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小初,我不想要有那樣一個條件了。』那人笑着說到,『仁王雅治本來就是一個欺詐師,把自己的話推翻很正常。』
『能把這事也說的理直氣壯的家夥,你是第一個。』觀月盯着他,話裏的意思不知道是諷刺還有無奈。
不過,想來也該是無奈居多。
『所以,答案到底是什麽?』仁王目光緊緊粘在少年臉上,绀碧色的唇抿着,手指撫上小辮有一下沒一下的縷着。
『仁王君覺得呢?我會同意一個讨厭的人成天像一只大型犬類一樣粘在我身邊嗎?』觀月嘆口氣,還真是敗給這只狐貍了,溫水煮青蛙這招他還真是抵擋不住,原本認為可能毫無交集的人,以那樣一種跌跌撞撞的方式,強勢又溫柔的插/入他的生活,直至完全打亂。
仁王是一個看起來灑脫而無拘無束的人,似乎沒有誰能阻擋他追求着自由的腳步,這種人和他自己,怎麽想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是,觀月想着,他大概也喜歡上了這只狡猾又任性的狐貍吧。
會在每晚都小心翼翼的期待着,狐貍親自打電話來道一聲晚安;會表露出一副“你趕緊挂電話本少爺要睡覺”的別扭樣子,實際上卻希望那人能多說一點,再多說一點;也會在路過街角的禮品店看到一只狐貍玩偶,而不由自主聽下腳步,想起那個嘴角總是帶着一絲冷眼笑看世間又表現出玩世不恭的仁王雅治。
觀月無法去自欺欺人,說他不喜歡仁王雅治。
人們常說雙子座B型血的人對待愛情漫不經心,還會因為強烈的好奇心同時與多個朋友交往,可是,觀月想,對于他來說,那大概是不可能的事。
他并不希望着,去談那麽多次戀愛,但他也需要時刻有着一種戀愛的新鮮感,多變的仁王雅治也似乎天生注定的能給他這種感覺。
和狐貍待在一起,你永遠不會感覺到無趣,就如同仁王雅治在內心曾經偷偷形容少年是一本永遠也翻不完的有趣的書籍,觀月同樣認為仁王很有趣,他會讓你的生活每天充滿新奇――雖然常常會弄的他哭笑不得。
但觀月初卻認為,沒有什麽,比這樣再好不過。
『所以說,小初是答應了?』狐貍愣了一兩下,随即唇角揚起明媚的笑容,抱着少年就是“啪叽”一口,聲音倍兒響。
觀月立刻綠了一張臉,用手指使勁戳了戳狐貍,『仁王雅治你太過分了,居然故意把口水留在本少爺額頭上。』
他就不信這狐貍不知道他有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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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要不要我舔幹淨啊。』狐貍笑着打趣,忍了忍,沒忍住,湊上去又吻了吻他輕顫的睫毛。
『才不要,好髒的。』皺着鼻子,少年沒好氣的白了仁王一眼,嘴上雖然這樣說着,面上卻是毫不經意擦掉狐貍故意的口水,眼中帶笑。
『那…小初也該改口了吧?』狐貍轉了轉眼珠,好像想到了什麽,用期待的目光瞅着薔薇女王大人,『叫一聲“阿娜達”聽聽吧?』
『仁王君,我現在可以反悔嗎?』觀月嘴角抽了抽,一臉正經,『不知道立海大讓不讓把野生動物退貨啊。』
『狐貍一經售出,概不退貨喲piri~』正式擺脫“追求者”名號,能夠正大光明占少年便宜的狐貍閉着左眼笑的狡黠無比。
觀月一把把狐貍再次湊過來的腦袋推到一邊,『好了,雅…雅治,已經很晚了,睡吧。』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觀月扭過頭順手關了燈,對于狐貍再次爬床的行為視而不見。
既然狐貍身份已經改變,自然可以給他點油水嘗嘗。
入手是心愛的少年滑膩微涼的肌膚,黑暗中的狐貍滿足的眯着一雙眼,牢牢把少年抱在懷裏,擔心開着空調夜裏會冷,用空出的腳把被踹到床角的薄被撈過來,蓋在兩人身上。
這才滿意的從鼻間舒出一口氣,低下頭再次碰了碰少年的額頭,『小初,你再叫一遍~』
『這都幾點了,狐貍君別鬧。』觀月不爽,蹬腿踹了踹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的某人,語氣中帶着倦意。
『不要ヽ(≧Д≦)ノ,小初你再叫一下嘛。』狐貍嘟囔着,不願意放過少年,不過也請體諒一下我們其實非常可愛妻奴的狐貍少年吧,大晚上的得到這麽一個好消息,如果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他還真的想對月長嚎幾聲。【然後化身為“狼”嗎】
所以,稍微有那麽一點點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
『雅治……』觀月帶着睡意的聲音迷迷糊糊響起,狐貍心裏樂滋滋的,然而不到半分鐘――
『小初,再叫一聲吧?』
『小初~』
『小初~』
『仁王雅治你再鬧本少爺就把你扔出宿舍啊!』觀月擡手打了一個哈欠,頭一揚,腦袋狠狠地頂在狐貍尖瘦的下巴上。
兩人都是一痛,少年摸着自己的腦勺再次踹了狐貍一腳,随即動了動身子沉沉睡去。
獨留毫無睡意的狐貍捂着下巴哭笑不得,小初睡覺被打擾的時候還真可愛啊,居然想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想法,嘛,不過小初還真是困的不行了啊,仁王感嘆着,沒有再去騷擾少年。
他才不怕少年說要把他扔出宿舍這種事呢⊙▽⊙才不怕呢。
內心死活不承認這一點的幼稚狐貍君不知何時,也抱着少年睡着了,窗外的月光撒進來,泛着點點在空氣中飄浮的星光,狐貍銀藍色的發與如檀般漆黑的發交纏在一起,讓人不禁想起了中國的一句古詩。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兩名少年嘴角都挂着一絲,也許連他們自己本身都沒有察覺到的微笑――安然而恬靜。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上就醒了的仁王雅治眼神柔和的看着懷裏熟睡的少年,偷偷的,沒有忍住的,咬了一口他早就“肖想”了很久的紅唇,随後在少年有些不舒服的輕哼聲中屏住了呼吸,像是生怕被少年察覺。
而之後,總算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少年正牌男友為何還要偷偷摸摸親親抱抱的仁王君,徹底怨念了。
他為什麽會害怕少年知道這件事啊啊啊啊。
于是,在今天一大早,衆人便發現,聖魯道夫的美人經理和立海大的欺詐師之間有什麽改變了。
『小初~』狐貍的臉上寫滿委屈,一步一步粘在少年身邊,端着餐盤找位置吃飯的少年一聽狐貍的聲音,眼神冷飕飕的刺過去,一副“一邊兒待着去”的樣子。
狐貍頓時噤口不言,無辜的眨眨眼睛,歪頭一笑。
坐在窗邊吃飯的跡部摸着淚痣一笑,立海大那頭狐貍,還真是不華麗啊。
忍足推了推眼鏡,把身體不留痕跡往大爺身旁側了側,這只狐貍還真是被觀月君吃的死死的啊。
終于找到一個人不算多的地方,觀月坐下,撇過頭,對湊上來的狐貍視而不見。
『小初,小初我錯了。』早知道少年傲嬌起來這麽難哄,他就應該……在少年醒來時多種幾個“草莓”。
『錯哪了?』各種高貴冷豔範兒,少年慢悠悠吃着飯,看着狐貍眨着眼睛幹巴巴瞅着他,這才無比悠閑的問。
『不該偷襲。』狐貍自然不可能把心裏話說出來,乖乖的低頭認錯。
『色狐貍…』少年放下已經吃了一半的早餐,沒好氣的翻了仁王一眼,卻也不氣了。
天知道他一早上醒來時,瞅見這只狐貍在偷偷占他便宜時有多無語,胸前既涼又濡濕的感覺讓他知道,狐貍已經做了一陣子亂,氣的他直接一腳蹬開狐貍。
『仁王雅治!』觀月感覺,和這只臭狐貍待在一起,自己的脾氣都要差上很多。
繞着劉海,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看着狐貍一臉沒事人的樣子拍拍屁股從地上起來,然後一個“餓狐撲貓”,對着他可憐的嘴唇就是一口。
于是乎,徹底爆發的暹羅貓傲嬌了,狐貍只能腆着臉一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随時準備安撫他。
要說氣,觀月也不算是氣仁王的舉動,而是氣仁王不分場合,這若是在自己家裏,倒沒什麽事情,問題是,這裏是訓練營,他每天都要穿運動衫訓練,狐貍這麽做被其他人看見怎麽辦。
實際上臉皮非常薄的少年還不想和仁王在大庭廣衆下“調情”。
仁王一看少年神色放松,便再次溜了過來,靠着少年開始打瞌睡。
――沒辦法,昨天晚上太興奮沒怎麽睡着,而現在後遺症出來了,精神抖擻之後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下子萎靡下來。
觀月偏過臉,沉靜的注視着撐着手臂閉眼的狐貍,少年側顏美好到不可思議,被清晨薄光籠罩的眼裏盛滿無奈,卻又帶着笑意。
不二目光深沉的看着遠處的兩人,忽然放下筷子,感覺擠了芥末的食物似乎也不是那麽好吃了,心情莫名郁悶下來。
乾看了不二一眼,低下頭狂記着天才的絕密資料,他果然沒有猜錯,聖魯道夫的觀月對不二有着莫名的執念,而不二其實對觀月也很特殊,只不過不知道這名微笑的天使知不知道這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這篇文裏不二是情敵,而且注定求之不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