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發現一輛車牌為GA的Rolls-Royce跟在他們後面。
這條高速下過之後再開半個小時就到臨溪鎮,薛玉明坐在後面和陸其雲聊天,很快,車子出高速公路,薛玉明無意中向後望,又看見車牌為GA的Rolls-Royce。
高速公路之後就是小鎮和小村,薛玉明驚訝,這一片已經有人這麽有錢,買得起Rolls-Royce。
快到臨溪鎮,陸其雲有些緊張。車子在鄉村公路上搖晃,外面的天剛剛黑下來,看事物都是模糊的。窗戶沒有開,但陸其雲覺得呼吸特別順暢,聞到野草樹木的清香氣味。
她問薛玉明:“臨溪鎮的桂花還在種嗎?”
喬依年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一抖,側頭朝左邊的窗戶望過去。
臨溪是一個以種果樹和花樹為生的鎮子,大片的山上都種着核桃,葡萄,梨子,桃子。從五月開始,臨溪的水果一直可以吃到秋天。
“在的。”薛玉明興奮:“明天我帶你去十裏村的度假村去看看,那裏的桂花很漂亮。現在剛好是桂花開放的季節,十米之外就能聞到桂花的香氣。”
“好。”陸其雲回答。
車子過一個彎道的時候,薛玉明一直側坐着看着車後面,他說:“姐,大力叔家買勞斯萊斯了。”
“?”陸其雲疑惑,側過身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身後的公路上一輛車子的車前燈亮着,車子是黑色。“大力叔家做什麽生意?”
“臨溪鎮只有大力叔家在G市。”薛玉明分析:“我注意到,那輛車子從A市的路上就開始走在我們後面,現在我們快要到鎮子了,他還在,臨溪鎮前面再沒有鎮子,看樣子它也是臨溪鎮的。”
喬依年聽見薛玉明的話,側頭朝左邊的方向鏡望過去,黑乎乎的什麽也沒有看到,他又擡頭看後視鏡,從鏡中看見陸其雲和薛玉明都側着身子往車後面看。
陸其雲拍薛玉明的頭:“別看了,你努力,以後也會買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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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危總清彎着腰,拿手按住腹部的胃,眉毛皺在一起,臉色一陣陣泛白。
小方從後視鏡中看見,問:“危總,你身體不舒服?”
“不是。”危總清聲音低沉。
小方擔憂的張嘴:“前面有飯店,車到後我去給你炒兩個菜。”
危總清不說話,用力按住胃部。小方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後視鏡,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筋脈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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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到達臨溪薛家,薛父薛母遠遠的聽見車聲,雙雙到大門外等候。
車子停下,薛父薛母上前。
陸其雲推開車門下車,聲音顫抖:“舅舅,舅媽。”
二十年沒見,舅舅和舅媽老了許多,舅舅的頭發白了大半,舅媽臉上滿是皺紋。
薛玉明下車前,又看一眼車後方,發現那輛車沒有跟過來,他更加好奇。大力叔的老屋就在他家隔壁,如果是大力叔家的人,車子也會開過來,這時候已經聽不到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也沒有看見身後有車燈。
薛父薛母握住陸其雲的手,兩人高興得落淚:“其雲。”
“快進屋做,舅媽已經做好飯了。”薛母先開口。
“好。”陸其雲轉頭對喬依年說:“舅舅舅媽,這是我的朋友,他叫喬依年。”
喬依年加緊腳步走到薛父薛母面前叫:“舅舅,舅媽。”
“小喬,快進屋。”薛父招呼喬依年。
剛下車陸其雲就聞到濃烈的桂花香氣,她擡頭在院子裏找桂花樹的身影。白熾燈下只看見一棵樹軀幹很高,葉子在燈光下呈墨綠色,看不清樹葉間的花朵。越走進,桂花的香氣越濃。
舅舅家的院子以前是沙質的,春天有很多禪會從松軟的泥土裏爬起來。現在平整的水泥地面覆蓋到牆角,只留下樹根下的一個圈子。
陸其雲笑着問:“舅媽,樹都長這麽大了啊?”
“二十年了,你說久不久?”薛母感慨。
陸其雲心中發苦,不再開口。路過桂花樹的時候,她眼睛犯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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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買回飯菜和粥,拉開後車門把它們遞到危總清面前說:“危先生,先吃一點兒粥。”
因為趕路的原因,小方一路上都沒有停歇,額頭上出了薄薄的汗,胸膛劇烈起伏。
危總清點一根煙說:“不餓。”
小方一滞,低下頭:“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
危總清擡起頭瞪他一眼,煩躁的抖抖手裏的煙灰:“你自己吃。”
小方不敢說話。
危總清臉色灰白,一雙眼睛深黑幽寒,正在告示別人他很生氣。嘴唇抿着,身上散發出戾氣。
小方擰着飯菜回到駕駛座,把它們放到副駕座上,擡頭看後視鏡裏的危總清,清秀的眉皺在一起。
小鎮的夜晚很安靜,空氣中帶着青草香和花香,濕氣很重,天上飄着淡淡的雲彩,沒有月亮,卻能依稀看見路邊的樹和遠處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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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你的臉上怎麽了?”吃飯的時候,薛母看見喬依年臉上出現一塊一塊的紅色。眉心,鼻梁,臉頰上的紅塊深淺不一,看起來很滲人。
薛父和陸其雲還有薛玉明都放下筷子看着喬依年。
喬依年尴尬的咧開嘴角說:“我花粉過敏,你們不要擔心,吃藥就能控制。”
“你要什麽藥?我去買。”薛父焦急,站起來。
陸其雲跟着薛父一起站起來,臉上滿是愧色:“你怎麽不說?唉,是我大意,沒問題。”
阖家歡樂的晚飯因為喬依年的過敏停頓下來,喬依年十分愧疚,站起來走到薛父身邊,把他按到椅子上說:“我帶有藥,你們別着急。”喬依年轉身又把手搭在陸其雲肩膀上,示意她坐下去吃飯,他擡頭對薛玉明說:“玉明,晚上麻煩你幫我擦藥。”
“好。”薛玉明說:“依年哥你快吃飯,吃飽後我馬上給你擦藥。”
一頓晚飯,因為喬依年的過敏,薛父薛母以及薛玉明和陸其雲都感到自責。飯後,喬依年洗完澡,穿着大的四角褲裸背坐在床上,薛玉明給他擦藥。
薛父薛母問陸其雲,喬依年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含笑不回答。薛父把陸其雲的沉默當做默認,高興得眼淚流出來,直勸陸其雲如果兩個人處着好,就把婚事給辦了。
在小鎮,像陸其雲這樣的年紀還沒有結婚就會被人指指點點。
陸其雲說:“快了。”
薛父聽了,更激動,擦擦眼淚說:“你媽媽知道了……”
薛母推薛父,示意他別說。
薛父薛母默認喬依年是陸其雲的男朋友,把陸其雲和喬依年安排在一個房間睡,但因為喬依年過敏,身上起了很多紅疹,他不好意思讓陸其雲看見,就和薛玉明一起睡。
陸其雲一個人睡一間房,她站在窗前看院子裏的桂花樹。
沒有月亮,桂花樹在院中是一團黑影。
臨睡前,喬依年囑咐她不要開窗戶,她把窗戶打開一個小口,馥郁的香氣就随着空氣鑽進房間。
夜色深沉,陸其雲睡得不踏實。
“媽媽……媽媽……”其雲兩手握住樹幹,伸出脖子對着院門喊。
早春,桂花樹發出新芽。樹枝被舅舅修剪得很好,一米之下沒有亂枝。陸其雲爬到樹上摘知鳥留下的蟬殼。小孩子很喜歡玩蟬殼,她們會把蟬殼從肚子的地方掰斷,然後把腦袋的部分套到手指上,把屁股的一端套到另外一只手上,去扮鬼臉吓唬別的小朋友。
蟬殼很脆,不能捏在手裏,蟬殼的腿上有很多倒刺,陸其雲把摘到的蟬殼都挂在衣服上。
沒有人出現,其雲叫得更大聲:“媽媽,你在哪兒呀,我要下去。”
還是沒有人出現,院子空蕩蕩的,陸其雲再叫:“媽媽,你快來呀,我不能下去。”
天黑都快黑了,都沒有人來,陸其雲急得在數上竄來竄去,低頭看樹下的地面,咽咽口水,把跳下去的沖動咽下去。
“媽媽……你在哪兒……”她哭了,有心冒汗,有些後悔爬到樹上去。
“你在哭什麽?”一個聲音突然出現,陸其雲順着聲音看過去,一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站在她面前。
她騰出一只手擦擦眼淚說:“我在等我媽媽。”
擦幹後,她轉着腦袋向院門看,驚訝的發現,水泥磚做的牆不見了,四周視野開闊,樹下面是一片草地,而桂花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一棵說不出名字的樹。
陸其雲急了,眼淚又掉下,啪嗒啪嗒一顆又一顆:“這裏是哪裏?我媽媽呢?我要找媽媽!”
說着,她不管大男孩的反應,直接往樹下面跳,也不管樹有多高。
“哎你小心!”大男孩慌張伸手去接她。
陸其雲感覺她的身體往下面墜,風呼呼的從耳邊刮過,驚得從夢中醒過來,喘息好一陣,聞到桂花的香氣,才想起,她在舅舅家。
枕邊濕濕的,她記起她做的夢,擡手掀開被子,急匆匆的下床,走到窗前嘩啦一聲拉開窗簾,天快要亮,院中的樹木模糊出現在眼前,淡淡的霧缭繞在樹枝間。
陸其雲看了很久,樹一直沒有動,就像一個低垂着頭的安靜的人。她點起一根煙,擡手送到嘴邊。就在這時,她看見窗外湖邊上有一閃一閃的火星,就像人在抽煙。
這時,清風把霧吹開,朦胧中,陸其雲看見那是一輛車,車邊站着一個人在抽煙。
距離太遠,她看不見那個人的面容,但是從煙火的光亮高度可以判斷出他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
忽然,陸其雲的心砰砰跳,她掐息手中的煙,猛的拉上窗前,嘟嘟嘟的回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去,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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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已經結束,看文的親們幸福快樂~
☆、危總生病
陸其雲睜着眼睛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到聽見樓下院子裏面的聲音,她用手抓住床單。
粗犷的女聲說:“玉明他娘,你趕緊幫我,來了十多人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現在太早,廚師還沒來。”
一陣安靜,之後粗犷的女聲用壓制而又好奇的聲音說:“其雲,其雲是誰?”
陸其雲靜靜聽,舅媽的聲音很小,怕吵醒他們,陸其雲聽不到舅媽說什麽。
粗狂的女聲激動起來:“就是那個孩子?她回來了?”
“是,我們先去你家吧,他們都在睡覺,別吵醒他們。”舅媽焦急。
“好好好。”粗犷的女聲一疊聲的應着,之後陸其雲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再然後,安靜下來。
陸其雲等了一會兒之後再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她松開手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戶邊又站住,數分鐘之後,她撩起窗簾的一角,小心翼翼的向外張望。
目光穿過淡淡的陽光,直接落到湖對面,湖邊有三位婦女在洗衣服,湖岸上,沒有車輛。
陸其雲咧開嘴角,嘩啦一聲拉開窗簾,在陽光下大咧咧的伸一個懶腰,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門,拿出衣服換上。
小鎮的房子和城市的不同,洗漱間不在卧室。陸其雲穿好衣服就到外面的洗漱間刷牙洗臉。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碰到洗完臉走出來的喬依年。
陸其雲站住,眼睛在喬依年臉上細細的看一遍後又挪到他身上,問:“你的過敏……好點兒了嗎?”
“好了,不是大問題。”喬依年笑:“你昨晚沒睡好?”
陸其雲的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色,臉色不好。
喬依年氣色很好,溫潤的眼角上翹,嘴角含笑,臉上的紅塊消失,又恢複成往日的謙謙君子。
陸其雲點頭:“有點兒擇地方。”
喬依年站到一邊,把門讓開:“今天中午你補一覺。”
“唔,看來不行。”陸其雲走進洗漱間,“今天三嬸家兒子結婚。”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舅媽就告訴陸其雲,三嬸家孩子結婚,問她要不要去吃喜酒,如果不想去,就在家給她做吃的。
陸其雲很高興,說:“三嬸不嫌棄我,我當然要去。”又問:“舅媽你們随多少禮?我也随一份,糟了,忘了買紅包!”
最後,陸其雲拿出一千塊給舅媽。
臨溪的結婚份子錢是根據家庭條件來決定的。舅舅是中學老師,工資微薄,舅媽在家種果樹,薛玉明研究生還沒有畢業。
舅媽給陸其雲退回五百,說:“你随太多,三嬸會不好意思。本來五百塊,一家人去就可以,現在一千塊,已經要把人吓到。”
陸其雲笑,随舅媽決定。
“我們也要去嗎?”喬依年問。
“你去嗎?”陸其雲在刷牙,一口泡沫,說話含糊不清。
喬依年倚在門邊,“你去我就去。”
“我去的。”
“那我也去。”喬依年笑,松開環在胸前的手問:“份子錢要随多少?”
陸其雲喝一口水,吐掉口裏的泡沫說:“我昨天晚上已經給舅媽了,現在她應該已經把紅包送給三嬸了。”
“姐,你洗好了嗎?三嬸家等着開飯。”
這時,薛玉明跨着樓梯三步并作兩步跑上來,氣喘籲籲。
陸其雲拿手帕擦掉嘴邊的泡沫,又捧一捧清水洗臉說:“快好了,你告訴三嬸,讓她不用等我。”
“沒事兒。”薛玉明喘氣,轉過頭和喬依年說話。
陸其雲從洗漱間出來急匆匆向卧室跑,抓起桌上的護膚品塗在臉上,然後拿起床上的外套走過去跟等在樓梯口的薛玉明和喬依年彙合。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朝三嬸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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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總清靠坐在後車座,側着臉看從一家小院裏走出來的陸其雲。
迎着太陽,她臉上帶着笑意。危總清的嘴唇緊緊抿着,一天兩夜油鹽未進,讓他的唇線發白,目光更加幽深。
胃部傳來一陣陣絞痛,額頭上沁出汗珠,危總清端坐在那裏,未作出任何動作,眼睛一直鎖在陸其雲身上,順着她的行走移動,直到她走進一家庭院裏幾個人的小院子,他輕輕的合上眼簾。
“危先生?”小方一驚,趕忙推開車門,下車走到後車門,拉開後車門。
危總清的眼睛閉着,臉色泛白,額頭上的汗珠彙成一條線從他棱廓分明的臉頰上滾下來。
“危先生?”小方的心咚咚跳,輕推了一下危總清。
危總清的身子順着朝小方推的方向倒去。
“危先生!”小方吓了一跳,立刻伸手扶住危總清的腰,讓他平躺在後車座上,拿出手機開始撥打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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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存接到小方的電話時,正在院子裏和老婆親熱。他難得的一個長假,和親愛的老婆膩在一起。
手機響,蘇銘存欲要起身接電話,溫心拉住他的領口狠他:“不準接,你忘了這是假期嗎?”
“呃……好……好……”迫于老婆的淫威,蘇銘存又趴下來,雙手塞進他老婆的衣服裏面,在她胸兩側摸索揉nie。
溫心咯咯笑起來,推蘇銘存。
電話又想起來,蘇銘存僵住,溫心的臉也冷下來,她說:“蘇銘存你到底想怎麽樣?過個長假都不讓人好好過,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你的工作重要?說好的陪我呢?關掉!”
溫心命令。
“老婆。”蘇銘存讨好的在溫心臉上親一下說:“是小方打過來的,我的大老板,他的電話我不能不接。”
“哼。”溫心生氣。
蘇銘存笑起來,知道這是老婆同意了,趕忙起身掏出手機,給小方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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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其雲和喬依年到三嬸家,院子裏正在布置桌子。
三嬸看見陸其雲過來,特別熱情:“其雲?二十多年不見,你長漂亮了。”眼睛瞄到陸其雲身邊的喬依年,笑說:“這就是你男朋友吧?長得真帥,和你很配!”
陸其雲笑,介紹喬依年:“他叫喬依年。”
“三嬸。”喬依年面帶微笑。
三嬸帶陸其雲他們到最幹淨的一個桌邊說:“你們坐,早飯已經做好了,鄉下的東西,你簡單吃點兒,別嫌棄啊。”
陸其雲小時候,在臨溪是不招人疼的,誰都知道她媽媽是未婚先孕,她長到九歲,也沒有見她爸爸來看過她,這不免讓大家帶着有色眼鏡看她,在背後議論她,對她的态度也不同別的孩子。
這次三嬸之所以對她這麽客氣,無外乎她給過禮錢。
早飯有菜有飯,有豆漿饅頭還有湯。陸其雲喝了一碗豆漿就着饅頭吃,同鎮的村民隔着桌子和陸其雲說話。
三嬸家的院子是标準的農家大院,院子裏有一棵柿子樹,樹上挂滿黃橙橙的柿子,柿子樹的葉子開始往下掉。旁邊還有一棵葡萄樹,葡萄樹的葉子已經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
院子打掃得很幹淨,地上擺放着從集市上買回來的菜。正屋擺了三桌,是準婚人家的親戚,院子裏兩桌,都是有血親關系的村民。
陸其雲的桌子在正屋的門邊,和院子裏的桌子很近,所以院子裏的村民都跟陸其雲說話。剛開始的時候,陸其雲會記不起來誰是誰,但他們說了家住哪裏,是誰誰誰的母親後陸其雲就記起來,小時候的記憶一點點打開。
漸漸的,大家的話題就變成陸其雲和喬依年什麽時候結婚。
喬依年第一次和臨溪村民見面,也不是地道的鄉下孩子,不知道要和大家聊什麽,大家問什麽,他就答什麽。關于婚事的問題,他和陸其雲的一致口徑是:“婚事讓長輩擇日子,我們兩個不急。”
其實,陸其雲和喬依年在外人面前才會讨論婚事,而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從來沒有提到過結婚的事。
村民們衆口同聲的勸:“早點兒把婚事辦了,好生個孩子。”
陸其雲和喬依年不回答,笑着看對方。
村民的意見還在繼續,這時,喬依年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是公司經理打過來的,對陸其雲說:“其雲,我出去接個電話。”
“好。”陸其雲點頭。
喬依年出門沒多久,陸其雲的手機也響了,她拿出來看,是蘇特助打來的。
陸其雲沒有接電話,而是跟村民說自己吃飽了要離開。村民都站起來送她,又跟她寒暄幾句。好不容易她來到廚房,跟三嬸道別,三嬸一直送她到門口,出了大門,她才接蘇銘存第二遍打過來的電話。
“喂?”陸其雲笑着。
“你還有心思笑?”蘇銘存發火。
陸其雲問:“為什麽不笑?放假呢。”
蘇銘存快被氣哭出來:“你還放假!有良心就去看看總清,他生病了。”
“……”陸其雲頓住,不說話。
蘇銘存一邊急往飛機邊上走一邊說:“他就在臨溪,你打電話問小方地址!”
說完,蘇銘存氣呼呼的把電話挂斷。
陸其雲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很無語,腦子裏什麽想法也沒有,甚至忘記蘇銘存說的危總清生病了。
“其雲?”喬依年叫她。
陸其雲回過神,擡起頭看着喬依年,笑着說:“你電話接完了?”
“公司的事。”喬依年低頭看陸其雲,聲音帶歉意:“其雲,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
作者有話要說:小美喜歡蘇特助,嗯,等有時間,我也可以寫蘇特助和溫心的故事,那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女啊~
祝大家看文愉快哦~有心情給我留一個言咩?大人會覺得你們都沒看文……
☆、吓到薛父
“公司有事嗎?”陸其雲猜到。
“嗯。”喬依年聲音軟下去,“趙經理給我打電話,我們組明年準備的那個項目,喬尼公司給出回應,現在想跟我們談一談。”
陸其雲牽起嘴角笑:“你開車回去還是我送你去機場?”
臨溪沒有機場,機場在市周邊,從這裏開車過去要兩個多小時。
“我開車。”喬依年說:“你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到時候再說。”陸其雲笑笑:“我去告訴舅舅舅媽。”
說着,她向三嬸家的大門走去。到院子裏面又跟村民們說了幾句話,之後才到廚房叫舅媽。
薛母知道喬依年要走也是很震驚,陸其雲安慰舅媽:“男人的工作要緊。”
薛父薛母以及薛玉明一起送喬依年,喬依年上車的時候薛父說:“在外面注意身體,有時間過來玩。”
喬依年揮手:“我會的,舅舅舅媽,你們回屋,別送了。”
陸其雲和薛父薛母以及薛玉明站住,看着喬依年發動車子離開。路虎迎着太陽漸漸遠去,陸其雲看見從路虎的方向開過來幾輛紮着禮花的婚車,一輛接一輛排成隊。
舅媽說:“新娘子回來了,其雲,一會兒去讨個好彩頭。”
“哎!”陸其雲拉着舅媽的手和她一起往三嬸家走。
新娘子進門很熱鬧,小孩子們要紅包,大人放鞭炮,撒禮花。之後前來祝福的人陸續到達,新郎以及三叔三嬸招呼客人,忙得不可開交。
新郎的朋友有一些是小時候同他一起在村裏長大的,也有幾個跟陸其雲玩過,很快年輕人就打成一片。知道陸其雲是G市的,紛紛問陸其雲G市怎麽樣,也有一個做金融投資的,向陸其雲讨教工作經驗。
陸其雲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在口袋,不知道小方給她打過幾個電話,她專心跟兒時的夥伴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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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小方對着無人接聽的手機,眉毛擰成一團,聽見身後房間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驚得立刻回頭,看見危總清拉開門,他急忙上前扶住危總清:“危先生,你躺在床上,有什麽事讓我去做。”
危總清站在門邊,一雙眼睛盯住小方的臉,幽深的瞳仁裏面帶着寒冷帶和怒意,小方凍得抖了一下說:“喬依年已經離開去G市,啊,你的手在流血!醫生!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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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安排席位的時候,陸其雲看見一位嬸嬸走到三嬸家的院子,在舅媽耳邊說話。
舅媽把目光投向陸其雲,嬸嬸離開後,舅媽走向陸其雲。
陸其雲直覺有什麽事兒發生,站起來問:“舅媽,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小嬸說在我門前看見一輛車,車上的人說找你。”薛母不确定的開口。
“找我?”陸其雲疑惑,“我去看看。”
陸其雲随薛母一起走到三嬸家門口,遠遠的看見那輛黑色的Rolls-Royce。她怔了一下,轉身對薛母說:“舅媽,我過去看看,你留在三嬸家幫忙。”
“茶都在櫃子裏,你舅舅早上燒過開水。”薛母囑咐。
“好。”陸其雲應着,踩着步子一步步踏過去。
黑色的車在太陽下十分耀眼,車牌號輕松的落入陸其雲眼中,G開頭,尾號45。
當年危總清選這個車牌號,陸其雲說:“不吉利。”
危總清說:“你的生日。”
陸其雲笑着搖頭,不置可否。
快要走到車邊的時候,陸其雲才看到車邊站着一個人,穿的是黑色的大衣,從背後看他的身形有點兒瘦,發型也不像小方,陸其雲猜不到他的身份,一顆心懸着,咚咚的跳。
“請問你是?”距離那人一步遠的時候陸其雲開口問。
忽然,那人一下子轉過身,捂住陸其雲的嘴巴,這時候他身旁的車門打開,他使力把陸其雲拽進車子。
“唔唔……”陸其雲發出反抗,伸手去掰他的手。
“嘭”的一聲,車門關上,
那人松開陸其雲的嘴,陸其雲受到驚吓,大口大口的喘氣,看清之後罵道:“蘇銘存你有毛病吧?我沒欠你,大白天吓唬人!”
蘇銘存繃着臉不說話,看着陸其雲。
陸其雲被吓到,胸中怒火翻滾,不理蘇銘存,直接推門下車。
門被鎖住,推不動。
陸其雲怒,轉身問:“蘇銘存,你什麽意思?”
蘇銘存也氣得不輕,照舊不說話。
“咚咚咚!”車外傳來手指頭敲玻璃的聲音,車裏的三個人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
陸其雲睜大眼睛。
蘇銘存和司機一臉驚訝。
“砰砰砰!”這次,變成手掌拍玻璃的聲音。
“蘇先生?”司機猶疑的開口。
蘇銘存扭着眉毛,看看陸其雲又看外面的人,問:“你親戚?”
“關你屁事。”陸其雲口氣不悅。
蘇銘存臉色更差,說道:“開鎖。”
司機按下一個按鈕,車內嘀的響了一聲。
陸其雲牽起嘴角在臉上挂上笑,推開車門下車。
薛玉明和薛父兇神惡煞,一把抓過陸其雲,把她護在身後,看向車內的蘇銘存問:“他是誰?”
陸其雲一滞,笑說:“這是我上司,誤會,他到杏村的度假村過來玩,知道我在臨溪,就過來找我一起。”
薛玉明和薛父一臉防備,敵意不減。
蘇銘存笑着從車裏走下來,伸手對薛父說:“舅舅,我是蘇銘存,陸其雲的上司。”
薛父不伸手。
陸其雲打圓場:“舅舅,他不是壞人,只是跟我看一個玩笑。”
陸其雲從薛父身後走出來,瞪蘇銘存一眼。
粗銘存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舅舅,我剛才吓到您了,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我和其雲共事六年,已經習慣這種小打小鬧,剛才我沒有注意場合,不好意思。”
他長相俊美,眼睛溫潤,彎起嘴角又是一副十足十的委屈,看得人心一動,認為做錯事的不是他,道歉态度又良好,薛父心中的警惕漸漸放下來,他橫蘇銘存一眼說:“有什麽事你們在車外面說,我和玉明在路邊等着。”
說完,薛父轉頭對陸其雲說,聲音溫暖,“其雲,我和玉明在路邊等你,有什麽事你就叫,看他還能耍出什麽花樣。”
陸其雲感動,笑出來:“舅舅,他真的不是壞人,剛才都是誤會,你不放心就和玉明在這裏等我,我跟他說幾句話。”
薛父不信蘇銘存,擡頭掃他幾眼,帶着薛玉明到五米遠的路口等。
那條路是出臨溪的唯一一條路,所有進入臨溪的車輛都得從那裏過。
蘇銘存看着薛父的行為,樂得搖頭,之後,他嘆一口氣,點起一根煙,靠在車上,一臉疲憊:“姑奶奶,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度個假嗎?和我媳婦兒過幾天二人世界?”
“我沒讓你來。”陸其雲聳肩。
蘇銘存失笑,抖抖煙頭上的煙灰,“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
“跟我走吧。”蘇銘存猛的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扔到地上狠狠的踩息,吐出口裏的煙氣說:“你知道我的手段。”
他彎起嘴角笑,眼睛明朗,陸其雲卻在其中看出一股狠意。
蘇銘存和危總清,還有雷子善,是雅頓出了名的三好四不男人,長相好性格好能力好,不抽煙不喝酒不嫖不賭。但陸其雲知道,他們遇到事兒的時候,也會抽煙。就好比現在,陸其雲讓蘇銘存頭疼。
陸其雲搖搖頭,彎起嘴角說:“那我過去跟我舅舅說,他對你有戒心。”
“我等你。”蘇銘存直起身。
陸其雲轉身向薛父和薛玉明走,薛父看見她向自己走就帶着薛玉明向她走去。
三人在半道彙合,陸其雲一邊對舅舅解釋一邊帶他們來到車邊。
陸其雲坐上車就板起臉,收起笑意。
薛父之所以對外人如此防備是因為當年他輕易的就把妹妹和陸其雲交給陸家,到最後,妹妹在哪裏也不清楚。
蘇銘存笑:“你別對我起仇恨之心,我不是你的仇人。”
“我不想見他。”陸其雲看着窗外。
蘇銘存嘆氣:“這又不是一回兩回,你自己想想吧,哪次不是總清進……”
陸其雲轉過頭望蘇銘存。
蘇銘存立刻住嘴,後悔得要吞掉自己的舌頭。
陸其雲狠他:“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天地可鑒!”蘇銘存伸出三根手指頭。
陸其雲洩氣:“就算是你又怎麽樣呢?已經來了。”
車子在醫院樓下停定,鄉鎮的醫院很小,是一幢看起來很老舊的七層樓的建築,建築面上用鎏金寫着“臨溪鎮衛生院”六個大字,金色的漆已經掉了大部分,使得這個建築的年份更讓人猜測。
陸其雲跟着蘇銘存來到三樓,在一個掉漆的木門前站住。
蘇銘存用眼神示意陸其雲到了,帶着司機轉身走到走廊的座椅邊,兩人坐下。
陸其雲擡手,還沒有敲門,聽見門內傳來危總清的低怒:“拿走。”
又在為食物鬥争,陸其雲扭眉,擡手敲下去:“危總,我是陸其雲。”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沒寫,今天寫了兩章,好杏糊,就是不造質量怎麽樣,祝看文的親們天天開心,有個好心情~
☆、自作自受
房間裏沒有人回應,陸其雲等了幾秒,兀自推開門進去。
危總清驚愣坐在床上,臉部棱廓棱角分明,臉色微白,詫異的神情,仿佛不相信陸其雲的出現是真的。
小方端着碗站在一邊,嘴巴微張,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咳。”陸其雲輕咳一聲,提步跨進病房,反手推上門,對危總清說:“危總,你身體怎麽樣?”
危總清的臉立刻黑下來,他扭捏的低着頭:“謝謝關心,很好。”
房間的氣氛莫名詭異,小方渾身不自在,對着危總清的病床上前一步,動右手舀起一勺粥遞到危總清面前說:“危先生……”
“小方,讓我來。”