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
這都兩年多了,跡部劃地盤的臭毛病還沒改的了,改不了也就算了,起碼把我也劃你地盤裏啊?!
來自關西狼內心凄凄慘慘的哀怨。
仁王雙臂抱胸撇了他一眼,『你家那只貓一看就攻擊力太強,哪有我們家這一只乖巧?』
對于仁王把跡部和觀月都形容成貓咪,忍足不置可否,『觀月君好像還沒有答應仁王你的追求吧?』冒酸氣什麽的才沒有呢。
仁王平白一噎,抱着胸沒好氣的翻了關西狼一眼,『咱們彼此彼此罷了,只不過你連和跡部同住的機會都沒有。』而我可以堂而皇之出入在小初宿舍裏。
『你這個人啊…還真是專踩別人痛腳。』扶了下光亮一閃而過的眼鏡,忍足搖頭感嘆,他怎麽忘了這家夥屬性是狐貍呢。
但是,忍足和仁王卻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呀嘞,這個時候,小初該洗完澡了。』狐貍甩着辮子從牆邊起來,擡眼看着天邊的火燒雲,绀碧色的眸子裏噙着一團瑩亮的光芒,陽光投射下在他姣好的側臉,莫名有種悠然靜好的感覺。
『那我也告辭了。』忍足說着晃晃悠悠離開天臺,狐貍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突然吐出一聲『piyo~』要不是小初不讓我在他洗澡時蹭到房間裏,他也不至于上天臺,又跟忍足侑士這頭關西狼交換追人經驗。
狐貍下樓時,接到了一個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來電。
署名――幸村。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少年整個面容都沉寂下來,被黑暗籠罩的夕光徹底消失不見,少年忽然低聲笑起來,『部長,我是認真的。』
『是嗎?但願如此吧,小初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友,我也是把他當做一個弟弟來照顧,這孩子其實很單純,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你明白嗎?』因為關東大賽幸村并未參加,再加上手術過後還需要複健,幸村并未參加日美青少年選拔賽,此刻的少年,身着淺綠色的病號服站在醫院的天臺上――這是一個視野很好的位置,同時,也能給他因為待在醫院中越發沉抑拘束的心一絲開闊的感覺。
『幸村,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竭盡我的所能去守護他。』仁王很少叫幸村的名字,平時大多時候都是打趣着一口一個部長,而在這件必須表明心意的事情上,狐貍從來不會大意。
不會去說什麽永遠讓他不受到傷害,狐貍其實是個很務實又現實的人,此時的他不能做到的事,不會去誇下海口。
『仁王,希望你能記住這句話。』幸村低低的笑了一聲,他打電話來就是專門為了敲打這只狐貍,小初家裏的情況他很清楚,若是狐貍只是想和少年玩玩感情,最後,受傷最深的一定是那個看似驕傲自大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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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挂了電話,低聲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有可能他不希望觀月也走上和他一樣的道路,他知道踏上這條道路要經受多少的苛責。
但他無法去勸阻他,沒人可以去随意做着那些他們,自認為正确的事。
甲之□□,乙之蜜糖。
沒有誰比他這個作為小初幼馴染的人更了解少年。
少年如果不在意仁王,對狐貍沒有好感,哪怕只有一點點可能,幸村都會選擇去做個壞人,斷了仁王的念想。
可是,他不能。
觀月這個人,一但把一個人放入保護圈,就會對那人體現出非常大的包容性,也許狐貍沒有意識到,少年曾經為他破過多少次例外。
當然,幸村也不打算告訴狐貍少年。
省的讓仁王沒事就翹尾巴得瑟。
『啊啦,幸村君。你又跑到這裏來了,晚上天臺可是很冷的啊。』護士小姐氣喘籲籲的跑上天臺,果不其然,看到這個面容精致的少年正靠在欄杆邊,目光悠遠的注視着天際。
聽到護士小姐的聲音,少年轉頭,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頓時讓護士小姐責怪的話堵在嘴邊什麽都說不出來。
『幸村君總是這樣,每次一任性都露出這種笑容。』護士搖搖頭,扶着還在艱苦複健而呈現出一種不正常虛弱的少年慢慢下樓。
『嘛,因為我知道有一個非常負責任的護士桑在照顧我呢,所以偶爾任性一下也沒事。』幸村笑笑,小小的稱贊了一下面容清秀的護士。
仁王溜達回宿舍,正巧碰上觀月從浴室裏出來,換上了那套豔麗的短旗袍,黑色的頭發濕漉漉的,帶着剛從浴室裏出來的熱氣騰騰的水汽,平素裏白皙柔嫩的臉頰也不可避免染上嫣紅,誘惑的氣息讓仁王看了簡直把持不住,呆愣在門口。
『仁王君?』少年用白毛巾輕柔的擦拭着自己發質極好的墨發,在眼角的餘光中看到一個并不算高大的身影,眨了眨眼睛,觀月把頭發上的毛巾摘掉,出聲詢問,『嗯哼哼哼哼,難不成仁王君是想在房間門口當門神?』
『嘛,小初還真是漂亮呢…』仁王的眼神肆無忌憚在少年身上流轉,卻不帶絲毫□□的色彩,是以觀月對這種眼光并不厭惡。
『雖然仁王你的誇獎我并不算滿意,不過也收下了。』觀月轉了個身子,把曲線優美的脊背呈現在狐貍面前,繼續擦頭發。
『小初,我來幫你擦頭發吧。』狐貍一溜煙湊了過去,還不忘關上房門,說着已經從觀月手中接過毛巾。
不過說是用“接”并不算合适,狐貍是直接想要開搶來着,但沒想到觀月沒有把毛巾抓的那麽緊。
從泛着淡紅的眼角斜斜挑出一抹視線,觀月打量了一下突然笑的人畜無害的狐貍,透露出寶石紅色彩的薄唇微勾,既然有人代勞,那他還是享受好了。
『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喲piri~仁王在心裏立刻補上這句話,如果是給小初做事的話,一向奸詐無利不起早的狐貍也是任勞任怨又心甘情願的呢。
仁王的手指靈巧的在少年發間穿梭,略帶薄繭的指腹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總是碰到少年比一般女孩子都要白皙滑嫩的肌膚上。
『piyo~』仁王無意識的吐出一聲口頭禪。
看着少年毫無防備的閉眼,就像是陽光下慵懶的曬着一身被飼主打理的油光水滑的皮毛的暹羅貓,仁王微微眯了眼。
視線下移,落到了觀月脖頸處一片白的刺眼的肌膚上。
啊,真像湊上去咬一口呢,白的好像很好吃的樣子。狐貍心裏暗自揣度,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
『仁王君擦好了嗎?』過了一分鐘,觀月有些疑惑的提醒,總是有個人站在他身後,他很不放松的有木有。
『啊,好啦。』狐貍乖乖放下毛巾,然後在夜裏,不老實的爬上了某人的床。
『仁王雅治!』這是第多少次了?!觀月忍無可忍,反手熟練的“啪”一聲拍掉少年湊過來的毛茸茸的頭,一腳将他踹到地上再用空下來的左手摁開開關。
『仁王君不困嗎?』咬牙切齒轉着自己的劉海,這只狐貍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明晃晃的在臉上寫着我要追求你,更不怕別人看見似的粘在自己身邊,晚上居然還偷偷摸摸爬了他五次床。
狐貍摸着自己被拍疼的腦勺面露委屈,抱着枕頭坐在地上不起來,聽到觀月忍耐的聲音,擡起頭,從少年這個角度看去,當真是個小可憐,這讓他莫名有種欺負大型犬類的不忍感,『小初,我認床啊…』
『認床就爬我床?』
『對呀。』仁王“興高采烈”一點頭,一副小初你真懂我的樣子。
這是什麽鬼邏輯?!觀月快被狐貍這個沒臉沒皮的家夥氣笑了,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坐在地上的仁王,『都說立海大的仁王雅治是個老千,本少爺怎麽感覺他那麽幼稚?』
『可我只對小初這樣啊。』仁王愣了一下,忽然春光明媚的笑了,彎彎的狐貍眼漾着一汪深泉,每眨一下都帶着波光粼粼的神情,狐貍一只手撐起身子,帥氣的從地上起來,在猝不及防間抱住了少年。
在他頸窩間輕悠悠吹了一口氣,仁王的手臂把少年锢的很緊,像是要融入骨血一樣,『小初,我等不及了,ne,我們交往吧。』
『小初也不讨厭我吧,如果讨厭我就不會一再容忍我的任性了。』狡猾的狐貍怎麽可能察覺不到少年對他的包容呢,看上去明明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常被人稱作高傲到令人生厭的觀月初,其實很溫柔、很體貼。
但是,如果你無法走進他的世界,你永遠不可能了解這一點。
而仁王也許是誤打誤撞,又或許是早已注定,以一種何其幸運的方式闖進了觀月的世界。
觀月一愣,随即有些別扭的挑起一縷發絲快速的纏繞着,似乎有些狼狽,他低聲說,『…不是都說好了,全國大賽…』
『我反悔了。』狐貍飛快打斷他的話,微微拉開他與少年的距離,溫柔的注視着眼前的黑發少年,又慢慢貼近,額頭相觸,绀碧色的眼與沉紫色的視線相結,那人一字一頓的說,『我、反、悔、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棠19歲生日呢,祝自己生日快樂*^_^*
同時,也祝高考考生們能有一個好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