然地被大家給忽視了。
不過，許铮然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許铮然向攝影棚張望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麽，他的手裏拿着一套衣物。
許铮然似乎找到了目标，迅速抛了過來。而許铮然的目标也正是莫輕歌。
“诶？你怎麽來了？”莫輕歌頗有意外地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了一厘米的男子。
許铮然不把莫輕歌的意外放在眼裏，“之前說過了嘛，看你挺順眼的，交個朋友呗！”許铮然将手裏的衣服塞入莫輕歌手裏，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咳，之前不小心把你當做工作人員，導致衣服又弄髒了還你來晚了，喏，把衣服換一下吧。”許铮然裝作不經意地看向別處，可眼睛卻是瞟着莫輕歌的神色。
許铮然以為還沒有輪到莫輕歌，他曾經看過幾次選拔演員，慢得很！應該沒有這麽快就到莫輕歌。很不幸，雖然很慢，但架不住莫輕歌是第二個！
莫輕歌看着眼前的這個大個子，心中微暖，“謝喽！”性情挺直爽的，不會咬牙堅持自己的錯誤，之前脾氣還那麽火爆，現在嘛，真像一個毛茸茸的泰迪熊。
“不用謝。”許铮然見莫輕歌接受了衣服便松了一口氣，轉而問道，“什麽時候到你？”
“剛剛結束。”莫輕歌笑了笑，好似根本不放在心上。但許铮然不這麽想，之前他那麽早就到了，肯定是對今天的廣告十分在意，而自己卻耽擱了他那麽久。這麽想着許铮然心裏有了一些愧疚，那暴躁的脾氣也癟了下去。
“別喪氣！等會兒出去我請你吃火鍋。”許铮然拍了拍莫輕歌的肩膀。
莫輕歌看着這大個子心想這大概就是那種心靈純淨的人了吧。“好啊。到時候你可別賴賬。”莫輕歌開着玩笑。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許铮然突然想起自己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墨翟。”莫輕歌想了想，和這個大個子做朋友還是挺不錯的，“不過我更喜歡你叫我莫輕歌。”莫輕歌笑得陽光燦爛。
許铮然看着莫輕歌那陽光的笑容，不知怎的，心就漏了一拍。自己好像聽見了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心中默默咀嚼這那三個字。“好…好啊。”許铮然有些結巴了。
這邊莫輕歌和許铮然建立了良好的關系，而那邊總監大人更是熱鬧。不過總監大人說自己只是來看看而已，請大家随意，不要緊張。
這是明擺着拒絕啊！
衆人雖然有些沮喪，但剩下的人也都好好地發揮自己。都在心裏默默祈禱，這個女導演千萬不要像之前那樣問一個“不知所謂”的問題。
最後，這場選拔進行得很成功。女導演對大家說道：“明天上午會得出結果，到時候會通知你們。”大家懷着惴惴不安或是志在必得的心情各自離開。肖子軒也向莫輕歌交換了電話號碼。
走出公司，天已經黑了。
夜色中的京都仍舊迷人，喧嚣過後是別樣的魅力。一盞一盞的路燈點綴着城市的夢，夢裏的旅人露出了或痛苦或甜蜜的笑容。
莫輕歌和許铮然向着火鍋館出發。由許铮然領路，許铮然說他推薦的火鍋館絕對是京城一絕！
許铮然的車在豪車如雲的京都根本不起眼，既不能讓人驚嘆，又不會讓人鄙視。許铮然的車技很好，開得很平穩，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合。
許铮然笑着說：“哪能夠用生命去冒險。”
莫輕歌，“可你之前的風格明顯是很粗犷！如果不是你生氣的樣子太吓人，我又怎麽會去當小工？”
許铮然笑罵：“你又不是娘們兒，哪能就這麽被吓到？”許铮然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莫輕歌，在橙黃色的燈光的映照下，莫輕歌臉上有一種奇妙的光暈，配上白皙的皮膚以及親近的笑容，又讓許铮然心跳加速。他心裏默默猜測，自己心髒是不是出了些問題？今天怎麽了？改天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
這位直男，沒有發現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我當然不是娘們兒。”莫輕歌準備秀秀他的肌肉，可是突然忘了，這已經不是他原來的身體，當然是沒有經過鍛煉，活脫脫就是白斬雞。
許铮然看見莫輕歌的舉動，就笑了起來。“這麽弱？”莫輕歌對此也無可奈何。
許铮然眼見莫輕歌周身圍繞着怒火，便幹咳一聲，繼續聊南侃北。許铮然是一個典型的京城爺們兒，在京城這地界，即便是出租車大哥也能對國際局勢指點指點。許铮然更是對各國局勢如數家珍，莫輕歌是一個商人，不跟着局勢而改變的商人不是好商人，莫輕歌自然也是了解頗深。
兩人便聊得熱火朝天。男人嘛，迅速提升友情or基情不外乎這幾條路，一是打架，打出來的感情不是吹的。二是喝酒，這是千年以來的傳統。三呢，三則是聊天。別小看這聊天，一般都能夠從彼此的言語之中感受到對方的思想，從而判斷對方是否志趣相投。
許铮然和莫輕歌聊着，聊着聊着就被莫輕歌由內而外的魅力所吸引。又是心神一震。不能再拖了，明兒就去醫院檢查檢查！
在許铮然的異常之中來到了火鍋店，濃濃的香味兒在店門口就能夠聞到。許铮然停了車就帶着莫輕歌一起進去。
和一般的火鍋店不同的是，這裏的火鍋店并沒有那種熱鬧的氛圍，全都是安安靜靜的。似乎食客們都只是為了品嘗火鍋的味道。
許铮然是這裏的常客，問了一下莫輕歌忌什麽不就向服務員說了一聲照舊。
“吃一口菜、喝一口啤酒。這滋味兒，是男人都懂！”許铮然沖莫輕歌炫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