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生死纏鬥

第七十七章:生死纏鬥

水修連忙抱住我躲開,同時接下那一掌,還擊過去。

嘭。

塵煙過後,彩女一臉瘋狂的,看着我們:“你們別想走。既然得不到你,那我們就一起死吧!”

她張着尖利的爪子,嘴臉猙獰,哪裏還有我初見她時的美麗和飄逸。

“那他同意嗎?”水修皺着眉,看向空中,仿佛那裏有什麽人似的,他朝對方喊到,“你再不出來,是要看着她自尋死路嗎?”

“哎——”一聲無奈地嘆息在空中響起。

一個穿着織銀長袍的銀發青年,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看到傲吉。他有一雙極度憂郁的藍色眸子,就算是傾盡整片天空的陽光,都驅散不盡。

“彩女,走吧。”他走過去,眼神憂傷地看着她。

原本神色猙獰的彩女,委屈地收回了爪子,不甘願地看着我們:“可是……”

“這不是計較的時候,出去再說。”頓了下,他接着又說,“我答應過你,你的願望,一定會達成的。”

彩女就像找到了家長的孩子,順從的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走向出去的通道。

我注意到,他的手始終籠在袖子裏。是為了控制住自己不去碰觸彩女嗎?

水修牽着我,與他們并肩而行。

“丢丢?”

我突然聽到他喊我,擡頭,卻并不見他的嘴巴有動,可是聲音卻源源不斷的傳到我的心裏。

“別看了,我用的心語之術。傲吉來者不善,出去之後,肯定有一場惡戰。你把遁地符準備好,一出去,你就開始念咒準備發動符咒。”

我驚訝地問:“遁地符不是失效了嗎?”

“那是我故意騙彩女的。夢境之中,無論發生了什麽,龍王和彩女都能知道,而且那張符的确是不能在虛境中使用,所以我故意那麽說。”

出口很快就到了。

就在我們即将跨出去時,水修突然堵住出口,拉住我,目色深沉地往我手裏塞了一道木牌。一道殷勤叮咛在我心中響起:“這是輪回門祖傳的護身符。丢丢,一會無論發生什麽事,你要一定先保全自己。”

我微微頓了一下,随即假裝若無其事地在心裏答應:好。

彩女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們交握的雙手,神色兇惡地推了我一把:“快走,別擋路!”

和水修做了這麽久的夫妻,我怎麽會不明白,他這樣說的意思,便是對這兩個人沒有十足的把握。

水修雖然修行了五百年,但是這兩個,一個是不知道年齡幾何與趙老板稱兄道弟的仙,一個至少也是一千歲以上的妖。

我的手微微顫抖,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

他若有不測,我絕不獨活。報仇自有我們倆的師傅去。

我瞪她一眼,想着這麽多事,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貪慕我丈夫而起,就越發看不得她得意的嘴臉,于是惡意地撞了她一下:“就擋路,年紀大了不起啊!”

“大膽!”

她伸手就要打我,水修連忙把我護到懷裏,抓住了彩女的手。

龍王傲吉也嘆着氣,勸到:“有事出去再說。”

我卻假裝不肯消停,時不時伸出爪子,隔着兩個男人,撓彩女兩下,揪她的頭發,嘴裏高喊着:“水修,你松手,讓我撓死她!海神怎麽了,潑婦打架你會嗎?你打得贏嗎?連一個女人的基本戰鬥技能你都不會,你還怪水修不喜歡你!憑什麽喜歡你個不懂人事的妖怪啊!”

“你你你……”

“你什麽你,不會說話啊,我告訴你,我秦家莊‘貓洗臉’那是打遍全縣無敵手!你抓得過我嗎你你你?”

“你你你……嗷嗚”

這一刻,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秦家莊幾百年間出的潑婦祖宗,她們令人聞風喪膽的毒舌攻擊,她們令人心驚膽寒的無恥下流,都附在了我的身上。

我巴拉巴拉地罵着,把個本來就有點神經不太正常的彩女,刺激的更加癫狂,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負大能的事實,跟我個凡人一樣,手抓牙咬腳踢,連個人形都維持不住,現出青面獠牙的妖身來。

他們不知道,我的心裏,卻是一直在默念着符咒,一遍遍在腦中演練着結印的手勢。

兩個男人半拖半抱将我們拖出了通道。

就在我們四個人的腳接觸到現實世界地方的那一瞬間,水修抱着我長腿一彈,疾退出去,于此同時,腳上蹬出兩道玄力氣勁,正好接住龍王傲吉攻來的兩把水刀。而我剛才趁亂抓進彩女裙子裏的符咒,也發動了。

水助木長,那張符咒發動之快,氣勢之壯,連我這個施咒的,都吃了一大驚。

彩女還沉浸在跟我的潑婦打架之中,猝不及防,被腿粗的刺騰叢絞了個正着,凄烈地慘叫起來。箍着她的龍王傲吉,也跟着中招。

我秦丢丢的丢,雖然是丢臉的丢,但是臉面可不是随便丢的!

不過仙到底是仙,只是單單靠皮肉,就完全抵住那些刺藤的絞殺。

一道金光從傲吉身上亮起,護住了彩女。

傲吉目光森冷看着我:“倒是……”

話未說完,水修手上,幾道攻擊同時攻到。

附着雷電的冰刀,如雨而下的水色匕首,輪回門的金色鈴铛;上路,中路,下路;淩厲的攻擊如同一張大網,全方位的包圍了龍王。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誰要聽你顯擺高人風範。水修,加油,揍躺他們,為那些被他們禍害的孩子報仇!

我深吸一口氣,站在水修為我布下的防護罩裏,極度專注地念着遁地符的咒語。

生死之戰,我結印的手勢快得連我自己都看不清。那些東西仿佛已經深植我的骨髓,思維能力已經被丢棄,我完全是在憑本能進行。

傲吉冷哼一聲,一聲大喝,仙力暴漲,那些刺藤一瞬間粉碎成渣。

水修的三道攻擊,堪堪停在離他寸距的位置。

就在此時,異變又生。

一叢鐵鏈嗡鳴着,從傲吉和彩女腳下升起。

要不廣大網民總結說,高手都是死在死要風度上的呢。

早就我們從傲吉他們跟前跳開之前,水修就丢了一張困仙符,在傲吉的腳下。因為他的注意力都被彩女牽制住,又總是保持着貴胄風采,眼睛向上看,所以他不中招都沒人會中招了。

傲吉臉色一寒,彩女這會也回過神來,和他一起,運功抵抗起困仙陣。

水修手裏的兵刃,微不可查地逼近着傲吉。

三個人的頭上,全都滴下了大顆大顆得汗水。

我也不好過,符咒太長,念到現在,才念了一半。

水修一邊不斷地給困仙符輸入靈氣,一邊用兵刃逼壓。

傲吉和彩女則在争分奪秒的,用靈力沖擊困仙符。

這是一場靈力的對決。

啪。

困仙符碎了。

水修刀撞上傲吉的面門。

傲吉微微側首,雖然躲開了被插刀的命運,但是臉頰上,還是被刀忍卷起的厲風,劃開了。

雪白的臉上,一道細長的口子,倏然出現。猩紅的血,流了下來。

只見他冷哼一聲,乘着水修刀勢已老,收不住力,一掌打上了水修的腹部。

水修借力,長腿一蹬,向我身前彈了過來。化解了那一掌的同時,舉刀攔下了乘傲吉牽制住他時,向我攻過來的彩女。

叮。

金戈之聲,在我身前響起。

我的心裏一跳,險些被打斷了咒語。還好穩住了。

還有五句咒語。

奇怪的音節連珠炮似的從我嘴裏冒出。

我的注意力越發集中。

防護結界外,戰鬥也到了白熱化。

雖然我們占了先機,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也沒造成什麽重傷。

彩女穿着一身血跡斑斑破破爛爛的衣服,一心置我于死地。傲吉雖然端着仙人的自尊,不肯讓其他水妖攪合進來,但是親自洗刷恥辱的意思十分明顯。更何況,他的妻子和弟弟的死,全部和我們有關。縱然彩女在,他也沒什麽手下留情。

水修一個人, 左支右绌地抵擋着他們倆地攻擊,雖然艱難,但是我們的目的是拖住他們,各種詭谲的符咒術法搭配下,倒也能撐一時。

一道又一道地攻擊,割開了他的法袍。紅色的血,不斷在白色的袍子上綻放。

我的眼睛一酸,眼淚就要下來了,咬緊牙,我硬是忍住了。

還有一句,我就能成功了!

正在這時,傲吉突然向後退去,撤出戰圈,卻也沒有向我攻來。

我納悶的看着他,奇怪他這是有什麽打算。卻見他右手往上一提。

我的肚子裏一陣氣息翻湧。

是避水珠!他在召喚避水珠!

我忘了,他才是避水珠的主人!

避水珠一動,我體內的氣息大亂,幾乎要維持不住發動咒語的靈力。

不,我才不會輸!

我咬緊牙關,任避水珠怎麽在我嘴裏沖撞,我就是不開口。

牙齒被撞的咯咯作響,滿嘴的血腥,順着緊閉的唇角往外溢出。

我不能輸。我調集着暴*亂的靈氣,卷着避水珠暴走的力量,向符紙灌注進去。

“皇”

我要救水修和我自己。

“天”

我的肚子裏,很有可能又有了新的生命。

“後”

“丢丢!“水修急紅了眼,再也不顧往日情面,一記殺招轟飛了彩女後,直接攻向了傲吉,“住手!”

“土”

還差最後一個字。我跑出防護圈,朝水修沖去。我要帶着他,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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