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總覺得這章寫得很無聊
求個留言有沒有呢?嘿,那收藏呢?祝看文的親們有個好心情,國慶快樂~~
☆、談及兒時
陸其雲下樓的時候,喬依年已經在樓下等了二十分鐘。
她洗過澡和頭發,用吹風把濕頭發吹幹,然後對着鏡子上妝。
連續三天加班讓她的皮膚有些粗糙暗淡,加上昨天晚上沒睡好,眼睛下面有黑眼圈。化好妝,整個人顯得精神一大截。
兩人在一家早餐店吃過早餐後喬依年又給陸其雲喝他在家沖好放在保溫杯裏的感冒藥,然後才開車朝陸蘅歆說的地方去。
十一長假,外面車輛很多。喬依年用一個小時才将車從鬧市開到郊區。車子爬上郊區的環山公路後開始加速,到達地點的時候将近十一點。
天上飄着薄薄的雲彩,偶爾将微弱的太陽光遮住,風有些冷。陸其雲今天穿了一件意式時尚襯衣,外加一件镂空坎件,看上去舒适而慵懶。
車子停在大門外,陸其雲拿出手機給陸蘅歆打電話。還沒有撥出去,就看見陸蘅歆穿着嫩黃色的雪紡,外面披着一件短裝線衫,她臉上挂着笑容,邊走邊說:“我來了,不用打電話。”
喬依年下車跟陸蘅歆打招呼,陸蘅歆向他點頭。
陸其雲将目光在陸蘅歆身上走一圈,噙着嘴角,眼睛裏閃爍着贊賞的光芒。她朝陸蘅歆擡眉,告訴陸蘅歆她今天的打扮很不錯。
陸蘅歆挽住陸其雲的手說:“知道你喜歡。”,轉頭溫和的對喬依年說:“車子你順着中間的路往裏開,在噴泉那裏右拐,車庫就在盡頭。”
“好。”喬依年答一聲上車,管好車門,挂檔踩油門,将車子開進別墅。
陸其雲和陸蘅歆挽着手走在小路上。
這個別墅剛進門的地方,路兩邊種有美化樹木,是一些名貴又嬌氣的種類,但在這裏被打理得很好。再往裏走,就是一片開闊的草地。噴泉在草地右邊,左邊有一個花架搭的小涼臺。整體環境十分優美。
陸蘅歆神秘兮兮的問:“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的?”
陸其雲說:“路上車多,我不想開車,就讓喬依年過來接我。”
兩個人走了一段路就到外屋走廊前,喬依年也剛好停完車朝這邊走。陸其雲就站着等他。
陸蘅歆說:“爺爺很看好你們,盡快把喜事辦了,也讓我這個姐姐沾沾你的喜氣。”
“?”
陸蘅歆臉上出現羞澀:“我婆婆想我生個孩子,我和總清結婚這麽多年也沒生孩子,婆婆着急了。”
陸其雲僵住,笑還挂在臉上。
喬依年走過來,陸蘅歆拉一拉陸其雲說:“快進去,我婆婆一早就盼着你們過來。”
陸其雲回過神,擡腿同陸蘅歆一起上臺階。
這時,裏屋傳來聲音:“蘅歆,客人到了?”
陸其雲聽出來,這個聲音是兩天前在電話裏聽到叫危總清名字的。擡頭望去,只見一個打扮舒适随意又不失風度的中年婦人款步走來。
危總清走在她身後。他今天穿着淺色的軟綿休閑襯衣,和工作時候的黑白配給人的感覺不同,舒适而又輕松,頭發打理得幹淨而又清爽,但一張臉棱角分明,刻薄的嘴唇嘴角下彎,立刻讓人打消之前的親近感,黝黑的眸子透出冷氣,拒人千裏。
陸其雲猜到婦人的身份,陸蘅歆這時在陸其雲身邊介紹:“媽,這是其雲。”
“伯母。”陸其雲上前伸出雙手。
董女士握住陸其雲的手:“這就是其雲?小時候和總清一起玩的?一轉眼都這麽大了,從92年分開之後伯母就再也沒有見到你了,女大十八變,和小時候那個黑黑醜醜的小其雲沒有一點兒相似。”
陸其雲笑:“現在也很醜,化了很多妝你沒有看出來,你才是越來越漂亮,越活越年輕。”
後面的話,是陸其雲編的。她其實有點兒尴尬,聽說董伯母和危總清在陸家對面住過一段時間,但她對他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還以為她到陸家的時候,危總清和他母親已經搬走。
現在看來,不是這回事。
陸其雲表面上笑着,心中卻生出一股寒意。
危總清騙她。
董女士說完還她上下打量陸其雲,不住點頭,看到陸其雲身邊的喬依年後一頓。
喬依年立刻出聲:“伯母好。”
“這是其雲的男朋友?”董女士睜大眼睛。
“是呢。”陸蘅歆笑嘻嘻的開口。
“不錯,長得俊,和其雲很配。”董女士左手拉着陸其雲的手,右手拉喬依年的袖子,把他們往客廳請,“到裏面坐着說話,難得的長假,要你們來陪我,真過意不去。”
喬依年遞上帶來的禮物,陸其雲說:“這是我和依年一起挑選的,不知道伯母喜歡什麽,就買了一條披肩和兩瓶紅酒。”
危總清在一旁擡眉,臉上有詫異,更多的是憤怒。
陸其雲視而不見,路過危總清的時候,含蓄的向他點頭:“姐夫。”
“好,買什麽不重要,人到了就好。”董女士高興。
喬依年也向危總清打招呼:“危先生。”
“嗯。”危總清皺着眉應一聲,旋即轉身,跟在陸其雲身後随她們一起往客廳走。
陸其雲記得,那時候危總清說:“因為你長得像我以前的愛人。”
陸其雲止住眼淚,問:“那你之前沒有見過我嗎?在我姐姐結婚之前,一直沒有見過我?”
當時陸其雲想的是,如果危總清沒有跟陸蘅歆結婚,使用各種霸道的手段占據她,那她也忍了。可是危總清居然跟她姐姐結婚了還來惹他。
危總清認真的回答:“沒有!從來沒有!如果我在和陸蘅歆結婚之前見過你,我一定不會和她結婚!”
“那你們離婚啊,你這樣算什麽?讓我做第三者,被人罵?”陸其雲又哭出來。
她記得危總清說那句話的時候特別嚴肅特別認真,就好像他愛的是她一樣,刻骨銘心。
危總清起身:“我現在就跟她離婚!”
後來,危總清當然沒有和陸蘅歆離婚,陸蘅歆要自殺,陸老爺和杜女士罵陸其雲,恨不得把陸其雲連骨頭一起吃掉。陸蘅歆也指着陸其雲的鼻子罵,甚至還打過陸其雲。
最後,危總清沒有和陸蘅歆離婚,也沒有放開陸其雲。
危總清說什麽來着?陸其雲覺得好笑,危總清說在和陸蘅歆結婚之前,沒有見過陸其雲,包括小時候。而董伯母說什麽呢?小時候和總清一起玩的其雲。
飯桌上,陸其雲笑着聽她們說話,陪她們聊天,沒有看危總清一眼。偶爾咳嗽一下,她把頭低下握着拳抵在口前。
危總清的眼睛深深的盯在陸其雲身上,每見她咳一次,眉頭動一下。
喬依年則側過頭看她,臉上寫滿擔心。
“咱們喝點兒什麽吧?”飯菜上桌後,董女士建議。
“你們喝,其雲感冒了,孫姨……”
“你們喝,其雲感冒了,她的我可以代喝。”
危總清和喬依年異口同聲,飯桌上的人頓時靜下來。
一般人們提到“喝點什麽”不是酒就是飲料,但這兩樣都對感冒着不利。
董女士瞧瞧危總清,又瞧喬依年。
危總清瞳孔劇縮射向喬依年,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敵意。
陸蘅歆心髒一痛,立刻笑出來:“其雲生病了,我聽亦年說昨天晚上她發燒,依年送她去醫院,在醫院陪了她一夜。我們喝酒,其雲就喝熱的。”轉頭對從廚房走出來的傭人說:“孫姨,麻煩你幫其雲煮一杯可樂,放點兒姜絲,她有點兒咳嗽。”
“好的太太。”孫姨轉身去廚房。
危總清擱在飯桌上的手緩緩捏住,一雙眼睛瞪住喬依年。
董女士不知道,陸蘅歆的這番話是說給危總清聽的,對陸其雲微微笑道:“不知道其雲感冒了,今天咱們就都喝熱飲,天氣轉涼,喝點兒姜絲可樂對身體好。”說完,她擡頭朝廚房望去,對廚房裏工作的人喊:“孫姐,都煮姜絲可樂,大家一起喝。”
“夫人您稍等,馬上就好。”孫姨回答。
為了緩解尴尬的氣氛,董女士問:“其雲,你在哪裏上班?”
“ZC投資公司。”陸其雲笑着回答。
“哦?”董女士驚訝:“就是總清的雅頓在中國的分公司?”
陸蘅歆臉色煞白,轉頭望向危總清。
危總清雙手擱在桌子上,墨黑的眉毛微微皺着,側頭平視對面的視陸其雲。
陸蘅歆在他的眼睛裏看到陸其雲,剩下什麽也沒有。
一股恨意,濃濃的恨意,讓陸蘅歆不自覺的握緊捏住刀叉的手。
作為危總清的老婆,陸蘅歆不知道ZC投資公司是危總清的。
“是的伯母。”陸其雲回答。
“和喬先生準備什麽時候結婚?”董女士關心陸其雲的私人問題,“你比總清小六歲,今年也三十,你爺爺前幾天還在跟我說着急你的婚事。”
“準備結婚,日子讓爺爺定。”陸其雲低頭,臉上出現羞色。
危總清握餐具的手一抖。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覺得其雲耍心機
作者大人回來了,開始存稿~祝大家看文愉快~幸福快樂!
☆、回家看母
途中,陸其雲出去接電話。
是她表弟打來的。
“玉明,有什麽事嗎?”陸其雲問。
她站在別墅的草地上,薄薄的陽光加上淡淡的風,吹過來有點兒冷。她抖了一下肩膀,感覺身上的溫度都被風吸走,忍不住咳嗽起來。
薛玉明小聲問:“姐姐,你感冒了?”
“咳咳……”陸其雲又咳起來。
小時候她是在舅舅家長大,他們那個小鎮,表兄弟姐妹之間稱呼,不會在前面加一個“表”字,直接叫“哥哥”或“姐姐”,薛玉明一直喊陸其雲為姐姐。
陸其雲咳完,不回答他這個問題,問:“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麽事?”
陸其雲離開小鎮二十多年一直沒有再回去過,但和舅舅一家還保持電話聯系。
薛玉明吞吐,沒有說話。
陸其雲知道表弟害羞的性格,不逼問他,放輕語氣轉而問:“國慶回家了?”
“沒有。”薛玉明聲音小小的。
陸其雲揚眉:“為什麽不回家?七天假。那你在學校?”
“嗯,沒有買到火車票。”
“為什麽不坐飛機?”
“……怕,今年挺多飛機出事。”
“……”陸其雲頓住。就在她不知道再找什麽話題同薛玉明聊天的時候,薛玉明問:“姐,你國慶會回家嗎?”
薛玉明說的家,是陸其雲的舅舅家。小時候,陸其雲一直把舅舅家當做自己家,舅舅也曾不從嫌棄。
陸其雲沉默,這時,她感覺一件衣服輕輕披在她的肩膀上。她回頭,看見喬依年眯着眼睛站在他旁邊,抿着嘴唇,露出一個笑。陽光照在他臉上,很幹淨。
陸其雲笑着對他點點頭,回薛玉明的話:“回。”
“真的嗎?姐你說的是真的?”薛玉明高興得大叫。
陸其雲也笑起來:“是真的,你在學校等我,明天我開車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回家。”
“好!姐姐你說話算數,不準變卦,我可要打電話告訴我爸媽,你別讓他們失望!”薛玉明恐吓陸其雲。
“知道了,一定不變卦,你打電話告訴舅舅和舅媽,我回家。”陸其雲聊了幾句就挂電話,輕輕的咳着。
喬依年說:“快進去,外面冷。”
“好。”陸其雲轉身随喬依年一起進屋,擡頭看見站在走廊下的危總清,雙手插|在口袋,瞳仁黝黑,目光深邃,眼睛深深鎖在陸其雲身上,周身散發着隐忍的氣息。
陸其雲垂下眼睛,側過頭問身邊的喬依年:“你國慶有什麽安排嗎?”
“沒有。”喬依年想了一下,問:“你有活動?”
“如果你沒有事兒,我打算讓你跟我回一趟老家。我表弟在A市,他等我跟他一起回家,我過去接他。”走了幾步,陸其雲又說:“我二十多年沒有回過老家。”
喬依年一怔,“什麽時間出發?今天你還要輸液。”
“明天。”陸其雲沉思。
“在聊什麽呢?”
兩個人剛到臺階下的時候,走廊上面傳來陸蘅歆的聲音。陸其雲擡頭看見陸蘅歆笑吟吟的站在危總清身邊挽着危總清的手。
危總清抽回自己的手,面容清冷。
在外人面前,他也不給一點兒面子陸蘅歆。
陸其雲假裝沒有看見陸蘅歆的尴尬,跨上臺階回:“在和依年商量國慶去哪兒玩。”
……
陸其雲下午告別董伯母就和喬依年去醫院輸液,輸完液兩人又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商量要帶的東西比較少,兩人就吃得比較晚,不用提前回家收拾。
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陸其雲進屋後順手打開客廳的大燈,燈光照亮客廳的瞬間。她看見落地玻璃前站着一個人,吓得一跳。
危總清轉過身,他穿着一件黑色襯衫,顯得他整個人冷酷而又無情。
陸其雲斜他一眼,沒有招呼他,徑自朝卧室走去。跨進房間前,手被危總清拉住。
“放開。”陸其雲看也不看他。
危總清用力一帶,把陸其雲扯到沙發邊上,伸手把她推到沙發上。
陸其雲摔得頭犯昏,坐地來瞪着危總清。
危總清雕刻般的嘴唇輕抿,片刻,一字一句開口:“你明天要和喬依年去度假?”
“是。”陸其雲覺得好笑,又發怒,“那又關你什麽事?姐夫。”
“姐夫”兩個字,她是咬着牙齒說出來的,故意提醒危總清。
“不準去。”危總清捏住拳頭。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陸其雲怒極反笑,“姐夫,我曾經給過你機會,問你在和陸蘅歆結婚之前,有沒有見過我,你怎麽回答的?你說從來沒有。”
危總清手臂一抖,詫異的看着陸其雲。
陸其雲站起來,和他直視:“現在呢?你還想解釋嗎?說你不記得,忘記了過去?也對,那時候你16歲,不記得也正常。但是,我不會再信你!”
“不準走!”危總清伸手一把抱住欲要離開的陸其雲,頭埋在她的頸窩,胸膛一起一伏,顯示他的憤怒,張口朝陸其雲的脖子咬去。
陸其雲握着拳頭說:“你咬吧,我總有辦法讓你後悔。”
危總清一頓,想起很多年前,陸其雲的棱角很尖銳,總想逃離他。那時候陸其雲找了一個男朋友,他為了讓那個男人離開陸其雲,在她身上留下吻痕。而陸其雲吃下自己會過敏的食物,滿身起紅疹子,皮膚通紅,剎一看過去,就像遭受過酷刑。
危總清再也不敢用這種方法逼退她的男朋友。
想起從前,危總清猛的把手松開。
陸其雲轉身大步朝她的卧室走過去,進房後,順手推上門,扭上反鎖。
危總清的車停在陸其雲家樓下,他在車上抽煙,一根接一根。煙的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滅。
也許是輸液的緣故,陸其雲躺倒床上很快睡着,早上在鬧鐘的叫喚下爬起床。刷洗換衣服,做完這一切,她開始收拾衣服。等到一切都做好的時候手機響起,是喬依年打來的。
“喂?”陸其雲接起來。
喬依年站在車邊,望着大樓的指紋密碼門問:“我到樓下了,你起床了嗎?”
“東西已經收拾完。”陸其雲笑起來。睡了一夜,讓她把不愉快的事兒全部忘記。
“要我上來幫忙嗎?”喬依年問。
“不用,我馬上下來,帶了三套衣服,只有一個雙肩包,很輕。”陸其雲說完挂斷電話,背起包,鎖門下樓。
今天她穿着一條哈倫休閑褲,上面是短裝休閑長袖衫,外家一件小外套,頭發挽在爾後,太陽鏡戴在頭上,潮流味十足。
喬依年站在車邊,看着陸其雲從指紋門裏面走出來,驚了一下。
陸其雲笑問:“我這身打扮很奇怪?”
喬依年忍住笑,目光上下将陸其雲看一遍說:“不是,太意外了。”
“怎麽意外?”陸其雲把肩上的包卸下來,拉開喬依年的車副駕座車門,探進身子把包丢到後座上。
喬依年等陸其雲站好後回:“不像你陸經理的風格。”
“我是什麽風格?”陸其雲笑。
“上車。”喬依年幫陸其雲拉開車門,“我們先去吃早餐,一邊吃我一邊跟你說你之前在我腦海裏是什麽風格。”
“洗耳恭聽。”陸其雲含笑上車。
喬依年的車子發動,開出小區保安大門,危總清的車随後就啓動。
危總清的車在陸其雲家樓下停了一夜,清早他看見喬依年的車遠遠朝這邊開來,挂檔踩油門,把自己的車停到一個隐秘的地方,剛好看見喬依年的車。
于是,喬依年和陸其雲的見面和對話,全落入他的眼中和耳裏。
喬依年所說的“陸經理的風格”是只陸其雲給他的印象是成熟,誘人,性感。而今天,十足十的潮流,清新,不像白領麗人,反而像個大學生。
吃完早餐,陸其雲又喝過喬依年給他沖的感冒藥,兩個人上路。
下過雨,氣溫迅速回升。昨天涼風習習,今天豔陽高照。陸其雲穿着單件的薄襯衫也覺得熱。
喬依年把車窗打開一條縫。
陸其雲看着前面的公路問:“這裏的路你會走嗎?”
薛玉明所在的大學在A市,A市和G市不在一個省,開車大概三個小時到。陸其雲從來沒有開車出過省,不認識路。
喬依年把目光從車前左邊的方向鏡上收回,看着前方說:“走過幾次,不會迷路,這不是有導航嗎?”
他的車子後面跟了一輛黑色的Rolls-Royce,車牌顯示是G市。喬依年留心,這輛車從他的車離開早餐店就一直跟在他後面。國慶期間,G市的車輛流動大,會有一輛車和他同路不足為奇。
喬依年說完,轉過頭對陸其雲笑。
陸其雲點點頭,放心的看着前面,過了片刻又問:“你母親還在A市嗎?”
喬依年一僵。
陸其雲動動身子,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說:“我聽我爺爺說你以前是A市人,上次去你家沒看到你母親。”也沒有聽陸老爺說喬依年父母雙亡。
喬依年松開握緊方向盤的手,笑道:“我媽媽在老家臨州,年紀大的人,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不願意離開。我在G市買房時讓她搬過來她不願意。G市沒有臨州熱鬧,臨州都是老鄰居,她吃完飯可以下樓跟鄰居聊聊天,散散步。”
“我們今天去看看她。”陸其雲開口。
喬依年愣住。
陸其雲以為他在開車沒聽到,補充道:“剛好有時間。”她看着導航上紅色線旁邊的臨州,用手指着說:“從這裏到臨州只要二十分鐘,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今天趕到A市就可以接我弟弟,晚上你開車累了,就讓他開,他有三年的駕齡。”
☆、喬的女友
接下來的路上,喬依年經常走神。陸其雲把它歸結為他将要見到自己多時不見的母親,緊張。
他們在市中心的一家大型商場買過一些東西之後,喬依年直接把車開往小區。
喬母住的小區交通方便,車子很快到達小區樓下。遠遠的,陸其雲看見有一位老人站在樹蔭下張望。
等到車子慢慢靠近老人,老人的目光一直鎖在車子上。
陸其雲側過臉看喬依年的神态,見他抿緊嘴唇,盯着車前方。
“其雲坐好。”喬依年說:“我要把車子開到人行路上。”
陸其雲伸頭望了一眼人行道,舉起手握住車頂的扶手問:“車子停在這裏不會貼罰單嗎?”
“不會。”喬依年倒檔把車開上人行道,停在一塊樹蔭下。“這裏的規整沒有G市嚴厲,這條街很老,沒有專用的停車場地。”
陸其雲注意到,對面樹蔭下的老人眼睛一直盼在車上。
“依年,那個老人是你母親嗎?”陸其雲把目光從老人身上撤回,轉頭文喬依年。
“嗯。”喬依年嗯了一聲,松開檔把說:“我讓她在家等,外面太陽大她就是不聽。”
“我去扶她進屋。”陸其雲說完推開車門下車,朝老人喊:“伯母,我是其雲,依年的朋友,我們過來了。”
“媽。”喬依年跟在身後說:“外面太陽大,你先帶其雲進去。”
“哎。”老人聲音顫抖,目光從喬依年身上落回到陸其雲身上,伸出手握住陸其雲伸來的手,說:“閨女,路上辛苦了。我做好飯了,就等你們回來。”
“好,讓您費心了。”陸其雲陪喬母一起往小區走。小區門口的樹蔭下已經停下兩輛車。
喬依年在後面搬東西,他打開後車廂,一手提衣服,一手提保健營養品。提出來後,他把營養品放在地上,轉頭的時候看見在路上一直走在他後面的那輛Rolls-Royce,這時候那輛車停在路口的樹蔭下,車窗緊閉。
一路上,陸其雲問喬母身體可好,飯量怎麽樣,睡眠如何等等的一些問題,幾句話,就和喬母拉進距離。
走到樓下,院子裏有幾位老人站在陰影下聊天。看見喬母打招呼:“楊姐,這就是你兒媳婦?”
“不是,是我兒子的朋友。”喬母害羞。
陸其雲開口叫人:“伯母。”
“哎,閨女真懂事。”幾位老人應她,目光一直落在陸其雲身上,嘴角彎着,又問:“楊姐你兒子呢?”
“我兒子在後面。”喬母回答。
喬依年聽到母親和陸其雲在院子裏和鄰居講話,沒有多做觀察,關上後備箱,按下車鑰匙就提起東西快步朝院子走。
他走到院子,鄰居們還在和陸其雲還有他母親聊天,他熱情的叫着鄰居。打過招呼之後就跟母親一起往屋走。
半舊的小樓樓梯很窄,陸其雲在前面扶着喬母,喬依年一個人走在後面。陸其雲上樓梯的時候聽到身後的鄰居小聲說:“這個就是喬家兒子的女朋友,長得挺漂亮的,也懂禮貌。”
“這回不是外國人了。”
“你提得動嗎?”陸其雲踏出一步,轉頭問喬依年:“要不要我幫忙?”
她的聲音不大,足夠蓋住外面的議論聲。
喬依年笑笑說:“不用,不重。”
喬家,陸其雲沒有問喬依年“外國女朋友”,喬母也沒有問陸其雲是不是喬依年的女朋友,是對陸其雲很熱情。
**
喬依年和陸其雲進小區之後兩分鐘,危總清沒有看見他們從小區裏走出來,叫小方把車往前泊。
車子停在小區路口正對面的樹蔭下。小方把左側的車窗打開,危總清掏出口袋的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根煙,煩躁的動手點煙。
點着之後,狠狠的吸上一口吐出煙。
兩個小時之後,陸其雲和喬依年還沒有從小區路口走出來,危總清不耐煩的将右腿從左腿上拿下來,将左腿架到右腿上,伸手拿左手邊的煙,倒煙的時候發現只剩一根,皺着眉說:“小方,去買包煙來。”
“好。”小方應一聲,側身推門。
危總清說:“你吃個午飯,我不吃了。”
小方頓住,“你昨天晚上到現在什麽東西也沒吃。”
“我不餓。”危總清不耐煩。
小方低着頭站了幾秒,提步向街邊走去。
下午三點,陸其雲和喬依年從巷口走出來。
小方迅速把車窗合上,危總清掐息手中的煙,擡頭看着他們。
喬依年從巷口走出來,眼睛一直的盯在黑色的Rolls-Royce上。走到自己車邊他又看一眼,發現車牌是G市的。
陸其雲向喬母揮手:“伯母,您回去,外面熱。”
明晃晃的太陽照在身上很紮肉,水泥地面的溫度也比清晨高許多,陸其雲在太陽底下站了一會兒臉就熱紅了。
“我看着你們上車再進屋。”喬母站在樹蔭下依依不舍。
喬依年看着喬母說:“媽,你回屋休息,我忙完再來看你。”
“不用來,我很好,什麽都不缺,來回幾個小時累人。”喬母眼角有淚水。
陸其雲坐在車中看得難受。
喬依年側頭看一眼陸其雲,轉頭對喬母說:“媽,我們走了,有時間回來看你。”
喬母舉起手緩緩揮着。
喬依年右手搭在檔把上,慢慢的将車退到路上,踩油門前,他又看一眼方向鏡裏的Rolls-Royce,Rolls-Royce停在樹蔭下一動不動,裏面好像沒有人。
陸其雲低頭擦擦眼角,擡起頭說:“灰塵吹進眼睛了。”
喬依年轉過頭說:“你睡一會兒,還有兩個小時到你弟弟的學校。”
“沒事兒,我陪你說話。”陸其雲伸一個懶腰,之後順手把扯在CD打開,聽搖滾樂。
喬依年注意力十分集中,時不時同陸其雲說一句話,間歇側頭看左方向鏡,黑色Rolls-Royce一直跟在他的後面。
“你看什麽?”陸其雲問。
喬依年轉過頭笑着說:“活動脖子。”
陸其雲也笑笑:“讓我來開,你休息一下。”
“不要緊,再過半小時就到你弟弟的學校。”
陸其雲不再做聲,車子在加油站停下,陸其雲下車活動身子,喬依年站在加油員身邊發短信:“小趙,幫我查一個車牌號。車牌號是”
喬依年擡頭看一眼遠處停在路邊的Rolls-Royce,打下車牌號。
加油員收起油管說:“五百塊。”
喬依年打開錢夾把錢遞給加油員。
陸其雲拉開車門上車。
喬依年開的是一輛路虎,極其耗油,這是路上的第二次加油。陸其雲說小鎮的路沒有城市的路好走,讓他開底盤比較高的車,
走出加油站,喬依年望一眼方向鏡,擱在口袋的手機響了。他把車停在路邊。
陸其雲問:“怎麽了?”
“一個重要的短信來了,我看一下。”
陸其雲伸手按開玻璃:“我透透氣。”
喬依年笑:“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家。”
說完,他拿出口袋的手機,按解鎖數字,打開短信。
看短信前,他習慣性的向左方向鏡望一眼,黑色的Rolls-Royce也停在路邊。
手機上短信的內容顯示是:“車牌號為GA**45的黑色Rolls-Royce上牌者的名字是危總清。”
喬依年收起手機,陸其雲問:“公司的事?”
“下季度的案子。”開車前,喬依年面色不改。
車子五點半到A校,傍晚十分,加上正是放假期間,校園裏的人很少。薛玉明站在校門口,陸其雲一眼就看到他。
他的旅行包放在腳邊,上面穿着白色的T恤,外面套一件淺色的格子襯衫,下面穿淺藍色的牛仔褲,書生氣質十足。人長得瘦又高,加上面目清秀,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鄰家大男孩。
遠遠的,陸其雲按下玻璃朝薛玉明揮手:“玉明!”
“姐!”薛玉明興奮的朝車子的方向跑。
喬依年将車停在停車位,透過右方的車後鏡他看見危總清的車子也停下。
陸其雲下車,在薛玉明的手臂上拍一下,問:“怎麽瘦成這樣?”
薛玉明說:“不瘦,我有一百四十多斤,重量全在骨頭裏。”
看到喬依年下車,薛玉明頓住,問:“姐,這位是?”
“我朋友。”陸其雲介紹:“這是我弟弟薛玉明。”
喬依年笑:“長得很帥。”向薛玉明伸手:“我是喬依年。”
薛玉明大方的同喬依年握手,三個人說了幾句話,喬依年把薛玉明的行禮拿到後備箱。
陸其雲說:“讓玉明開車,你休息一下。”
“不用了,你們姐弟倆說話,我來開車。”
薛玉明很高興,幫陸其雲打開後車門,坐上車,薛玉明說了一會兒最近的生活之後湊到陸其雲耳邊問:“姐,他是你男朋友?”
他好奇,他開學的時候,有一位男士帶着司機過來帶他去學校。那位男士長得很好看,面容嚴肅,談吐也很有內涵。
那時候那位男士說是姐姐的男朋友,後來他也問姐姐,姐姐說是。
他還為姐姐高興,找到一位這麽帥又有涵養的男朋友。
考研的時候,他又見到那位男士,姐姐說他叫危總清。
“嗯。”陸其雲笑着點頭。
薛玉明詫異:“你和危總清分了?”
陸其雲伸手推薛玉明的頭:“你什麽時候給舅舅舅媽找一個兒媳婦?”
薛玉明低下頭,有點兒難過。他大學到考研,有四年的時間。讀研期間,他還問姐姐和男朋友關系怎麽樣,姐姐說很好,怎麽忽然就換了?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喬依年的事終于要浮出水面
枕山的第一篇文,可能不會寫很長,但一定會把故事交代清楚
祝大家看文愉快~
前面要是提到陸其雲的表弟是大四的話那就是筆誤,還沒有考慮清楚。今天我仔細算了一下,他應該是研究生,比陸其雲小五歲,不然也不會小時候一起玩沙子。陸其雲是九歲到陸家的。
☆、夜不能寐
路上,薛玉明打電話告訴薛父薛母,他和姐姐正在回家的路上,大概七點半到家。
陸其雲讓薛玉明開車,薛玉明說路虎太貴,他不敢開,怕把車子蹭壞。
六點,車子上高速,薛玉明扭着身子往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